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43章、第43章
就在平頭青年感覺一頭霧水時,另一邊經過深思熟慮後,一道窈窕的身影再次走出了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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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沒有絲毫要收斂的勢頭,陶邯已經記不清楚第多少次抹臉了,腳下的路随着大雨不停變得泥濘非常。
鞋子濕了,泥巴粘在褲腿上,每走一步陶邯都感覺有水從腳下的鞋子裏被擠壓出來,那感覺就像是踩在濕噠噠的棉花上,沉重而找不着落腳點。
他不敢停下,也不敢太過忽視周圍的一切,每個地方都可能藏了人,這是他從暗櫃裏找出6號後,自個總結出來的道理。
在天上驚雷作響中,陶邯總算是穿過了這片茂密的樹叢。
有帶着海的腥氣的風迎面拂來,陶邯精神一振,稍微停頓後再次加快腳步。
海岸就在眼前,從樹林出來所對應的位置算得上是海岸的最低處,旁邊的弧度一路走高,在側方居然形成了斷崖。
陶邯遲疑了一下,最後到底走下面這條路。
他得到崖底去看一看。
狂風暴雨下,海面自然不可能像鏡子一樣平靜,狂暴的波濤被風席卷,兇狠地撞擊上漆黑的礁石。
陶邯咽了口吐沫,繼續摸黑往崖底去。
跟陶邯想的差不多,因為常年的不規則的海潮拍案,懸崖底下很是有凹凸不平的地方。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陶邯不是個不會游泳的,所以在往下頭走的時候,他盡量朝裏面靠,別讓海浪一個卷來把它卷了出去。
“啊呸,這什麽鬼地方!”陶邯被拍了一臉海水後,抹了一把臉,“2號啊2號,要是我真的找到你并把你帶回去,你可要好好感謝我......”
沿着崎岖的石頭路一直走,陶邯找一段後,覺得這樣不成,于是放開嗓子吼,“2號在嗎?我來救你了!”
獅子的吼聲非同尋常,即便在風雨中也能傳出老遠。
“你聽到的話就應我一聲,我是來幫你的,不是狼人!”
“2號,本大爺來找你了,你趕緊給我出來!”
“......”
陶邯曾經走過的、茂密的叢林裏。
被夜色包裹的窈窕身影,腳步猛的一停,她銳利如刀的眼睛驟然朝海岸那邊看去,裏頭的殺氣濃郁的驚人。
“該死的,他居然往那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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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號,聽到回答了請我一下!”陶邯一邊走一邊喊,就在他不抱什麽期望時,他聞到了風中夾雜的一絲血腥味。
狂風很快吹過,那一縷血腥味就在他鼻子下頭晃了一下。要是換成其他種族,多半要以為自己聞岔了。
但作為獅子,野蠻種裏無肉不歡的大貓,陶邯十分肯定2號就在附近,不大遠的地方。
他精神一振,連忙順着風向加快腳步。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走了二十多米後,陶邯在一個較大的崖洞裏發現了雙腿盡數折斷的懦弱男人。
他的身旁堆着一些早已死去的魚,海風的腥味與魚的腐臭味融為一體,融合成讓人作嘔的古怪味道。
海魚早已死去,想來是将他安置在這裏的人,只想要吊着他一口氣,并不在意他過得如何。
“我去,這事還真不是人幹的!”陶邯低咒了聲,連忙過去把躺在地上的懦弱男人扶起來。
“兄弟,嘿~醒醒,我來救你了,你會活下去的!”陶邯忍住不去看他折斷的雙腿,把人背到背上。
或許是陶邯那一句話起了作用,也或許是他把人背到背上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總之2號是悠悠轉醒了。
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另一個人的背上,這樣精神狀态本就極差的2號下意識抽搐了下,他雙手拼命捶打背着他的陶邯,後面又掐他脖子。
“嗐嗐嗐!兄弟兄弟別打我,我是來救你的,我不是狼人!你冷靜一下,你把我掐死了,你也得死在這裏!”陶邯左右甩了甩頭。
懦弱男人忽然就冷靜了下來,也不再掐他了,任由自己軟趴趴的靠在陶邯的背上。
“我感覺我要死了......”他的聲音像壞掉的舊風箱,呼呼地沙啞。
陶邯心裏打了一個突,“你別死啊,你死了我們就真完了!你聽我說,只要你能撐到今晚的投票......如果可以,最好是驗證一個狼人的身份,我們這個陣營就贏了!”
“我真的能活下去嗎?”懦弱男人聲音很小,但陶邯就是聽到了。
“那當然,我們都能順利活下去,你再堅持一下。”陶邯安慰道,不過這話說完,他又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第2號是預言家沒錯,但對方壓根就不需要等到今晚再去驗證,他可以直接在這問啊。
“兄弟你告訴我,是誰把你雙腿打斷,關在那個洞.穴裏頭的?”陶邯直言,“是不是那對同性情侶中的一個?”
