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37章、第37章
“有什麽好怕的,她又不會忽然跳起來掐你脖子。”平頭青年倒是很淡定。
陶邯回頭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屍體上,臉上躊躇不定,不過這表情在平頭青年看來就是不想多接觸死者。
“哈哈哈,兄弟~沒想到你膽子不是很大,倒是跟你外表不相符。”他笑着拍拍陶邯的肩膀。
陶邯尴尬地笑了一下,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落到其他點上,“你這麽說,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威嚴霸氣。”
平頭青年:“一開始确實這麽認為,但現在嘛,哈哈哈~”
*
陶邯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從隔壁回來後他再次敲響了藤冀的房門。
“藤冀,開一下門。”
房門被打開,陶邯閃身進去,順手将門關上。
“你今晚是還要睡在我這裏?”藤冀靠在門邊。
陶邯點頭,完全沒覺得有哪裏不好意思,“剛才投票的時候我被投了一票,我感覺有狼人盯上我了。對了藤冀,你有在紅裙子女人的房間發現她的身份卡牌嗎?”
藤冀挑了一下眉,表情有些意外。
陶邯一下子就炸了,“你這表情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我根本不會想到這一點嗎?拜托,我也是會動腦子的人!”
藤冀擡起雙手,“好好好,是我的錯,別生氣。”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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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冀問:“給我說說吧,你将死者搬過去之後,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陶邯進浴室洗手,“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她應該有一張身份卡牌。但是我看過了她的裙子沒有兜,卡牌應該不可能在身上。”
洗手臺上面有一面鏡子,陶邯用洗手液搓了兩遍手後,一擡頭就看到藤冀站在浴室門口看着他。
兩人的目光通過鏡子碰撞上。
藤冀意味深長道:“裙子裏沒有也沒有關系,說不定她把卡片藏到其他地方,就跟你一樣呢。”
曾經将卡牌塞進過小褲褲裏的陶邯:“......”
安靜了兩秒,然後浴室裏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藤冀!!”
藤冀眼裏蘊開一層淺淺的笑意,“我這只是個猜測,你別那麽激動。”
陶邯轉身,氣呼呼地就将手上的水往他臉上彈,“說出來做什麽?我不要面子啊!”
藤冀擡來手擋在臉上,“原來你還要面子,我以為你不刷牙不洗臉不洗澡的時候,就已經不想要面子。”
陶邯臉上一紅,更惱了,“我哪裏有不刷牙不洗澡,就算偶爾有,那不是形勢所迫、沒那個條件嗎!”
兩人打鬧了一番後,躺床上。
陶邯雙手交疊枕在腦後,“藤冀,你覺得2號跟6號,到底誰才是真的預言家。”
藤冀:“暫時還看不出來,就目前來看,倆人說的都沒有破綻。不過你有沒有留意到,先前有人提出驗證身份卡牌時,他是一口答應的......”
“對對對,這個我記得!只是後面卡牌拿出來後,2號的臉色就變了。”陶邯輕啧了下,“不過我覺得他那人有點神經,浮誇的時候太浮誇,害怕的時候又太害怕。”
“明天會死一個人,不是2號就6號。”藤冀把被子拉過一些,蓋在陶邯的肚子上,“預言家對于狼人來說是一個巨大威脅,只要他敢跳出來,就一定會被殺。”
陶邯嘆了口氣,“女巫手上還有一瓶毒藥,希望他不要盯上我。”
藤冀合上眼睛,“不會,別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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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白頂別墅三樓的燈火逐漸熄滅,窗外的鳥叫聲逐漸趨向平靜。天上的烏雲被風吹動,擋在銀盤似的圓月前。
在這不見光的蒼穹底下,一道黑影從二樓攀上,攀至三樓陽臺,在那兒停頓片刻,似乎是在對防護網做什麽。
數秒後,那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
夜色正濃,潑墨一樣的暗色将這一切掩蓋,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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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冀适應能力驚人,他現在已經習慣每天一醒來,被枕着的肩膀某處有一片衣服被口水打濕。
陶邯睡姿并不好,完全将藤冀當做抱枕來抱,但偏生自個體型沒有對方大,所以看起來像是整個人縮在對方懷裏。
牆上的挂鐘指針指到“8”的位置。
藤冀放輕了動作将這頭呼呼大睡的獅子挪開,起身。
*
陶邯這一覺又睡到日上三竿,這次醒來後他對着門口大喊幾聲“藤冀”,确認對方真的不在房間裏後,這才将卡片摸出來。
“嗐~我這藏卡牌的地方簡直是絕世安全,我真聰明......”陶邯剛自我膨脹完,就聽見外面有人瘋狂敲門。
陶邯下意識地眉頭一皺,“誰啊,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麽糟糕的事情吧!”
