第54章 醒來後,你會忘記一切
第54章 第 54 章 醒來後,你會忘記一切
聽到許晚辭的回答, 言朔眸中的猩紅紋路驀然加深,眼中翻湧的瘋狂讓人心驚,可他的面色, 卻是完全與之相反的極致冷靜:
她只是不知道這些至寶的難得罷了。
他不信真的會有人為了另一個人,甚至只是一個法器,不顧一切。
愛?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 愛是什麽?
只是一件法器, 随時都有可能被更好的法器取代,不是麽?
言朔一擡手, 魔氣将許晚辭輕柔地扶了起來。
他站起身, 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 直接把她拉到了佛平靈芝之前。
看着她傷痕交錯的身體和早已透支的丹田與識海, 言朔攥着她的手緩緩用力, 聲音看似溫柔,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強硬:
“你不是想要修複識海溫養神識麽?”
言朔看着許晚辭蒼白到近乎透明的側臉, 誘哄一般道:
“它不僅能修複你識海中所有的暗傷, 還能讓你的神識暴增。”
“只是一個時辰,就足以抵得上其他人千年的修煉。”
“怎麽樣, 是不是比三葉蓮有用的多?”
許晚辭咽下口中的鮮血,她安靜地看着身前能讓人一步登天的佛平靈芝, 眼中有平靜、有倦怠,卻唯獨沒有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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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朔見狀緩緩加重手中的力氣, 魔氣絲絲縷縷的将她緊緊禁锢:
真貪心啊。
佛平靈芝還不夠麽?
沒關系,他有的是至寶。
他冷着臉,又把她拉到了碎雲水面前。
這是兩百年前引得修仙界無數渡劫修士争搶的至寶,只是一滴,便足以提高百年修為, 毫無瓶頸的進階。
而魔庫,有一瓶。
許晚辭依舊不為所動。
言朔眼中暗色彌漫,他用魔氣控制着許晚辭,一步一步看遍了整個魔庫。
這裏已經囊括了修仙界幾百年來所有的至寶,每一樣帶給許晚辭的,都遠遠大于那件三葉蓮。
無數至寶,在她面前卻猶如過眼雲煙,沒有讓她有任何的反應。
她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看完了所有的至寶,轉過頭認真地看着言朔:
“現在,可以把三葉蓮還我了麽?”
面對周圍驀然加重的洶湧魔氣,許晚辭發出一聲輕咳,卻依舊沒有移開目光,固執地等待他的回答。
言朔身上的魔氣,緊緊地纏住了她的脖頸,眼中滿是冰冷的暗色:
“他已經死了一百年了,還能帶給你什麽?”
“只是一件法器,沒了這一個,還會有千千萬萬個。”
他的魔氣并未用力,只是近乎纏綿地把她拉到了他的身前:
“用它,換無上的至寶,不好麽?”
他往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溫柔地将她拉近懷中,聲音響在她的耳側,帶着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只要你放下它,魔庫中的至寶,任你挑選。”
“只要你想要,就算這裏沒有,本尊也會為你取來。”
言朔魔氣一動,方才裝着碎雲水的玉瓶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伸出手,把玉瓶放在了許晚辭的掌心:
“這只是其中之一,你還想要什麽?”
“什麽都可以。”
許晚辭沒有用力,任由玉瓶從她掌心墜落,落在魔晶制成的地面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可以把三葉蓮,還我了麽?”
言朔眼中再無一絲黑色,他雙目猩紅,周身魔氣動蕩,頂級魔晶構建而成的魔庫,在這一刻,竟然有了細密的裂痕:
無數的至寶,在她心中,居然比不過區區一件三葉蓮。
三葉蓮,有什麽好?
蕭玉衍,又有什麽好?
值得她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
這一刻,他根本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緒,只想把周圍的一切全都摧毀殆盡。
只是,言朔看着緩緩閉上雙眼,仿佛欣然赴死一般的許晚辭,眼中的猩紅一點點褪去,暴動的魔氣,也繞開了她的身影。
死對于她而言,是一種解脫。
他怎麽可能讓她這樣輕易的死去?
