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将所有事情都考慮到了,塗景陽明面上沒有說什麽,私底下卻已經往京城送信給他們家皇兄打預防針了。
皇兄紀念牆就已經向着讓他趕緊成家,就算沒有王妃,找個男子也是一樣。
也許是他這些年斷袖的形象深入人心,就連皇兄也忘了他最初究竟是為什麽才弄出來這麽個名聲。
這樣也好,省的他再解釋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林暄在金陵看着塗景陽收拾貪官,幾天之後便帶着阿甘啓程去了西北。
讓長垣給他們将東西都準備齊全,塗景陽把人送到了城外,然後就沉下心從金陵開始整治江南官場。
家族之間的關系錯綜複雜,難怪林如海理了小半年還沒理出來什麽頭緒,他自己又是氏族的一員,束束腳也難免。
每個人都有要忙的事情,林暄和阿甘一路安安穩穩到了西北蒲津關,然後發現他想的果然沒錯,之前他下那些精兵的作戰方式全部又變回了步兵。
不管說天策時□□騎兵還是大頭□□兵,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他們在馬上的戰鬥力才是最強的,沒有槍和馬,天策還是天策嗎?
幽幽的看着和謝家軍一起訓練了幾個月之後将之前學的全忘了的士兵們,林暄捂着胸口站在營帳門口,然後什麽也不說直接去找了謝将軍。
不管了,他要兵,要新兵,還是一開始就以□□騎兵的方式訓練出來的兵才不會輕易就換了兵種,就像他自己,知道了馬上戰鬥的強勢,誰還能棄了馬和□□選長矛?
“将軍,師父,天策的兵為什麽又回到了謝家軍裏面?”
天策的兵本來就是從謝家軍裏面出來的,這回如果全都回去,他之前争取來的馬匹和長槍又去哪兒了?
而且,身為威震四夷的泱泱大國,怎麽能沒有屬于自己的騎兵呢?
且不說本朝因為不重視騎兵而被外族的騎兵不斷騷擾,就說很久以前,當年戰國時期的精銳部隊,趙之鐵騎也是第一次為騎兵打下了威名。
現在的情況和那時差別不大,異族居于北地,就算打了也制止不了他們的騷擾,步兵雖然靈活,但是一旦起了沖突,除了以人數取勝,打不過又追不上,異族騎兵們感受不到任何壓力,下次肯定還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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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憑着騎兵步兵弩兵的完美調度全殲了十萬匈奴軍隊讓胡人十餘年不敢南下牧馬,衛青霍去病憑着騎兵殲敵數十萬計,而後匈奴遠遁,從此漠南無王庭,他們大唐時更是
額這裏的歷史好像在大唐之前就已經拐彎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掩蓋不了貞觀四年,衛公李靖率領千精銳騎兵突擊定襄,而後與李績以萬餘騎兵深夜奔襲,擒獲颉利可汗,一舉殲滅為禍北疆數十年赫赫有名的東突厥,更是以此開啓了大唐盛世的無上功勞。
不管怎麽說,騎兵一定是要有的,就算他之前可能表現的不好,但是也不能直接将兵馬全收走啊!
