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二次溫柔(一)
第075章 第二次溫柔(一)
新鮮的雪媚娘表皮柔軟瓷白, 飽滿的蜜桃內餡透過表皮隐約可見粉色,伸手觸碰一下,綿軟的餡皮凹陷, 似牛奶一般光滑的表皮吸附着手指, 甜膩的香味加上柔軟的觸感讓人喜歡得不行,整只手掌覆了上去,揉捏撚團, 糯米皮內的飽滿內陷變換出不同的形狀。
剛洗淨的潔淨的鮑魚沒有絲毫雜質,去殼之後,豐沛的肉質飽滿且富有彈性,手指輕輕一碰, 生機盎然的肉質反彈出結實且又綿軟的質感, 分明沒有下鍋, 但肉質的醇香卻在空氣中激發出原始的野性的香味。
——趙與的拿手好菜, 一個單純的做飯工藝,審核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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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柳回笙半昏半醒,眼前朝思暮想的面孔與闊別八年的夢境重疊,輪廓清晰的眉宇與生俱來深邃與凝重,平白有股混血的挺闊感, 濃黑的眉似兩條蜿蜒的山脈,高挺的鼻梁挂着性感的汗珠, 單薄的唇微啓, 呼出灼燙的熱氣。
她愛這樣失控的趙與,愛她因為她的一個吻而喪失理智, 愛她因為自己在人格驕傲的時候沉淪在最原始的杏欲, 愛她忍不住從吼間發出的悶哼與忍耐,愛她一遍又一遍貪癡地喚她的名字。
那時候, 殺人案、罪犯、屍體、Thanatos,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或短暫或永久地抛在腦後,眼睛只能看到眼前,思想只能企及當下,身體和靈魂深入骨髓地交融在一起,血腥得要将對方拆骨入腹的那種血肉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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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光透過窗簾灑了滿滿一個飄窗,給這慕靜谧平添三分純潔。
趙與收拾床上狼藉的時候,柳回笙穿一件白襯衫在飄窗坐着,偏頭靠着窗,玉腿曲起踩在飄窗墊上,大腿留着某人剛咬的紅痕。
她累極了。
眼簾一斜,懶懶瞧着趙與将皺巴巴的床單撤掉,扔進洗衣機,又見她拿一床新的出來鋪上,邊緣掖進縫裏,沒有一絲褶皺。
她滿足于趙與的忙碌,卻又不滿足她僅僅忙碌。
腦袋一偏,抵着窗戶蹭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不亦樂乎的人,目光剎那有些悠遠,記憶中的某一幕浮上腦海,啓唇,啞聲問:
“還記得第一次的時候,你做過什麽嗎?”
當時,趙與纏她纏得不行,成天跟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距離。甚至在日記本裏偷偷寫,說柳回笙是一位至高無上的神明,而她則是每周去教堂的信奉神明的信徒。
第一次做的時候,雖然手法生疏,不得要領,但兩人還是快樂居多。
那天,柳回笙也像現在這樣,穿着一件大號的白襯衫,曲腿坐在飄窗上,腳踩軟墊,腳背在燈光下反射出瑩潤的色澤。趙與瞧見了,便停下手裏的東西,跪在她面前,目光呆滞,卻又有種只此餘生的堅定,她揣着這眼神,虔誠地吻上她光潔的腳背。
沒有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我永遠忠誠于你。
記憶從腦中閃現,抖被子的手臂一頓,趙與低下頭去,無形中似有一塊隕石壓着她的脊梁,硬生生将人壓彎:
“忘了。”
她說。
“是麽。”
柳回笙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黯淡下去,她看出趙與并非是真的遺忘,只是,不願再像從前那樣,虔誠地像信徒一樣親吻她的腳背了。
