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夏油傑給出的假身份,說自己是宗教學院的學生。實際上鈴木月才是,她目前所就讀的廉直女校是一所正經宗正的神學院,除了學習文理知識,學生們每日還要進行神禱。

對于毫無信仰的鈴木月來說,無疑是種折磨。

臨近神誕日,學校更是緊張積極籌備活動,替換後的身份和她從前一樣擅于畫畫,她和另外幾位女學生便被老師安排去畫板畫。

全校幾十個班,十多個女學生被拆分成四個隊伍,每個隊伍負責一個樓層的板畫。雖說臨近神誕日,但白天還是要正常上課,負責板畫的幾個女生只能利用放學後的社團時間加班加點。

鈴木月所在的隊伍連帶一共三個女生,其中一位連續放了男友好幾天鴿子,今天實在是無法推脫。

“我男朋友生起悶氣超可怕的,幾天都哄不好那種,親愛的們實在不好意思,明天我會早點來的。”

另一位叫做松田紀香的女孩子感嘆接話:“我也好想有個男朋友。”

鈴木月對女孩缺席不發表意見,她只是覺得男朋友這種生物如果還需要哄這麽麻煩,幹脆不要。

為了趕進度,月和紀香一個打稿一個上色,紀香已經在下一個教室繼續打稿,月手裏攥着五顏六色粉筆,眼都不眨嘩啦啦給底稿上色。

“你的畫很好看。”

月聞言低頭,站在椅邊的少女梳着麻花辮背手昂頭,碎花發帶沿着麻花辮的形狀斜下,她笑起來臉頰旁酒窩若隐若現,陽光在她背後綻放,活力四射的像一朵燦爛葵花。

“謝謝。”月從椅子上下來,她從女孩眼裏看到明晃晃的感興趣,試探着遞給她一根藍色粉筆,“那個,要不要試試塗色,很簡單的,只要把這一片全部塗成藍色就行。”

“好呀。”

女孩接過粉筆認真塗抹。

有了女孩幫忙,板畫進展極其迅速的完成一半,月掃過她臉頰粉色,又落到她手上藍色,很是不好意思:“謝謝你幫我,我請你喝飲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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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女孩開口拒絕,她就用染了顏料的手翻開書包找到零錢作勢要出門,過足了畫瘾的女孩思索着攔住她:“不用麻煩啦。”

鈴木月全身無措,她不習慣單方面接受他人善意,不安站立,女孩看出她的焦慮慌亂,善解人意拿過她手中的硬幣。

“額,我是說我去買就好,你還要忙着畫板畫呢。”鈴木月更加局促,但女孩跑的飛快,“對了,一會我姐姐會過來接我,幫我告訴姐姐讓她稍等下哦。”

她只得重新站上椅子開始新一輪上色,門邊不知何時站着一個身穿女仆裝的年輕女性,她疑惑的‘咦’了聲,退後幾步看了看班級銘牌,确定沒有走錯後又繞着教室打量。

鈴木月立馬明白這是那位女孩的姐姐:“她去下面買飲料了,辛苦您稍等一會。”

女性了然,又走近幾步來看她的畫,鏡面反射光從玻璃窗穿刺到黑板,眼睛下意識因刺眼光亮半眯,适應光亮後,她困惑睜眼望向窗外,樹影搖曳,看不出任何異常。

女孩過了好一會才拿着兩瓶冷飲回來,月不好意思的再次和她道謝,那女孩只擺擺手,笑容甜甜的跟着姐姐離開。

短暫插曲過後,月再度忙碌起來。

最近忙碌板畫,從學校出來比平時要晚上兩個小時,黃昏午後,正是上班族們近乎統一的下班時間,月混在人群裏,連着兩班車都沒能擠上,嘆着氣最終決定步行。

步行走的是小道,路兩邊人家都在欄杆牆外種上月季薔薇,也鮮少有幾戶種山茶和繡球,層層疊疊的粉紅紅花點綴綠牆,其間夾雜幾株或紫或粉的無盡夏,屬于夏季獨有的鮮豔。

或許是因為這些綠植,也或許是因為巷子獨特的地理位置,走在窄小街道,吹着溫熱微風,花香濃烈,耳邊嘀嘀咕咕鳥鳴蟬叫,卻并不感到悶熱。

“鈴木。”

