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不願我的鏡子沉埋

第34章 我不願我的鏡子沉埋

兩人如膠似漆地黏了幾天後,季清淮突然一臉神秘地告訴溫向燭,說是給他準備了一個驚喜。

溫向燭雖然不是好奇心特別旺盛的性子,但對方一大早就說了這個話,卻又遲遲不見行動,難免讓他心底生出了期待來。

結果等到快要下班的時間,季清淮都沒透露出半分。

溫向燭等在辦公室門口,眼見着對方已經将西裝外套穿上,差點就忍不住開口問個明白。

“今天還回家嗎?”季清淮神色如常地笑着走過來,牽住他的手。

按理來說,前兩天溫向燭一直是跟着他一塊回那間大平層的。

那麽此時季清淮口中的“家”,指的壓根不是溫向燭自己的房子。

溫向燭任由他十指緊扣住自己的手,擡頭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阿姨做我的飯了嗎?”

季清淮忍不住笑得更明媚,“這麽說,要是阿姨每天都做兩人份的話,你就每天都和我一塊回家嗎?”

“那樣的話,我媽會很孤單的。”溫向燭認真地回答道。

“那一三五回我那,二四六回你那,周日看心情。”季清淮提出了絕對公平的解決方案。

“每天都要黏在一塊嗎?”溫向燭被他逗笑,語氣輕快地問他。

“當然了。”季清淮應得利索,後半句有點撒嬌的意味,“你也不想看我發病吧。”

“少來。”溫向燭的脖子被他頭發蹭得發癢,忍不住推了推他,“你以前發病的頻率可沒這麽頻繁。”

“溫向燭!”季清淮被他戳破心思後,惱羞成怒地喊了一聲,示意他給自己留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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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被親近的人喊全名,多半都會帶有些震懾的意味。

可此時從季清淮的口中喊出來卻毫無威脅,無亞于求食的寵物被主人拒絕後兇兇地嚎了一嗓子。

“好了,松開吧,你難道要讓整個總裁辦都看到我們私底下這副樣子嗎?”溫向燭說着,繼續去推他的腦袋。

他卻突然想起什麽,又一臉神秘兮兮地湊到溫向燭耳邊低聲問道:“你敢嗎?”

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溫向燭卻也沒有要問清楚的意思。

“我有什麽不敢的。”

季清淮低頭看他,感覺自己像是真正情窦初開的少年一般,快要溺斃在他無條件信任自己的眼神裏。

季清淮也不多說,與他十指相扣的手捏得死死的,一點都不肯松開。

他們穿過這條走廊,就會抵達總裁辦的開放式辦公區域。

而控制燈光的總開關就在走廊的盡頭處。

季清淮的步伐停在總開關的旁邊,莫名回頭看了一眼溫向燭,笑得真的如同個年歲不大的少年。

幼稚、朝氣,又張揚。

按滅開關的那一秒,原本整個明亮的辦公區域突然變得安靜又昏暗。

季清淮摸準了這個時間差,拉着不明所以的溫向燭徑直跑向不遠處的安全通道。

“停電啦?”

“我好像聽到了誰偷按開關的聲音。”

“是誰在偷跑?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加班的嗎!”

“有叛徒!”

總裁班叽叽喳喳的讨論聲被他們甩在身後,直到兩個人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口。

“幼稚。”溫向燭喘着氣評價道。

好好的成年人戀愛硬是被季清淮整出了未成年早戀的氛圍。

“不好玩嗎?”季清淮委屈地瞪眼睛看他。

“……”

頂着這樣的視線,溫向燭也說不出什麽掃興的話來,“好玩。”

眼見着季清淮有情緒轉好的意思,溫向燭又敲打道:“但玩一次就夠了。”

至此,溫向燭心底已經開始認定,早上對方口中所說的驚喜,就是剛剛那一舉動。

按季清淮的本性來講,這也完全說得通。

雖然溫向燭在意了這個驚喜一整天,此刻卻也全然不覺得失落。

相反,他安靜地被季清淮牽着手一步一步下樓梯。

看着季清淮神色自若的臉,溫向燭只覺得這一切安然、幸福得實在太不真實。

聲控燈随着他們的步伐一個接一個地亮起,像是舞臺的燈光永遠追随着主角,令其奪目,耀眼。

溫向燭對于季清淮的眷戀感也在此刻突然加重,不自覺地挽緊他的手臂,像是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

“怎麽了?”季清淮察覺到他的轉變,忍不住湊近了詢問道。

“沒什麽。”溫向燭搖搖頭,與他并肩落在穩穩的平地上。

“回家恐怕不能先吃飯了。”

坐上車後,季清淮還和他開起玩笑。

溫向燭以為對方腦子裏又是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有些紅了臉,示意他孫叔還在車裏呢。

“你想哪去了?”季清淮倒是反問起他,“我指的是,回家你得先看一下我給你準備的驚喜。”

“啊?”溫向燭疑惑地看向他,“還有驚喜?”