林暄急的眼睛都紅了,謝瓊幾次想說話都被打斷了,聽他滔滔不絕例數史上騎兵的功績聽了足足一個時辰。
不愧是林家的種,就算來了軍營,激動起來還是直接顯出了他們書香門第的特制。
不管說的對還是錯,總之說話的時候別人絕對打斷不了。
等林暄終于說累了站在那裏喘着氣兒看着他,謝瓊也懶得和他說什麽了,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遞了口水過去,然後就将林暄帶到了訓練場地讓他看看這些兵現在都是什麽情況。
大慶朝最初不是沒有騎兵,但是原人比不得異族在馬背上長大,就算雙方起了沖突也往往是己方傷亡重大,如此幾次大敗之後,騎兵逐漸被上位者所不喜。
他們雖然有養馬的地方,但是用于作戰的馬匹價值極高,訓練時間也很長,士兵和馬的磨合更是需要時間,如果不然,一旦上了戰場,受驚的馬匹分不清狀況甚至會直接沖動自己人身上,不等敵人來襲整個軍隊就亂了。
比起來步兵□□兵那些拿了武器就能上戰場的兵,騎兵在上位者心就是一種奢侈又沒有太大用處的存在。
如果能打勝仗也就算了,打不了勝仗還耗費人力財力,這樣的軍隊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大慶朝自開朝以來便一直以步兵來和異族作戰,雖然損失有些慘重,但是也沒有讓異族占什麽大便宜。
他們沒辦法在戰馬上取勝,那就動腦子,用計謀來制勝。
比起來謀略,還是他們原人更占上風。
林暄這兩年來的戰績大家都看在眼裏,但是謝瓊給他的兵都是步兵,雖然被他緊急教了些技巧能做到在馬上作戰而不輸,但是最多也就這樣了。
就連謝瓊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習慣了站在地上和人真刀實槍的幹架,這些兵在馬上的時候根本做不到林暄的那種來去自如,總是習慣性的将步兵的那一套帶上去。
打仗的時候有林暄在前沖鋒一槍挑了一大片,大家也都殺紅了眼沒注意這些,當時沒發現什麽,但是訓練的時候問題就出來了。
前幾年的戰鬥之,真正在馬上作戰的會也不多,異族只是開始蠻橫,後來被打怕了之後就只敢小波的人馬騷擾,一旦發現就是□□射殺,騎兵并沒有出去過太多。
讓這些原本是謝家軍的士兵跟着林暄再重新訓練,不管是習慣還是戰術上都有些不妥,既然他有本事帶出來一支能大敗異族騎兵的鐵騎,那從新開始練也不是不行。
奢侈就奢侈了,騎兵的威懾力比之步兵高了不只一點半點,若是能成,大慶朝也能和戰國李牧一樣,打的異族聞風喪膽十餘年不敢南下。
只看到了他努力了兩年好不容易有點成效的兵短短幾個月又恢複了原樣,林暄板着臉看着謝瓊語氣不怎麽好,“師父想讓我看什麽,看看他們是怎麽又恢複了原樣的嗎?”
熊孩子,本将軍開始解釋了嗎?
知道林暄心情不會好,也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脾氣很差,謝瓊也沒有和他一般見識,只是在旁邊淡淡說道,“讓你看這些只是為了讓你知道,倉促之間選出來的人并不一定都适合騎兵,謝家軍皆是精兵,但是也有既定的作戰之法。”
心頭一動聽出了他們家将軍話有話,林暄捏緊了拳頭緊緊盯着他們家将軍,然後有些緊張的問道,“然後呢?”
略帶沙啞的聲音帶着期盼又有些惶恐,林暄壓下狂跳的心髒,然後只等他們家将軍接着說。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接下來一個月不兩個月,他就讓裏飛沙不準欺負飛黃,連馬草什麽也都緊着飛黃來用。
輕飄飄瞥了林暄一眼,在徒弟期待的小眼神兒之下,謝大将軍終于又開了尊口。
“這些士兵已經有了定性,我讓如錦在招兵的時候留意了一下,特意給你留下了一千二百人充入天策軍。”
一千兩百人!
還是新兵!
這是要走上康莊大道了啊!
将軍,您真是親師父,這麽大方的師父現在真的不多見了!