他懷疑那對情侶裏有狼人,但具體是哪一個才真看不出來。
陶邯這話落下後,卻等不來應聲,他心裏咯噔了下,連忙回頭,“兄弟你別睡啊!”
“沒有睡......”懦弱男人有氣無力的硬道,雖然聲音跟柳絮一樣飄,但陶邯總算是放下心來。
沒死就好。
“誰把你扔那兒的?”陶邯再問。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把我從莊園裏抓出來,他打斷了我一條腿,後面那個穿黑衣服的女人來跟他彙合,兩人商量要把我藏起來,藏到游戲結束......”懦弱男人小聲的說着。
說到後面,他似乎陷在了慘痛的回憶裏,整個人開始發抖。
陶邯重點在女人身上,他迫切地想知道是哪一個,于是問:“那個女人是長頭發的還是短頭發的?”
被他背在背上的人咳了好幾聲,然後才有氣無力道:“長頭發的。”
陶邯輕啧了下,“還真是看不出來,平時說話有聲有氣的,沒想到居然是狼人。”
背後的人沒了聲音。
陶邯怕他一睡不醒,不斷的找他聊天,“你說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打斷了你一條腿,那你另一條腿是那個女人打斷的嗎?”
神經記住了痛苦,陶邯感覺背上的人又抽搐了一下。
“不,不是。那個女人沒有動我的腿。我也想不明白......咳,忽然有一天我醒來,腿就斷了。”說起這個男人自己也很疑惑。
陶邯皺了一下眉頭,“這麽奇怪?還可......”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陶邯突然想起那捆成粽子似的,然後被塞進暗櫃裏的眼鏡男,他的手臂也是斷了。
對方身上本來就多傷口,失血也多,按理說沒必要自斷一臂。
難道這段手或者斷腳,是廣播那時說的,沒有準時到大廳集合的懲罰嗎?
陶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他是背着人原路返回,只不過走着走着,陶邯陡然腳步停下,他用力地吸了幾口氣。
“好像有人來了。”陶邯沉聲道。
風向早已改變,如今兩人在下風口。而從吹來的風中,陶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
那是香水的味道。
“肯定是那個長頭發的女人,這一輪狼人還沒有殺人,她現在的狀态肯定很好,我們得繞着她走。”陶邯一點都不想跟長發女人碰面。
要是他自己一個就算了,他還能逃走,但現在他背上還背着一個人,怎麽都不方便。
不再猶豫,陶邯立刻轉身。
“她會不會追上來?”應該是被刺激到,本來虛弱的像是一口氣上不來的男人,這會兒來精神了。
“沒事,我們現在在下風口,她聞不着味兒,我們換條路走,從那邊上去就是了!”陶邯腳步加快。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其實陶邯也沒有底。
鬼知道各項能力提高後,會不會再獲得某些變态屬性。
有句話叫做:越怕什麽,什麽越來。
現在陶邯是清晰體會到了。
在大雨傾盆的中,他聽到了有誰的腳碾壓過地上石頭。仿佛是毒蛇爬過草地,鱗片與石頭摩.擦,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陶邯不由回頭看了眼,夜色依舊是沉甸甸的,劃不開的濃重。
“怎麽了?”他在陶邯背上的男人問。
陶邯壓下心頭的不安,“沒事,我只是再确認一下我有沒有走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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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莊園裏,牆壁上挂中的時針慢慢走過“10”這個位置。
而在白頂別墅三樓的7號房間裏,平頭青年坐立不安,不時到窗邊去看看,“你不是說他出去找人了嗎?怎麽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還有兩個小時不到就要公投了,要是沒回來這可怎麽辦?”
藤冀坐在寬椅上,窺然不動,他厚實的肩背靠着寬椅的靠背,很有力量與安全感,“你得相信他。”
說話間,藤冀垂眸,蓋下眸中翻滾的暗色。
平頭青年在房裏轉了幾圈,他忽然開口,“狼人今天晚上得殺人,而你在這裏看着我,她試探過後會不會覺得4號更好下手些。”
“可是現在4號不在,為了殺人,她會不會到外頭去找人啊!”平頭青年越說越覺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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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邊。
“兄弟啊,你得抱緊我,不然摔下去我可救不了你!”陶邯整個人扒在懸崖上,艱難地往上攀爬着。
他修長的手指扣着凸出來的崖壁石頭,有些石頭本就不牢固,被他抓了一下後,迅速往下掉。
陶邯整個人搖搖晃晃的,連帶着他背上的懦弱男人也抖得風中的小雛.鳥。
“你是蹄類動物嗎?”2號覺得自己必須找些話說說,以轉移自己的驚恐。
“蹄個鬼,老子是獅子!”陶邯全神貫注地攀爬。
一段路之後,卻驚覺被背的人沒有應聲,又以為他出了什麽狀況。
陶邯正要開口問,聽到背上的男人拔高了聲音說,“那你倒是把你的爪子給化出來啊!”
貓科動物天生就比其他動物擅長攀爬。
陶邯:?!!
還可以這樣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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