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勒令同居 卓老師,你放心,我對你的身……
第7章 勒令同居 卓老師,你放心,我對你的身……
雖然只認識短短一天,但卓文清對這位頂流的脾氣早有了解,默默産生抗體,對他開啓了病毒免疫模式。
正所謂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誰能指望大少爺食人間煙火味?
就算沒接觸過蔣岱闌,但他的傳聞不少,連卓文清這種對八卦小道消息不太關注的人都知道,當年蔣岱闌私自簽約even娛樂立志要當愛豆的時候,蔣父氣得斷了他所有卡,和小說劇情一樣離奇。蔣岱闌也沒慣着他爸,窩在even最原始的小錄音棚裏徹夜不眠研究新歌,後來一經發行就炸了新歌榜,他這個人寫歌極具個人風格,韓娛風混搭節奏藍調,嗓音是質感低音炮,用詞狂野性感又深情,連開車都隐晦唯美。
但是新人沒大靠山在娛樂圈裏也是寸步難行,蔣岱闌很倔,學地下偶像在酒吧賣唱,一頓吃仨饅頭,最後被他媽抓到拎回了家。然而半夜蔣岱闌翻窗戶跑了,當晚蔣家全城搜捕大少爺,最諷刺的是,三個月後大少爺帶着even耀武揚威地換了棟新樓,就建在蔣氏外貿旁邊。
卓文清感覺蔣岱闌肯定是他們蔣家家族的克星。
這人說叛逆是叛逆之極,說“孝順”也夠“孝順”,爸媽被迫天天看着他當唱跳明星,就算氣得跳腳,再不樂意也得接受。
這驕傲的脾氣就是老兩口嬌生慣養出來的,這輩子改不了了。
卓文清面不改色地坐進福特房車裏,安靜等着跟在後面的蔣岱闌。
蔣岱闌卻沒習慣卓文清對他不再善良,一坐下就摘下墨鏡扔到他腿上,“哎,這是我的車,你坐得這麽随意?”
卓文清把墨鏡拿起來塞進旁邊袋子裏,語氣平靜,拉開車門,“那我下去。”
“我讓你走了嗎?”
就知道蔣岱闌會這麽說,卓文清只好坐回去,“你不讓我坐,又不讓我走,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跟我服個軟,我就讓你坐,”蔣岱闌盯着那雙小鹿一樣清澈的眼睛,嘴角毫不掩飾的愉悅揚起,“我說,喜歡你的人都是受虐狂吧?我雖然對你沒興趣,但我挺好奇像你這種外熱內冷的男人真心服軟是什麽樣?冰山融化?還是火焰噴發?”
卓文清感覺前座的易收已經瑟瑟發抖地通過後視鏡看他們了,但是也沒慌張,語氣平鋪直敘,“沒體會過。你不是受虐狂,你是施虐狂。”
說完把墨鏡往臉上一戴,想睡覺。但是蔣岱闌不肯罷休,伸手把卓文清的墨鏡摘下來藏在身後,卓文清斜睨着他,眼神冷淡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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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岱闌把身體正過來,強行占據他所有視線,慢條斯理道:“這你倒是說錯我了,你知道施虐狂什麽樣嗎?”
卓文清默不作聲,等着他要說什麽自造的歪理邪說。
“我在國外留學八年,也見過玩bdsm的,他們比國內要開放,花樣也多,老外管施虐狂叫s,s喜歡奴役m,樂于操縱m的情感,剝削、戰勝、挫敗m的理智,獲得快.感,通常有蔑視和羞辱他人的嗜好,還對m進行無情的貶損。m就截然相反,他們不能反抗主人,在床上沒有主動權,有些m甚至戀痛。”
“首先聲明,我不反對也不排斥bdsm,我挺欣賞能追求自我的人,我也有很多這種朋友,包括同性戀、雙性戀、智性戀、柏拉圖式愛情。我就是不理解,怎麽會有人會自大到想掌握他人的身體,怎麽有人甘願當奴隸被他人操控命運?”