聲音比腳步聲率先響起,月随着聲音回身,模糊身影背着黃昏日光朝她奔來,是夏油。

他停在月面前,體貼又有分寸的隔出安全距離,站定後他的視線黏在月的臉頰,細白的指點點自己臉頰,夏油說:“臉上,這裏蹭上東西了。”

月歪頭,手背蹭過臉頰沾染粉紫痕跡,她了然:“是粉筆沫。”

“學校最近在準備神誕日的活動。”月朝夏油解釋,“我被老師抽去畫板畫,應該是畫畫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

“你們學校不需要準備神誕日嗎?”月反問。

“額····”咒術師當然不用準備什麽神誕日,每一個咒術師都幾乎毫無信仰,夏油結巴,腦子快速運轉找到借口,“我們學校不信上帝。”

月笑笑,沒有再逼問他。

自從夏油傑和他的暗戀對象關系更進一步後,指加上微訊平日‘碰巧’遇到能聊上幾句,每次出任務,五條悟閉着眼背着對傑都能明顯感受到從他身上由內自外散發的蕩漾。

想着這是唯一的摯友,起初五條悟硬生生忍了下來,随着夏油愈發過分,指劉海下一張嘴從早到晚就沒彎下來過,五條悟愈發火大。

他陰陽怪氣開腔:“八字還沒一撇,至于嗎?”

夏油對他的嘲諷視若無睹,他脾氣溫和,語氣溫柔:“畢竟我們才剛熟悉,悟你不會是嫉妒了吧?”

五條悟真實火大:“老子嫉妒?嫉妒你怪劉海,嫉妒那女孩眼光不好?還是嫉妒你渾身戀愛的酸臭味?”

夏油傑非常有耐心的聽完後做出總結:“你這不是還在嫉妒嘛,悟。”

五條悟:······

硝子早在他們兩人開吵前就機智開溜,于是夜蛾正道一推開門就見他門下兩位問題學生各自毫不收斂放出咒力,如果不是他打斷,他敢保證這兩人下一刻就會立即開戰。

而現在,兩個人又非常默契分開熱身,夜蛾沒在室內找到硝子的身影,便随口問了句,一個模糊回答不知道,一個直接扯了個簡陋理由。

“去衛生間了吧。”

“算了。”硝子本就是後勤人員,何況這次上面指定的任務也不需要硝子出手,他朝兩個學生擺擺手,“你們兩個跟我來,有新任務。”

各個高專,作為咒術界據點的結界,輔助監督的結界術,都是依靠天元提升了強度,如果離開天元的庇護,安保會出現問題,任務也不會順利完成。

天元本人雖然有着【不死】的術式,但并非【不老】,軀體老化到一定程度,術式便會試圖重構軀體。

過度【進化】會使天元脫離人,成為更高等級的生命,但到了這個階段,天元的意志消散,彼時的‘天元’便不再是‘天元’。

所以每過五百年,天元便會與【星漿體】(适合的人類個體)同化,以此來改寫軀體信息,軀體刷新後,術式也會順利恢複,不會發生【進化】。

“星漿體的信息暴露了,但幸運的是,對方找錯人了。”夜蛾在電腦上找找點點,“上面幹脆将計就計,由你們保護假【星漿體】吸引火力,真正的【星漿體】,會由其他術師保護并進行轉移。”

他找到少女的照片,将電腦屏展示給兩位學生。

“這就是被認錯的假【星漿體】。”夜蛾說,“上面已經派人對接這位少女,和她解釋了當前情況,日常負責真【星漿體】的監護人黑井美裏小姐也會配合這場以假亂真。”

他提醒兩個問題學生:“你們兩個戲演的足點。”

明晃晃的偷拍視角,只依稀看見圖中人半張側臉,細碎日光落于身側,更照的那半張臉精致白皙,五條悟只聽耳邊‘刺啦’巨響,視線沿倒地木凳看到傑煞白無光的臉頰,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屏中少女,瞬間明朗。

這是傑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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