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紅柿雞蛋面

韓矜似乎已經習慣了給陸遇白收拾爛攤子,從小起,陸遇白闖的亂子,都是他收拾殘局的。不過看到林末完好無損,他提着的心也放下來了。

雖然他想不明白,下午的時候,林末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出現,說出那麽一番駭俗的話,他還是第一次這般窘迫。可惜時機不對,要是在他被迫相親時,林末能咋呼出現,來一出今天的鬧劇,就能給他解決不少麻煩了。

韓矜想到下午林末繪聲繪色的話,以及方榆那呆愣的目光,他突然就低低笑出了聲。一旁的司機見着韓矜這般詭異的癡笑,不禁有些駭然,就連吹過的晚風都平添了幾分陰郁來。司機師傅伸手在韓矜面前揮了揮,在韓矜回過神時,他道:“警官,我可以走了嗎?”

韓矜朝他擺了擺手,道:“你走吧。”

司機師傅對今天的事一頭霧水,嘀咕說:“最近怎麽總是碰到些莫名其妙的事。”

司機師傅郁悶地朝車走去,他想,他要讓家裏的老婆給他去求一只平安符了,要不然他也該休息一段時間了。韓矜剛要回自己的車上,後知後覺發現,陸遇白那家夥不經他同意,把他的車開走了。

韓矜看着還未開車的的士車,他高喊了一聲:“哎,等一下。”

司機師傅吓得後背都自動挺直了,見着韓矜敲了敲車窗,他狐疑地按下車窗,顫抖着問:“警官,還有、有什麽事嗎?”

韓矜已經自己上車了,漫不經心道:“去警局。”

“去、去警局、做什麽?”

司機師傅吓得幽幽望着他,韓矜頭疼地解釋:“我的車被別人開走了,你不是出租車嗎?”

大概是真的吓傻了。司機師傅差點忘了自己是開出租車的了。他哦了一聲,發動了車的引擎。

晚上不到八點的A市,街道上堵成了長龍。韓矜望着一望無際的車燈,不禁擰眉道:“不該走這邊的,這裏每天都堵。”

“我、我太緊張,不記得了。”

司機師傅忐忑地解釋。韓矜突然好笑,安慰:“你不用這麽緊張,你又沒有犯法,不用怕我。”

“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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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從橋上下去,韓矜的手百無聊賴地搭在腿上,一下下地點着食指指腹,聽着車緩緩開動,挂着的彩色轉經筒的呤呤聲。

司機師傅接了家裏人的電話,他無奈地用一口方言說:“堵車了,你先吃吧。嗯,給你帶牛雜湯。”

司機師傅挂了電話,韓矜突然又問:“師傅,你姓什麽?”

“啊?”

司機師傅再次進入了慌亂,不解地望着韓矜。韓矜心裏想,難道他們這些警察在市民的心裏,有這麽可怕嗎?

韓矜适當地柔和起來,面帶笑容,對司機師傅說:“我姓韓,韓矜。你不用這麽緊張,就當堵車無聊,随口聊聊。”

“哦。”

司機師傅總算冷靜下來了,還是不能完全卸下防備,道:“我姓汪,是從外省來的。”

“汪師傅,你是從青、海來的吧?”

韓矜悠悠說道,汪師傅已經詫異地呆滞望着他了,韓矜又補充:“而且,你應該是海西州的人。”

汪師傅咋舌,驚訝道:“你、你怎麽知道?”

“這個挂飾,是藏族的風格,我曾經去那裏旅游過,風景不錯。車裏有些淡淡的牛羊肉味,雖然被香水淹沒了,可是我鼻子天生敏感。”

韓矜慢條斯理地說完,汪師父已經驚異地說不出話來了,韓矜看着前頭已經緩慢行駛的車輛,對汪師傅說:“車動了。”

陸遇白把林末輕放在副駕駛座,沿着江邊,暢通無阻地開回了小區。

林末被陸遇白拉着覆在他的背上,她就這麽軟趴趴地靠着他的背,林末跟着他的步伐上下震蕩,連帶她的心,也起伏不斷,被一種叫心安的情愫填滿。

林末的雙手環着他的脖子,緊緊攢着。他的背寬厚有力,好聞的淡淡清香撲面而來,林末就這麽似貪婪地靠着他的背,突然開口問:“小白,我重嗎?”

陸遇白不懂她的問題,想了想,道:“是挺重的。”

林末立馬不滿地哼唧一聲,道:“怎麽可能?是你沒有力氣才對。”

陸遇白低低笑了笑,他看不清她皺着的臉,道:“我要是沒有力氣,怎麽可能背的動你?”

這句話看起來沒什麽毛病,為什麽林末總覺得怪怪的?林末困惑地思索,陸遇白已經邁出了電梯,按下了密碼,推開門,換好鞋子,又把門關上。

林末被他輕輕放在了沙發上,便轉身不知道去找什麽去了。

“小白,你在找什麽?”

林末好奇地問他,他已經拎着醫藥箱過來了,蹲在林末面前,大手覆在林末的腳踝。林末疼地往後一縮,陸遇白的手滞了滞,蹙着眉頭問:“很疼?”

