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真的很煩

第2章  你真的很煩

“許由!”

南瑾書喬心費勁千辛萬苦,終于擠到許由身邊,南瑾書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開口:“你怎麽被擠到這裏來了?”

喬心則是激動地挽上許由的胳膊,看着逐漸消失在人群深處的那抹欣長身影:“剛才那人是莊徹吧,許由,你居然認識莊徹?”

“砰!”

頭頂又炸開一朵巨大的金色煙花,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劃過天際變為閃爍的藍色星芒,落進許由平淡無波的眼底,而後熄滅。

許由搖頭:“不認識。”

喬心撇撇嘴:“也是,你和他不是一個學院的,怎麽可能認識。”

南瑾書打趣她:“你想認識莊徹?他人還沒走遠呢,你現在追上去要他電話還來得及。”

喬心連連擺手:“算了算了,許由去要還差不多,我去,估計人家壓根不會搭理我,我就是看他剛才和許由靠的挺近的,還以為許由認識他呢。”

“而且你不覺得許由和莊徹很搭嗎,他倆剛才什麽都沒做,就是站在那裏,都很賞心悅目!”

“還是別了,再賞心悅目也別。”南瑾書立刻反駁喬心,“莊徹的那些情史你知道的比我和許由都清楚,他對待感情就一個字,玩!”

“咱們許由這麽乖,可千萬別招惹上他。”

許由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跳了兩下,解釋道:“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他,跟他說句抱歉而已。”

“這樣啊。”喬心點點頭。

趁着喬心和南瑾書擡頭看煙花,沒注意自己這邊,許由掏出手機給莊徹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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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晚上有事,去不了。]

消息發出的下一秒,對話框上跳出正在輸入的字樣。

[-.-:多晚都沒關系,我在你公寓樓下等你。]

……

煙花秀持續了十多分鐘,結束之後,圍在河邊的人們戀戀不舍地離開。

許由她們也慢慢地往回走。

途徑一家club,門口排隊的人拐了好幾個彎,都是看完煙花準備換個場子再好好嗨一下的。隊伍裏不乏穿着清涼解暑、金發碧眼的洋妞,喬心經過她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麽冷的天,她們穿這麽少真的不冷嗎?”

南瑾書也吐槽道:“夏天穿羽絨股,冬天穿吊帶,洋人的體感溫度是個迷。”

club再往前走一小段路,便到了分岔路口,許由停下腳步。

“你們回去吧,我……有點事,今天晚上應該不回去了。”

“什麽?”

喬心和南瑾書聞言,雙雙詫異地看着許由。

從許由九月份住進公寓開始,她便向三位室友展現了非常健康的作息——晚上十二點之前必定會上床睡覺,從不熬夜,也沒有夜不歸宿過,這還是第一次。

許由被兩人盯得有些心虛。

她和莊徹的事,喬心她們并不知曉,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一段并不以真心開始的關系,一段注定長久不了的關系,沒有必要公之于衆,這樣也可以避免突兀地結束之後,大家的噓寒問暖,以及一些旁敲側擊打聽消息的“吃瓜群衆”。

許由是個很不喜歡麻煩的人。

今晚莊徹冷不丁來這麽一出,許由其實是不想去的。

但莊徹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許由擔心如果不去,他保不準真會跑去公寓樓下堵自己,只能絞盡腦汁地編了個理由來應付喬心南瑾書她們。

“是我同學,叫我去她公寓一起跨年,慶祝新的一年嘛,高興。”

“你們不用擔心我。”

原來如此。

喬心南瑾書對許由的話不疑有他,和許由在路口分別,走之前,還不忘對許由說一句“新年快樂”。

轉過拐角,街道上的行人驟減,許由一眼便看見前方不遠處,那道歪靠在路燈下的修長身影。

冷白的光落在他的頭頂和肩膀,像是覆了一層薄薄的雪,讓男生本就生得淩厲的眉眼透出絲絲縷縷的涼意。

那雙狹長的黑眸自許由出現在街道盡頭起,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許由腳步頓了頓。

莊徹在他們這一屆的留學生中非常出名,屬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不僅僅是因為出衆的外貌,還因為九月份他剛搬進學生公寓時,從Y國L市追着他來到X市的那位,對他舊情難忘的前女友。

聽說被莊徹再次拒絕後,那位前女友的哭聲萦繞在莊徹住的公寓周圍,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弱下去。

