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假戲真做 我不要結束,”蔣岱闌低聲道……
第31章 假戲真做 我不要結束,”蔣岱闌低聲道……
“動機不純”是什麽意思?既然動機不純, 又裝什麽純?卓文清被他輕聲細語的幾句話弄得胡思亂想起來,接到新代言的興奮勁兒逐漸往懸疑方向發展,分不清腎上腺素分泌旺盛的原因是新代言還是蔣岱闌輕飄飄一句話。
蔣岱闌說完惹火的話, 若無其事地擡起身, “胃好了, 外傷還得治, 我給你擦藥,衣服能脫下來最好, 不能脫下來的話, 我就随意了?”
卓文清下意識跟着問:“随意什麽?”
蔣岱闌聽見這話, 臉上是在笑的——只是眉眼彎着而已, 眼底盛滿的隐晦之意并不是笑。
他長臂一伸,從床頭拿過一管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
緊跟着掀開卓文清的被子, 把藍白條紋的上衣往上撩,“随意支配你的身體啊,我說過的話你又忘記了。”
屏幕裏俊美矜貴的大明星坐在他面前,撒嬌似的說這種話, 黑色衛衣兜帽一摘, 露出張勾魂攝魄的臉。卓文清意識到不對勁, 這小子似乎開始懂得利用這張臉的優勢,眼眉溫柔, 言辭懇切, “文清, 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我?”
蔣岱闌的手指撩過他的下巴,擡起他的頭,大拇指很輕地揉弄着蒼白的下唇, “剛才辦住院的時候,你的家屬欄簽的是我的名字。”
卓文清第一次認真品味冷酷帥哥的顏值,心中暗嘆顏值果然能當飯吃,一時有點拒絕不了,暗罵自己居然也是見色起意的人,細想蔣岱闌這番話,突然想:“你該不會要我賠你親筆簽名的錢吧?”
蔣岱闌:“……”
他臉上顏色頓時姹紫嫣紅一般,“親筆簽名那東西你想要的話,要多少有多少。”
腰部一陣見了風的清涼,病號服已經被掀起來了,一大片腰露出來,顯然是想跑都跑不了。
蔣岱闌鐵了心要給他上藥,卓文清只好趴在病床上,稍微回過點頭,“你手勁兒大,揉的時候輕點。”
蔣岱闌愣了,沒想到上個藥而已,居然會是這番風景。
青年撩開半截病號服背對着他,烏黑的發絲蓋在側臉,從這個角度看他的側臉,睫毛長長地向前延伸着,微微翹起,是個很淡薄的弧度,他的腰細而窄,青竹葉般削瘦蒼勁,但隆起的背脊曲線山峰似的漂亮緊實,深深凹陷的腰窩隐沒在松松垮垮的褲帶裏,在白玉顏色的皮膚上,硬生生凹出兩團晦暗不清的鴉翅青暈。
Advertisement
蔣岱闌強迫自己回過神,不盯着那兩團暈影看,揭開藥膏蓋子,把透明泛黃的膏體揉搓在兩只手掌上,揉搓着直到掌心滾燙,手心蓋在了卓文清腰上,頓時感覺口幹舌燥,清了清嗓子說:“…我剛才問了護士怎麽用,反正也是私人病房,沒人看見,讓我好好伺.候哥哥一回。”
卓文清:“……”
卓文清總覺得這句話暧昧不清,包含着隐忍壓抑的水汽,滾燙熱辣地從蔣岱闌口中說出來了,不由得也心猿意馬,蔣岱闌一上手,腰部敏感的神經立刻叫嚣着癢癢。
“诶,癢。”卓文清稍微擰了下,身體往前一撲,扭過頭來告訴他,“說好了給我上藥,別作弄我啊?”
“我有那麽壞嗎?”蔣岱闌嘀咕着,掌心巧妙地避開了那二兩金貴的癢癢肉,直往他痛處揉,“揉開了之後熱敷一會兒,淤血能化開不少。”
卓文清頓時感覺一萬根針齊刷刷往肉裏紮,渾身冒冷汗,緊緊揪住了床單,硬扛着不吭聲,腰背繃的緊實,實在忍不住了,才從喉嚨裏悶悶地嗚咽了一聲,短促地喘了口氣,眼珠子紅透了,回過頭說:“……阿闌,你是不是公報私仇?”