言朔一揮手,所有的魔氣盡數收斂,許晚辭的身體也再沒有任何支撐,狼狽地跌落在了地上,手上的傷痕再次裂開,鮮血順着地面,緩緩地流到了角落之中。
言朔面無表情地把三葉蓮扔到了她的身前,看着她小心翼翼将它捧在掌心的模樣,他眼中惡意翻湧:
“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後悔。”
這時,許晚辭的鮮血,悄無聲息的流到了角落中的一塊兒已經沒有一絲光芒,仿佛已經報廢的留影石之上。
下一瞬,光芒乍起,一塊兒帶着霧氣的鏡面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言朔感受着透過留影石傳來的靈氣,眼中驀然湧上無盡的冷意與厭惡。
鏡中,仿佛天漏一般的魔氣在天地間縱橫叫嚣,摧毀着周圍的一切。
魔氣之中,隐約能看到一個月白色的身影。
他周身仿若帶着靜寂之巅的霜雪,清清冷冷,無波無瀾,他淡漠地掃向世間,萬物在他眼中不過一瞬。
再之後,他輕輕擡起手,周圍已經厚重的如同實質的魔氣一點點凝聚在他的掌心。
不過幾息,天地回春,漫天的死寂之中,只餘下他掌心的那粒魔珠。
那粒足以毀壞半個修仙界的魔珠,就這樣在他手中,一點點湮滅在了世間。
他靜靜地站在半空之中,仙魔兩界仿佛都是他的陪襯。
只一人,便斂盡了世間風華,卻讓人只能仰望,不敢有分毫僭越。
他淡淡掃過留影石所在的方向,下一瞬,魔庫之中的留影石悄無聲息的碎裂,化作飛灰融入了魔氣之中。
許晚辭看着鏡面消散的方向,雙手緊握,用盡全力才堪堪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
只是一眼,便足以讓她清楚他的身份:
清衍仙尊。
原來這世間,真的有超出她認知的強大。
這樣輕描淡寫,卻足以讓整個修仙界都為之顫動的強大。
即使三葉蓮已經讓她不再同其他人一般懼怕清衍仙尊的靈氣,可只是隔着留影石,感受到他的靈氣後,依舊讓她全身的靈力凝滞了一瞬,心跳更是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麽她編造出這個謊言時,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懷疑。
是啊,誰會信呢?
若不是她知曉原著劇情,怕是早在說出那個謊言之後,便會被執法殿的兩位長老殺之而後快。
許晚辭對面的言朔,看着蕭玉衍那仿佛永遠都高高在上的身影,眼中猩紅遍布,卻又在幾息後,化為一片暗沉的漆黑。
那一次,若不是蕭玉衍,魔界的範圍應該是如今的一倍。
他也不會閉關百年。
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情緒,都化作極致的冰冷與殺意。
言朔看着怔愣的站在原地,眼中平靜不在的許晚辭,殺意一點點将她圍起:
只是鮮血,就激活了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廢掉的留影石。
清衍仙尊的……摯愛。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他眼中惡意依舊,卻停下了手:
不懼生死,不怕疼痛麽?
他不信,她沒有其他弱點。
如今蕭玉衍深愛的人,就在他的手中。
他會用盡手段,一點點的讓她崩潰,絕望。
誰叫如今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呢。
*
一日的時間,困擾整個魔界的一百零八處魔淵,已經毀了一半。
這些被毀掉的魔淵,需要數百年的時間再次凝聚出魔物,魔界的修士也獲得了比之前安定許多的數百年的修煉時間。
而夜潇,也已經利用化身,将許晚辭百年來的所有經歷,都查了出來。
許晚辭在太清宗外門時,寥寥幾句話就足以概括。
天賦平平,喜好清淨。
可是進入到內門之後,許晚辭不僅天賦提升了許多,性格更是變得偏執。
夜潇想起自己查到的許晚辭将楚青川錯認為仙尊轉世後所做的事情,目光帶着幾分複雜。
在知曉楚青川并非仙尊轉世之後的那些事情,更是每一件都足夠瘋狂,足夠驚心動魄。
三葉蓮、上古戰場、無相神石……
這還只是她能查到的,還有許多,在太清宗內依舊是絕密。
夜潇感受着身前厚重的讓她膽戰心驚的魔氣,根本不敢多想,頭愈發的低。
言朔看着她呈上來的內容,唇角的弧度冰冷卻又嘲諷:
“以無相神石,祈願他醒來。”
“真是深情啊。”
他感受着心中翻湧的陌生情緒,把所有都歸咎在了厭惡之上,他唇角的弧度一點點加深:
真是有趣。
費勁心力得到那樣罕見的至寶,竟然是為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早已消融于天地之間的人。
那麽,
是誰告訴她,将神魂獻祭給天道的人,還能醒來的?
