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42章、第42章
陶邯幾乎要跳起來。
藤冀說,他把他的卡牌翻出來親自看的?
可是,可是!!
他的卡牌明明放在褲兜裏。
大概是心理作用,陶邯覺得下頭燙得很,不自覺在原地扭了一下。
“你動什麽?”藤冀卻跟個沒事的人一樣,臉上帶着笑,完全沒有方才語出驚人的自覺。
“你怎麽能偷看我的卡牌呢?”陶邯伸手在後面撓了撓。
藤冀攬着人往他們方向走,“不用不好意思,你有的,我也有。”
陶邯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兒。
但下一秒,他又聽藤冀道:“不過你的比較漂亮。”
陶邯琢磨來、琢磨去,都覺得“漂亮”這個詞用在這裏很奇怪,于是道,“其實你可以說我威武雄壯,這個詞我會聽得高興。”
藤冀視線往下飄了一下,“你說的程度,用在你身上不合适。”
陶邯扭頭看他,眼裏是無聲的詢問。
藤冀:“用在我這兒合适。”
陶邯:“......我發現你臉皮也挺厚的。”
說完,他就将藤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下去,一幅我拒絕與你交流的模樣。
陶邯今天穿了件有帽子的衛衣,這會兒氣呼呼的往前走,藤冀手一伸,勾住他的帽子,“這樣就生氣了?”
陶邯還不至于氣量這麽小,但架不住他後面居然聽到藤冀嘟囔了聲,“我都沒用小巧精致這個詞呢。”
陶邯額上青筋一繃,“你給我滾蛋!”
“那不行,我們倆是一個陣營的,我不能滾。”藤冀優哉游哉地跟在後面。
*
房門關上。
陶邯掰手指開始算。
眼鏡男死了。
按現在這種走向,2號參與投票的幾率不大。剩下他、藤冀,平頭青年,同性情侶。
共五人。
但陶邯左想右想,還是覺得平頭青年這裏是一個變數,也是個難纏的存在。
這對兄弟的感情看起來非常好,現在他哥死了,平頭青年肯定不可能像個沒事的人一樣。
如果他是狼人,不用想了,絕對會發狠弄死他們。
如果他不是狼人,但萬一他心如死灰,拖着他們全部人、包括他自己給他哥殉葬呢?
陶邯腦袋疼。
“藤冀,你說我們要不要回去把6號藏起來!”陶邯突發奇想,這勁頭一上來,頓時就忘了方才鬧別扭的事情。
“哎哎哎,我真的覺得這樣可以嗳!6號不是狼人嗎?我們剩餘的人裏頭也有一位狼人,他們肯定相互知道計劃,到時候看看誰引導去打開那個櫃子,誰就是狼人!”陶邯興奮了,自個唱完一出大戲後,就一陣風的開門跑出去。
藤冀看着他風風火火的背影,眼裏的笑意像黑墨滴入清水池中,一圈圈的暈染開。
比起冰涼的資料,他更願意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也相信這段時間的相處時光。
窮兇極惡?
他看是迷糊中有點小可愛還差不多。
*
并不知道藤冀心裏如何想,反正陶邯是火速趕回去了。他将雲梁的屋子收拾了一番,并且把已經冰涼的眼鏡男重新擡回“棺材”裏。
不過等陶邯做完這一切,卻傻眼了。
房門!
房門從一開始就被他踹壞了,而且是壞得徹底,沒得救的那種。
所以他把房間裏收拾好也沒用啊!
陶邯扶額。
果然,他太沖動了。
陶邯垂頭喪氣地出來,在踏出房間時,腳步一頓,他慢慢扭頭看向旁邊的12號房間。
第10號房間是紅裙子女人的,房門在一開始就被獨眼老人踢踹。
第11號房間是雲梁的,房門在方才被他弄壞。
第12號房間是菱祁的。
菱祁的房間——
完好啊!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有的菱祁房間的房卡!!
如果化作本體,剛剛陶邯的耳朵是拉聳着,那麽現在則是興奮得繃直。
哈哈哈,他實在太聰明了!
說做就做,陶邯再次把眼鏡男搬出來,挪出來後,他還不忘把櫃子門關上。
這暗格一關上,若是不知曉這裏別有洞天的人,還真察覺不出來。
就在陶邯把眼鏡男安置好、準備要離開時,他陡然聽到了外頭有輕響。
這裏的外頭,并不是指走廊外。
而是——
窗外。
外面還在下着雨,但風向早已改變,按理說雨水落不到窗戶上,怎麽還會有聲音?
