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涼菜比熱菜還好吃？
聽到蘇爺爺的問話後，沐風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不會也是頓悟的吧？”蘇爺爺的眉毛挑了挑，有些抽搐地看着沐風。
看到蘇爺爺對他‘頓悟’刀功的執念這麽深，沐風實在是不想再刺激蘇爺爺，只能撒了個小慌。
“哪能啊！我練了好久呢！”沐風笑着說。
“我就說嘛，這一看就是做過很多次了，不然不可能做得這麽好吃，這味道真夠香的！”蘇爺爺豎起了大拇指。
沐風笑了笑，不再說話，接着做拌菜。
剛才那道【涼拌秀珍菇】已經得到了蘇爺爺的認可，沐風就可以完全放開手腳了。
他估摸了一下中午食客的數量，按照一個食客吃兩份菜計算，他打算先準備一百五十份菜，平均下去就是每道菜肴做上十五份。
因為是拌菜，不需要像炒菜那樣一份一份地炒制，沐風可以一次性把十五份菜的食材一塊烹饪，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雖然沐風有大師級的拌菜技法加持，烹饪的速度非常快，不過要完成這一百五十份菜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當然了，最耗時間的其實是清洗和初步處理食材，真正烹饪的時間倒是不長。
好在，有蘇爺爺和蘇奶奶兩位老人家打下手，一切流程進行得有條不紊。大概兩個小時後，沐風就開始做最後一道【涼拌麻辣雞絲】。
雞肉是剛才在做其他拌菜的時候就已經用清水加上姜、花椒、大料、鹽、幹辣椒一塊煮熟以後，瀝幹水分放在一旁晾涼備用的了。
剛才沐風給生雞進行【整雞去骨】的時候，兩位老人家都看懵了。
“嘿，這手藝真漂亮！”蘇奶奶驚喜地說。
“這是......”蘇爺爺面色驚訝地看着沐風流利的動作，老伴不懂這個，他卻是知道的，這門手藝他曾經學過，不過只學了一點皮毛。因為平日裏一般都用不到，漸漸的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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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沐風居然還會這個，他怔了一下說：“......【整雞去骨】，你居然連這個都會！”
話音剛落，蘇爺爺就笑了笑，連刀功都能頓悟，這個好像也沒那麽值得驚訝了。
可是......
我為什麽還是覺得心好痛......
蘇爺爺很傷心。
沐風看見蘇爺爺的表情之後，心裏默念，微笑就好，微笑就好，不能再刺激爺爺了。
沐風把煮熟的雞肉從鍋裏撈出來，放到砧板上面，先把雞皮去掉。然後，用剛學會不久的大師級拉切法快速地将雞肉切成雞絲。
一般的雞絲采用的都是雞胸肉或者裏脊肉，裏脊肉俗稱“雞芽子”，是雞全身最嫩的肉，雞胸肉僅次于裏脊肉，這兩個部位的肉最适合用來拉雞絲了。
反之，像是雞腿肉，因為雞奔跑跳躍的原因，經常得到鍛煉，所以這個部位的肉厚且老，多用于燒、炖、扒等。
雞絲長度一般都在3.0～4.0cm左右，直徑在0.3～0.5cm之間，一般的廚師用裏脊肉或雞胸肉來拉雞絲是因為這兩個部位的肉最嫩，即使切到這麽小也不會斷。
可是，雞腿肉不行，雞腿肉較老，很難切到這麽細，經常一切就斷，基本上不可能拉成雞絲。
不過，這些在大師級的拉切法面前都不是問題。
噠噠噠......
沐風手起刀落，砧板不斷發出輕響，無論是雞胸還是脊背，亦或是雞腿，在他的刀下無一例外全部都變成了大小均勻的雞絲。
蘇爺爺已經見怪不怪了。
頓悟的刀功嘛！
這雞腿也能拉成雞絲，很正常的嘛！
雖然還是心好痛......