一個多麽容易戳破的謊言啊。
言朔眼中滿是冷漠的興味:
若是她得知了真相,表情一定會分外美妙。
他從枯骨凝成的王座上站起身,面前的魔紙寸寸湮滅。
許晚辭如今的所在,是距離幽魔殿最近的宮殿。
她安靜地坐在魔床之上,感受着三葉蓮對于識海的溫養,在這一刻,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
從表現出她對三葉蓮重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開始了這場以性命為籌碼的賭注。
三葉蓮對她太過重要,她必須賭。
況且,在言朔面前,她需要有一個弱點,一個讓她能在他手中活下去的弱點。
她賭得是言朔不會讓她得償所願。
她在他面前的表現,一直生死皆可,甚至對于死亡還有一種期許。
言朔不可能讓她輕易死去。
只是這一點,她便有五成的概率活下去,有三成的概率重新得到三葉蓮。
只是……
想起魔庫之中的至寶,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她确實不曾動心。
因為她知道,從言朔手中得到這些,付出的代價早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她想要得到什麽,從來不會依托于任何人的施舍,她會自己将它拿到手。
她唯獨沒有想到的,是那塊留影石。
百年前以身為祭,修補天道的……清衍仙尊。
她睜開雙眼,強行把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只留下了一片平靜。
言朔來到這裏時,便看到了許晚辭定定地看着三葉蓮的場景。
他心中湧上了一股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煩躁。
他身上的魔氣勾住她的下巴,逼她轉過頭來看向他,只看向他。
看着她臉上同之前一般的清澈與平靜,他終于揚起了唇角。
言朔一步一步走到了魔床邊,他掃了一眼她手中緊握的三葉蓮,聲音惡劣:
“若是魔庫中有無相神石,你會舍得用它交換麽?”
許晚辭握着三葉蓮的手驀然一緊,她抿着唇,依舊未曾開口。
言朔卻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看來不會。”
“也是,你既然已經知道無相神石救不了他,那一塊與兩塊,也并沒有什麽區別。”
許晚辭雙眸之中,終于有了言朔的存在。
她聲音清冷中帶着一絲戒備:
“魔尊到底想說什麽?”
言朔俯下身,看着許晚辭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唇角的笑意緩緩加深:
“你身為元嬰,大抵不清楚什麽叫以身祭天。”
他的手輕柔地拂過她鬓邊的碎發,聲音和緩卻如同一道利刃,一寸寸的割在身前人的心上:
“在他修複天道的那一刻,他神識會化作千萬道碎片,融天,落地。”
“融入天道的那一部分,會被天道吞沒,再無一絲意識。”
“落地的那些神識,會落入世間的一草一木,然後随之生長,消亡,再無一絲痕跡。”
言朔用魔氣強硬地控制着許晚辭,讓她根本不能躲避分毫。
他看着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已經過去了百年,你猜他落地的那些神識,剩下的可有萬分之一?”
“就算你能以天道祈願,也不可能讓他醒來。”
三葉蓮驀然刻入掌心,許晚辭雙手一瞬間變得鮮血淋漓。
可是她的面色,卻帶着絕望至極後的冷靜:
“所以呢?”
仿若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她并沒有崩潰,只是一字一句道:
“你認為不能,便不能了麽?”
言朔身邊的魔氣驀然加劇,他漆黑的瞳孔中,猩紅的紋路若隐若現:
“你已經元嬰,已經能夠感受天地之力,難道你還想繼續騙自己麽?”
“承認吧,這世間,根本沒有救他的方法。”
“無相神石沒有用,什麽都沒有用。”
“所以呢?”許晚辭靜靜地看着他,眼中縱然有疲憊,有傷懷,但卻唯獨沒有放棄,
“沒有希望,就不能繼續找了麽?”
她聲音平靜而堅決:“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會去尋找,去尋找那一線生機。”
言朔手中已然帶上了溢散的魔氣,他感受着胸中隐現的憤怒,一字一句道:
“根本不存在那一線生機。”
“可也沒有什麽會阻止我。”許晚辭唇角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她輕聲道,“那我為什麽不繼續找下去呢?”
“大不了就如同你所說,我窮盡一生都找不到讓他醒來的辦法。”
她看着他,目光安寧卻又執着:
“可那又如何?”
“這一路,我永遠都只會滿懷期待。”
“因為結局早已注定,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我們終究相會。”
她拼盡一切,也不過只是想在失去所有意識的那一刻,再見他一面罷了。
言朔看着她眼中的堅定,第一次念出了她的名字:“許晚辭。”
他應該嘲諷、應該奚落她。
可是,最終他只是近乎困惑的問道:“你的一生,都只是為了他而存在麽?”
許晚辭輕輕地笑了:“怎麽會呢?”
“我做的一切,明明都只是為了自己。”
“是我想他醒來,是我想見到他,是我……從來不想放手。”
混沌之中。
蕭玉衍聽着自己的心跳聲,眼中第一次沒有了萬物的存在。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牢牢地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如同落雪般清冷安靜,但卻專注。
這一刻,他已經不僅僅只是想讓她活着。
他還想……
蕭玉衍一只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眼中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困惑:
他還想……什麽?
