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有愛和孤獨都是自作自受
第25章 所有愛和孤獨都是自作自受
溫向燭剛出電梯，就聞到一股從自己家飄出來的飯菜香味。
他心情頗好，氣色也紅潤，嘴裏哼着一段歡快的旋律擰開了門。
玄關處躲藏的陸觀棋突然跳了出來，狠狠吓了他一跳。
見對方被自己吓得呆站在原地，陸觀棋立即過來抱住他胳膊，親昵道：“哎喲，你的膽量怎麽一直不見長啊，這麽輕易就被我吓到了。”
溫向燭緩了幾秒才微微瞪她一眼，“我都說過很多次了，不許吓我。”
“要是有一天我被你吓暈倒了，再也起不來，我看你還老不老實。”
兩人之間的友誼早已經受過時間的考驗，已經到了近似家人的地步。
所以溫向燭對她說話就像是在跟自己的妹妹說話一樣，并沒有什麽顧忌。
“呸呸呸。”陸觀棋聽了，神色立即一凜，手舞足蹈着要他将晦氣的話全都呸掉。
溫向燭無奈之下，只能配合她“呸”了三下。
陸觀棋這才滿意了，随即開始切入正題，“你不好奇我今天怎麽突然來了嗎？”
“我媽還沒來海城的時候，你每個月要來三四趟，我能有什麽好奇的。”溫向燭一邊說着，一邊放下包，“家裏飯又吃膩了，過來蹭飯的吧？”
“Bingo！”陸觀棋打個響指，随即就叉着個腰站在他面前看他換拖鞋。
等溫向燭換完鞋又擡頭，才發現她突然換了個發色。
“染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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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我還漂了的，這個白金是不是很襯我？”陸觀棋期待地看向他。
“嗯，顯得你更漂亮了。”溫向燭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
“嗚嗚……”陸觀棋立即變臉，“還是我們香豬好，永遠都不掃我的興。你不知道我染了這個發色之後，一回家就被爸媽吐槽了。”
“我哥那人工作又很忙，更是看都沒看我一眼。”
提及陸今也，溫向燭的神色有些僵硬，“你哥他還好吧？”
“挺好的，他能有什麽不好？工作狂一個。”陸觀棋說着說着，突然察覺出不對勁來。
“你倆後來是不是還見面了？不然你神色這麽怪幹什麽？”
溫向燭眼神略微躲閃。
畢竟眼前這個好友，也是當事人的親妹妹，要是說了實話，那雙方多半都會挺尴尬的。
但他顯然是小瞧了陸觀棋的心眼。
陸觀棋這人，該心細的時候心細，該狂放的時候也夠狂放。
“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他喜歡你。”
“你知道他喜歡我？”溫向燭瞪大眼睛，“那他第一次約我的時候，你就該告訴我呀，我當時還以為他是想挖我跳槽呢。”
“我怎麽可能說得出口？”陸觀棋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下，一副打算細談的樣子。
“他暗戀你诶，你又對他一無所知，我要是突然說出來豈不是對你們兩個人都很冒昧？”
這麽一想，她說的确實有道理。
要是那會她就直說了，溫向燭指不定要将陸今也當成什麽奇奇怪怪的人。
“好吧。”他妥協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想聽實話？”陸觀棋莫名一臉神秘地回答。
溫向燭點點頭示意。
“從他第一次要求我帶兩瓶香蕉牛奶的時候，我就開始感覺不對勁了。”陸觀棋說着，神情逐漸驕傲起來，“女人的嗅覺可是很靈敏的。”
“包括他就在那家書店裏的事，你以為我真的那麽眼拙，就發現不了他？只是我尊重他，沒說出來而已。”
“否則他暗戳戳對你好的那些事情，怎麽可能那麽成功，還不是因為有我幫忙？”
聽完陸觀棋的話，溫向燭深感這兄妹兩的奇妙之處都非同一般。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溫向燭驚嘆道。
“是啊，有沒有勇氣來面對你是他的事情，我才不會插手。”陸觀棋很随意地喝了口水，語氣也雲淡風輕，“很顯然，是他自己錯過了最佳時機。”
“那你……還真是守口如瓶。”
“你還不了解我？我最擅長守口如瓶了。”
陸觀棋帶着笑看了他一眼。
溫向燭知道，她的守口如瓶，也不單指這一件事情。
還有當初分明看到他的傷痕，卻也從不多嘴的時候。
他心底感到一陣安定，但也不想說什麽煽情的話，于是開口：“沒白給你做那麽多頓飯。”
溫向燭的廚藝很好，所以陸觀棋從大學時期就常常跑來找他改善夥食。
“那可不。”陸觀棋就這麽輕飄飄地帶過了剛剛的話題，随即開始八卦道：“對了，你和季總……”
她眼神暧昧，一臉什麽都別想瞞過我的表情，“老實交代，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感覺你最近狀态很不錯啊。”
談及這個，溫向燭不自覺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也不敢直視她的視線，随意地打起了馬虎眼：“就……還行吧。”
“什麽還行？展開說說，我有的是時間！”陸觀棋顯然不想就這麽放過他。
“就是，#%&$了。”溫向燭突然變快的語速讓她完全沒法聽清。
“你說清楚點，怎麽了到底？”
“在一起了。”溫向燭眼神飄忽地回答道。