房門從裏頭打開并不需要房卡,陶邯一開門就看到一臉着急的平頭青年。
對方看到頂着一頭雞窩頭、顯然還沒有洗漱的陶邯,不由呆了一下,平頭青年下意識去看旁邊的門牌號。
這是5號房間。
可是他明明記得......
“你們是情侶嗎?”平頭青年問。
陶邯一怔,“不是啊,我跟藤冀就是好兄弟。對了,你來敲門是有什麽事嗎?”
注意力重新被拉回,平頭青年也顧不上情侶這問題,他着急道:“我哥不見了,我敲他的門,裏頭都沒應聲!”
“嗐~我還以為什麽事。”陶邯渾不在意,“你哥可能出去了吧,你也不看現在多少點,這個點睡覺正常,不在房間裏也正常。”
平頭青年眉頭緊皺,“可是我哥很少會這樣,他知道我向來睡到這個時間點,正常來說這個點肯定該回了。兄弟,你昨晚一晚上都睡在這裏?”
陶邯:“對。”
“我哥的房間就在隔壁,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那邊有什麽動靜?”平頭青年看起來很是心神不寧,“前天10號玩家夜裏被狼人殺了,我怕......”
說到最後,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陶邯甚至看到了他眼眶紅了。
“我昨晚沒聽到什麽聲音,安靜得很,你別自己吓自己。你哥說不定在回來的路上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你別急,再等等吧。”陶邯實話實話。
他昨天是一覺睡到大天亮。
聲音?不好意思,真沒聽到。
平頭青年沒說話了。
把人安撫好後,陶邯扒拉了下頭發,想要回房洗漱。而在他轉身時,平頭青年忽然開口,“我、我能跟你待一塊兒嗎?”
陶邯回過頭對上他的眼,目光澄清,“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在門口等我一會兒,畢竟這房間不是我的,我沒有權力放其他人進來。”
平頭青年應了聲。
陶邯洗漱的速度向來都很快,不過這一次——
“怎麽這撮頭發老不下去?”陶邯手裏沾了水,往下壓了壓,但那撮頭發就是堅定不移地與惡·勢力做抗争,死活不肯低頭。
“啧,算了。”陶邯弄了兩下子,無奈放棄。
門口還有人等着,他不好拖太久。
出門的時候,陶邯看了下時間,上午十一點零五分。
*
“要去吃飯嗎?”陶邯問。
平頭青年遲疑了下,搖頭,“不了,我等我哥一起,你現在就要去?”
