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時車裏的晴容正看着ipad上的資料,晴凁突然湊過來摟着親哥的脖子喊他兄弟,怕是還以為身邊坐的是顧蘭庭。晴容嘆了口氣把他推開,一臉不耐煩。

晴凁滿嘴酒氣噴到晴容臉上,色眯眯地說:“尿不尿嘛。”

晴容抿着嘴安靜了幾秒,一手捂住晴凁的嘴:“你幾把不大就不要到處騷,行嗎?”

晴凁冷靜了幾秒,默默地說:“哥,你怎麽突然說髒話了。”

晴容:“……。”這會兒你倒清醒了。

下一秒晴凁又嬉皮笑臉像小狗一樣蹭着晴容的脖子,晴容忍無可忍直接按着他的頭打開窗戶,讓晴凁硬生生地在公路上迎着風哭叫。晴容将弟弟拎回來,晴凁已經被吓得悶不吭聲了,蜷縮在位置上。晴容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資料。

司機在前面輕聲問:“少爺,先送小少爺回家嗎?”

晴容皺了皺眉頭:“直接回家吧。”他又掏出手機吩咐秘書将視頻會議推到明天。

晴容把晴凁弄回家以後,從小照顧他們的保姆看到小少爺回來了顯然很高興。晴容讓她先去睡覺,等明早再跟他好好說話。晴容将弟弟弄到房間,将人按到洗漱池随便洗了洗。晴凁一直沒說話,許是有些清醒了,在晴容試圖幫他擦臉是主動接過毛巾。晴容站在旁邊看他,不時看看手表。

晴凁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哥,我已經醒了。”

晴容抱着手臂:“你最好是醒了。”

晴凁越過他走上床,晴容皺着眉看他:“醉成這樣不洗漱一下就上床。”

晴凁張了張嘴沒說話,晴容又說道:“你多大人了。”

晴凁突然猛地回頭将毛巾扔到晴容身上:“您能別再管我了嗎?”

晴容不動聲色地說:“真清醒了?”

晴凁愣了愣蔫蔫地坐到床上,他又問道:“是你把我弄進顧蘭庭他們醫院的嗎?”

晴容“嗯”了一聲,晴凁低着頭,過了好一會兒又說:“哥,我已經是三十的人了。您能別這樣嗎?”

晴容看他抱着頭低聲哀求的樣子,顯然是有些怕他。合着偷偷回來也不說一聲,就是因為這個事。

晴容并沒接他的茬,說道:“睡覺。”

晴凁憤懑地揉着一頭亂發,嘟囔着上床顯然很不滿但又不敢發脾氣:“您就不把我當人看,我在你心裏就是一條成天撒野的狗。”

晴凁說得太具體,晴容忍不住在腦子裏腦補了一下畫面,竟覺得意外合理。他看着自家弟弟埋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小撮頭發,忍不住低聲說道:“傻逼。”

晴凁又坐起來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哥,您能別說髒話了嗎?”

晴容:“……。”真行。

晴容沒理他轉身下樓,看到阿姨在廚房忙活。阿姨用圍裙擦着手解釋道自己在給小少爺煮明早的醒酒湯,她看晴容手上搭着西裝準備出門的樣子,神情疑惑。怎麽剛回來又出去了,都幾點了?

晴容邊外套邊說:“他不想看見我,我去公寓那邊睡。明早您晚點叫他起來,他時差還沒适應。”

阿姨連忙應聲,看着秘書在門口接晴容,還低聲問他要不要叫人去公寓伺候着。

晴凁打着哈欠下樓時,阿姨已經準備好早餐。小少爺揉着眼睛,困頓地問道:“我哥呢?”

阿姨顧左右而言他,拼命給晴凁盛粥拿碗筷,晴凁皺着眉頭:“他昨晚沒在家裏睡嗎?”

阿姨打量着他臉色:“昨晚你不是喝醉了,少爺怕吵到你。”

晴凁看了阿姨一眼,漫不經心地問:“我哥他最近有走得比較近的女人嗎?”

阿姨“哎喲”一聲:“那哪是我能知道的。”

晴凁撩着熱騰騰的小蔥玉米粥,又說道:“聽誰說我哥快結婚了啊。”

阿姨一驚,手裏端的水險些打翻。心裏直叫苦,哪個不長眼的跟這個祖宗說他哥要結婚的。

晴凁看阿姨神色緊張,安慰道:“我就随便問問,反正我美國那圈子的人都知道。”

阿姨欲哭無淚,小少爺,我能聽出來你話裏話外是在說,全世界都知道,就我這個親弟弟連嫂子是誰都不清楚。

晴凁沖阿姨笑了笑,那張頭發還有些亂剛睡醒的臉很是純淨:“結婚就結婚呗,我又不介意。”

阿姨看着他一臉人畜無害,您這哪能不介意啊。

晴容和晴凁似兄弟也似父子,晴容把他當孩子慣着也把他像弟弟一樣親昵着。小時候晴家家長在的時候,倒還哥倆好的兄友弟恭。大概是父母去世後,從前三個人的愛變成了一個,晴凁對晴容漸漸變得有些蠻橫了,說他是晴容養的小狗也不為過,誰要靠近晴容他就咬誰。

他第一次知道晴容出去睡女人,愣是半夜沖到公寓抓奸在床。也許這個形容詞不大準确,但當時的的确确讓晴容一瞬間有種背叛出軌的感覺。當時晴凁還只是個膚白纖細的高中生,又哭又鬧的逼晴容将那情人扔出外面,搞得情人以為晴凁是晴容的小男友。那天晚上晴容哭得聲音都啞了,第二天直接高燒進醫院。

從那以後晴容是怕了這個弟弟,在他面前裝得像個無欲無求的出家人。也幸好是大了,晴凁自己也享受情事帶了的快感,後來他又被晴容弄出了國。他心裏知道自己多少是晴容的累贅,漸漸收斂了很多,也不像從前那般對哥哥親昵。倒像是恢複了正常的兄弟關系,當然人兩兄弟雖然相處畸形了些,也并不是不正常。

阿姨看他乖乖吃早餐的樣子,心裏仍是不放心。從前那些都只是情人,晴容玩玩在晴凁沒發現之前就自動斷了。但是這個據說是有意結婚的對象,能幫襯着公司的名門小姐,可由不得晴凁再胡鬧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