“有的時候,我覺得你還是跟當年一樣。但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已經不是趙與了。”
那一瞬間,她清晰感知到趙與長大了。
長成了一個,不用再依戀任何人,具有獨立人格的靈魂。甚至有天可能失去她柳回笙也能活得很好的那種獨立。
興致缺缺地從飄窗下來,“我去洗澡。”
打開浴室門的瞬間,本該在套被子的沒有說話的人卻追了上來,從後方抱住她,兩手交扣地鎖在身前。
“喂你——”
剛說兩個字,身體就被人從後面抱住,力度不輕不重,不會讓柳回笙真的疼哭,卻又讓她感知到猛烈的口口口。
不悅和酸澀的感情原本在夜空下滋生,平靜的海浪于風中咆哮,浪花一層接着一層,很快又掀起驚濤駭浪。負面的情感在生生不息的浪濤中沖刷幹淨。原本格外重要的一切,似乎又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起碼,柳回笙知道,當下的趙與愛她愛得不發自拔,深入骨髓。
意識稍稍恢複的時候,身體正軟綿綿地泡在浴缸裏。熱水的溫度通過每一個毛孔滲進皮膚,将每一顆細胞泡得豐盈充沛,骨頭一并也軟了下去,舒服極了。
喉嚨間發出舒适的哼聲,濃密的眼睫緩慢掀開,白霧缭繞中,天花板的顏色若隐若現。擡手,想揉兩下眼睛,卻發現手正被人握着,順着方向看去,只見搭在浴缸外的右手被某人雙手捧着端詳。
“幹嘛?”柳回笙問,嗓音因使用過度變得沙啞。
趙與坐在浴缸邊的小板凳上,捧着她的手,似捧着藏寶圖,深邃的眉眼滿是柔和:
“你的手好看。”
她說。
柳回笙對一切的誇贊都很受用:“現在才知道?”
“也不是。”趙與摩擦着她掌心的紋路,“就是今天才感受到,斷掌的魅力。”
“你不也是斷掌麽?”
“嗯,左手斷的,右手花的。”
“我怎麽記得你左手是花的?”
柳回笙說着将她的手反抓過來,在迷蒙的霧氣中審視,得到答案後,悻悻努了下嘴:
“好吧,我記錯了。”
手縮回浴缸,調整了一下坐姿,兩手搭着趴在浴缸邊,下巴撐在手背上,眸光缱绻:
“下手再重點,就破相了。”
趙與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摸上自己還挂着巴掌印的臉頰,倒像是得了什麽獎賞,眼珠顫了顫,心滿意足說:
“不疼。”
“嘴巴呢?破口子了都。”
“也不疼。”
“哼。逞能。”
“那你呢?”
“我?”
“你疼不疼?”
柳回笙反問:“你又沒打我,我疼什麽?”
随後反應了兩秒,似乎聽懂:“噢,你說手麽?就打的時候有點感覺,現在沒什麽感覺了。”
趙與卻糾正她:“不是。”
随即眼中閃過赧色,心虛地撓了下鼻梁,說:“先前......我下手好像有點重了,你那裏......疼不疼?”
柳回笙一愣,整個人被燙了一般,好看的眼睛飛快閃走,瓷白的皮膚唰得通紅,從臉、脖子、肩膀,到水面以下更深的位置。
并非趙與小題大做。
她們第一次的時候,趙與就因為年輕氣盛,将柳回笙那裏欺負腫了,一連塗了好幾天的藥。
先前那一通三十歲高齡的狂歡,其孟浪程度,絲毫不輸二十歲的時候。
“趙與,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
柳回笙斜着瞪了她一眼,緋紅的臉頰襯得那眼神格外嬌俏。
趙與趕緊解釋:“我不是,我就是擔心你。畢竟先前我有點失控,要是你不舒服了,我馬上外賣買點藥。要是沒事的話,我也放——”
這下,柳回笙沒耐心聽她說完,懶懶坐起來,正對趙與。粉嫩的玉腿從浴缸擡起,透明的熱水順着沒有贅肉的小腿線條往下滑落,腳尖如芭蕾舞演員那樣繃直,優雅中多了三分誘惑。
腳尖勾到趙與低下的下巴,輕輕用力,将下巴擡起,側面看去,小腿的弧線似皎潔彎月,連着下巴道脖頸的線條,獨屬于女性的柔軟的身體在那一刻散發無限魔力,啓唇,開口,音色被冒着熱氣的粉紅身子熏陶出來自狐妖的魅惑。
“進來。”
柳回笙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