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搞出人命臨過年不到一個月出了誠……

第60章 搞出人命臨過年不到一個月出了誠……

臨過年不到一個月出了誠郡王,不對是三貝勒這檔子事,宮裏上下都顯得格外小心。

一直到到臘月二十六這日,康熙把今年的福字賞下來又封了筆,衆人才徹底放下懸在心頭的那一把刀,開始高高興興準備過年。

禾嘉畢竟是第一次在宮裏過年,烏雲和寶音雖能幹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可兩人自覺是禾嘉身邊最親近的丫鬟,即便有什麽半懂不懂的地方,又忍不住想要逞強。

月娥倒是懂規矩,但她一直比不過烏雲和寶音跟禾嘉的親近。有些事她知道卻不好當下就跟烏雲她們明說,有時心裏猶豫一陣錯過了,事後即便來得及補救也總歸耽誤了時間。

禾嘉耐着性子觀察了三天,三天後就幹脆把她們幾個一起交到碧荷手下,過年前不管大小事情全都統歸碧荷管着,她們幾人等過了年十五想明白為什麽被撸了管事的權,再往自己跟前來回話。

烏雲和寶音白着臉應下來不敢多問半句,當天晚上回到自己房裏就抱頭哭了一通。

她們知道自己進宮以後就跟在盛京和阿霸垓部越來越不一樣了,以前混不在意不過心的事,如今也學會放在心尖上多打幾個滾,多琢磨幾道。

有時候看着月娥和翠屏翠微,明明心裏知道自己跟主子的關系和她們不一樣,但看着她們一個個在宮裏如魚得水又能幹什麽都懂,兩人還是忍不住想要較勁兒。

徐靈因為當年在郡王府當過侍妾的緣故,進宮以後一直十分低調。平時大多數時候就替禾嘉守着茶房,連進屋伺候的時候都少。

她到底在後宅見得多些,又是旁觀者不像烏雲和寶音早陷進去了都不知道。

她勸過她們兩個別鑽牛角尖,每個人有每個人不一樣的用處,兩人生來就不是這個皇宮裏的人,用不着跟月娥她們比誰更懂規矩誰更懂得宮裏的生存之道,比也比不過。

可惜這話說了她們也不聽,她也就不說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不聽勸沒關系等吃了虧就什麽都明白了。

好在月娥也不是那種頂聰明的人,烏雲寶音想要跟她比誰更能幹周全,她也卯着勁兒想要當禾嘉跟前貼心第一人,兩邊都使偏了力氣,才被禾嘉一起打包送到碧荷那裏去上補習班。

胤俄為此還問過禾嘉,等過完年想怎麽調教她們,若是不合用要不要他再去內務府挑些能幹人回來。又或者讓這會兒已經在宮外阿哥府打前站做準備的張喜玉和他的奶嬷嬷,重新調教一批丫鬟等她自己出了宮去挑。

胤俄兩句話把唬得禾嘉連連搖頭,“你別插手,我讓碧荷來是想要她給她們醒醒神,好讓她們腦子和心都降降溫別想得太多反而壞事。你出手是真要把人給收拾了,還沒真做錯什麽大不了的事呢,不至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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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嘉骨子裏到底心軟些,胤俄在自己跟前再怎麽戀愛腦,也還是本地土生土長的皇阿哥。

身邊的奴才好勝争寵還辦不好差事,那就得換。難道還要主子一點一點教着才知道怎麽當奴才?沒這樣的道理。

禾嘉明着不讓自己管,胤俄也只能依了她。

不過過年前這幾天胤俄對烏雲她們幾人的态度明顯有些冷,吓得連以前總揚着頭說自己萬事只聽主子的寶音,也老實得鹌鹑似的,在胤俄跟前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第二天就是除夕,禾嘉明着跟胤俄說不許他再板着臉吓唬人,院子裏的氣氛才恢複正常。

年三十這天,禾嘉跟胤俄都起了個大早。禾嘉點了碧荷跟烏雲跟着自己出門,留下寶音和月娥看家。

“等會兒到了永壽宮,有什麽事只管看成妃娘娘和七嫂怎麽做,你跟着學就是。要是真有什麽事情拿不定主意,就趕緊讓忠德到前面來找我。”

“你放心吧,宮裏怎麽過年的七嫂和九嫂都跟我說過,就是随大流磕頭叩拜。咱們倆連個爵位都沒有,要幹什麽也輪不着咱們,出不了什麽事。”

胤俄牽着禾嘉的手沿着抄手游廊往外走,聽她這麽說突然停下腳步,“福晉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得替福晉把爵位掙回來,也好讓福晉的朝服換個顏色。”

