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世界剝破仍如新橙蘸新雪
第55章 世界剝破仍如新橙蘸新雪
等到股份的轉讓和遺産的繼承都完成後,季清淮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溫向燭扯了扯嘴角,“你都不怕他們報複你嗎?”
“那你是真不了解季承延。”季清淮環着胳膊,神色平靜,“他惜命得很,膽子也不大。”
“那個私生子就更不用說了,光一個江問竹就能将他迷住,現在連百分之五的股份都得不到了,他能幹些什麽?”
說到這,季清淮擡手,彈了彈他的額頭,“況且你老公有那麽多錢是幹嘛的?我不會派人看緊他們嗎?”
他力氣沒使多大,但侮辱性不小。
溫向燭摸着額頭瞪他一眼,他又立即老實了,生怕給人惹毛了,晚上要回隔壁睡覺。
“季清淮,你昨晚偷偷讓助理給你買兩張機票,被我看到了。”
季清淮神色一僵,摟住他解釋道:“我這不是想替溫董慶祝一下嗎?”
“那你買去雲城的機票做什麽?”溫向燭追問道。
“請你去雲城散散心。”季清淮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蠱惑道:“你不是一直計劃着帶媽回去住幾天的嗎?”
“姜女士知道你連稱呼都改了嗎?”溫向燭說着,突然想到姜女士的手機似乎今天還一直關着機。
他從季清淮懷中抽身,帶着幾分肯定地問道:“你把我媽先送回去了?”
季清淮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他。
“媽說想早一點回去,先把老房子收拾一下,這樣我們到家就能直接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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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向燭聽到這,神情有些淡,“有什麽好打掃的,一個晦氣的房子罷了。”
季清淮搖了搖頭,“我本來也覺得住酒店就可以,但媽告訴我說,那房子當初是她一分一分攢了付的首付,是有感情的。”
溫向燭心裏有些隐隐的觸動,但還是瞥了他一眼,“你這幾天給姜女士獻了多少殷勤,她怎麽什麽話都和你說?”
季清淮知道他這是有些吃味了,趕忙安慰道:“你這幾天不是忙着學習,沒那麽多空閑嗎?”
“所以溫董,願不願意賞臉帶我去雲城玩一玩?”季清淮将他圈住,繼續誘導道:“我想要知道你以前是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每天走過什麽樣的路,還有你經常呆的書店,長什麽樣?”
溫向燭擡眸看他。
即使對于溫向燭來說,以前的生活分明是每一天都在如履薄冰,此刻從他口中說出來,回憶卻好像真的帶上了幾分幸福的氣息。
“下午就走?”溫向燭顯然是被他說動了。
他立即帶上笑容,“下午早些走,我們可以到雲城吃晚飯。”
坐上經濟艙的時候,溫向燭才明白,這個人是打算徹頭徹尾地體驗一次他以前的生活。
一路上季清淮的嘴巴都沒停,不停地向他詢問一些以前的事情。
比如空閑的時候喜歡做什麽,考試有沒有考砸過,最喜歡吃食堂裏的哪道菜?
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溫向燭一路都在低聲滿足着他的好奇心。
“不幫我媽幹活的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書店吧。”
“我沒有考砸過,高一之前是為了學校的獎學金,高一之後……是因為夏令營的時候看到了你光榮榜上的介紹,就想着……我也不能比你遜色。”
“最喜歡吃食堂裏的魚香茄子吧。在第一次去海城之前,我一直覺得學校的食堂味道很好,沒有想到你們的食堂更好吃。只是我當時沒有帶很多錢,所以總是有些吃不飽。”
季清淮将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因為經濟艙的座位空間比較小,兩人手臂貼着手臂,靠得很近,卻又像是擁有了一個小空間,也因此變得更親密。
下了飛機之後,季清淮就只能全盤接受溫向燭的安排。
他跟在溫向燭身後将行李放到出租車的後備箱,随後兩人坐在後座。
出租車司機操着一口雲城話,溫向燭熟練地交流了起來。
完全陌生的方言讓季清淮只能依稀辨認出幾個字,但依舊全神貫注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溫向燭轉頭看見他這幅神色,不禁覺得好笑,“你又聽不懂,為什麽還聽得這麽認真?”
