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21)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21)
回了皇城之後,那些活捉的刺客被押入了地牢,由烏慕舟親自審問。
正午,烈日當頭。
烏慕舟從地牢出來的時候,墨色龍袍下擺滿是污血,他接過浮伶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聲音泛着砭骨的寒:“宣裴懷瑛入宮。”
“啓禀陛下,小裴将軍已經入宮了。”浮伶說。
紫宸殿裏,身穿戎裝的女将軍站得筆直如松,氣勢逼人:“見過陛下,臣有事禀奏。”
“說。”
裴懷瑛面容嚴肅:“您在朝歌山遇刺,刺客能提前掌握您的行蹤,說明必有內應。臣覺得兵部的王立有重大嫌疑,特來請旨,徹查此事。”
烏慕舟問:“王立是九門提督,你為什麽覺得他有嫌疑?還有,你什麽時候回的皇城,當日又是如何知道朕遇刺、并及時趕到的呢?”
裴懷瑛說:“這一切,都是鳳大人的功勞。”
烏慕舟眸光微動:“鳳傾盞?”
“對。春祭那日,我剛回到皇城,去兵部述職,在那裏碰見了鳳大人。他說王立有異動,販賣兵部的武器。但兵部的人因為他是文官,以為他故意找茬,無人信他。臣想到陛下出宮春祭,擔心陛下的安危,所以就帶兵過去了。”
聽她說完之後,烏慕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朕剛審過那些刺客,他們一些是被雇來的江湖殺手,一些是洛南王舊部,用的兵器都是出自兵隊,原來是有內鬼啊。”
“朕要你沿着這條線去查,捉拿王立,把洛南王的兒子找出來,帶到朕的面前。”
烏慕舟表情森然,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參與了這場刺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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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懷瑛抱拳:“臣遵旨。”
說完正事後,烏慕舟問道:“你怎麽從邊疆回來了?”
裴懷瑛答:“兄長讓我回來的,兄長說他會守在邊疆,讓我留在皇城保護您的安全。”
烏慕舟若有所思。
裴家世代相傳、滿門忠烈,他能登上這個皇位,就是因為獲得了裴家的支持。
他剛繼位時,東陵國意欲挑起戰事,是裴懷煊兄妹自願請命,前往邊疆鎮守,一去就是兩年。
他召裴懷煊回來,是因為裴懷煊已經過了适婚的年紀,若再不給他安排一門親事,以後怕是沒姑娘願意嫁給他了。
結果,這家夥卻讓自己妹妹回來了。
等裴懷瑛告退之後,烏慕舟喊道:“浮伶,朕要沐浴更衣。”
剛去過地牢,怎麽可以就這樣見阿霁,必須要去去一身晦氣。
此時的承乾殿,祁霁可謂是如坐針氈。
“左相大人,您這是做什麽?”
面前擺放着成堆的補藥,什麽冬蟲夏草、百年人參、燕窩鹿茸,應有盡有。
而這些,都是賀蘭沐風帶過來的。
賀蘭沐風嘆了一口氣:“貴君在這宮中舉目無親,臣自然應當多盡幾分心。”
祁霁:?
他自問,并沒有跟賀蘭沐風熟到這個地步吧?
賀蘭沐風說:“臣雖不才,但曾受過翰墨宗師的教導,是他親自帶出來的學生。臣在老師六十大壽的時候見過您,知道您和老師的關系。”
祁霁倒吸了一口涼氣。
賀蘭沐風是他祖父的學生?
他的祖父——祁從鶴,世家出身,文采斐然,多智近妖,卻偏偏淡泊名利,不願入朝為官。
雖說祁從鶴以白身自居,但他卻是真正的百家之師,所有文人學子敬仰的對象,被尊稱為翰墨宗師,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壇第一人。
但是,他從來沒聽說過,賀蘭沐風的老師是他的祖父啊。
賀蘭沐風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開口解釋:“臣才疏學淺,不願玷污老師的名諱。”
祁從鶴于他而言,如父如師。
他身處朝堂,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個身敗名裂、滿盤皆輸的下場,到時候就成了老師一生的污點。
所以,他不能說。
祁霁連忙問:“祖父知道我在宮中?”
“臣未曾告訴老師。此事,還是貴君親自告訴老師比較妥當。”賀蘭沐風說。
祁霁苦笑:“我怎麽敢啊。”
他自小在北毓長大,與這位老人家的感情不算深厚。
但祁從鶴若是知道自己的孫子成了當今聖上的寵妃,那他的半世清譽、一生英明就全毀了,到時候急火攻心,再氣出個好歹來,祁霁會自責死的。
賀蘭沐風滿臉認真:“貴君為救陛下,受了重傷。日後,貴君若是有什麽難處,盡管告訴臣,于情于理,臣都不會置之不理。”
一來為報師恩,二來是為己利。祁霁日後絕對盛寵不衰,與祁霁交好,于他百利無害。
祁霁微微一笑:“那以後,就仰仗賀蘭叔叔了。”
“你仰仗誰?朕還沒死呢!”
剛好走到門口,聽到他最後這一句話,烏慕舟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祁霁故意揉了揉眼角:“你兇我。”
“對不起,我錯了。”烏慕舟态度轉變的那叫一個飛快,“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傷怎麽樣了。”
祁霁沒理他。
烏慕舟瞪了賀蘭沐風一眼,沒眼色的東西,還不滾出去。
“臣告退。”賀蘭沐風心領神會,麻溜地走了。
烏慕舟走到祁霁面前,甚至不敢用太大聲音,掐着嗓子說:“我剛才真沒兇你。我錯了,別生我氣好不好,阿霁。”
祁霁被他做作的語氣逗笑了。
烏慕舟見他笑,松了一口氣,問:“傷口還流血嗎?太醫說什麽時候可以拆線?”
“還是有些滲血。拆線的話,要等半個月之後了。”祁霁如實回答。
烏慕舟心裏五味雜陳,低聲說:“你受苦了。”
“這苦能是白吃的嗎?”祁霁微揚下巴,“罰你在我傷好之前,給我端茶倒水,不得有誤。”
“遵命,我的祁公子。”烏慕舟牽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別說端茶倒水了,他恨不能替他以身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