蔣岱闌低垂着眼睛,眼尾弧度透出一絲邪氣。
“卓老師,你放心,我對你的身體沒有掌控欲。”
卓文清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心道這人的靈魂底色仿佛是反骨鑄造,像偏要開在冬天裏的迎春花,倔強倨傲,掰開了看是嫩綠的樹枝,混合着冬雪松香味,花下面趴着一只渾身長滿了刺的刺猬,滿身寫着“蔣岱闌”三個字。
“那群人難道都是抖m嗎?”蔣岱闌笑了一下,“喜歡看你的冷臉?”
“卓老師那麽多溫柔,營業的時候量大管夠,我很感激。但是不營業的時候,就不能分我一點嗎?”
卓文清坐在原地沒動,反而是蔣岱闌握着墨鏡湊近了,展開了鏡腿,別在卓文清臉上,嗓音輕柔如圖撒旦低語,“文清哥哥,別對我那麽冷漠。”
卓文清被這混世魔王一句文清哥哥給砸暈了,蔣岱闌比他小,叫一句哥哥也正常。
突然之間,他懷疑起even的老板是怎麽說服這個搖錢樹接《一筆浮生》的,這種戲演不好,觀衆無法入戲,整部戲會成為笑話;演好了,演員不能出戲,入戲太深共情太強,反而傷懷,為了紅走這一步險棋,何嘗不算冒險?
他和蔣岱闌這一方面有不用多言的默契,他們都是在冒險,刀尖上行走。
不惺惺相惜也就算了,蔣岱闌三句話有兩句都是在調戲他,卓文清不習慣都不行。
卓文清在心底裏嘆了一口氣,隔着墨鏡,蔣岱闌冷白色澤的臉蒙上一層晦暗的鴉青。遲疑片刻,他摟了下蔣岱闌的肩,在對方手即将碰到自己腰的時候及時後退。
蔣岱闌呼吸很近,他別過頭去,鼻息溫熱覆蓋在脖子的毛細血管上,蔣岱闌輕聲笑着說,“哥哥,果然很心軟,我對藍紋cp很有信心。”
卓文清倒不是很有信心,拉直嘴角,要笑不笑地把蔣岱闌按回原處,用衣領捂住脖子,終于能閉上眼睡覺了。
even娛樂公司在市中心,驅車十分鐘就到。
董事長辦公室裏,方圓親自接待了蔣岱闌和卓文清,她坐在辦公桌後,把一紙合約推到蔣岱闌面前,“廖導說你戲有潛力,明天開機,你把其他工作推一推,專心拍戲。”
蔣岱闌大致掃了一眼合同封面,沒耐性道:“營業守則?太商業了,不想看。”
卓文清卻很好奇會有什麽內容,因為他不太明白怎麽營業才算有cp感。
他拿過去打算通篇看完,蔣岱闌卻來了脾氣,一掌按住這本合約,挑起眉毛,“你背叛我?”
卓文清擡眼:“我背叛你什麽?”
蔣岱闌壓着聲音說:“你我是命運共同體,你看了我就得看,我不看你也不許看,營業這東西條律化就無聊了,我們臨場發揮不是演得很好?”
卓文清被他的暗示給氣到,抓開他的手扔一邊,繼續低頭看合約。
“照岱闌這麽說,我是多此一舉了?”方圓跟他也不客氣,“行,那你倆就直接同居吧,我不說了。”
蔣岱闌微微一怔,瞳孔烏黑,“同居?”
卓文清的手一哆嗦,差點把手頭的紙給撕了,“同…居?”
