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55)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55)
率先要離開的,是溫初意。
臨走之前,祁霁把那盆荊棘花還給了他。
紅色的花瓣以一種近乎妖冶的姿态傲然綻放,像浸透了深邃的血,如同烈焰般熾熱。周圍環繞的尖刺如同守護神般,捍衛着絕美的花朵。
溫初意眼裏閃過一抹驚豔:“原來這才是它最原本的模樣,真漂亮。”
“由殘轉盛,絕代風華。花既如此,人也應是。”祁霁淡淡道。
溫初意聽懂了祁霁的暗喻,笑了笑,卻什麽也沒說。
祁霁眉心微蹙:“求生總比求死好,可依我看,王爺似乎已經喪失了求生的欲望。”
溫初意拿手帕捂住嘴,猛然咳嗽了兩聲。祁霁清楚地看見,他收回手帕時,手帕上有刺眼的鮮血。
“人是該自救,但若明知前方死路一條,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溫初意目光平靜,仿佛談論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
祁霁嘆了一口氣:“東陵宛城,城南祁家,去那裏找我父親。他有一只護心蠱,只要你有一線生機,就能護住你的心脈,溫養你的身體,保你不死。”
溫初意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重複了一遍:“護心蠱?”
他有聽說過,但此物非常難尋,據說早已絕跡。
“總之,你若是相信我,願意一試,就去我說的地方。”祁霁覺得自己已經交代完了,轉身離開。
“等等……”溫初意叫住了他,糾結了好久才問,“帝後,為什麽對我如此……特別?”
據他觀察,祁霁這個人骨子裏是極冷漠的,只要不是牽扯到在意的人,他一向是袖手旁觀,更不要說主動提供幫助了。
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祁霁就對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後來屢次相幫,現在還告訴他護心蠱的下落。
為什麽?
溫初意的問題讓祁霁腳步一頓。
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他的存在本來就是特別的。
如果他沒有死,而是活下去,這個世界的穩定性會增加,崩壞速度下降将近兩倍。
但是祁霁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就當做沒聽見,徑直地走了。
這邊有人重燃希望,那邊有人徹底破防。
“我也很好奇,他有什麽特別的,值得你另眼相待。”烏慕舟聲音沉沉地質問,眼底的陰郁快要溢出來了。
祁霁回去後,面對黑化吃醋版的烏慕舟,陷入了沉思。
突然想起,烏慕舟控制欲很強,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身邊的侍從彙報給烏慕舟。
見祁霁居然還在發呆,烏慕舟鳳眸微眯,莫名透着一股危險的氣息:“說話!”
祁霁覺得他現在就像一頭小獅子,看起來張牙舞爪的,卻因為害怕傷害到配偶,強壓暴躁。
可越是這樣,祁霁越是想惹毛他。
祁霁慢悠悠地說:“溫初意,如玉公子,溫文爾雅,我見猶憐,确實極為特別。”
烏慕舟腦子裏的弦“啪——”地一聲斷了,掐着祁霁的下巴,啃咬他的唇,直到薄唇被蹂躏得充血紅腫,血腥味在兩人口腔中蔓延,烏慕舟才松開,聲音壓抑着怒火:“不會好好說話,那就別說話了。”
祁霁還真就閉嘴不說話了。
烏慕舟更氣了,把他攔腰抱起,放到床上,眼神陰冷地盯着他:“你是我的。”
祁霁無辜地看着他,唇角微翹。
“阿霁,你有點欠教訓。”烏慕舟眸光晦澀。
他知道祁霁是故意說那些話惹他生氣的,這不是欠教訓是什麽?
祁霁眼尾輕挑,好整以暇:“舟舟打算怎麽教訓我呢?”
烏慕舟冷笑一聲。
燭火搖曳,芙蓉帳暖。
烏慕舟欣賞着青年弓腰顫抖的模樣,那漂亮的蝴蝶骨翩然欲飛。
“如玉公子?溫文爾雅?我見猶憐?下次還敢不敢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了?嗯?”烏慕舟在他耳邊低聲問。
祁霁雙頰酡紅,紅唇微張,一副明顯沉醉其中的迷離神态。
“敢。”
他太知道怎麽在烏慕舟雷點上反複橫跳了。
烏慕舟氣紅了眼,惡狠狠地說:“我就應該把你弄得下不來床,看你還有沒有心思看別的男人。”
祁霁霧蒙蒙的眼睛裏充滿笑意:“可喜可賀!舟舟你終于在床上支愣起來了。”
烏慕舟動作一頓:?!
祁霁聲音慵懶:“繼續,別停,我喜歡你粗暴點。”
烏慕舟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全沒了,耳根開始泛紅,小聲嘟囔:“你要喜歡這樣,直接說就是,我可以學的。幹嘛……幹嘛故意惹我生氣。”
祁霁:嘔吼!惹過火了!
祁霁:嘻嘻,我故意的!
第二天,烏慕舟擔心自己昨天弄的太兇,祁霁身體不舒服。
結果祁霁活蹦亂跳的,他倒是覺得身體快被掏空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烏慕舟在祁霁眼睛裏看到了滿滿的愉悅和餍足。
他眉頭緊鎖,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是自己以前都沒有讓祁霁滿足嗎?
不行,看來他要好好鍛煉了,體力跟不上可不行。
玩歸玩,鬧歸鬧,該解釋的祁霁還是要解釋清楚:
“溫初意的存在是特別的,但他對我來說不是特別的。我想救他,只是因為他活着比死了更有價值。”
“舟舟,于我而言,只有你是特別的。”
那雙桃花眼裏漾着能把人溺斃的溫柔和深情,烏慕舟只覺得心跳如擂鼓。
祁霁的情話,他聽多少遍都不會膩。
當然,溫初意走的時候,烏慕舟沒讓祁霁去送,是自己親自去的,還特別心機地讓祁霁在他頸側蓋了個戳。
本來都要走了,烏慕舟又拉着溫初意絮絮叨叨、巴拉巴拉講了将近半個時辰他和祁霁的恩愛日常。
溫初意:……
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差點沒繃住想罵人。
他喜歡女人,對男人沒興趣,對男人之間的愛情也沒興趣。
另外,他默默給東陵的皇帝加了個小心眼的标簽。
溫初意走後,微生綏他們也要離開了。
烏慕舟陪祁霁把他們送到皇宮外,給他們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祁霁對着微生綏囑咐道:“回去之後,別老是跟舅父頂嘴,沉穩點。還有,照顧好小凜,他很依賴你。”
“到底我是兄長,還是你是兄長?”微生綏有些不滿地輕哼一聲。
“好好好,算我多嘴。”祁霁笑了笑,“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祝你們一路順風。”
“借你吉言。”微生綏勾唇,拉着微生凜大步跨上了馬車。
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掀開馬車上的帷簾。
“祁霁——”微生綏聲音很大,“你給我聽好了!”
“你若在這裏過得開心,我祝你幸福。你若在這裏過得不開心,北毓随時是你的退路。”
祁霁笑着揮了揮手:“知道了——”
微生綏放下了帷簾。
駿馬嘶吼,車輪滾滾,塵土飛揚。
馬車在夕陽下拉長,然後漸漸模糊,只餘下一個黑點,最終消失不見。
勿憂離別哀,萬裏情猶在。
他日再聚首,滿盞付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