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蝙蝠家裏蝙蝠洞
第36章 蝙蝠家裏蝙蝠洞
......
令人牙酸的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哥譚。
“看起來我的話好像不合時宜。”
蝙蝠俠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他啓動了蝙蝠車，然後再駕駛蝙蝠車離開, 順帶一提他現在說的也是阿拉伯語。
事實上, 蝙蝠車是二座的, 所以奧羅拉不得不和達米安擠在一起。
“洞察之父在上, 我寧願回去面對聖殿騎士團的大團長，或者直接被老師從馬斯亞夫的城牆上面丢下去。”奧羅拉捂住臉，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不管怎麽樣......”她一時有些詞窮, 那雙漂亮的綠眼睛裏滿滿都是窘迫, “這樣說也太尴尬，我覺得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給你的父親道歉，然後說, 我不該在這裏亂出主意, 或者說, 我不應該以為你聽不懂阿拉伯語就在背後說你的壞話, 諸如此類的。”
她将帶在頭上的兜帽又往下拉了一點，試圖用兜帽的陰影完全擋住自己的臉。
“我的天哪，事情怎麽會這樣呢。”奧羅拉哀嚎一聲，崩潰極了。
她, 嗯, 怎麽說呢, 說人壞話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幹，原先在馬斯亞夫的時候就沒少造過阿泰爾的謠。
但是現在情況是不一樣的，畢竟她和大導師是師徒關系, 他也熟悉奧羅拉的性格；但是蝙蝠俠可不一樣，奧羅拉沒少聽過他恐怖的傳言, 何況，他還是達米安的父親。
兒子都是這個性格了，他爸的脾氣能好到哪裏去呢？
“你現在才意識到不對？”達米安沒好氣地回答道，表情滿是嫌棄，“你應該慶幸你所面對的問題并不致命，要是你再将這種疏忽帶到其他事情上面......”
“在出現問題之前，我會先把你解決掉。”
奧羅拉卻像是完全沒有聽進去達米安的威脅一樣，好吧，她确實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一句話說了太多遍，自然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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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麽說吧，達米安，”她聳聳肩，頗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反正我現在只想找個縫鑽進去。”
随後，她帶着些歉意，起碼她自己這麽覺得，對着蝙蝠俠說道：“我想應該說句抱歉？您應該聽見了我和達米安說的話，哦，我說的那些不太和時宜的話，還有就這麽相當自來熟地跟着你回去給你添麻煩......你會說阿拉伯語，對吧？”
“好吧，對不起，”奧羅拉道歉道得相當爽快，只是這裏面有幾分真心那可就不太好說了，“當然，希望你不會因為我們之間那麽一點點的不愉快，而把我趕下車去......”
對于奧羅拉而言，後面那一句才是重點。
“不會。”
低沉的、冷漠的聲音很快從駕駛座上傳來。
“......要趕也是推薦趕達米安，哦，你說什麽？！”奧羅拉的話才說道一半，她便停了下來。
随即，她便小小地歡呼起來，用相當陳懇的語氣說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真是一個無比偉大、心胸寬廣的人！剛來到哥譚就能遇到像您這般為了一城的安全而不懈奮鬥、不求回報的英雄，天哪，我怎麽會有這麽好的運氣！”
塔利亞帶來的，到現在還不知道來歷的孩子，有些......太過活潑了。
蝙蝠俠皮下的布魯斯·韋恩，那位哥譚甜心也許可以用他幽默的語言和開闊的見識與她相談甚歡，但是對于行走在暗夜裏的蝙蝠俠而言......饒了他吧。
他幾乎沒有與這樣性格的孩子交流的經歷，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相處。
“我不是英雄。”
最後他只是糾正了奧羅拉話裏他認為錯誤的地方，用他那一貫不近人情的語調。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糾結怎麽和這兩個孩子......雖然和普通的孩子不太一樣，确實還是孩子的兩個孩子交流了。
因為，達米安和奧羅拉又一次吵起來了。
“奧羅拉，你最好重複一遍你想說的話。”
自己尊不尊重那位父親是一回事，但是奧羅拉剛才話顯然對于達米安這位刺客聯盟小霸王來說是一種相當明顯的冒犯。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奧羅拉對他的壞脾氣現在已經免疫了，聳聳肩，語氣帶着些無所謂，“畢竟你會說這裏的語言嘛，我可不行，要是被丢下去了，在陌生的城市裏面，我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難道連這一層都沒有考慮到，這樣可不太聰明。”
出現了，奧羅拉最擅長的，将帽子倒扣回去，倒打一耙。
以前她和達米安吵架的時候，可沒少用這樣的手段。
“哈？你在說什麽胡話？”達米安眼睛裏瞬時就出現了相當明顯的不滿，他于是看向奧羅拉，“我以為你在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後，多少能有些自知之明，奧羅拉·伊本·拉哈德。”
奧羅拉聲音也大起來了：“那只是一個意外，無法控制的突發事故，你不能總是用這一件事來評判我，這是不正确。”
“那你能否認，事情的發生不是因為你的愚蠢嗎？”
“你總是這麽說話，那麽你為什麽不能反思一下，這或許是出自你的詛咒呢？你現在應該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什麽話吧，你居然連一絲愧疚都沒有，太讓人失望了，達米安·奧古！”
