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道彩虹

謝聽夏挂了水,吃了藥,睡過一個晚上之後精神明顯要好了許多,她下樓吃了早飯,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問了劉慧婉家裏人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劉慧婉把昨天電話的內容告訴了謝聽夏,謝聽夏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語氣焦急起來,“那媽媽她沒事吧?”

“聽你爸爸的口氣應該沒事,來,給阿姨看看還發不發燒了。”

崔雪卉沒事讓謝聽夏松了口氣,她把臉湊過去,劉慧婉用手試了試她額頭還有脖子的溫度,還是有一點兒燙。

“一會兒家庭醫生過來給你打吊瓶,怎麽好端端的生起病來了?”

謝聽夏坐在那邊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發燒了,去學校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中午整個人都不太對勁,老師看她臉上通紅,摸了一把才知道她發燒了。

劉慧婉作為兩個孩子的媽倒是心裏有點兒底,其實心情是非常影響健康的事情,聽夏可能是最近這段時間過的太不開心,太壓抑了才會導致發燒。

她才上初中,年紀不算大,極度的緊張,高興,或者難過都有可能會出現發燒的症狀。

像自己家那兩個皮猴,小時候玩的特別高興或者情緒特別高都會發燒,更別說像聽夏這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謝聽夏把面前的一碗粥喝了個幹淨,劉慧婉把她帶到陽光房裏面去曬太陽,沒一會兒家庭醫生就來了,昨天配的藥水都被季曜珩一股腦的帶了回來,醫生确認過之後就準備幫聽夏紮針。

季曜珩大概是才醒,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身上穿着寬大的睡衣,臉上全是懶散,他看到家庭醫生手裏面拿着針,大步跨過去,一手捂住了謝聽夏的眼睛,“不怕。”

昨天謝聽夏一個人去打吊瓶的時候,可能燒得有點糊塗,也沒怕,今天被季曜珩捂着眼睛,突然生出了恐懼,好在家庭醫生的技術不錯,只疼了一瞬。

把輸液管在她手上粘牢之後,家庭醫生便先到別的地方去候着等拔針了。

季曜珩的大掌還捂在謝聽夏的臉上,他一只手幾乎把她整張臉都蓋住了,剩下尖尖的下巴露在外頭,暖暖的呼吸一下一下灑在掌心,癢癢的。

“好了嗎?”謝聽夏感覺到了疼,但捂着她眼睛的手卻遲遲沒有放下。

季曜珩後知後覺的把手收回來,謝聽夏是在陽光房的一個不算太耀眼的角落裏面打的點滴,陽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令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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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人覺多,季曜珩自己也病過,所以他沒有打攪,下樓随便吃了點早飯,拿上psp就過來陪謝聽夏了。

他們一左一右坐在兩張座椅上面,中間隔了個小茶幾,謝聽夏的手就放在茶幾上。

季曜珩玩了兩把覺得有些沒勁,上面的游戲他基本都通關了,今天周末,按理說他是要出去浪的,但小丫頭還生着病,他連出去的心思都沒了。

把psp甩在一邊,手機響了兩聲,趙飛昂發短信過來約他。

季曜珩手指飛動回了一句話,“不去,有事。”

趙飛昂先是發了個“靠”,然後也是一句話,“不會又是因為你家那個小媳婦吧!”

沒收到季曜珩的回應,趙飛昂繼續發了個表情包,上書四個大字,“果然如此。”

能讓季曜珩有事的,多半是他的小媳婦,對于這一點,趙飛昂以及一衆的小夥伴已經深信不疑。

季曜珩刷了一會兒新聞,還是覺得無趣,幹脆把手機也扔到一邊,撐着後腦勺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看頭頂上的藍天。

陽光房裏還養了一些植物,花架上面的花有些正值花期,小小的花骨朵兒從綠葉間冒出來,季曜珩的目光轉啊轉,最後落在了謝聽夏的臉上。

小丫頭三年來張開了不少,相比第一次見面的稚氣未脫,這會兒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精致了許多,看着她的睡顏,季曜珩就想起來那天她不準自己牽她的手,嘴巴裏面“嗤”了聲,低聲說了句,“小丫頭片子。”

他歪着腦袋看謝聽夏睡覺,一看就看到了快要拔針的時候,出陽光房去喊醫生的時候還不免嘟囔,“這丫頭還挺耐看的。”

謝聽夏在季家一直住到了上學這天,按季曜珩的意思她應該再休息休息,把病養好了去上課也不遲,但謝聽夏卻是個怕麻煩的性子,身體雖然還沒好透,卻不影響上課。

季曜珩看她固執的模樣,沒辦法,一大早把她送去了學校。

兩人分開之前,季曜珩拽着謝聽夏的書包帶子把她拉回了自己跟前,“下次要是再敢一聲不吭玩消失,小爺我揍你!”

