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入春後,海沼青樹實習結束,婉辭校長回到東京。

他休整一月,先是租賃間兩室一廳的房子接回鈴木月,又忙忙碌碌忙于面試,不到半月就找到新工作入職進入實習考察期。

公司主營進出口貿易,業務繁多加班常事。

工作上的事月幫不了青樹,只是早起整理家務,晚上回家為青樹備好晚飯。她有心替青樹減輕負擔,拜托五條悟用他的信息幫自己注冊了一個賬號,要是有人看上她的畫風委托畫稿,就掙點零花錢。

從高專宿舍搬出來後,最常見的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前者繁碎任務中擠出時間就來見月,後者見面頻率規律,每周一次。

這幾年海沼青樹還是沒能找到借口帶月回家見青山葵,說是領養——他的年齡條件不合适,說是親生——青樹确信他媽會把自己腿打折。

月反過來安慰青樹,只要葵阿姨好好就行。認不認識沒那麽重要,而且月身上的特異性,導致她周圍的人總會不自覺‘倒黴’,她并不期待相認。

小學畢業升入初中,月還是和伏黑姐弟在一個學校。伏黑惠照舊是那副冷言寡語的模樣,應津美紀邀請每次去他們家玩,月和津美紀聊得開心,獨他一個人坐在桌邊,憑自己一人孤立所有人。

對自己喜歡有好感的人,至少不要那麽害羞呀。

津美紀每次都說,惠壓着眉眼不耐煩聽完,不反駁不頂嘴,但就是不改。

提前進入叛逆期了,月和津美紀一致确信。

“咚咚。”

玻璃窗在敲擊中沉悶發出聲響,已知月住在八樓,房間外無陽臺,她無奈打開窗,瞬間撲進的成年男性無視慣性一把抱住月,壓在身體上過分力道迫使月腰肢後昂腿打着抖步伐踉跄,即将摔倒地面前那人打彎勾住月的腿,習慣性用抱小孩的姿勢一把舉起月。

和從前一樣避免了摔倒,但這樣很丢人啊。

羞怒洩憤揪住五條悟耳朵,月質問他:“說了多少次敲門進來,飄在天空讓別人看見,夜蛾先生又要請你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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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看見嘛。”他目前能休息的時間沒多少,能繞近路節省時間當然節省,五條悟掐住月的腰帶她原地轉了一圈,掌下腰肢細瘦,他疑問蹙眉,“是不是又瘦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月滿肚子火。

“本來沒有嬰兒肥就是這樣,而且我在長個子,哪有不豎着長,反而橫着長的。”還有兩張畫稿要趕,月實在沒功夫和他打嘴仗,揉揉他的頭發沒好氣道,“放我下來,快點。”

腳一挨地月直奔書桌加急趕稿,五條悟自來熟坐在月身邊,伴手禮是生巧和毛豆生奶油喜久服,他挑挑揀揀終于選出最飽滿一個捏着喂到月嘴邊。

月着急時不管喜歡還是難吃的東西都會一口吞下,嘴巴鼓鼓囊囊緩緩咀嚼,五條悟饒有興致戳戳月鼓起臉頰。

也就這時候月不會動手拍下他的手,主要是沒空。

“月,最近傑來找過你嗎?”夏油傑周末先信息溝通,兩人都有空的話他才會提起邀請,現在沒到周末呢。月百忙之中搖搖頭,五條悟語氣平靜,“傑被咒術高層除名,定性為【詛咒師】,簡而言之,傑他【叛逃】了。”

每個字月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什麽叫【叛逃】?夏油傑?一心正義為人善良無私的夏油傑叛逃?