這一聲疼痛過後變得虛弱的“阿闌”讓蔣岱闌耳根子都跟着軟了,腦袋裏所有的理智都長翅膀飛了。
蔣岱闌盯着他的腰,眼珠子停在上面,兩只手沾着藥油也沒拿走,藥油有股中藥獨有的草藥清香,随着卓文清的體溫散發出溫潤的藥香,蔣岱闌聯想到卓文清好像是有點體弱多病,還是個黑紅體質,簡直就像鏡中的月,水中的花,叫人忍不住想碰一碰,試試他是不是真的易碎。
這想法是有點叛逆了。
似乎在某一次的夢中,蔣岱闌用紅色繩子把人綁起來,然後用羊皮制成的柔軟鞭身細細摩擦過他文清哥哥的腰,當時在夢裏他興奮極了,醒來後覺得自己簡直像個變.态,直到他掀起被子往下一看,臊得他沖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詭異的是,滔天的邪念沒得到壓制,反而叫嚣着愈演愈烈,他強忍着不去碰欲.望的根源,望着鏡子裏眼珠通紅的自己,感到陌生可怕,卻清晰發現了情.欲的蹤跡。
卓文清緩過勁了,翻過身,把衣服小心地撩起來,堅決拒絕再受罪,哄着蔣岱闌:“乖啊,咱們不揉了,真心很疼。”
蔣岱闌盯着他,細白的腰在大力揉搓下皮肉泛紅,後脊梁骨很清瘦,很容易讓人産生這人後脊梁杆子直、不會為金錢彎腰低頭的感覺,“現在還像剛才那麽疼嗎?”
卓文清的身體往軟墊上斜靠着,不敢碰淤血處,手指擡起來的動作虛弱無力,指了指左手手背,“确實好多了,這瓶藥打完了,幫我換個藥,行不行?”
蔣岱闌一看輸液管心驚肉跳,何止是打完了?都回血了!
小半條輸液管裏紅彤彤一片,腳步邊緣都沾了血跡。
蔣岱闌連忙按護士鈴,護士來了倒是沒責怪什麽,三下五除二換上新藥,臨走之前,很敬業的叮囑他們倆:“晚上都會犯困,注意盯着點。”
蔣岱闌揉了揉眉心,語氣深重:“嗯,謝謝,麻煩你了,護士。”
門重新關上,蔣岱闌把卓文清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目不轉睛地觀察着輸液管的流速,确定不快不慢之後,他才松了口氣。
卓文清看着他,右手撩開他額角的碎發,好笑的說:“不至于這麽緊張,又不是第一回輸液,回血而已,又不是死了,看把你吓的,臉都白了。”
夜深人靜,病房裏淡淡的消毒水味混雜着藥油香,只剩他們倆,蔣岱闌忍不住盯着他看。
卓文清躺在病床上,渾身散發着慵懶的氣息,那雙清透的眸子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左手骨節蒼白無力,貼着醫用膠布,笑吟吟地問他:“我這樣子是不是很狼狽啊?你都看直眼了,乖弟弟,答應哥哥,出院之後不許外傳,你想拍醜照的話,趁我睡着了再說。”
蔣岱闌被他這抹清淡的笑意迷住了眼睛,口不對心道:“我想做的事,不會趁人不備,我會正大光明地做。我想紅,我就拼了命地追夢,我想擴展賽道,我就夜不成眠地背劇本、練演技,黑粉罵我裝酷,對不起,這我改不了,我是真酷。”
卓文清聽着就笑了,但同情心作祟起來,想起蔣岱闌小半輩子風生水起的經歷,贊嘆的同時說:“你小小年紀就出國生活,沒人照顧你,你也把自己養的很好,在群星閃耀的名利場打下了一片天地,其實我很佩服你,也很羨慕你,父母關系和睦,也沒有太多糟心事。”
蔣岱闌聽他的話,仿佛看見一團謎正慢慢清理出一條線索,“你父母對你不好嗎?”
事已至此,卓文清也不太介意對蔣岱闌說些自己的事,“我十六那年下課回家,碰見去梁家要債的,我把他們引走了,他們惱羞成怒,綁架了我,那一晚上把我打得差點死了,暈了三四回,我的腳踝現在還有被匕首劃過的痕跡,他們要挑斷我的腳筋。”
他雲淡風輕說這些,在蔣岱闌耳朵裏卻無比刺骨,“然後呢?”