林暄眼的激動掩飾不住,如果不是謝将軍的表情過于嚴肅,他現在可能已經原地轉圈圈來慶祝了。
到底是自己徒弟,就算有點傻也只能慣着,不然要他這個師父幹什麽。
這麽想着,謝瓊撸了一下湊上來的腦袋,然後淡定自若收回爪子走在了前面,“那些人在另外的訓練場,謝陽怕跟其他的士兵一起訓練出什麽問題,于是就只教了他們最基礎的劈砍挑,其他都等你回來再說。”
激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林暄強行将上揚的嘴角壓下去,然後雙眼極其明亮的看着謝瓊,“師父,徒弟我有沒有說過,您老人家果然是幹大事兒的人。”
淡淡一眼掃過去,謝瓊嗤笑了一聲,看着嘚瑟的快要飛起來的徒弟習慣性的就想伸按下去。
好在還記着保持形象,謝将軍眼的笑意一閃而過,然後正了神色看着林暄,“一千兩百人雖然不多,但是如果作為一支奇兵出現也足夠了,現在軍能力有限,如果以後可以,天策軍的兵再多些也無妨。”
在動辄上萬的步兵之,一千多的天策軍的确算不得什麽,但是他們這支軍隊要建起來需要的東西實在太多,馬匹□□糧草缺一不可,就算謝瓊能随時和京城聯系,他也沒有辦法讓天策軍留太多人。
一兩次的出彩算不得什麽,如果林暄不能帶出來一支真正的騎兵,天策估計和以前那些騎兵的下場也沒什麽兩樣了。
鄭重其事點了點頭,林暄捏了一下拳頭,關節之間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将軍放心,等下次異族來犯,天策軍一千兩百人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你有如此決心就好。”将人帶到不遠處另外的訓練場,謝瓊和林暄站在營帳門前看着士兵們整齊劃一的練着最起基礎的動作,眼都流露出幾許滿意的意味。
能有如此耐性,這些士兵們的資質也算不錯了。
“阿暄,你是皇上親封的天策将軍,這些士兵到了天策,那就只屬于你,他們平時雖然和謝家軍在一起,但是已經不再屬于謝家軍,懂了嗎?”緩緩給徒弟講着其的彎彎繞繞,謝瓊帶着他從旁邊繞了過去,并沒有打擾正訓練着的士兵。
“将軍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我的親兵?”有些驚訝的看着謝瓊,林暄已經顧不得激動了,“不過,這樣好嗎?”
他今年滿打滿算才二十歲,訓練這些兵都有些年輕,更不用說讓這些兵都稱為他的親兵了。
雖然他以後的打算是這樣,但是這件事情不是現在的他能指染的。
謝家軍是他們家将軍全權掌控,其很大一部分是謝家的緣故,将軍只是從前人繼承了這一份兵權,其他地方的軍營也大都是這樣。
皇上掌控着握兵權的那些人,卻并沒有要将兵權全都收回的意思,或許是對底下人放心,也可能是先在沒有時間管這些事兒。
但是他還年輕,林家又從來沒有接觸過軍的事情,直接讓這些士兵給他當親兵是不是有些過火了?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在這裏,家族的力量真的非常重要。
轉頭看着他們家傻徒弟,謝瓊扶了一下臉上的面具,“皇上親封你為天策将軍,這代表着什麽你還不明白嗎?”
讪讪搖了搖頭,林暄扯了扯頭發沒有接話,他如今是四品都司,同時兼領了一個沒有品級的天策将軍,這個封號是他和寧安王爺說過之後皇上親口賜下來的,他一直以為只是皇上覺着好聽随口一說,難道還有其他的說法嗎?
說真的,在他們軍,都司真的不是什麽大官兒,就算他才是負責旁邊津城的那一個。
如今韓如錦和謝陽都是參軍,哪一個不比他官職高,總不能因為他之前得了賞賜就明目張膽讓他有親兵吧?
揉了揉額頭看着一臉不解的林暄,謝瓊幽幽嘆了一口氣,“阿暄,你在家是不是從來沒有好好聽先生講課?”
不知道他們家将軍為什麽忽然說起了這個,林暄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尴尬的點了點頭。
因為先生講的東西都是他學過的,就算當時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再重新經受一次磨難,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先生在給阿甘講課,而他在旁邊練槍。
反正先生也看出了他朽木不可雕非可塑之才,還有武藝師傅幫他說情,于是也就一直這麽下去了,不過,這和剛才說的有什麽關系嗎?
