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十
番外十
謝辰青那張神顏誘惑力非同凡響，林昭初三一整年頭懸梁錐刺股，每每算數算到腦瓜疼，就會幻想一下：
謝辰青和高中校花手牽手走在一中林蔭道，他叫她“寶寶”，她叫他“親愛的”。
謝辰青笑得溫柔好看，女生牽住他的手，嬌滴滴湊上前索吻。
不可以，絕對絕對不可以。
扶我起來，我還能學！
高一時，林昭如願以償，成為謝辰青的小學妹。
謝辰青這免費家教，從初中數理化教到高中九門課，一當就當到第二年，涵蓋科目之廣堪稱全能，且盡職盡責。
又是一年冬天。
“哥哥，這個題我不會寫呀！”
林昭拿自己的胡蘿蔔圓珠筆撓撓頭發，皺眉作認真思考狀，下巴抵在謝辰青書桌一角。
“這個小方塊滑來滑去、滑來滑去的，你說，它到底是要幹嘛呀？”
小朋友就坐在他旁邊，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因為睫毛長，眨眼的時候格外明顯，慢動作一般。
謝辰青手中筆一頓，接過她的習題冊。習題冊下方、用熒光筆标記的劇本露出半邊。
看見什麽，他目光頓住，手指落在某處輕敲了下：“你下一場戲，有吻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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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林昭蹭蹭鼻尖：“我、我也不知道怎麽拍，我長這麽大還沒和男生……”
沒和男生親過。
後面這半句話她說不出口。
作為職業演員，拍戲時牽手接吻擁抱都不可避免，林昭入行多年，不可能不明白這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她把這件事告訴謝辰青時，突然就心虛得要命，像個要做壞事被老師提前抓包的小學生，連帶着舌頭都有些打結，話都說不順溜。
本來她童星出身，還上着高中，拍那些卿卿我我的戲碼為時尚早，但這次她接的角色，是主角叛逆期早戀的女兒。
早戀、男朋友、熒屏初吻……一下就被劇中的叛逆少女串聯在一起。
“就可能也不用真的親，因為會被家長抓包嘛……”林昭絮絮叨叨解釋，“但是也說不準，萬一主角反應慢那麽幾秒的話……”
如果他能有一點點介意，能表現出一點點不開心，是不是就可以說明他有一點點喜歡她呀？
畢竟，如果角色對調，要去和人親親抱抱的是謝辰青，她肯定會不高興，哭鼻子都說不定呢……
她不需要謝辰青哭鼻子。
她就是需要謝辰青臉色稍微差一點。
謝辰青側面逆光，因眼睫半垂雙眼皮褶皺格外深刻，睫毛在眼睛下方落下弧形陰影。
唇角抿得平直，那張常年薄冰覆蓋的俊臉像是從來都不曾笑過。
離得近了，甚至能感到他周身散發的微微寒氣。
林昭剛才跳到嗓子眼的小心髒，下墜、回落。
謝辰青沒有食言，答應過她的真的做到了。
他沒有早戀，沒有在她考到一中之前交女朋友。
那她還在奢望些什麽呢？
不是她一直黏在他身邊、她嚷嚷着讓他給她排一個一號，她就一定能成為他的女朋友的。
那些被時光掩埋的細微情感，連接成線，一圈一圈繞過她的小心髒，陡然收緊。
林昭深呼吸，借由這個動作壓下陣陣酸澀，小小聲說：“哥哥，我再自己看看這個小方塊好了……”
這時，謝辰青手裏的習題冊落到桌上，紙張碰撞發出脆響。
少年修長冷白的手指捏起她下巴，順着那不輕不重的力道，她的臉被擡起。