胤俄是光頭阿哥,禾嘉的朝服是石青色的,等到了親王郡王那一等級的福晉,朝服就該是香色的了。以前胤俄不在意這些,如今卻覺得自家福晉還是穿香色更好看。

胤俄口氣不小跟在身後的奴才都覺得這話就是主子說出來哄福晉高興,畢竟皇子封到王爵的只有直郡王,以前還有個誠郡王如今也沒了。只有禾嘉笑着點點頭,“好啊,那我可等着爺給我換新衣裳。”

禾嘉的眼眸裏全是笑意沒有半點戲谑,這讓胤俄心裏熨帖又高興。只有她相信自己的話不是說來玩玩兒,也只有自己知道她是真的相信自己。

被捋順了毛的十阿哥高高興興去了前邊,禾嘉則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進了永壽宮。

禾嘉住在宮裏,即便起得要晚一點兒也比董鄂氏要來得早一些,禾嘉坐下喝了半盞茶納喇氏才來。等到三人坐定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一直等在偏殿的幾個庶妃常在,才結伴而來。

成妃是宮裏出了名的實在人,她成了永壽宮主位以後,康熙就陸陸續續把後宮幾個漢人出身的庶妃和常在都挪到了永壽宮的後殿裏住着。

畢竟佟佳貴妃和四妃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相處,康熙剛得手或是正得寵的小妃嫔,又怎麽好眼看着她們受苦受罪。

禾嘉往日到永壽宮來的時候,從來沒見過這些住在側殿的妃嫔,禾嘉作為阿霸垓部的大格格本身身份就高,嫁給胤俄還有個已故溫僖貴妃的婆婆。

這些漢妃按道理來說都是禾嘉的長輩,可有一個算一個誰敢在她跟前充這個大個兒呢?倒不如互相避着些大家都自在。

今天算是第一次見,禾嘉起身給她們一一見禮請安之餘也算是一飽眼福。其中有個庶妃王氏模樣格外出衆,漂亮得禾嘉坐回自己位置上以後,又忍不住側過頭看了她好幾眼。

“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王庶妃剛進宮時我們也都這麽看過。美人咱們宮裏多了去了,可美得跟畫上下來似的佳人,到哪兒也不多見。”

成妃見禾嘉這樣,幹脆大大方方的介紹。王氏進宮比其餘幾個常在要早,已經生了十五、十六兩位阿哥,在後宮算得上一等一的得寵。

康熙總要來王庶妃宮裏留宿,連帶成妃這個永壽宮的主位娘娘今年都跟康熙吃了好幾次飯,比得上前面十多年加起來的遭數了。

但禾嘉在意的卻不是這些,她記得王氏以後還會生十八阿哥,而康熙第一次廢太子其中一個導火索就是因為十八阿哥去世,太子作為兄長面無哀容,被康熙狠狠訓斥。

胤俄現在已經徹底脫離了胤禩的八爺黨,但他又入了兵部。太子第一次被廢還有個原因是‘靠近聖駕的帳篷,從縫隙處往裏窺視’,只要胤俄往後還在兵部,康熙出巡就免不了要參與護衛的差事。

禾嘉沒法因為十來年以後的事,就不讓胤俄在兵部紮根,那是妥妥的因噎廢食。他還得給自己掙郡王福晉的朝服呢,哪能什麽都不幹。

但王氏的出現還是提醒了自己,等明年出了宮自己和胤俄還是該慢慢準備起來,把自己的籬笆紮牢之餘還要盡量避免摻和得過深,好好活着比什麽都重要。實在避免不了,也起碼要保住別被圈禁了才行。

人到齊了,便是等時辰。東西後宮這麽多人,哪個宮的娘娘先走哪個宮的要多等會兒,這都是有約定俗成的規矩的,誰也不曾明說過什麽,但是每個人心裏都有數。

禾嘉跟着成妃和納喇氏先去了太後宮裏磕頭,在寧壽宮偏殿坐了一會兒,等到了時辰又跟着一起去乾清宮外祭祀祖宗。

祭祀是在室外的,這麽大冷的天還下着雪,要不是碧荷随身帶着小小一個能藏在袖中的湯婆子,能時不時遞給自己捂一捂,禾嘉真覺得腦子都要吹麻了。

中午和晚上都有禦宴,後宮沒有皇後,佟佳貴妃鎮不住衆妃,中午散了禦宴大家就還是要在太後宮裏,陪着太後過年。等到好不容易熬到時辰了,再起身去乾清宮吃晚上這一頓。

宮宴上的菜幾乎沒人動,吃飯的時候還有煙花和大戲要看,時間一長擺在桌上的菜都泛着發白的油花。

折騰一天下來,禾嘉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一向精神奕奕的人難得躲在董鄂春花身後,不管誰來敬酒全靠她頂在前頭。

剛開始春花沒往別處想,只以為禾嘉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後來發現擺在她身前酒盞裏的酒水都被換成了蜜水,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湊近了跟禾嘉偷偷咬耳朵。

“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懷上了?”