“本朝之,有封號的将軍和沒有封號的将軍是不一樣的,既然皇上封你為天策将軍,那麽只要是天策軍的将士,除了皇上,你就是最高掌控着,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調動。”
如果不是因為最先是寧安王爺提出來的,皇上也不會這般輕易給他這個封號。
也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一點,如果不是這一次,他還不知道這小子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不還得嘲笑他謝瓊不會教徒弟啊。
嗯好吧,是他無知了。
沉默着點了點頭,林暄乖乖站在那裏,任由他們家将軍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心裏吐槽了好一會兒,恢複了平日神色的謝将軍拍拍林暄的肩膀叮囑道,“這些挑出來的士兵之并非沒有刺兒頭,因為你一直沒有回來,他們對于你這個讓他們一直練基礎法的将軍很是不服,正等着你回來好好給你一個下馬威。”
收親兵不只是說說那麽簡單,這一千兩百個士兵,以後都是他能交付性命的兄弟,哪兒是一個命令就能讓他們服氣的?
林暄看上去太年輕,沒有見識過他在馬上一槍挑一片的樣子,想要征服這些士兵恐怕要費上一番功夫。
挑了挑眉看着外面一排排士兵,林暄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不服?打一頓就改了,如果一頓不行,那就兩頓。”
他們李統領的原話,碰上刺兒頭怎麽辦,直接拎着槍和他幹!
打贏了一切都好說,打不贏打不贏還有臉回來告狀,丢人的玩意兒,圍着校場跑上一百圈再說!
完美的繼承了天策府天大地大拳頭最大的傳統,林暄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士兵,想着一會兒打到幾成暈才能讓他們老老實實。
他現在是天策的統領,他說什麽都是對的,就是這樣,沒毛病。
嘴角抽了抽看着志氣高昂的徒弟,謝瓊擺了擺,表示讓他自己看着辦。
這些以後都是他自己的兵,打狠了心疼的還是他自己,臭小子這時候不知道收斂,待會兒被罵的時候就知道頭疼了。
沒有跟太近,謝瓊看着林暄大刺刺的在訓練休息的時候上去和士兵們說話,眼角餘光掃過帶着阿甘過來的謝陽于是直接将人喊到了何年。
“将軍,天策的士兵已經見着阿暄了?”捏着下巴看着站在一群士兵間的林暄,謝陽眯了眯眼睛,然後果斷站在謝瓊旁邊準備看戲。
早知道他就不去找阿甘了,林暄看到之前的那些兵馬又歸了謝家軍時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可惜了,剛才沒看到。
這些天天策的兵都是他在看着,等着小子回來,他可是要好好讨回來利息的,畢竟他平日裏事情那麽多,每天抽出來時間給他看着新兵不讓他們吵架搞事兒跟別的營的新兵瞎折騰很費神的!
朝着阿甘點了點頭,謝瓊頓了一下,然後還是問了一句,“阿甘,身上帶傷藥了嗎?”
有些擔心的看着不遠處的林暄,已經換上兵甲的阿甘整個人氣質都有了變化,但是一開口就完全将外表的冷意全部打散了。
怔怔的搖了搖頭,剛将行禮放回去的阿甘身上除了皮甲就什麽都沒有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外面把孫大夫請過來吧。”這麽說着,看阿甘更擔心了的眼神,謝瓊又補充了一句,“是為了林暄旁邊的那些士兵找的,不用擔心。”
稍稍送了一口氣,阿甘領了命令,然後迅速去外面找孫大夫去了。
說真的,他剛看到那些熟悉的人裏的武器都換回去的時候也吓了一跳,好在謝将軍特意挑了今年的新兵留下,如若不然,他們家爺怕是要氣的直接回家了。
林暄心情極好的挪到正在休息的士兵們間,今年的新兵沒有一個認識他的,年齡雖然不一定都比他小,但是論起資歷自己可是能吊打他們。
發揮了自己的口才馬上和周圍幾個汗流浃背的青年打成了一團,感覺這個新來的看上去挺順眼,周圍的士兵也都将注意力都轉移開了。
“聽說今天跟咱們一起從軍的新兵們都能和老兵對練了,咱們這些被挑出來的還只是拿着一根破棍子在這兒比劃,真不知道那個不着影兒的将軍什麽時候才會出現。”擦了一把汗,長的最壯實的那個兵開始了每日一回的吐槽。
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比去另外訓練場的那些強,為什麽人家已經拿上了長矛,他們還在這兒用木槍來訓練?