卓文清輕松地說:“當天晚上我媽就發現我不見了,當時通知了上級機關,你知道的,軍隊嘛,講究一個戰友情,第二天一早那幫綁匪就落網了,據說牙都被打掉好幾顆。”
他面上帶笑,蔣岱闌卻怎麽也笑不起來,“梁覽知道嗎?”
卓文清臉上的笑意變得很淡然,不生氣,淡淡道:“他見到我,扭頭就走,我沒和他說,沒必要浪費口舌。”
蔣岱闌想起卓文清那晚隐忍的表現,為他的忠誠感到不值,但深深清楚卓文清剛硬的性格,不會為任何誘惑改變初衷,一時間百感交集,低聲說:“其實我一直覺得父母缺位是人生憾事,但聽你說起這些,我就覺得我是在無痛呻.吟。”
卓文清收斂了笑意,當然,也沒有掃興地問他到底哪裏不好,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可以暫時陪着你,直到電影拍完。”
蔣岱闌目光灼灼:“只到拍完嗎?”
卓文清擡起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答非所問道:“我們的營業合同只到那個時候。”
蔣岱闌心裏一下子湧起百般滋味,眼前這個人像風筝一樣就要飄走了,抓不住他,失落感幾乎将他的感官殘忍地淹沒。他鄭重地把卓文清的手放在被子上,起身坐在病床邊緣,身子一低,陰影很快将卓文清籠罩其中。
“我不要結束,”蔣岱闌低聲道,“我要你疼我,一直疼我。”
身下的卓文清一怔,微微将眼睛眯起來,看似八風不動,實際上吊瓶輕輕在撞蔣岱闌的頭發,是他的左手在抖。
蔣岱闌盯住那雙顏色淡薄的嘴唇,低頭,輕吻住他的唇。
卓文清下意識想推他,然而動作早已被預判,蔣岱闌的手圈住他的手腕,雖然只是虛虛攏着,但是輕柔裏透着強硬霸道的意味。
他的睫毛清掃在卓文清的鼻梁上,近在咫尺的呼吸,急切灼熱的呼吸聲,親吻明明該是世界上最溫情的時刻,卻被蔣岱闌利用成為霸占城池的武器。
蔣岱闌感知到了他的抗拒,知道自己該放手,該道歉,但是身不由心,他就是想要這樣侵.占卓文清的底線,一次一次試探他的容忍程度,因此無論卓文清的舌頭如何躲避,都被他不遺餘力地捉住蹂.躏。
寂靜無聲的病房裏,藥香發揮地更劇烈。
卓文清腦袋裏的空白讓他幾乎失去了反應能力,他半睜着眼睛,面朝天花板躺着,手腳麻木,整個人都傻了。
唇畔流連的濕潤氣息如過江之鲫,在他唇上吻得足夠徹底,又一舉征服到耳側,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蔣岱闌只用單手去解貝扣。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大敞開,白天拍戲時慘遭借位的親吻全部被一一補齊。
高度相似的場景和想象中的畫面重疊,卓文清的手終于得到自由,卻不得不落在他不停拱動的頭發上,蔣岱闌毫無章法地一下一下親他,竟然比起拍戲時還要渾然天成。
卓文清的理智仿佛被火烤着,燒着,終于忍無可忍地抓起他的頭發:“……你瘋了?”
蔣岱闌停下來,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起來,“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假戲真做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卓文清的指關節力氣一松,蔣岱闌的黑眼珠在黑夜裏亮的驚心動魄,深夜低語一般輕柔溫和,像一條體溫冰冷花紋精美的蛇。
卓文清忍不住別過頭,躲避他的目光:“我們是在演戲,當不得真。”
“不,我偏要當真。”蔣岱闌湊近他的耳朵,滿腔的激.情終于尋到個發.洩的口子,這些日子專注于拍戲,背劇本排大戲的同時,不知不覺把他身上所有的敏.感點都記得一清二楚,卓文清受不了地想縮脖子,但蔣岱闌已經把他的活動空間擠壓地差不多了,他根本就是毫無掙紮餘地,蔣岱闌這才慢條斯理地把後半句說出口,“如果哥哥同意跟我試試,我不信哥哥會對我毫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