林昭倏然睜大眼睛。
謝辰青膚色冷白，眉眼漆黑如同落在宣紙的墨跡。沒有瑕疵的清隽面容無限靠近，淡而清冽的薄荷味道鋪天蓋地落下來。
時間靜止，心髒停滞一拍。
四目相對，謝辰青眼底映着燦爛星河。
星河盡頭是她小小的影子。
“不準拍。”他側開頭，清淺的鼻息落在她臉頰，薄唇開合之間，若有似無地蹭過她唇瓣。
下一秒，少年微涼卻柔軟的薄唇貼上來。
他微微分開，并沒有放開她。
鼻尖幾乎還抵在她的鼻尖，似乎是輕輕蹭了下：
“你還小，不準親別的小男孩。”
神智在短短幾秒中旋轉半空而後重建回籠，林昭心髒狂跳，全身血液直沖臉頰，燒得滾燙。
“我我我我……我……”她“我”了半天，語言系統重啓失敗，自暴自棄，她悶着頭往家跑，同手同腳。
謝辰青一只手還握着筆，筆下還是林昭的物理習題冊。
上面畫着林昭口中滑來滑去的小方塊。
他單手叩開筆蓋，才發現心髒快他媽跳成心髒病。
一連串數學公式手拉手在他面前起舞。
手指緩緩劃過自己唇角——好像還有淡淡的水果香氣和柔軟觸感。
他把臉埋進掌心，掌心滾燙。
林昭回到沈家，上樓時一步兩個臺階，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
沈奶奶吓了一跳：“怎麽了祎祎？你慢點兒呀！”
“嗯嗯嗯！”林昭帶上門，一下撲倒在自己床上。
剛才，就幾分鐘之前，謝辰青……是親她了嗎？
她把臉埋進枕頭，枕頭呼哧呼哧冒熱氣，把她的臉蒸得通紅。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直到淩晨再也撐不住、沉沉睡去。
五點半，鬧鐘響起。
林昭卻一點不困，飛速起床刷牙洗臉。
鏡子裏的人頭發在頭頂紮成小揪揪，穿着黃澄澄的海綿寶寶睡衣，臉頰卻又紅透，就是一行走的西紅柿炒雞蛋。
西紅柿炒雞蛋伸出一只手，對着鏡子打招呼：“男……男朋友，早上好？”
說完，西紅柿紅得像是要爆炸。
親過就算男朋友嗎？
他也沒說喜歡她哎。
不是應該先表白再牽手，牽手差不多了抱一下，抱抱之後才是親親嗎……
那現在算什麽呀？
林昭出門時，謝辰青正蹲在小花壇旁邊喂貓。
他身上是白色羽絨服，深藍色衛衣露出一截衣領。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伸向面前小貓，輕輕順毛。
“喵~”小貓貼在他手背蹭蹭。
謝辰青輕輕“嗯”了一聲。
林昭站在他身後，不由彎起唇角。
怎麽他還能聽懂喵星語呀。
謝辰青站起身，小貓蹭在他校服褲角，“瞄~”
“我要去上學，不能跟你玩兒。”
“喵~”
“和我……和我喜歡的小女孩兒一起。”
他咬字很輕，溫柔得過分。
語氣像極在面對別人告白時，說的那句“我有喜歡的人。”
天氣真好，落過雪之後空氣清冽。
就連風吹過臉頰時都自動減速變溫柔。
謝辰青回頭，往她這邊看。
他肩上是自己的黑色雙肩包，手裏是她的海綿寶寶書包。
“喜歡的小女孩兒”已經幸福得找不着北：“早、早上好呀。”
謝辰青眉目清隽，面上淡漠如常：“嗯。”
不知道是不是林昭錯覺，今天的謝辰青走路比平時走得慢，她正常步幅，就能和他肩并肩。
林昭那顆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得歡脫，連帶着整個人走路都蹦蹦噠噠。
“哥哥哥哥！”
謝辰青撩起眼皮。
林昭噠噠噠跑到他前面，面對着他，倒退着走路，腦袋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
下個瞬間，她把手從羽絨服袖子裏伸出來。