該不會是有誰在爬窗,準備進來這裏吧?
會是狼人嗎?
如果真是狼人的話,這也不失一個好機會,他守在這兒,蹲最後一個狼人的身份。
陶邯心跳加速,緊張得手心都冒了一層汗,他左右看看,最後在快步走到窗邊,藏入窗簾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陶邯豎起耳朵聽。
但一開始還幾聲聲響,但後面沒動靜了。
陶邯皺眉。
走了?不可能吧。
再等等好了。
而這一等,就是從白天等到黑夜,等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去,濃郁的像是潑了墨一般,他都沒有等到他想要的結果。
陶邯:“......”日了。
陶邯忽然覺得自己挺傻.逼的,為了那一點連原因都不清楚的聲響,居然在這裏待了兩三個小時。
他從窗簾後面出來,看了一眼房中牆壁上的挂鐘。
現在時間,晚上七點半,距離今晚的公投時間還有不到五個小時。
陶邯一邊琢磨一邊往外走。
“轟隆轟隆。”
外面雷聲震耳欲聾,十分分罕見的,這竟是連貫性的雷聲,如同兩條陷入狂暴狀态的電龍瘋狂厮殺咆哮,中途雷聲并不怎麽停歇。
聲音太響亮,将周圍一切動靜都覆蓋。
陶邯轉頭看了眼窗外,嘟囔了一句,“這雷打的倒是挺吓人的。”
伸手,開門。
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一開門竟然與門外的人來了個面對面。
其實也不算面對面,因為對方站在距離他還有三四米的地方,而那地方正是雲梁的房間門口。
而陶邯碰上的,正是手牽着手的同性情侶。除了同性情侶之外,平頭青年居然也在。
陶邯懵了一下,顯然,對遇上三人沒有任何準備。
“你怎麽從12號的房間裏出來?”率先開口的是短發女人,她目光銳利,像是要把陶邯整個人都剖開。
長發女人向來柔美的面孔也帶上了戒備,“12號已經被溺死,你居然有他的房間鑰匙,難不成你是狼人?”
平頭青年沒有說話,但看向陶邯的目光也變了。
陶邯回過神來連忙擺手,“不、不是,我不是狼人!”
“你不是狼人,那你進12號的房間裏做什麽?”長發女人追問。
陶邯絞盡腦汁的想,但對方還不等他回答就繼續道。
開口的依舊是長發女人,“我記得11號的房間門應該是完好的,現在門被踹壞了不說,裏頭還一片狼藉。而你又在這時候從12號的房間裏出來,這讓我們很難不懷疑你。”
“我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我好像聽到有其他的聲響,于是就過來看看了。至于你說的,為什麽我會有12號房間的鑰匙,那當然是因為我我撿到他的卡片。”陶邯解釋。
他看向平頭青年,“你還記得我們當時一起把菱祁擡到冰庫那裏去的事情嗎?他的卡片是我那時候拿的,目的就是想确認一下他的身份。”
幾人看着他并沒有說話。
“這一間間房間找過來,也巧,要出來的時候就碰上你們了。”陶邯硬着頭皮繼續。
幸存的五人裏,藤冀是女巫,獵人與預言家均不在。
也就是說。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三人裏面,有兩個村民一個狼人。想都不用想,狼人肯定會将矛頭引到他身上。
從剛才開始,平頭青年就沒怎麽說話,陶邯覺得他是狼人的機會應該比較小。
“那你發現了什麽?”短發女人開口,他的語氣比之方才要緩和了一些。
陶邯:“并沒有什麽發現,是我聽岔了,那聲音應該是外頭想要避雨的小鳥不小心撞到窗戶上。”
“陶邯,你怎麽動作這麽慢?”這時走廊拐角拐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藤冀!”陶邯這會兒見着人,連忙往那邊跑去。
那急切的模樣像是跟別家的崽子吵架敗北後,連忙跑回自家找靠山的小貓崽。
藤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平頭青年終于開口,“你早就知道他要來這裏?”
藤冀點頭,“那當然是,之前他跟我說在那邊聽到些聲響,讓我跟他一起過去看看。但是人有三急,我讓他自個先去,我待會就來。”
陶邯呆了一下。
啊?
是這樣嗎?好像不是吧!
但陶邯不笨,他知道藤冀這是在幫他洗脫嫌疑。
藤冀目光落在幾人身上,徘徊了圈後,最後定在同性情侶那兒,“倒是你們三個一下午都沒見人影,上哪去了?”