許是她臉上表情過于驚悚,五條悟噗嗤大笑捧住月柔軟臉頰于掌心揉捏:“傑深思熟慮很久,對我而言不算大事,只有高層那群腐朽老頭擔驚受怕。”

夏油傑公布了咒術師以及咒靈的存在。

他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發布在網上的信息無法銷毀,無法壓下。

【千年前的世界,咒靈咒術師的存在人人皆知,那時的古人可以克服接受,現代接受良好教育的這些人有什麽理由不接受。】

【他們應該知道咒術師存在的意義,知道安穩生活得益于誰的犧牲。】

【有能看到咒靈的普通人可以做到趨吉避兇,有疑慮自身異常的咒術師可以得到保護指導。】

【最大程度避免無意義犧牲。】

夏油傑是這樣想的,他也這樣做了。至于利益被撕破阻礙狗急跳牆不擇手段的咒術高層,他不在乎。

新世界的誕生務必會帶來犧牲,他認同部分無義之人的犧牲。

将夏油傑的所作所為定義為【叛逃】,是咒術界氣急敗壞敲定的結果。

‘咒術師’,‘詛咒師’,身份對夏油傑來說壓根無所謂。這麽多年他辛苦培養的盤星教勢力,加上五條悟代表的五條家為他保駕護航推波助瀾,他其實并不擔心什麽。

目前網上流傳的信息,大部分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只當樂子。

有益的是那些擁有咒力卻無門路一無所知的咒術師,以及沒有咒力卻能看見咒靈的人類。至少他們明白如何不惹怒不招惹,以其特殊保命技巧——聯系網上預留號碼重金請術師消滅咒靈。

夏油傑在夜深人靜時仍舊會自我迷惘。他不曉得何為對何為錯,一根筋走在自己認定的路上,形勢已定,只得将錯就錯。

“傑那人想的多,嘴上不說罷了。”

“我想拜托月你,要是和他見面,勸他好好休息,對了對了,最好把他打昏,免得他整天到晚胡思亂想。”

月因嫌棄五官扭曲。

撫摸着月的發,畢竟他們,最聽月的話了,五條悟笑眯眯彎眸。

重複循環的單曲再次播到尾聲,月點擊保存确信無誤後發送單主,對方沒有回複,她抻展胳膊伸了個懶腰,偏頭注意到蜷縮身體在地上睡着的五條悟。

地上有鋪地毯,他又是合衣睡。

月拖不動他,她曾經試過把人拖到床上,差點沒累死她,關鍵五條悟醒來還大驚小怪亂喊說她變态,也不看看誰最像變态。

從櫃子裏取出毛毯給他仔細蓋好,月蹑手蹑腳捧住五條悟腦袋擡高,迅速給他塞了個枕頭。

他睡得很沉,墨鏡随意扔在手邊,秀氣的眉緊蹙,眼底青黑日複一日堆積沉澱。月關掉音樂,看着看着沒忍住輕輕揉了把他的發絲。

青樹回來已經半夜,月聽見外面房門開合聲激動起身,一個沒注意腳下踩到五條悟大腿,他眼還沒睜就已經開始自覺嗚嗚喊疼,月渾身冷汗急忙捂住他的嘴。

哥哥本就對五條悟和夏油傑印象不算好,平時見面只是勉強禮節性禮貌幾句。月不清楚他們之間是什麽情況,但如果讓哥哥發現五條悟和她獨處一室·····

“噓,我哥哥回來了,我去外面看看。”月壓低聲音湊近五條悟,兇巴巴威脅,“不許發出聲音,不然我倒黴,你也別想讨好。”

他莫名彎眸露出笑意,然而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點點頭。

月深呼吸起身,出門前還是不放心回頭看了一眼,五條悟渾身上下焉耷耷冒着股慘遭抛棄的可憐勁,修長的指微顫撫過大腿,察覺月的視線,他猛然擡頭扯出微笑示意自己沒關系。

忽然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月關上門蹭了蹭臉頰。

青樹回來的晚,簡單洗漱吃完晚飯和月說了會話道過晚安便各回各屋。

月鎖上房門直奔五條悟:“腿還疼嗎?對不起,我一着急沒看見你。”

“疼呢。”月囑咐不讓鬧出動靜,他便低頭近到專門對着月的耳朵輕聲細語,溫熱氣流拂過耳垂流動癢意,月不适聳肩,“你就光哄我,沒誠意。”

“請你吃點心?”月試探問。

久沒有聽到回話,月狐疑順着五條悟晶亮視線停留自己床鋪,沒等她握緊拳頭,五條悟再度委屈巴巴露出可憐表情,眉眼耷垂。

漂亮臉蛋刻意柔弱的殺傷力不可抵擋。

得寸進尺的壞家夥。

月捏着鼻子無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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