“上午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季清淮攬着他的肩,有些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季清淮面上沒什麽神色的時候,身上那股矜貴勁是最重的。

也只有這個時候,溫向燭才會想起對方在外人面前是副什麽樣的面孔。

“我以為剛剛在辦公室那裏,是你給我的驚喜。”溫向燭自然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季清淮顯然是被他的思維逗樂了,被他枕着的那只手順勢摸了摸他的臉蛋,“那你還真是好滿足。”

季清淮想起從前江問竹還和自己形影不離的時候,總是明裏暗裏地問自己要什點麽。

而溫向燭明明是最清楚他身價的人,卻從來沒有将他當作過什麽工具人,甚至連張口提要求都幾乎不曾有過。

季清淮轉頭,看到他眉宇間難掩的欣喜,一時間更為觸動。

“以後喜歡什麽,想要什麽,都可以告訴我,知道嗎?”季清淮主動向他提出了要求。

“喜歡什麽,想要什麽?”溫向燭認真思考了一會,“我好像沒有特別喜歡什麽東西,至于想要的東西……”

“那大概還是十幾歲的時候,很想要我爸消失。”溫向燭解釋道,“最後他也的确消失了。”

“至于特別喜歡什麽,也幾乎沒有過。”

“除了……”

說到這,溫向燭特意頓了頓。

季清淮果不其然上了勾,“除了什麽?”

其實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但知道和聽到,那完全是不一樣的感受。

“你啊。”溫向燭坦蕩蕩地看向他開口,說着還特意側過臉在他嘴唇上蜻蜓點水了一下。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吻,在此刻的氛圍中卻變得格外讓人心動。

季清淮莫名地說不出話來,滿心滿眼只剩下對方,仿佛剛剛的吻是聖潔的,所以他一反常态地沒有追吻上來。

“所以季清淮,你不用小瞧我。我想要的東西,都一定會得到的。”溫向燭依舊是用他溫吞又平緩的音調開着口。

季清淮并沒有思索他的言下之意,整個人像是着了魔一般安靜地看他,唯一在動的只有眼底洶湧的愛意。

“你說的對。”季清淮回過神來,開始認同他說的話,“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是想要我,那我愛上你也是必然的。”

“因為你想要什麽都會得到,包括我。”

季清淮說着,忍不住對上他的唇開始碾磨。

溫熱的濕意一直持續到了家樓下。

“下車了。”

如果不是溫向燭推開季清淮,他們恐怕還能在車裏呆上一整晚。

“不急。”季清淮将他拉回懷裏,上瘾一般又想親上去,但被他伸出手擋住了。

“你有必要做一點訓練了。”溫向燭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說道。

“什麽訓練?”季清淮像只尾巴一樣緊緊跟着他。

“比如在我喊停的時候,就适可而止地停下。”

季清淮忍不住委屈地控訴:“我又不是阿貓阿狗。”

“你當然不是,小狗可比你乖多了。”他有意招惹季清淮。

“溫向燭!”

一天之內,季清淮居然氣急敗壞地喊了兩次他的全名。

他聞聲,停下腳步等了季清淮一下,還擺出了一副助理的架子,“你可是季氏的主心骨,氣生病了明天你也還是得上班的。”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惹人嫌呢?”季清淮走到他身側,實在氣不過,拍了下他的屁股。

“跟你學的。”溫向燭此刻又擺出無辜的臉色,“你不是要我多學着點,少吃啞巴虧嗎?”

實際上,啞巴虧不會消失,它只會轉移。

比如現在的季清淮。

不過是不小心将他嘴唇親破了一點而已,就被堵得壓根回不了嘴。

實在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明天總裁班其他人問你嘴唇為什麽會破,你就告訴他們,是你男朋友親破的。”季清淮咬着牙說道。

“為什麽?”溫向燭反問他。

“省的不相幹的人再惦記你。”說起這個,季清淮無異于自己找罪受。

“我有什麽好惦記的?”溫向燭不以為意。

季清淮控訴道,“你要是笨一點,再醜一點,或許就沒那麽惹眼了。”

雖然是抱怨的話,但聽着莫名讓人舒心。

溫向燭動作很自然地打開家門,打算迎接自己的驚喜。

沒想到等在門後的大驚喜,居然是江問竹?

溫向燭轉過頭去看了季清淮一眼,這人似乎也沒有很驚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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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始終是黑心老板play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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