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19）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19）
“你這樣說，我實在是冤枉。”烏慕舟勾唇，“就算有一日，你變老了，頭發白了，臉上長滿皺紋，我還是喜歡你。”
祁霁有些不服氣：“我就算老了，也是一個英俊的小老頭。”
烏慕舟附和他：“是是是。”
祁霁走到他身邊坐下，好奇地問：“聽說祭神大典，只要帝王誠心祭神，就會有天降異象，福澤四方？”
烏慕舟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你在想什麽？”
祁霁：“嗯？”
“春祭，不過是一種流傳至今的傳統罷了。”烏慕舟連眼皮都耷拉下來了，“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要趕一天路去朝歌山，穿着厚重的禮服，在太陽底下曬一整天。禮節之繁瑣，內容之枯燥，簡直令人發指。”
祁霁敲了敲桌子：“你對神明，怎麽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烏慕舟挑眉：“君權神授，不過是掌控民心的謊言罷了。你不會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吧？”
祁霁輕笑：“說不定呢？”
烏慕舟淡淡道：“天災頻發，奪走那麽多無辜百姓的生命。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存在，他為什麽看世人受苦，而不為所動？”
祁霁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也許是因為無能為力呢。”
所謂崩壞世界，神明早已隕落。
這滿目瘡痍的世界，已經是神明拼盡全力留下的一線生機。
烏慕舟直直地盯着祁霁，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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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明明是在笑着，但眼神裏的情緒又太過複雜。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祁霁在憐憫這個世界。
烏慕舟定了定神，問：“聽說你處置了一個小太監，怎麽回事？”
祁霁說：“他是聖教派進宮的卧底，好像盯上你了，我懷疑，聖教最近可能有什麽大動作。”
烏慕舟輕啧一聲：“又是他們。”
祁霁問：“你們之間有過節？”
烏慕舟說：“當初洛南王造反，其中就有他們推波助瀾。自我登基以來，他們一直暗中生事，攻擊力不大，但是惡心人的本領極強。”
祁霁忍不住給他點了個贊：“形容的太貼切了！”
烏慕舟若有所思：“他們也招惹過你？”
祁霁回憶起了那個冒牌貨，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他們惡心過我。”
“看來你很讨厭他們。放心吧，有我在，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烏慕舟說。
祁霁笑了：“我自然是放心的。”
……
春祭前一日。
前往朝歌山的路上，皇帝儀仗浩浩蕩蕩，規模宏大。
寬闊舒适的馬車上，祁霁坐沒坐相，倚在烏慕舟身上吃糕點。
烏慕舟戳了戳他：“你換個姿勢。”
祁霁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的龍袍被自己壓皺了。
祁霁坐直了身子，拿起一塊精致的糕點喂到他的嘴邊，讨好一笑：“我不是故意的。”
素白的手指在眼前晃蕩，盈盈一握的手腕纖細無比，就連細小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見。
烏慕舟喉結聳兀了一下，視線在祁霁看起來分外乖巧的臉上掃過。
“不想吃？”祁霁把糕點放回了玉盤裏，意有所指，“還是想吃點別的？”
烏慕舟輕咳一聲，別過了頭：“不必了。”
“不必了？”祁霁故意湊近了他，近到鼻尖對着鼻尖，卻又什麽都不做。
烏慕舟甚至可以感受到祁霁綿長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那如鴉羽般的黑睫根根分明，漂亮極了。
到底是沒忍住，烏慕舟扣着他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等兩人分開之後，祁霁哼笑一聲：“舟舟，下次想要就直接說，不要不好意思。”
烏慕舟在他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低沉的聲音似乎帶着幾分控訴意味：“明明是你先勾引我。”
然後他，情難自禁。
趕了一天路，他們在朝歌山山腳下安營紮寨。赤烏軍裏三層外三層地把這裏包圍，保護他們的安全。
帳篷裏，浮伶給他們兩個斟茶：“條件簡陋，委屈陛下和貴君了。”
祁霁并不覺得有什麽：“一夜而已，我們倒也沒那麽嬌貴。”
烏慕舟擺擺手：“你出去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
“那陛下有什麽吩咐，随時叫奴才。”
等浮伶出去之後，祁霁眼珠子轉了轉：“舟舟，明天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烏慕舟饒有興趣地勾起了唇：“我很期待。”
朝歌山，春祭日。
晴空萬裏，宛如一幅碧藍畫卷，深邃而純淨。陽光如同細碎的金色綢緞，從雲層的縫隙輕輕灑落。
廣闊的圓形祭臺之上，紅衣祭袍的男人戴着黑色面具，一字一頓地念着晦澀拗口的祝詞。他的身前，一群穿着奇怪服飾的人跳着詭異的祭神舞。
“聖靈垂憐，庇我東陵。”
當祁霁念完最後一句祝詞，祭臺之下，文武百官齊齊下跪。
祭神禮畢，接下來，就是帝王禱詞。
一襲墨色龍袍的烏慕舟頭戴十二旒冠，長身玉立，威嚴無比。
面具下，祁霁不由得舔了舔唇，眼底滿是驚豔和喜歡。
這是東陵國最尊貴的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風華絕代的男人，也是他喜歡的男人。
祁霁的視線死死黏在烏慕舟身上，烏慕舟的一舉一動都能緊緊牽動他的心弦。
正在進行祭拜的烏慕舟能感受到一道熾熱的目光始終追随着他，如蛆附骨，讓人無法忽視。
他輕飄飄地望向那個戴着惡鬼面具的男人，似漫不經心的一瞥。
但是祁霁眼角卻彎了起來。
他在看我。
這個認知讓祁霁覺得愉悅。
祝官捧祝，帛官捧帛，祭官捧撰，皆送到燎爐焚燒。燎爐中黑煙升起，漸漸消散。
內贊奏禮畢，天子送神歸位，祭天大典正式結束。
也就在此時，一只銜着靈芝的烏鴉自遠處飛來，剛好停落在烏慕舟的肩頭。
所有人都看呆了。
“聖鳥來朝，護我東陵，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祁霁聲音洪亮，足以讓衆人聽見。
百官反應過來，齊刷刷跪下，一同大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烏慕舟看着肩上那只羽毛順滑、趾高氣揚的烏鴉，不由得想，這就是祁霁說的驚喜？
為他造勢嗎？
花裏胡哨，不過他很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