“萬一司機師傅誇我了呢?我不能錯過。”季清淮一本正經地回答。
司機師傅聽得哈哈大笑,順着他的話說道:“我是在和他誇你長得帥。”
季清淮心情變得明媚起來,一副“你看吧”的神情向溫向燭挑眉。
溫向燭被大少爺良好的适應性折服。
他倒是真沒什麽脾氣,也沒有一點有錢人的架子。
出租車的車窗開着,季清淮的頭發被風吹得亂飄,看上去還挺享受。
“雲城的空氣很好。”季清淮評價道。
“綠化帶多,山也多。”溫向燭應聲。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七點了。
姜女士打開門,看到臉上難掩疲色的兩人,險些沒忍住笑。
“晚飯早就做好了,快進來吧,我再去熱一熱菜。”
季清淮老老實實地跟着溫向燭換了鞋進門,十分好奇地打量四周。
這個房子比原先溫向燭在海城租的那個也大不了多少,但屋內一切的擺設都很協調,看上去還很幹淨。
足以見得姜女士是個很利索的人。
季清淮跟着溫向燭先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我的床不大,要不你今晚去睡……”
客房兩個字還沒說得出口,季清淮就纏了上來,“你知道的,我一秒鐘都和你分不開。”
溫向燭嘆了口氣,哪裏說得出拒絕的話來。
季清淮裝可憐得逞,這才有心思打量起這個房間。
與季清淮預想的不同,這個房間裏沒有什麽他以前的照片,連擺件都少得可憐,看上去簡單且一目了然。
溫向燭收拾着行李箱,都不用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別找了,我們家幾乎沒拍過照,偶爾拍了,我爸發酒瘋的時候也會全部撕掉。”溫向燭輕飄飄地講。
季清淮知道他不會想聽自己說出什麽心疼的話來,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從架子上随便抽出一個本子。
封面上寫着:高三(6)班,溫向燭。
顯然是他的作業本。
溫向燭回頭瞄了一眼,解釋道:“當初去海城上了大學之後,我就再也沒回來過,所以這些東西都還沒扔。”
季清淮對着他的作文本看得着了迷。
這下溫向燭都看不懂他了,“一些生搬硬套的議論文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字好看,寫得也很好。”季清淮反駁道。
僅僅是一個好幾年前的作業本,季清淮卻很想透過它,窺探到溫向燭的十七歲。
溫向燭終于明白,他似乎是對從前的自己很感興趣。
“我以前的衣服都沒扔,櫃子裏放了除濕劑,你怎麽不幹脆抱着我的衣服聞?那樣更能感受到十七歲的我。”溫向燭随口這麽建議道。
下一刻,季清淮就很聽話地打開了他的衣櫃。
“你還真這麽變态?”溫向燭收拾東西的動作都停住了。
雖說衣櫃裏有除濕劑,但到底是過去這麽多年,衣服早已沒有了香氣。
季清淮好奇地拿出一件他的T恤,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一下。
“好小哦。”季清淮嘀咕道。
溫向燭忍不住白他一眼,“我以前很瘦。”
季清淮聞言,眼神在他身上流連了一下,“現在确實比較好摸,軟綿綿的。”
具體在說哪個部位就不得而知了。
說着,季清淮還拿起衣服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結果被溫向燭拍了一下手背。
季清淮吃痛地縮回手,默默地回到衣櫃前研究,不再和他搭話了。
等溫向燭收拾完行李的時候,季清淮又興致勃勃地拿着他高中時穿的校服走了過來。
“寶寶,這個尺寸挺大的,是不是還能穿。”
溫向燭聽得臉頰一紅,瞪了他一眼,“我家隔音很差。”
季清淮知道他是誤解自己了,留下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拿着那套校服就匆匆走出了房門。
溫向燭感覺他這趟旅程的表現一直都很像興奮得過了頭,但也懶得去管他究竟想幹什麽了。
于是等他也走出房門時,卻發現季清淮向姜女士要了個盆,已經将那套校服用洗衣液泡上了。
“……”
溫向燭在衛生間裏看到蹲在地上打算洗衣服的季清淮,實在克制不了自己,上手提住了他的耳朵。
“季清淮,你不要發瘋了好不好?”
季清淮擡頭看他,神情很委屈,“我偷偷比過了,這個校服尺寸蠻大,你還穿得下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
“我到底為什麽要穿這個?”
溫向燭還未質問完,姜女士的腳步聲就近了,為了不被念叨,溫向燭将手松開了,轉身去應付姜女士。
季清淮又暗自竊喜起來,低頭認認真真地将許久未穿的校服洗洗幹淨。
吃過晚飯後,家裏的陽臺上晾起了一套散發着檸檬味清香的校服。
姜女士假裝從未看見過,也不開口問。
只是這樣反而讓溫向燭更加不好意思了。
“寶,我下去跳會廣場舞。”
姜女士找借口下了樓。
大門關上的瞬間,季清淮就迫不及待地将溫向燭撲倒在沙發上。
“你幹什麽?我媽剛走。”溫向燭身體陷在軟軟的沙發裏,視線還看向門口,生怕姜女士突然折返,看到這極為不體面的一幕。
“不要生氣。”季清淮将他壓在身下,整個人的身形幾乎将他全都籠住,還将腦袋湊到他脖子裏拱了拱。
溫向燭被他蹭得很癢,忍不住反問:“我哪有生氣?”
季清淮心虛地指了指陽臺上迎風飄蕩的校服。
溫向燭這才想起來,捏住他的臉頰,無情道:“季清淮,你洗了也沒用,我不會穿的。”
季清淮瞪大眼,才想起自己忘了考慮當事人的意願這一茬。
“撒嬌沒用,裝可憐也沒用。”溫向燭語氣冷淡地先發制人。
很顯然,季清淮準備使出拿手戲的動作一僵,思考了好一會的對策。
就在溫向燭打了個哈欠,以為他終于放棄的時候,衣服卻突然被掀到了脖子下方。
他的上半身冷不丁暴露在空氣中,連帶着瞳孔都擴張了,慌張地問道:“你要幹什麽?”
季清淮直起上半身,冷靜道:“沒關系,我可以強制愛。”
“那校服都還滴着水,你現在就扒我衣服有什麽用?”溫向燭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季清淮很顯然愣了一下,“是哦,現在還不需要。”
“那就一起洗澡吧,廣場舞一般九點結束,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勉強夠。”
溫向燭掙紮無果,被扛在肩上帶去了衛生間。
一個小時後,季清淮再問:“寶寶,現在告訴我,你穿不穿?”
溫向燭腿軟站不住,一整個挂在他身上,聲音有氣無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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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男士:重振撒嬌1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