方圓淡然微笑:“我看你們倆耳朵都挺好使的哈,沒跟我裝聾。岱闌,我還跟鐘副總說要不勸勸你,沒想到你這麽配合,謝謝你簽合同,畢竟是你自己不看合約的。”
“給我看看。”蔣岱闌冷着臉把合約拿過去看,越看臉色越死氣沉沉。
方圓掃了他一眼,不跟他計較,對卓文清說:“小卓,按理說我們不熟,不過我知道你也很想紅,我也曾想簽約你,但你也知道,有些不利因素,導致我們錯過了。”
卓文清沒說話,方圓的語氣和态度都很端正,他沒理由不聽。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我理解,您接着說。”
方圓語氣平緩而親切,“你和岱闌年齡相仿,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起初廖原找我談你的時候,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畢竟我們是商業電影,還是要求成績的。他選你,我沒意見,因為我知道有些莫須有的東西還需要時間去證明,紅氣是最好的洗白方式。”
蔣岱闌紙張嘩啦啦翻閱的聲音響着,卓文清腦海裏卻很安靜。
方圓捧紅了蔣岱闌,現在想捧紅他,而且冒了很大的風險。
卓文清擡起頭,“您說的是。可是,電影本身遠遠高于cp營業,我不認為利用營銷的手段能取代電影,而且,我相信岱闌會是個好演員,不用和我同居才能營業。”
“你嫌棄我?”蔣岱闌指着自己鼻子,難以置信。
卓文清吐了一口氣,語氣裏不自覺帶着哄弟弟的耐心,“我只是在實話實說,沒有娛樂你的意思。”
方圓微微笑着,“你別太抗拒,同居也不耽誤你們拍戲,文清,我懂你的心情,但事實很殘酷,這個時代早已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了,再好的酒,也得有人宣傳,流量才是關鍵。”
是啊,流量為王,否則蔣岱闌怎麽能紅透半邊天?
曾經,卓文清也以為自己一畢業就能紅。
但是這條路他走了四年,從絕望至天光乍起,他打零工,跑龍套,差點遺忘了自己的夢。
卓文清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木頭腦袋不開竅,可是真有好處臨頭的時候,他第一反應還是猶豫。
天大的恩惠砸在腦袋上,而代價僅僅是和蔣岱闌營業?
演員是工作,營業也是工作,他要的不就是紅嗎?
卓文清重新拿過那本營業手冊,逐行逐句地記下來。
方圓還有別的吩咐:“你們明天開機之後,大段時間都泡在影視城,你又沒團隊操持你的事,我想了下,把賈樂簽給你做經紀人,你拍電影期間,所有瑣事我包攬,只要你們這幾個月綁定在一起,同吃同住同睡,把cp營業當工作做,所有酬勞你自己拿,片酬1000萬,票房好的話,保守估計5個億。”
卓文清怔然地看着她。蔣岱闌像是賭氣一樣,筆走龍蛇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字,然後推到卓文清面前,懶洋洋地支着下颌看他,“簽吧,你不是想賺錢嗎?這錢幹淨又放心,不會有人敢找你麻煩。”
方圓看了眼他倆,卓文清怕被知道褚經理的事,抿了下嘴唇,狠狠心簽了。
方圓笑着把合同收起來,親自把他們倆送進了電梯,遞給他們兩串鑰匙。
“這是車鑰匙,這是在劇組旁邊租的房子鑰匙,兩室一廳一衛,同吃同住同睡比較容易培養感情,加油哦,我等着電影大賣!”
卓文清心情複雜地和蔣岱闌站在電梯裏,鏡子裏面對面,降下1樓。
蔣岱闌的車隊已經走了,蔣岱闌皺眉打開手機,看見易收給他發消息說他們提前去租房那裏了,還附帶發了熱搜話題樓,現在熱度沖上今日高點了。
他揉着眉心關掉手機,看着路旁停着的唯一一輛車。
蔣岱闌和卓文清對視一眼。
/“我不會開車。”
/“我開車吧。”
卓文清:“……”
“上車。”蔣岱闌抛着鑰匙上了主駕駛,卓文清烏龜一樣慢吞吞坐後面。
蔣岱闌看了他一眼,心安理得發號施令,“坐前面。咱們都是要一起睡的人了,見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