她的羽絨服袖子很長，袖口又是收縮的那種，她伸得有些費勁，然後手在他面前晃晃：“手冷手冷手冷，要牽手要牽手要牽手！”
林昭眼睛彎彎的，唇角翹翹的，露出一對潔白的小兔牙。
“快點嘛！”她把又白又小的手在他眼前晃，小鼻子一皺，眼神幽怨而誇張：“不然就要凍掉啦！”
謝辰青額角一抽。
……這也太他媽可愛。
是不是有點犯規了。
他朝着她伸出手。
林昭看他一眼，然後把自己的手放進他掌心。
她的手比他的小了兩圈，手指纖細，指甲修剪圓潤，是淡淡的粉色。
他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小朋友就已經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錯進他的指縫，十指相扣。
……她的手明明熱得像個暖寶寶。
“手冷？”謝辰青任由她牽着，唇角止不住上揚，被他輕輕咬了一下：“馬上就要凍掉了？”
“對對對。”林昭握着他的手指又緊了緊。
還有誰比現在的她更開心呢？
她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她哎！
她不光親到了，還正手牽手一起上學呢！
謝辰青看着她晃啊晃的丸子頭，聲音不自覺帶了笑意：“這麽開心？”
林昭猛地站定，腦袋撞到他胸口。
下一秒她揚起臉。
她總是滿心歡喜，生動活潑。
眼角眉梢映着大千世界無窮盡的美好。
小女孩兒聲音軟軟甜甜，像在心尖緩緩化開的棉花糖：
“因為喜歡哥哥呀！”
-
林昭高二那年，謝辰青高三，已經拿到保送名額，有的是時間給小女朋友輔導功課。
兩人在一起之後，謝辰青就發現林昭不光穩坐可愛界第一把交椅，在蹬鼻子上臉界，大概也是個翹楚。
今夕不同往日。
之前的謝辰青是輔導功課的鄰居哥哥。
現在是男朋友。
林昭把課本習題往男朋友旁邊一推，手指揪住他襯衫袖口：“哥哥，不想寫了，好累啊……”
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以前還只是抱怨小方塊滑過來滑過去滑得她頭暈。
現在已經變成撒嬌耍賴無所不用其極。
謝辰青往她習題冊上看了眼，語氣裏帶着揶揄：“十道題錯了八道，我看，是習題冊比較累。”
林昭撇撇唇角，她的手墊在下巴尖下面，下巴抵在手背上，趴在書桌上看他，眼睛亮亮的。
“我太累了。”
“要男朋友親親才能起來。”
小朋友聲音糯糯的，臉頰一點一點變紅，黑白分明的小鹿眼漾着溫柔的水光。
謝辰青那根自以為繃得非常有分寸的神經，被撩撥得“啪嗒”一下，要斷不斷，危險得很。
他拿起水杯灌了口水，明明是涼白開，可順勢而下時卻帶着不可忽視的熱度。
他喉嚨發緊。
偏偏小女孩兒無知者無畏，拖着椅子小碎步往他旁邊湊，她身上清甜的水果香氣往他鼻腔鑽：“快點嘛快點嘛！”
她一張小包子臉白白淨淨，燈下臉頰上的細小絨毛清晰可見，偏偏還仰起臉，眼睛眨了眨，然後閉上。
長長的睫毛垂落。
輕飄飄，像雪花落在心上。
謝辰青手指落在她臉頰，而後輕輕扣住她後腦勺，帶着向前，
淡淡的薄荷香氣由遠及近。
林昭那顆脆弱的小心髒，簡直要被蹦蹦跳跳的小鹿跳出個窟窿。
“來，祎祎累了吧？奶奶切了水果，和哥哥一起吃！”
林昭猛地睜開眼睛，一蹦三米遠。
剛才還在眼前撒嬌要親親的人一秒跑到門口，接過奶奶手裏的水果：“好的，謝謝奶奶！”
謝辰青無辜，擡手摸摸俊秀的鼻梁。
他把數學習題冊放起來，從書架抽了本語文：“不想寫數學，就寫語文。”
林昭簡直要懷疑，謝辰青是爺爺奶奶花重金給她雇的男朋友，為了提高她成績不惜下血本。