不過，畢竟是頓悟的嘛！還是很正常的！
沐風把雞肉都拉成雞絲後，馬上把早已備好的香菜、米椒、香蔥都切好。
緊接着，在雞絲中加海鮮醬油、醋、糖、香油、麻椒油，全部一塊攪拌均勻。
再把切好的香菜、米椒、香蔥一塊放進去，攪拌均勻就可以裝盤了。
一只雞可以做五份【涼拌麻辣雞絲】，沐風一共做了十五份。本來，他考慮到雞肉可能比較受歡迎，想要多做幾份，可惜，後廚裏面只剩下三只雞。
當然了，只用三只雞就做出十五份【涼拌麻辣雞絲】已經很誇張了。要知道，對一般的廚師來說，一只雞頂多只能做兩份，沒有沐風這廚藝，就是想物盡其用也沒法子。
這手藝，沒兩把刷子可真玩不轉！
基本上，沐風每做好一道菜，蘇爺爺都會嘗試一番，雖然每次的分量都不多，不過到底有十道菜，蘇爺爺愣是把肚子給塞滿了。
當他最後看着沐風做好擺放在臺面上的【涼拌麻辣雞絲】，躊躇了好久，摸了摸肚子，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他拿過一個碗，盛了半碗麻辣雞絲。
“你還吃？！”蘇奶奶有些無語，“你這一下午都吃了多少了！”
“就半碗，就半碗。”蘇爺爺讪笑着說。
然後，不等蘇奶奶說話，馬上拿起筷子将雞絲往嘴裏扒拉。
蘇奶奶瞥了他一眼，有些無語地輕哼了一聲。
“雞肉柔嫩，調料香辣，這雞腿肉切成這麽細，想不到在口感上竟然不輸雞芽子和雞胸，真不錯！”蘇爺爺一邊回味一邊點頭。
過了片刻，蘇爺爺回過神來，神色有些鄭重地看着沐風：“沐風，你老實告訴我，這拌菜你練了多久了？”
沐風聽了蘇爺爺的話後，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太确定地說：“一年......”
見蘇爺爺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眼睛開始瞪大，兩條眉毛開始輕微抖動，顯然又受到刺激了。
沐風馬上改口：“一年當然是不可能的！其實，我也不記得我練了多久了，至少得有好幾年了。”
沐風的回答，蘇爺爺不太相信，他的臉依然微皺着，他其實在問之前就已經在心裏知道答案了。
只是，他還是有那麽一些不甘心，沐風一夕頓悟刀功的事，終究還是給了他很深的打擊。
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蘇爺爺笑了笑，算了，不想了，最關鍵的是有好吃的！
念頭一起，蘇爺爺的手又開始不受控制了，趁着蘇奶奶不注意，動作十分速度地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涼拌麻辣雞絲】。
“你還吃，還吃！吃完了，今晚賣什麽？！”蘇奶奶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蘇爺爺的胳膊。
蘇爺爺護食心切，把雞絲護在胸前，一溜煙跑出了廚房。
......
晚上，大概六點左右，蘇記小店陸陸續續的有食客上門。
食客們一聽說今晚沒有熱菜，只供應涼菜，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什麽意思？
我們就是來吃熱菜的啊！不然幹嘛要下館子？
食客們感到非常無語，看着蘇記裏面的櫃臺邊上擺放着那幾大盆涼拌菜，用力地嗅了嗅鼻子。
一點味道都沒有，這都什麽呀？！
食客們紛紛搖頭。
“我們是聽朋友說這邊的炒菜很好吃，特地來試一試的。”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長得白白淨淨的男生皺着眉頭說。
“我們是來試試碧螺蝦仁的！”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中年大姐說道。
“你們店怎麽這麽奇怪，我們要吃涼菜的話，菜市場也有賣啊，幹嘛來這裏？”一個三十幾歲帶着墨鏡的魁梧男子說道。
“就是就是，我們還想要吃中午那道黑木耳炒三絲呢！”
“爺爺，我們要吃銀魚炒蛋。”
“小哥，你是廚師對吧？給我們做幾道菜呗，這涼菜真的不好吃啊！”
“是啊，我們也想要吃熱菜，大不了等下搭配一點涼菜嘛！”
“對對對，這樣好，涼熱搭配，哪有人光吃涼菜的，對吧？”
......