魔宮之中,聽着許晚辭的話,言朔笑出了聲,笑聲帶着揮之不去的自嘲。
他終于松開了鉗制她的魔氣,目光再無猩紅,只剩下了深淵一般的漆黑。
他終于認清了自己一直以來湧現的陌生情緒到底是什麽。
是嫉妒啊。
蕭玉衍他憑什麽,憑什麽擁有這些。
天賦、地位、修為,甚至……
許晚辭。
憑什麽在他死後的百年,依舊有人為他燃盡生命,為他不顧一切,為他耗盡一生,去找那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可能。
憑什麽!
言朔欺身向前,目光帶着讓人心驚的專注:“許晚辭,你說的對。”
“我是羨慕他。”
“不,是嫉妒。”
他單膝跪在魔床之上,雙手緊握在她的雙肩,聲音溫柔的像是一聲嘆息:
“不過沒有關系。”
“得到就好了。”
他眼中猩紅的紋路逐漸湧現,然後在許晚辭的注視下,一點點加深,直到變成了極致的暗紅。
言朔數百年都未曾用過一次的魔域,展開了。
許晚辭意識到了他想做什麽,卻根本無力抗拒,在言朔面前,她連閉上眼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言朔與生俱來的魔域,能夠改變人的認知。
只要他想,他可以讓陷入魔域的人,一生被困其中,喜怒困苦皆有他來定制。
原著中言朔好奇楚青川氣運之子的身份,于是用魔域将他困住,想看他能不能利用氣運從中逃脫。
即使那時楚青川已經大乘後期的修為,即使有三葉蓮作為輔助,他依舊在其中掙紮了數年,才終于找到了一條生路。
如今的她只有元嬰修為,哪怕神識已經大乘,怕也很難從中全身而退。
這一瞬,心中冷靜到了極點:
言朔方才說的是嫉妒。
他嫉妒她能一直記住蕭玉衍,為他付出所有。
所以在魔域中,他最大的可能,是讓她把不顧一切的對象,換成他。
言朔喜怒無常,瘋狂至極,想要在他手下活下去,那她肯定不能讓他如願。
當他得償所願的那一瞬,她大抵會從他的消遣,變成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廢人。
那時,她只有死路一條。
更何況,她絕不能讓言朔察覺到她的謊言,不然,她将成為仙魔兩界共同追殺的對象,她會跌入無盡深淵,會經歷遠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一切。
許晚辭緊緊地攥住手中的三葉蓮,即使在魔域之中,三葉蓮依舊溫柔地滋養着她的神識。
她用盡最後一絲清明,用一絲魔域的氣息,催眠了自己:
她有一個深愛之人。
他喜歡藍色,喜歡三葉蓮。
他的左手手腕處,有一顆紅痣。
他會陪她一起看漫天繁星,也會為她種下一片化雨昙,他會指點她修煉,也會縱容的看着她偷懶。
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也會包容她所有的缺點。
他是這個世間,她最愛的人。
她亦是這世間,他唯一的摯愛。
她只是和他……走丢了,終會重逢。
他是……
許晚辭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到最後,浮現在她腦海的,是留影石中,那個斂盡風華,清冷勝雪的身影。
言朔看着即使失去意識,依舊死死攥住三葉蓮不放的許晚辭,目光有一瞬間的晦暗。
他對上她空洞的目光,心中湧上一絲煩躁,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一字一句地問道:
“蕭玉衍他有哪裏好?”
許晚辭的聲音軟糯中帶着一絲困惑:
“他有哪裏不好麽?”
言朔冷笑了一聲,猩紅的眼中滿是惡意:
“他不是都已經抛下你一百年了麽?”
“你胡說。”即使在魔域之中,她依舊認真的反駁,聲音卻多了幾分失落,“是我把他弄丢了。”
言朔微不可查地眯起雙眼,聲音愈發輕柔:
“那你為什麽這麽愛他?”
許晚辭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睛:
“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他會陪我修煉,會為我做喜歡的糕點……”
“他會和我做遍所有我想做的事情……”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變得輕不可聞,眼睛也一點點的閉了起來。
言朔一只手覆在她的腦後,輕聲問道:“還有麽?”
許晚辭閉上雙眼,聲音輕的仿若呢喃:
“他好看。”
“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言朔冷哼了一聲,覆在她腦後的手,卻溫柔的讓她躺回了床上:
只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就讓她這般不顧一切。
真傻。
他定定地看着睡顏安詳的許晚辭,眼中的猩紅紋路再次加深:
要取代蕭玉衍在她心中的地位麽?
當然不。
他絕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影子,他永遠都只是他自己。
他會比蕭玉衍,對她好上百倍,千倍。
他會讓許晚辭,之後的眼中、心中都只有他一人。
蕭玉衍的摯愛,今後,只會是他的俘虜。
他們,會有比百年更漫長的時光。
看,他終究贏了他。
言朔将床上人的碎發撫到耳後,眼中猩紅的紋路流轉開來:
“睡吧。”
“醒來後,你會忘記一切,你的一生中,只會有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