陶邯左右看看,沒見藤冀回來,“倒也不是,随便問問而已。走吧,我們去逛逛,說不定在路上就能遇着人。”
這一路還真遇上了不少熟人,下到二樓時恰好見到雲梁走進餐廳。
陶邯他們沒有進餐廳打算,于是繼續下樓,他們在一樓碰上從外頭回來的獨眼老人。
老人手裏拿着一束剪裁好的花,他應該是剛從花園裏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只被花香引.誘的蜜蜂。
遇上兩人時,陶邯看到獨眼老人眉梢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意外他跟平頭青年會走到一起。
“外頭太陽正好,要出去曬曬太陽嗎?”陶邯可喜歡曬太陽了。
平頭青年:“可以。”
然而兩人才剛從一樓大廳出去,就聽到了一聲尖叫聲。聲音從外面傳來,傳到這裏已經挺弱了,想來有一定距離。
陶邯目光一凜,當下拔腿就往那邊跑。
平頭青年一愣後,立馬跟上,而已經走到一樓樓梯口的獨眼老人也掉頭轉身,跟着過去。
*
陶邯來到了旁邊花園裏,莊園帶有一個大花園,花園中央有座巨型噴水池。
噴水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會工作,天黑後,水池底下的不同顏色的彩燈會亮起,水流劃過亮着彩燈的地方,沾染上絢麗的色彩。
現在是白天,那種漂亮夜景看不見。但即便是出現,任憑它如何絢爛,在場的所有人卻不會分出絲毫注意力去關注。
只因為——
在不算深、但也算不上淺的噴水池裏,此刻漂浮着一人。
那人面朝上、雙目瞪大,頸脖處有一圈已經發紫的掐痕,可見當初行兇者将其掐着脖子按到水裏用了多大的勁頭。
陶邯瞳仁收緊,“怎、怎麽會......”
被淹死在噴水池裏的那個是,菱祁。
平頭青年臉色難看,他看向幾米開外、臉色同樣難看的同性情侶,“你們什麽時候來這裏的?”
他的語氣有些危險。
短發女人的情緒比長發女人鎮定些,“大概半個小時前,我跟親愛的從畫室來到花園,一路看過來,結果在噴水池這裏就看到了被溺死的12號。”
噴水池在花園的中間位置,如果一開始是以賞花的目的來,确實不會走得很快。
“誰能作證你們去過畫室?”平頭青年緊盯着兩人。
陶邯也看着她們,跟平頭青年想的一樣。
半個小時從畫室裏來花園?
嘴巴長在她們那兒,怎麽說還不是由她們決定,萬一她們倆都是狼人,豈不是......
“我在畫室走廊上見過她們,她們沒說謊。”獨眼老人這時開口,“在沒有漩渦的水體裏溺亡,屍體大概一個小時後就會浮上來,有漩渦的則需要更長些時間。”
陶邯算了算。
獨眼老人之前見過她們,說明她們确實是之前不久才來的花園,确實不存在将菱祁淹死,然後賊喊捉賊似的用叫聲吸引別人過來的情況。
但是這僅僅能排除方才作案,退回到與其他人一樣的可能性裏。
陶邯沉默片刻,到底是進了噴水池,将菱祁撈回來。
菱祁是瞪鈴,手腳比一般人纖細,但如今卻水腫得厲害,顯然死亡有一段時間了。
陶邯低着頭,對上那雙至死都不曾閉上的眼,心裏複雜得厲害,同時也再次真切地感覺到這場生存游戲的殘酷。
人說沒就沒了......
“我們把他也搬到冰庫裏去吧。”平頭青年沉聲道。
*
冰庫裏。
陶邯将屍首放下,目光在菱祁兩側口袋徘徊,很快鎖定了一處看起來拱起的四四方方。
“走吧,這裏怪晦氣的。”平頭青年率先起身。
在他轉身後,陶邯迅速伸手,果不其然讓他摸到了一張卡牌。他挪了下位置,用身體作遮擋,迅速将卡牌揣進自己兜裏。
“去吃飯嗎?”陶邯肚子餓了。
平頭青年肚子也是咕嚕嚕的叫,跟陶邯的相映符合,二重奏都叫出來了,他也很餓,但是——
“怎麽先前那一路都沒看到我哥。”平頭青年嘀咕道。
陶邯喃喃道:“說起來我也沒見着藤冀,真是的,那家夥跑哪裏去了,也不怕遇上狼人......”
似乎想到什麽,平頭青年松下一口氣,“狼人這一輪已經殺過人了,其他人應該暫時安全。”
陶邯後知後覺地點頭,“也是哦。”
“那不管我哥了,走吧,我們去吃飯!”平頭青年拉着陶邯直奔餐廳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些忙,所以短了點,明天應該會長一點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