食客們議論紛紛，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五六個食客離開了。
如果不是蘇記小店的美名已經在一部分食客的心裏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保不準食客們早就走得一幹二淨了。
蘇爺爺為難地看着沐風，用口型問道：“怎麽辦？”
蘇奶奶走到沐風身邊，小聲地說：“沐風啊，要不，咱們就炒幾個菜呗，像他們說的，涼熱搭配，也挺好的。”
沐風輕輕地籲了口氣，看着蘇奶奶笑了笑，正打算說幾句話寬慰一下蘇奶奶，讓她不用着急。
這時，剛才那個三十多歲帶墨鏡的魁梧男子，大手一揮，跟身邊的幾個朋友說：“算了，咱們去別的餐館吃吧！”
他此前從來沒有聽過蘇記小店的名字，這次特地來完全是因為朋友的推薦。
來到蘇記小店之後，他看着蘇記的門面倒是沒有絲毫的輕視，畢竟很多好吃的東西往往就存在這些個不起眼的小店面裏。
可是，當他聽到蘇記只賣涼菜，他就很無語了，哪有餐館只賣涼菜的？
而且，之前他朋友跟他推薦的都是炒菜，看店老板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賣熱菜的打算，他不想浪費時間，決定幹脆走人。反正，這好吃的東西又不止蘇記有。
魁梧男子話音剛落，正準備轉身走人，身後立馬傳來了一個聲音。
“大哥，請先等等！”沐風說道。
魁梧男子回過身來，看着沐風，有些不解地說：“怎麽了？”
“大哥，凡事總得嘗試一下不是嗎？”沐風笑着說，“特別是這美食，不試試怎麽知道好不好吃？”
“可是，我們是來吃熱菜的，沒打算吃涼拌。”魁梧男子聳了聳肩，說完轉身就想離開。
“如果這涼菜比熱菜還好吃呢？關鍵是好吃不是嗎？”沐風見魁梧男子還是想走，立馬說道。
魁梧男子搖了搖頭，笑了笑，他也是老饕了，對于沐風的話有些無語。
“這涼菜在香這個點上，本就比熱菜遜色，小哥，你這話說出來，不覺得好笑嗎？你是廚師吧？”魁梧男子笑了笑，語氣雖然有些許不屑，但還是保持着起碼的禮貌和克制。
“我說的話好不好笑，那得試試才知道，不是嗎？”沐風聳了聳肩，十分自信地說。
看見他這麽自信，魁梧男子倒是來了興趣，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行，那這樣，如果我覺得不好吃，你得給我炒幾個熱菜怎麽樣？”
魁梧男子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是行為舉止還是很斯文的。
“行啊，只要你覺得不好吃，我不但給你炒幾道菜，而且，還免單！”沐風笑着說。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拿碗來。”魁梧男子走上前去，指着那盆【涼拌麻辣雞絲】說，“就這個吧！”
沐風看他點了【涼拌麻辣雞絲】，心想，此人為人倒是挺敞亮的。
這道【涼拌麻辣雞絲】雖然是涼拌菜，不過卻是這十道菜裏面唯一的葷菜，葷菜的味道本就比素菜好。
這魁梧男子會選擇這道菜足以說明此人為人坦蕩。
不過，沐風有意要震一震他，特意夾了半碗【涼拌海帶絲】遞給他。
魁梧男子有些奇怪地看着沐風，這海帶絲屬于海貨，本就帶有腥味，特別是做成涼拌菜後，如果處理不好
，調料的味道未必能完全去掉腥味，更別說要比熱菜還好吃了。
魁梧男子失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夾了一筷子海帶絲放進嘴裏。
他一邊嚼一邊思索着等下應該怎麽樣說才不至于讓場面變得太難看。
他看沐風長得這麽帥氣，想來是個臉皮薄的人，等下還是給對方留點面子吧！
腦中想法一閃而過，嘴巴裏只嚼了兩下，突然，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