謝聽夏此時乖巧了,點頭答應,放完狠話的季曜珩聲音柔了下來,“午飯過後在教室裏等我,把藥吃了聽到沒有?”

“要不我過去找你吧,反正也不遠。”季曜珩到她班上來,想想都不太好,引起圍觀怎麽辦?

要換了別人,季曜珩早就翻臉了,可面對謝聽夏,他妥協的說道:“事兒真多,那行,還是老地方見。”

他說的老地方其實就是學校裏面一個人跡罕至的小樹林,那地方要不是季曜珩帶她去過,謝聽夏是根本不會注意到。

約好了之後,兩人各自進了班,季曜珩手上拎着藥袋,剛落座就聽見趙飛昂揶揄的說:“把小媳婦送走了?你這手上拿的什麽呀?”

“這麽大的字寫着,不認識?”季曜珩放好書包,甩了甩頭發。

趙飛昂看清楚上面的字,聲音也一并提高,“你病了?”

他的這一聲,讓全班一半以上的人回了頭,就連看早讀的老師都投來警告的目光,季曜珩長腳踹他的椅子,“你當我耳朵聾?”

“哥,我錯了哥。”趙飛昂認錯是頭一號快的。

季曜珩懶得和他計較,趙飛昂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怎麽也不像生病,細細一想,心裏有了數,“是你家小媳婦生病了?”

“恩。中午幫我兜着點,我去給人送藥。”

趙飛昂嘴一撇,“看不出來你還有奶爸的潛質,你直接把藥給人家不就完了,還送藥,啧啧。”

“你懂個屁,看你的書去。”那丫頭就是不喜歡吃藥,沒他看着這藥指不定在抽屜或者書包裏面堆灰呢。

趙飛昂坐端正,低着頭裝作讀書的樣子,其實嘴巴裏面說的和書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哥,你這是養小孩還是養媳婦啊,這麽慣着,以後怕不是個妻管嚴。”

季曜珩斜他一眼,有點兒兇,“我說趙飛昂,你今兒個話是特別多啊。”

趙飛昂嘿嘿一笑,被兇的次數多了也不是這麽怕了,他趕緊換了個話題,“哎,對了,你那抽屜裏面滿了吧?吃的留點兒給我呗。”

“要吃自己拿去。”

季曜珩丢下一句話,趙飛昂還想說什麽,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剛想揮手讓人躲開,就意識到了不對。

“是不是當我瞎,看不見你講話啊,給我站起來讀書。”老師走到了趙飛昂和季曜珩中間的走道上,氣的叉腰。

趙飛昂被拎起來早讀總算太平了,他是個沒記性的,一下課就坐到季曜珩旁邊的空座位上,把裏面的東西一股腦的拿了出來,零嘴小食還有各種手工星星,千紙鶴等等,放了滿滿一桌。

“哥,你知道我看到誰給你送東西了嗎?”趙飛昂拆了一根棒棒糖塞到嘴裏,神秘兮兮地說。

季曜珩一點兒也不關心這些事,他随口回道:“誰啊?”

“于曉蕾。”趙飛昂一臉八卦的說出這個名字。

季曜珩不鹹不淡,“不認識。”

“就是年級第一,也是咱們學校的校花于曉蕾啊!哥,你連她都不知道,咱們真的活在一個世界?”

季曜珩還是那三個字,“不認識。”

趙飛昂算是熄了八卦的心了,這人心裏除了那小媳婦,什麽時候關心過別的女的,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趙飛昂把小的零嘴歸到一類,這些東西季曜珩向來是看都不看的,所以他拿的心安理得。

“等等。”

就在趙飛昂打算把東西捧走的時候,季曜珩從他臂彎裏面把一罐子糖抽了出來,“行了其餘的你拿走吧。”

在上課前的幾分鐘,季曜珩把那些信封啊,千紙鶴之類的東西放到了一個大袋子裏邊,看也不看的扔進了垃圾桶。

這一舉動,班上的好多女生都看在眼裏,也不知道又讓多少女孩子傷了心。

中午,季曜珩準時到了老地方,幾分鐘之後謝聽夏也來了,她吃藥的時候臉還是皺成了一團,季曜珩等她喝完,從罐子裏拿了一粒糖出來塞進她的嘴裏,還不忘嫌棄一句,“小沒用。”

謝聽夏被他看着吃了幾天藥之後,身體算是徹底好了,可是就在生病的這段時間裏面,一直沒能見着謝項明他們,打了幾次電話也都說在醫院,讓她再在季家住幾天,等崔雪卉出院了就來接她。

謝家和季家這幾年因着孩子的緣故關系很親密,謝聽夏住在季家也沒覺得有什麽不方便的,但即便沒有不方便的,這也不是她自己家裏,她等啊等,沒等到謝項明,卻把出門旅游的謝老爺子給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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