而當天晚上的N大新生群裏則是流傳起一則恐怖故事——聽說XX學生公寓有人半夜睡覺的時候,被窗戶外的一陣哭泣聲吵醒,凄婉悲涼,如泣如訴,可等他從窗戶往外看,又什麽都沒有看見……

傳言有誇張的成分,但莊徹游戲人間的浪蕩公子哥形象卻因此在衆人心中根深蒂固。不過即便是這樣,每天新生群裏還是會被和莊徹有關的消息刷屏。

就連許由一個對八卦不感興趣的人,都因此知道了莊徹的許多“往事”。

許由一步一挪,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愣是走了好幾分鐘。

莊徹倚在路燈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慢磨,也不催她。

終于,許由走到了莊徹跟前,仰頭看他。

莊徹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經心的笑,似乎打從一開始便篤定她會來。許由見到他這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心裏不由有些氣悶,像是賭氣一般,他不開口,她便也緊閉着嘴不說話。

兩人沉默地對視片刻,莊徹忽然擡手揉亂許由的頭發,讓長發擋住那雙水色氤氲的眼睛,哼笑一聲:“走了。”

莊徹所住的學生公寓離河邊不遠,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很快便到了。

莊徹掏出房卡開門的時候,許由耷拉着腦袋靠牆等着。

“滴滴。”

門被打開。

下一秒,許由手腕處突然傳來一股巨力,驚呼聲只短促地響起一瞬,便被關門聲掩蓋。

沒等許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黑暗的屋內,滾燙灼熱的吻如疾風驟雨一般朝她落下。

莊徹将她抵在門上,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一只手掌在她腦後,方便自己進一步索取。

絞弄,糾纏,将她的唇齒間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許由推拒莊徹的手逐漸卸了力道,改為攀着他的肩。

她和莊徹之間,從來沒有循序漸進這一說法。

許由的身高有一米六五,放在南方不算矮,但在莊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大概是覺得低頭彎腰親着不舒服,莊徹一把将許由抱起,分開她的腿讓其繞在自己的腰上,兩只手從下托住她,仰頭,更深一步地攻城掠地。

許由被親得暈頭轉向,再次被莊徹放開時,只感覺自己眼前蒙了一層濕漉漉霧氣,連面前莊徹的臉都看不太清楚了。

“啪。”

莊徹打開了燈,突如其來的刺眼光線激得許由眯起眼,莊徹的呼吸沉悶粗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這麽看了一會兒後,他抱着許由朝屋裏走,先去打開暖氣,然後走到沙發旁邊坐下,讓許由以面對面的姿勢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擡手将許由的圍巾解下,又去脫她的羽絨服。

許由抓住他的手:“我,我不要在這……”

“去床上……”

莊徹單手輕松反制住許由,空餘的那只手從她毛衣下擺鑽進去:“晚點再去。”

略有些粗粝的指腹緩緩撫過腰側,激起一陣顫栗。

許由今天內搭的是一件淺卡其色的圓領羊毛衫,她五官精致,面部線條流暢柔和,這個顏色更是将她襯得如空谷幽蘭一般,像是漫天雪色裏最純淨的一抹白。

但又因為她此刻臉上異樣的紅暈和被親得嫣紅的嘴唇,讓她眼波流轉間,多了幾分旖旎滋味。

莊徹喉結上下滑動幾下,箍着許由的腰,迫不及待地仰頭,從許由的下巴一直輕啄到耳後。

暖氣溫度并沒有開很高,但屋內溫度依舊升的很快。

許由長發被汗水沾濕黏在後背,有點不舒服,她不自然地扭動了兩下,被莊徹察覺,掌着她的腰又讓她坐回原位。

視線內的一切事物都在晃動,沒過多久,又蒙上一層朦胧的水霧。

頭發在劇烈的颠簸中滑到前頭來,又被莊徹撥回後面。

“之前為什麽不回我消息?”莊徹突然問。

“什、什麽?”許由意識模糊,聽到了問話,卻無法把這些字拼湊成一條完整的信息。

“咝。”

莊徹眉心忽地一皺,他側頭去看自己手臂上那道“新鮮出爐”的血痕,哼笑道,“你下手是真狠,我背上那幾道還沒好呢,你這又給我新添了一道。”

許由當即松了手上的力道,表情讪讪,語氣抱怨:“是你先招惹我的。”

莊徹聞言放緩了速度,兩手扶住許由的腰。

一股淡淡的冷香忽遠忽近。

許由的皮膚很白,在燈光下更是白的晃眼,也因此襯得那點異色尤為明顯。

莊徹喉結上下滾了滾,愈發地感覺到口幹舌燥。

許由忍不住輕哼,手扶上莊徹的肩膀,看着他:“你剛才問我什麽?”