“你怎麽發現的。”

“咱們幾個妯娌中,數你喜歡喝酒。要不是有了,你能把酒換成蜜水?”

“你別張揚啊,我等着今晚上再告訴他的。”

春花聞言了然點點頭,禾嘉有多能拿捏胤俄她大概知道,反正跟自己和胤禟不是一回事。現在禾嘉又趁着除夕這麽個好日子給胤俄個大的甜棗,往後起碼好幾年十阿哥都得乖得比自己在家時養的那只狗兒還聽話。

雖答應了禾嘉不往外說,但春花還是添了許多小心。等散了宴席往回走她連胤禟都顧不上,一直扶着禾嘉回了乾西五所。

親眼看着她在暖榻坐下,臉上也沒什麽疲倦難受的樣子這才離開。獨留下胤俄傻子一樣坐在禾嘉身邊,想問什麽又不敢開口,生生把眼眶都給熬紅了。

烏雲在西側暖閣裏鋪床,入冬之後禾嘉跟胤俄就搬到西暖閣這邊的熱炕上來睡了,拔步床雖好,可冬天還得是睡在暖暖和和的炕上才舒服。

寶音正伺候禾嘉把厚重臃腫的朝服和裏頭的襖子脫下來,以往只覺得朝服厚重不方便,但今天從一早折騰到現在,禾嘉才知道厚有厚的好。

裏邊夾了裘皮的氅衣重歸重但特別保暖,跪在太和殿外頭的時候禾嘉臉都快被風吹木了,身上依舊是暖和的。

而且大家都穿這麽厚,走起路來就比平時更慢些。禾嘉本就因為肚子裏多個貨比別人要小心,這會兒慢下來也就不顯眼了。

“有話就說吧,大過年的可別憋壞了。”

脫了朝服換上家常的襯衣小襖,再拆下繃得死緊的頭面和發髻,禾嘉才算是真正舒了一口氣,也有勁兒側過頭去看早憋成紅眼兔子的胤俄。

“大格格,咱們……咱們家是不是要添孩子了?”回來的路上春花的小心太明顯了一點兒,怨不得胤俄往這上面猜。

胤俄有點懵,心裏想說的話好像很多,但張嘴卻發現自己緊張得喉嚨都啞了。舌尖舔了舔有一點點爆皮的上唇,整個人看上去多少帶點不聰明。

“不騙你,真有了。”禾嘉擡手牽着已經傻了的胤俄坐到自己身側,“徐嬷嬷的外婆家是行醫的,她從小跟着她娘也學了些醫術,她給我把過脈了。”

禾嘉從小有個毛病,只要壓力一大那個月葵水要麽延遲要麽就不來,南巡回來以後胤俄看着交了差事一身輕松,但他自己默默叫着勁兒想要從康熙那裏讨來新的差事,禾嘉雖沒戳破也免不了跟着懸心。

十一月葵水沒來,這事她壓根就沒往心裏去。直到前幾天十二月該來的葵水又沒來,禾嘉才覺得不對勁。找來徐靈給自己把脈,一把就把出來一條人命了。

“我算過時間了,應該就是你把差事交出去的那段時間懷上的。”禾嘉知道自己懷上以後第一件事甚至都不是高興,而是掰着手指算,算自己懷上的大概時間。

敏妃是十月下旬去世的,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胤俄在這上面也算不得多敬畏,敏妃的棺椁移出宮以後,兩人就該幹什麽幹什麽,并沒有再避忌什麽。

雖說乾清宮也夜夜都還在翻牌子,但禾嘉總覺得還是得注意些。好在認真算過以後确定是敏妃走之前懷上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大格格不用擔心這些。”胤俄沒想到禾嘉板着臉認認真真跟自己說的是這個,“宮裏不在意這些,就算有人說什麽也全是我的錯處,與大格格無關。”

他在意的是另一一頭,胤俄蹲在禾嘉身前伸手覆在她還平坦的小腹上,臉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大格格問沒問徐嬷嬷,咱們這些日子鬧得那麽兇,會不會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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