說什麽要等他們将軍回來,鬼知道他們将軍什麽時候能回來,這都幾個月了,還沒一點兒動靜,別不是要在這兒耗着他們吧。
老大哥話一說出來,旁邊很快出現了一群附和的聲音,他們真的等的時間太長了。
有些尴尬的林暄聽着這些新兵們吐槽,忽然有種對不起他們的感覺,他好像的确在家裏待的時間有點長。
早知道就不去金陵了,直接從揚州來蒲津關,在省去在金陵城的那麽多天,他能提前一個月到達軍營。
林暄沒有說話,旁邊的人也都沒有在意,反正是一個比他們還新的新兵蛋子,就是聽到他們說話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
等過幾天一起訓練之後熟悉了,大家再一起聲讨他們那從來沒有露過面的林暄林将軍。
“說什麽咱們将軍的練兵方法和其他人不一樣,練兵不都是一個練法,兩位謝将軍都能練,咱們為什麽不能跟着他們真刀真槍幹架啊?”
“聽說咱們林将軍的馬乃是絕世罕見的良駒,在戰場上一人橫挑十個都沒問題,難不成他是想将咱們都練成和他一樣的英雄?”
“你想哪兒去了,人家将軍是我們這種小兵比的了的嗎?”
“聽說林将軍的馬足有六尺高,身上的鞍鞯都是金子做的,蠻子打過來的時候,将軍的馬噴一口氣兒就能把蠻子噴出好長一段兒距離。”
——呵呵,他怎麽不知道他們家裏飛沙還有這麽個能耐?
“瞎說什麽,咱們将軍是人,不是什麽妖魔鬼怪,與其想着他長什麽樣究竟有沒有到膝蓋的長胡子,還不如想想他來了之後咱們會被怎麽操練。”
——到膝蓋的長胡子,你們還真能想。
“說的也是,再說了,怎麽練兵不是練啊,只他練兵還能練出來一朵花來不成?”旁邊一個年齡稍小的青年接了一句,然後轉身看向林暄,“兄弟,咱們已經進軍營那麽長時間了,你怎麽才過來?”
“那什麽家裏有些事情耽擱了”
“這樣啊,耽擱了竟然還能進來,兄弟看來不是一般人。”這麽感嘆了一句,青年活動了一下脖子接着說道,“這兩年謝将軍将外面那些蠻子都打了出去,家裏安生了,所以爹娘都讓我們出來參軍,争取有朝一日也能将蠻子打出去,你看上去還沒多大,家裏人怎麽就讓你參軍來了?”
林暄扯了扯嘴角,想說他不是新兵已經來不及了。
終于知道他們家将軍剛才想打斷他說話卻一直失敗是什麽感受了。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旁邊那青年也沒想着聽到回答,緊接着就自顧自說道,“其實年齡小也沒什麽,咱們營裏麻小子比你還小,但是因為家裏只剩他一個了,所以就只能到這裏來求口飯吃。”
“我”
“不遠處韓将軍哪兒的小鐘也是,今年只有十五歲,但是一心只想着報效國家,所以瞞着家裏人來了軍營,後來要不是家裏人找了過來,韓将軍還真以為他和麻小子一樣呢,兄弟,你不會是和小鐘一樣的吧?”
“那個”
“兄弟,我叫伍軍,你叫什麽?”
“”
擡眼看了一下眨着眼睛看向自己的伍軍大兄弟,林暄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将放在邊的木制訓練用□□拿在掂量了幾下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和善的微笑。
“我是林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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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耳朵不好使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