“我問——”

莊徹再也按捺不住,傾身而上:“為什麽不回我的消息。”

他在用一個又一個的啄吻,去回應許由過速的心跳。

“我那時候在看電影,沒、沒看到。”

莊徹笑了聲,唇瓣愈發的滾燙灼人:“那看完電影呢,為什麽不回我?”

許由小聲抽氣,呼吸越來越亂。

她想起家鄉在夏季暑氣正濃時,偶爾會毫無預兆地下一場,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太陽雨。

潮濕,但依舊悶熱。

此刻那場太陽雨落在她心口,水聲連綿,亦是裹挾着悶熱的風,和潮濕的水汽。

她忍不住擡手抱住莊徹的腦袋,黑硬的頭發從她指縫中鑽出:“你、你只發了一條就不發了,又不說、找我什麽事……”

“幹嘛要回。”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理直氣壯。

“行,那我下次注意。”

莊徹又笑了,笑得胸膛都在震動,連帶着許由也跟着震,酥麻的感覺讓她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整個人化成一灘水,腦袋有氣無力地搭在莊徹肩上。

莊徹停止動作,抱着她起身,上樓。

莊徹住的是單人套間,客廳廚房都是獨立的,在樓下,樓上則是卧室和衛浴。

他抱着許由倒在床上,過程中一直沒出來,許由被磨得難受,手攀着他脊背,又顧忌着剛才不敢用力。

莊徹撐起身看她,開始動作的同時又吻了上去,将所有細碎的嗚咽盡數吞下。

兩個人回到公寓時便已經快一點了,可莊徹今晚精神頭似乎特別足,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結束,抱着許由去浴室清理。

許由累到動一下手指都困難,手臂、腰、腿,哪哪都酸,意識模糊,由着莊徹幫自己擦身,最後陷進柔軟的被窩時,嘟囔着問了一句:“幾點了?”

莊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又挪過來抱住她:“快五點了。”

“你真的很煩……”

許由用盡最後的力氣罵了一句,而後意識便沉入黑暗裏。

熱……

好熱……

半夢半醒間,許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麽滾燙的東西緊緊裹住,她掙紮了一下,換來的卻是更緊的束縛。

許由被熱醒了。

她睜開眼,幾縷微光從遮光簾的縫隙裏鑽進來,照在她臉上,但屋內光線仍舊十分昏暗。她熱得難受,轉了一下頭,發現自己枕着的不是枕頭,而是一條手臂。

掀開被子,腰上也搭着一只手。

再往下,腿上還搭着一只腿!

莊徹像條八爪魚一樣纏在她身上,怪不得她會熱呢。

後背緊貼的胸膛心跳沉穩有力,撲灑在頸後的呼吸綿長。

許由郁悶地将腰上的手臂掰開,又去搬那條死沉死沉的腿,還沒等她搬動,手臂便落了回來,放在她腰上一勾,同時腦袋底下枕着的那條手臂也擡起來,從前攬住她。

這下好了,“捆”得比剛才更緊了。

莊徹下巴在許由頭頂蹭了蹭:“還早,再睡會。”

許由不死心地掙紮了一下:“我熱!”

莊徹大手一揮把被子掀開:“現在不熱了。”

許由:“……”

她雖然沒有回頭,但也能感覺得出來莊徹是沒穿上衣的,倒是給她套了一件寬大的T恤。

屋子裏有暖氣,但不穿上衣睡覺,肯定是會着涼感冒的。

許由嘆了一口氣:“你要是感冒了,最近這段時間就別來找我了,會傳染的。”

少傾,背後抵着的那個胸膛開始震動,越來越厲害。

許由正要回頭問莊徹笑什麽,身上突然一輕。

“行吧。”

莊徹坐起身,揉了揉頭發,而後慢悠悠地朝浴室走去。

許由想看時間,在枕頭底下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手機,這才想起來手機似乎和她的羽絨服一起留在樓下了,她伸長手臂去摸莊徹的手機。

下午一點。

都下午一點了,還早什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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