“額,我到莊園外面找人去了。不是你們說莊園裏沒有,人可能在外頭,我就想着能不能去碰碰運氣。”平頭青年如此答。
陶邯因為藤冀的出現終于鎮定了些,也是這時才有空去觀察三人。
三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幹的,鞋子也是,但頭發卻是濕漉漉的,應該是從外頭回來沐浴了一番後,換上了新的衣服。
單是這麽看,從痕跡上看不出什麽差別。
短發女人開口,“我跟親愛的也是出去了。”
陶邯問,“你們三個是一起行動的嗎?”
平頭青年搖頭,“不是,我自己去的,只不過在回來的時候剛好遇上。”
陶邯目光投向同性情侶。
長發女人撩起自己一縷長發,渾不在意,“我跟親愛的是一起走,去的是南邊那一片樹林。怎麽,你是懷疑我嗎?”
“我沒有證據懷疑你。”陶邯眸光微閃。
*
回到自己房間将房門一關後,陶邯就抓着藤冀的手,“藤冀,這一輪狼人還沒有殺人,肯定會動手的。我覺得狼人應該是兩個女人中的一個,因為剛剛一直都是她們問我問題。現在距離今晚淩晨還有幾個小時,你武力值高,一定要跟着那個平頭青年,看好他!”
“你确定7號是村民?”藤冀眉梢微揚。
第7號,也就是平頭青年。
陶邯沉思了會兒,“百分之八十吧,我想賭一把!”
藤冀站直了些,“你這是想幹什麽?”
“我之前看到南邊那片海岸邊好像有人,而剛剛長發女人說了,她們去的就是那附近。我想過去看看,可能能找到2號!”陶邯并不隐瞞。
直到現在,陶邯都覺得2號沒有死。因為如果2號一旦死亡,廣播肯定會提示,并且公布2號預言家的身份。
狼人陣營不想讓6號曝光狼人身份,唯一的辦法就是将2號藏起來,并且留他一口氣。
只有這樣,這才有更大的操作空間。
陶邯着急道,“藤冀,我把那個眼鏡男藏在菱祁的房間床邊暗格裏,這是菱祁的卡牌,你收好。”
陶邯把門卡遞過去。
“你真要現在出去一趟?”藤冀抓住就想往外跑的陶邯。
陶邯點頭,“對。今晚狼人有很大幾率會殺人,那麽能參與投票的就只剩下4個,而且我總覺得她們這對情侶很可能是......”
“情侶陣營。”藤冀接話。
陶邯眉心一跳,“你也看出來了。”
當時長發女人說,她與短發女人是一同出去的。而且這段時間她們也跟連體嬰一樣,上哪兒兩人都是一塊的。
加之現在能夠确定的是,狼人有一個。
這都不相互防備,能解釋的大概就只有她們互為情侶陣營,根本不需要防備彼此。
當然,這僅僅是陶邯的猜測,但發展到這種局面,他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不管你有沒有找到2號,但在晚上投票前,你必須趕回來。”藤冀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讓它帶在了陶邯的手上。
陶邯用力點頭。
*
天空電龍加錯,像是被一張鋪開的巨大光網,偶爾有閃電雷霆萬鈞劈下,之後帶起雷聲轟鳴。
大雨傾盆而下,噼裏啪啦地鞭策着土地與樹木。
在沒有從屋子裏出來之前,陶邯覺得不就是雨下得大了點嗎,沒啥事。
但等他整個人站在露天之下,并且不得不奔跑起來時,才發覺這雨下得幾乎讓他眼睛都睜不開。
遠處的小樹林幽暗非常,像是暈開的水墨。陶邯加快腳步,随即像是不想自己反悔般,眼睛一閉就沖了進去。
海岸。
他要到海岸邊去看看!
*
莊園裏。
陶邯的房門被敲響,然而裏頭并沒有人應聲,更別說開門了。
等在門在的人眸子微眯,片刻後轉身。
*
七號房間裏。
“你在這裏做什麽?”平頭青年看着從浴室裏出來的藤冀,像是不放心,他的目光又落在矮桌上。
那裏放着一張卡牌,屬于女巫的卡牌。
藤冀笑了一下,“受人所托,來用我最後一管毒藥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藤冀這時已經沒有毒藥了
寶貝們新年快樂
我是渣渣,依舊是沒有日萬的一天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