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所以,我得咬回來才行

第26章  “所以,我得咬回來才行。”

盛西庭低頭去看季月舒。

她乖乖的躺在他懷中, 潋滟雙眼無神的看着虛空,半睜不睜的似乎還沒回過神來,濕漉漉的長睫停止了顫動, 緋色眼尾還挂着一滴未墜的淚。

察覺到他的目光, 她黝黑瞳仁呆呆的動了動,紅腫的唇翕張,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嗯?”

盛西庭唇角的笑容擴大了一些。

他伸出拇指, 緩慢而仔細的在她唇周擦拭, 那些在厮磨中不小心帶出來的水痕逐一消失,卻又頑固的重新彙聚在他圓潤指腹,麥色指尖和紅腫雙唇指尖, 形成了一根晶亮的透明絲線。

指尖離開, 脆弱的水線在空氣中顫巍巍的拉長、崩斷,像纏綿的挽留。

盛西庭見狀,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将季月舒往上撈了一把,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他湊近季月舒耳邊, 用氣音慢悠悠的重複方才的問題, “小公主,喜不喜歡?”

結結實實的坐在他小腹上, 偾張的腹肌凹凸不平, 存在感極強,這種無法忽視的觸感讓季月舒本能的不安, 神志也逐漸清醒過來。

她咬了咬唇,偏頭避開唇下蠢蠢欲動的手指, 條件反射的先環顧了一下四周,等确定所有人都醉到不省人事,沒人注意到她之後,才狠狠的松了口氣。

“不喜歡!”

季月舒還是不習慣當着別人和他做這樣出格的行為,一想到剛剛差點出醜,就羞窘得滿面通紅,難得來了一點小脾氣,悶頭推開盛西庭,翻身就想逃開他的懷抱。

盛西庭當然不會允許,他甚至不需要用力,結實小臂随意的橫在她腰上,就能讓她所有的掙紮消弭于無形。

他喉間發出兩聲低笑,下巴放松的落在季月舒頭頂,還不忘親昵的蹭一蹭,不疾不徐的提醒她,“不喜歡剛才纏的那麽緊?”

被刻意遺忘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像是某種烙印般頑固,用力閉眼也忘不掉,甚至随着他慢悠悠的聲音,而變得更加清晰。

這下子,季月舒的臉色紅到發燙,連小巧耳尖也變成了血紅色。

“胡說八道!”季月舒本能的反駁,但盛西庭卻置若罔聞般低下頭,湊近她依舊紅腫的雙唇,低聲問,“還咬我?小狗變的?”

他離的太近了。

兩人的呼吸完全交纏在一起,季月舒分不清究竟誰的更灼熱一些,只知道抿緊雙唇,避開他似有若無的觸碰。

也因此沒辦法發出聲音,只能用那雙會說話的澄澈雙眼兇巴巴的瞪他。

她自己不知道,她的眼睛依舊水霧彌漫,這麽看人的時候,不僅毫無威懾力,甚至還會讓人想更加用力的欺負她。

盛西庭的喉結無聲的上下滑動了幾下,舌尖上那道細小的傷口觸碰到後槽牙,隐隐約約的刺痛不僅無法阻止靠近的欲望,反而刺激得神經更加興奮了。

他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他慢慢含住她柔軟唇角,再開口時,嗓音啞的可怕,“盛二少爺從不吃虧。”

“所以,我得咬回來才行。”

-

盛西庭說話算數,果然咬了回來。

還咬了好幾口。

他并不用力,只是反複研磨,季月舒掙紮不脫,只能清晰的感受着舌尖那股似痛非痛的感覺。

等到舌根發麻,唇角無法自控的溢出水漬,沿着白皙下颌蜿蜒而下時,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這次季月舒很快清醒過來,她捂着唇,驚恐的看着始作俑者,打定主意不管他說什麽,都不再開口回應。

絕不能給這個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抱着這個念頭,季月舒只露出水汽氲氤的雙眼,像一只炸毛的小獸,謹慎的注視着獵人的一舉一動。

盛西庭舔了舔唇,餍足的情緒讓他緊繃的神經有瞬間的放空。

雙臂卻無意識的緊了緊,将懷中纖細的女孩更用力的擁在懷中。

從見到寧言熙之後,就一直翻騰不休的深淵得到了片刻的安撫。

藏在濃霧深處的惡魔不再叫嚣着毀滅一切,盛西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深思逐漸清明。

或許他永遠不敢,也無法去确定,在分開的七年時光裏,是否有某個間隙,他的小公主曾經也為別人動心過,但此刻的擁有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就在他的懷裏,被他吻到雙頰緋紅,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動着情緒。

她對他并非全無反應。

當她渾身上下都沾染上他的氣息,那誰能否認她是屬于他的?