下一秒，客廳裏陸觀棋的高呼響徹雲霄，“什麽？在一起了？”
這動靜鬧的廚房裏炒菜的姜女士都出來看了一眼，手裏甚至還舉着鍋鏟，“你們說什麽，誰和誰在一起啦？”
陸觀棋立即變乖，一只手攬住溫向燭的肩，讓兩人的腦袋靠在了一起，顯得格外做作。
“沒什麽呀，阿姨。我說我倆在一塊總是感覺特別開心。”
姜女士明顯為沒吃到八卦而失落了一瞬，但也應聲道：“菜馬上就好了，你們洗洗手準備吃飯啊。”
“不好意思，是我太魯莽了。”
姜女士一走，陸觀棋立刻承認錯誤。
“所以你剛剛那句話是指，你打敗了他那個什麽白月光，然後和他在一起了？”
溫向燭略微擰眉，“算打敗嗎？”
“怎麽不算，你在季清淮心裏占比更重，不就是打敗他了？”
“其實我沒幹什麽。”溫向燭神情苦惱，“是那個小竹自己和他鬧掰了。”
“自己鬧掰的？”陸觀棋瞬間興致更濃了，纏着他必須要細講一番。
等他解釋清楚了事情的大概之後，陸觀棋還沒來得及評價，就被做好的晚餐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交流。
飯桌上，陸觀棋雖然吃得很香，但總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就往溫向燭身上飄了過去。
她心心念念的八卦還沒聽完，總感覺食不知味，但又不忍心讓姜女士辛苦做出來的菜浪費掉。
直到溫向燭在餐桌下偷偷踢了她一腳，她才低頭老老實實地扒飯。
好不容易捱到姜女士要睡覺了，陸觀棋掏出自己的洗漱用品，“今晚我要在你家睡沙發。”
溫向燭瞥了她一眼，将她的小心思猜了個七八分，“你又打算纏着我聊到幾點？”
“你講清楚了，我就放你去睡覺。”陸觀棋說着，又将他拉到沙發上坐下。
“那個小竹真的不是季清淮的救命恩人？”
溫向燭看她一眼，嘆了口氣，“我是看你真的不會亂說，才告訴你的。”
“他不是。”
“他也太壞了！”陸觀棋拿着靠墊猛錘一通，“我真的，聽你說完我都開始心疼季清淮了。”
“還真是除了錢一無所有，我原本以為這樣的狀态很潇灑，現在發現他沒被逼瘋真的蠻不容易的。”
溫向燭對她心疼季清淮的話幾乎沒聽進去，畢竟他自己早就心疼過許多回了。
他心裏更難受的是，總覺得自己有段記憶是空白的，什麽也想不起來。
可聽季清淮第一次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心髒就莫名像是被揪着，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和恐懼感。
“我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你說。”
陸觀棋看出他心裏有事，很配合地應聲道。
“我才是真正救季清淮的那個人。”
“小燭，是燭火的燭，不是竹子的竹。”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陸觀棋一臉懵。
“如果這是真的，那的确很瘋狂。”她反應過來之後，又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
“我了解你，如果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你壓根不會說出來。既然你告訴我了，說明你心底有幾分确信，是嗎？”
溫向燭點點頭。
“那天我回家就被狠狠打了一頓，發了高燒，差點沒撐過去，所以我媽記得很清楚。”
“我問了她一些細節，幾乎都是證明，我那天的确去了那片森林，還救了個人。”
“當時她只以為我是在暈倒前說胡話，所以就沒在意。”
陸觀棋聽得眼睛都瞪圓了，像只小狗似的，巴巴地貼上去，“可你偏偏缺失了那段記憶，還真是命運弄人。”
“對。”溫向燭點點頭，“我證明不了自己就是那個救他的人，所以這一切都可能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我并不是貪圖什麽回報，可如果我真的是，那就是我們……注定要在一起的證明。”
陸觀棋看着他，明白他真正渴求的，不過是一份堅不可摧的安全感。
“你不知道他喜歡你什麽，所以你對他的感情沒把握，對吧？”
“你害怕他只是因為治病而對你産生短暫的感情，可你想要的，是長久的，不分別的關系。”
陸觀棋幾乎句句說中了他的心思。
“你怎麽這麽清楚？”他驚訝道。
“很簡單，因為我了解你。”陸觀棋又神秘一笑，“而且我還能猜到，他多半不知道你暗戀他很久的事情，因為你不好意思說。”
溫向燭又無奈地點點頭，“我怎麽說得出口，這很奇怪。”
陸觀棋湊到他跟前，對着他的嘴唇仔細打量了一番，“原來你長嘴了啊，再不濟你兩學個手語交流一下呢？”
陸觀棋順勢搶過他的手機，用他的臉解了鎖，一氣呵成地找到季清淮的聯系方式，撥了過去。
溫向燭立即慌亂地制止她，“萬一他很忙……”
“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不是他助理，你是他對象，懂嗎？”
陸觀棋的解決方法簡單粗暴，她握着手機，把聽筒一側靠近溫向燭，“既然長嘴了就自己問清楚。”
“這樣會不會……”溫向燭依舊遲疑。
但電話已經撥通，雖然遲遲沒有回音。
“忙什麽呢？”陸觀棋不耐煩地掃了一眼。
直到電話裏機械女聲開始播報無人接聽，氛圍又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