不然謝辰青怎麽這麽盡職盡責，比起男朋友，更像個家教。
林昭把他剛剛翻開的書扣上，湊到謝辰青眼皮底下：“哥哥，你剛才是要幹嘛呀？”
她的手還摁在他的手上，又軟又小，比他的小了整整一圈，帶着溫軟熱度。
細小的電流，從手背傳到心上，帶起一陣癢。
謝辰青移開視線，關注點放回林昭錯得亂七八糟的習題冊：“沒有要幹嘛。把手拿開。”
他手指微微挑了一下，林昭攥住，少年分明的骨節硌着她掌心。
小孩子脾氣一下就上來：“你不說我就不拿。”
謝辰青無奈：“林昭，你馬上就要高三了。”
林昭定定看着他，眼睛裏有羞澀有不甘，還有很多很多的幽怨：“我覺得你剛才是想親我。”
謝辰青有點頭疼。
如果林昭再大一點就算了。
“哥哥，我們班也有早戀的同學。”
“但是跟咱倆不太像。”
林昭說話語速慢，聲音又軟，不可避免地帶一點小朋友的天真感。
“就課間還會悄悄親親，晚上壓操場的時候被教導主任抓，在食堂還會互相喂飯，上課偷偷牽手……”
謝辰青額角又是一抽。
林昭可能并不知道她自己的行為，是在撩男朋友。
并且男朋友他，其實非常不禁撩。
“為什麽我的男朋友，”林昭煞有介事嘆了口氣，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謝辰青神色，一邊說：“比起男朋友，更像個理科家教。”
理科家教？
謝辰青簡直要被氣笑。
他伸腿把林昭凳子往前一勾，飛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閉嘴，寫作業。”
小女孩目光呆滞一瞬，飛速把臉埋進手心。
露出的唇角翹得老高，白皙的小耳朵一點一點變紅。
“哥哥……”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昭捂在臉頰的手指分開，眸光澄澈從指縫中洩出。
“又幹嘛。”
謝辰青還沒回落的心髒，又開始跳，都他媽快跳出心髒病。
“就是吧……我要是期末考能進步十個名次……”
謝辰青：“嗯？”
“我進步十個名次很難的，我偶爾要去跑一次通告，之後還要準備藝考，文化課很難兼顧……”
“所以，進步十個名次，怎樣。”
黑色簽字筆在謝辰青指尖打了個旋，他沒有看她，目光似乎順着案前的題目往下，十分漫不經心。
“我要是期末考再進步十個名次，你就再給我親親？”
謝辰青都要被氣笑了，他嘴唇削薄，笑起的弧度上揚格外好看：“林昭，你腦子裏整天想什麽呢。”
“你學習，就是為了占哥哥便宜？”謝辰青看着她微微翹起來的唇角，戳戳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這個思想很危險。”
林昭哼哼兩聲。
那年的期末考試，林昭确實比平時努力。
但她要兼顧工作，更何況，等高三生畢業她們就是下一屆高三，時間緊迫，大家也都比平時更加努力。
不退步就已經很厲害，進步談何容易。
林昭雖然分數高了幾十分，但是名次卻落下去十幾個。
好在，期末考試後面緊跟着寒假，高二的學生還有一個寒假時間去做心理準備，去鑄就一副鋼筋鐵骨，迎接明年的高三。
謝辰青等在高二一班門口，不知道小女朋友考得怎麽樣。
今早上學的時候，小朋友還一臉嚴肅地叫住他：“哥哥，你之前答應我的，沒有忘記吧？”
目光希冀，閃着光。
謝辰青笑着應了聲：“嗯，記得。”
林昭笑出一對小兔牙，想到什麽，她又瞬間皺起眉：“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不是進步十個名次，是八個或者九個，可以四舍五入嗎？”