不過現在,離徹底沾染還差一點距離。

盛西庭那雙上挑的睡鳳眼眯了起來,好看的雙眼皮微阖,蓋住漆黑眼瞳深處閃動的重重暗欲。

心底那些糾葛到難以成型的疑慮飛快崩解消融。

等他終于放開禁锢在柔軟腰肢上的結實手臂,季月舒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從他懷裏跳了出來,脫離了一直硌在圓潤臀.下的威脅,她狠狠的松了口氣,咬着唇站在原地,幾乎不敢轉頭去看他。

盛西庭依舊坐在沙發上,那雙形狀好看的睡鳳眼閉了起來,擋住了亮到灼人的目光。

除了包廂裏越來越小的音樂聲和醉倒在地的人偶爾發出模糊呓語,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炫彩的燈光在空氣中毫無規律的穿梭,卻始終無法穿透身後讓人屏息的沉默。

也許是光線太昏暗,眼睛看不見反而讓人的心更大膽。

季月舒的腦海裏無法自控的想起他生日那天晚上,生平第一次的混亂畫面逐漸清晰,那種灼燙堅硬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掌心。

她的手指忍不住蜷縮,無措的搓動着,似乎是想替換掉如同附骨般的幻覺。

暧昧像一塊絲滑的綢緞,在兩人之間沉沉流動,摩挲出一點點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只幹燥有力的手掌突然握住不安的指尖,穩穩的站了起來。

“走吧,送我回家。”從頭頂傳來的聲線已經恢複了冷靜,聽不出絲毫異常。

季月舒偏過頭偷偷觑了他一眼,卻只能看到他利落好看的下颌角,察覺到她的視線,他低頭看了過來,呼吸平穩,眼神波瀾不驚。

和他比起來,臉色紅到脖子根的季月舒才像是喝醉的那個。

季月舒慌亂的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見狀,盛西庭發出一聲極低的笑聲,但理智為了避免自己再難受,忍住了不再逗她了,長腿邁開,朝門口走。

“盛西庭,他們怎麽辦?”自诩在場唯一清醒的人,季月舒自覺有責任将劉向他們妥善安置,就這麽走了,她實在過意不去。

站在原地不肯動。

兩人牽着的手在空中繃直,被她微弱的力量絆住腳步,盛西庭也停了下來,明白她的意圖後,他笑了笑。

但他卻沒那麽好心,随意的一腳輕踢在旁邊癱倒在地的胖子身上,“劉向,起來收拾你這堆爛攤子!”

劉向大概是醉得厲害,呻吟一聲翻了個面,又一動不動了。

盛西庭無奈的揉了揉額角,冷着臉又踹了腳邊的人醉成死豬般的人一腳。

趴在地上的劉向醉得感覺不到痛,反而雙手抱住盛西庭的小腿,發出嘿嘿嘿的猥瑣笑聲,稀裏糊塗的喊,“哥,下輩子我還要和你做兄弟!”

趁着他倆糾纏,季月舒跑過去打開了包廂的燈,明亮的光線将原本昏暗的房間照的一清二楚,被光線刺激,一部分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那邊不知道盛西庭做了什麽,劉向嗷的一聲彈坐起來,驚恐的大叫,“西庭哥饒命啊啊啊!”

季月舒看的好笑,也怕盛西庭喝多了沒輕沒重,于是快步的朝他的方向跑,但當看清不遠處沙發上慢慢坐起來那個女孩的臉時,她的腦袋嗡的一下,一下子忘記了該怎麽反應。

那邊劉向還在大叫,“哥!你的事兒我可都一點都沒告訴小嫂嫂,替你瞞的密不透風的,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這就是,劉向說的,讓她別生氣的事兒嗎?

意識到那個女孩長的像誰之後,季月舒慢* 慢的停下了腳步,發現她站着不動,盛西庭擡眼順着她的視線慢慢轉身,看到了那個剛剛将醒未醒的女孩子。

“二少爺,還需要我做什麽嗎?”被他黑沉沉的目光盯着,那個女孩子條件反射的擠出一個營業性質的笑,帶着一絲不明顯的怯意,小聲的問。

季月舒抿了抿唇,沉默着走到盛西庭旁邊,若無其事的握住他的手,垂着頭輕聲問他,“盛西庭,現在可以走了嗎?”

握在掌心的指尖柔軟冰涼,盛西庭心底卻無端湧上一陣煩躁。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在原地不動,反而用力将她拽到身前,“你就不問問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盛西庭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那張巴掌大的素白臉頰上,一寸寸的搜尋着,緊張的等待他想要的情緒。

“那盛西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季月舒垂下的纖長睫毛顫了顫,随後慢慢擡起,如他所願的微笑反問。

但那雙幹淨的眼睛裏卻什麽情緒都沒有。

她總是在這種地方讓他失望。

在給了他希望之後。

盛西庭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咬着牙,慢慢松開她纖細手腕,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

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季月舒的雙腳挪了挪,想要擡步跟上他。

但到底還是沒有。

她低下頭,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自我說服,在心裏不斷重複的告訴自己

這種事,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很正常的。

好歹,他找的是和我長得像的女人,也算不上太壞,不是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