林末沉吟了下,搖搖頭,道:“沒事,這點痛,我能受的住。”

陸遇白面色沉了沉,手突然用力碰了碰她有些紅腫的腳踝,林末哎呦一聲,憤憤看着他。她篤定,他這次是故意的。

陸遇白看着她憤憤不平的眼神,幽幽道:“疼就是疼,我不是外人,疼的話可以告訴我。在我面前,你不用逞能。”

林末看着陸遇白不容拒絕的堅定眸光,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跳動着,她木讷地點點頭。

在陸遇白溫柔的輕哄,以及耐心的态度裏,林末突然惡劣地哎呦起來。無論陸遇白多輕,只要一碰她,她就哀嚎。剛開始,陸遇白信以為真,當三次之後,他終于看到林末眼底的一抹促狹,沒好氣地說:“好玩嗎?”

“誰讓你傻?”

林末得意洋洋地望着他,陸遇白給她塗好了藥,又把她的手用碘酒消毒,對她道:“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可是你的電話很難打通耶。”

林末想起上次差點被人捅死了,他也沒接電話,她不禁感嘆道:“要不是我命大,估計就被人捅死了。”

陸遇白突然就沉默了,面無表情地望着林末,林末被他熾熱的眸光看得後背發怵,狐疑問:“小白,你、你怎麽了?”

林末的話才落下,陸遇白的手便碰上了她的頭頂,他憐惜的眼眸裏泛着幾分愧疚,低低說:“林末,對不起。”

他這般認真的道歉,讓她受寵若驚,又錯愕不已,甚至有些自責起來。上次的事,他可能被吓到了。

林末望着他安慰:“沒事的,小白。我才沒那麽容易出事。我可不是一般人。”

陸遇白搭在她腦袋上的手已經放下了,看着她眉飛色舞的模樣,不禁笑了,順着她的話說:“那你是什麽人?”

林末突然正經地望着他,道:“小白,我上次的失蹤不是故意的,我說的話也都是真的。”

“什麽話?你說你來自三十年後?”

陸遇白望着她道出她欲言又止的話,林末點點頭,異常嚴肅地問:“你相信我嗎?”

“林末,只要你說的,我都會相信。”

原本煽情的話在空氣裏彌散出一層暧昧來,突如其來的咕嚕聲打破了沉寂。陸遇白低低笑了笑,林末陰郁着臉,警告他:“不許笑。”

“好,我不笑。”

陸遇白配合她,輕咳了咳,然後問她:“吃面嗎?”

“方便面?”林末記得他只會煮方便面。

“不是,是西紅柿雞蛋面。”

林末連忙點頭,期待地坐在沙發上等他。大約半個小時後,陸遇白把面做好,放在餐桌上,又把她橫抱着去了餐桌。聞着還是挺香的。

林末見他只下了一碗,不禁狐疑問:“小白,你不吃?”

“我不餓,你快嘗嘗。”

林末受寵若驚,她還真的沒有想到,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陸遇白竟然會面食了。她在陸遇白的期許下,吃下了第一口,糖和鹽的混合味道充斥着她的舌尖,她面無表情的咽了下去。陸遇白問:“好吃嗎?”

“挺好吃的。”

林末彎了彎眼角道,她想了想,又問:“你是不是放糖了?”

陸遇白點頭,道:“韓矜教我的,說适量放點糖,會提鮮。”

你這哪裏是放的适量糖,明明是倒了一碗糖,估計鹽也沒少放。要不是她了解陸遇白,幾乎都覺得陸遇白和她有仇,故意整她了。

見着林末滿臉糾結的臉,陸遇白狐疑地問:“不好吃?”

他說完,還拿了一雙筷子要去嘗,林末低下頭,把面條護在懷裏,對他說:“這是我的,不許搶!”

林末說完,便風卷殘雲地快速把面條吃進了嘴裏,連湯都喝光了。

少有的成就感在陸遇白心底綻放,拍了拍林末的肩頭,說:“你要是很喜歡吃,我下次給你做就是了。”

林末的嘴角抽搐了下,轉移話題道:“小白,你怎麽想到學做面了?”

見着陸遇白半天也沒回答她,林末突然大笑出聲,問:“你不會是因為我才學的吧?”

陸遇白聽了,耳尖一紅,幾乎是慌亂地躲開她的視線,傲嬌地辯解:“你想多了,我純粹是因為無聊,才學的。”

林末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又問:“那你覺得學做面難嗎?”

“挺容易的。”

陸遇白輕飄飄地說完,是他少有的心虛。他想起自己随意發揮這個面,紅色配白色,韓矜恨鐵不成鋼地看着那碗面,對他說的話:“陸遇白,你莫不是一個傻子吧?還是你太懶了?西紅柿不切,雞蛋也不打散,有你這麽做的嗎?”

看着清湯面條裏,白色的雞蛋,和一整個紅色的西紅柿,陸遇白一本正經地朝韓矜解釋道:“雞蛋我特意煮熟了,剝了雞蛋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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