好像說得有些過分了，奧羅拉心想，那件事無論是她還是達米安都不願意其發生，但是沒有辦法，畢竟兩個人都在氣頭上嘛，有些時候說出的話自己也沒有辦法控制。
還是那句話，奧羅拉只是一個看上去比較開朗、乖巧、懂事且聽話的孩子，能和達米安玩到一起去的，可能是什麽好人嗎？
于是，又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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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
“是的，先生，”管家的聲音從車裏的通訊設備裏傳來，帶着些善意的調侃，“聽起來您那邊很熱鬧，我想，今天晚上我們似乎有新的客人了，或者說，通宵派對？”
聽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管家如此調侃自己，布魯斯說話時帶上了無奈：“情況有些複雜，先收拾兩個房間出來吧。”
......出來夜巡一趟，莫名其妙多了個親生兒子的事情，饒是布魯斯和管家俠說話都有些心虛。
不管怎麽樣，見多識廣的阿爾弗雷德肯定是有辦法的。
簡要說明了一下情況，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語氣與平時幾乎沒有變化，只是比平時高了0.00001分貝，很好，管家俠肯定有辦法。
不知道為什麽，布魯斯莫名就安心了，阿爾弗雷德總會處理好一切。
“雖然有些突然，但是我想收拾兩個房間應該還不是什麽問題，達米安少爺和那位小小姐，有什麽各自的偏好嗎？”
布魯斯将注意力轉移到一旁的兩個孩子身上，然後才發現車內不知什麽時候安靜了下來。
達米安雙手環抱，側過頭望着窗外；奧羅拉則冷着臉把玩着手上的皮甲，好吧，是袖劍，對于布魯斯而言認出這種東西并不困難。
果然，塔利亞帶來的孩子就不會是什麽普通人。
布魯斯這才注意到，奧羅拉身上的裝束相比起達米安而言都要更齊全一些，甚至看起來不太像是刺客聯盟的服制。
無論是手上的袖劍，還是過于潔白的衣服，或者說，奧羅拉本來就穿得相當不刺客聯盟。
“你的父親和其他人說了什麽？我聽起來好像是關于我們的事情。”
布魯斯聽見奧羅拉用阿拉伯語詢問達米安。
“對于房間，你有什麽需求嗎？”無視達米安的沉默，布魯斯用阿拉伯語代為回答道。
“我都可以啦，刺客沒有什麽挑剔環境的必要，”哪怕是在和達米安冷戰，奧羅拉回應的話依然相當輕快，“達米安就不一樣了，為了磨練自己的意志，他一般都不睡在床上，所以可以将他房間裏的床搬到我這裏，我比較喜歡大床。”
“當然家具什麽的其實也不太需要，你知道的，這種對于物質的追求可是刺客的大忌，”想起了自己也以刺客自稱，奧羅拉于是補充道，“當然，是對于刺客聯盟的刺客來說，我不一樣，我不是刺客聯盟的人。”
“所以你死了。”
實在是聽不慣奧羅拉的胡言亂語，達米安沒有忍住，用一句話殺死了這場争論。
“總是提一件事聽多了可就厭倦了，何況這還不是好事，達米安，這樣子會讓人讨厭的。”
将兩人對話中的疑點記錄下來，但緊接着，布魯斯就有些犯難了。
兩個人又有吵起來的趨勢，能以一人之力對抗全哥譚犯罪分子的蝙蝠俠覺得自己的頭從來沒有這麽疼過。
此刻的蝙蝠俠莫名像是帶着小學生出去郊游，然後兩個小朋友吵架時手足無措的老師。
別的不說，他肯定沒有教師資格證，不然他也不至于弄出這麽多家庭問題了。
好在最後布魯斯還是以一己之力壓下了兩個還在彼此互相看不順眼，或者說現在處于互相看不順眼狀态下的兩個孩子，最起碼路上還到底還是沒有發生什麽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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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車穩穩地在蝙蝠洞裏面停下。
機括活動的聲音響起，車門便自動打開。
雖然占了一個洞窟的名字，但是顯然蝙蝠洞與那些自然形成的洞穴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
四周敞亮，一個巨大的顯示屏被分割成了很多份，幾乎占據了蝙蝠洞的一面；周圍還有些相當高科技的産物，蝙蝠洞被分割成了幾層，讓剛下車的奧羅拉目不暇接。
“歡迎回來，先生。”
奧羅拉聽見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慈祥、帶着幾分從容不迫的嚴謹，應該是一位年長者，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見到自己老師的感覺。
不動聲色地，她将自己的站姿調整得更端正了些。
達米安自車上一躍而下，落在了來人的身前，不過很顯然達米安的到來并沒有讓這位已經等候在蝙蝠洞的老人感到意外。
“我猜這就是您說的年輕人吧，”他說着，又将注意力移到一起下車的奧羅拉身上，接着說道，“還有這位小小姐。”
奧羅拉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便維持相當客套的笑，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比達米安他的父親還要難對付一些。
這份第六感幫助過她很多次，她這次也選擇了相信。
“我聽說過你，潘尼沃斯。”達米安說話相當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居高臨下。
阿爾弗雷德也沒有因此而惱怒，只是不疾不徐地詢問道：“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嗎？達米安少爺。”
“其他仆人在哪？”
達米安似乎相當順暢地，将眼前這位管家算入仆人的範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