謝辰青眉眼深處都是縱容：“也行。”
“那五個呢？”
蹬鼻子上臉了又。
謝辰青勾着她書包帶帶着她往前走：“遲到要寫檢讨的小朋友。”
他長腿一邁，林昭就不得不小跑着加快步伐：“那五個呢五個呢……”
跟小喇叭似的，叭叭叭循環播放。
謝辰青劍眉一挑：“也行。”
林昭走到教室門口，跟同班同學勾肩搭背，謝辰青轉過身上樓。
他不能否認，他其實，還挺希望她考得好的。
往常放學時，林昭都是第一個跑出教室。這次竟然慢吞吞走在後面。
早知道，應該問問謝辰青：進步了負數的十個名次可不可以。
萬一謝辰青心情好，就答應她了呢？
她一出教室，就看到他。
少年高高瘦瘦，肩背挺直，大家穿着都一個樣子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也是說不出的好看。
看着那張神顏，林昭不禁悲從中來。
謝辰青戳戳她後腦勺：“出成績了？”
林昭腦袋點了點，連帶着馬尾跟着晃，長發掃過他胸前。
謝辰青微微彎下腰：“沒考好？”
林昭腦袋又點了點。
“心情不好？”
林昭鼓着一張小包子臉：“嗯。”
謝辰青覺得好笑：“你是因為考試沒考好，所以很難過？”
林昭站定，仰頭看他：“你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麽難過嗎？”
謝辰青忍住笑：“哥哥不知道。”
林昭悶着頭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這個謝辰青，不會是爺爺奶奶花錢請來給她當家教的吧？
除了成績什麽都不關心，一點都不像個男朋友。
就學校小樹林，操場什麽的，都快被早戀大軍占領了。
怎麽到了她林昭這兒，親一下都這麽難呀。
謝辰青就看着，林昭走着走着，回頭瞪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再走幾步，再回頭瞪他一眼。
他就笑着跟在她身後。看着小朋友氣鼓鼓像個小皮球，甚至走一下都能彈一下似的。
走到家門口時，林昭癟了癟唇角：“我太難過了，今天我要休息一天，就不去找你寫作業了。”
她轉過身摁門鈴，帽子被勾住。
她往前走了走，走不動。
耳邊北風呼嘯，身後的人微微施力，她整個人失去平衡，随即落進一個薄荷味的懷裏。
他的身上和她一樣帶着寒冬涼意，林昭張了張嘴，還沒想好此情此景靠得這麽近應該說些什麽，就有什麽柔軟微涼貼上她臉頰。
呀……
林昭大腦空白兩秒。
他他他親她了！！！
他的手臂松松散散環在她身後，只是少年眼尾彎下去，是因為少見而格外珍貴的溫柔。
“哥哥。”林昭壓住瘋狂往嗓子眼兒跳的小心髒：“你知道吧，我上次考試年級倒數第二十，這次到了前十，是倒數不是正數。”
她老實巴交補充道：“是退步十個名次不是進步十個名次……”
謝辰青一臉“你當我傻”的無可奈何。
林昭又強調，小心翼翼的：“從進步的角度看……是負十個。”
她覺得自己應該誠實，不然高嶺之花親這一下吧，她受之有愧。
但是，她好害怕謝辰青真的是一時昏了頭，這親一下又不像是送禮物，送出去還能要回來。
但是！
萬一他說！
這是預支的！
你下次攢夠進步十個名次任何獎勵都沒有了怎麽辦呀？
謝辰青手掌覆在她發頂，輕輕按了按。
就着這個姿勢，他湊近她耳邊，清淺鼻息落在她耳側，少年音色低沉好聽。
“高中生都知道努力學習，不用別人管。”
“但是我們家小朋友，”他聲音帶笑：“大概需要以資鼓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