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醬焖魚雜，油焖大蝦 這下能見到亓将軍……
第47章 醬焖魚雜，油焖大蝦 這下能見到亓将軍……
“是吧？”小甜得意洋洋地朝小櫻一揚頭, 又俏皮地朝喬檀眨了眨眼。
喬檀默默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發笑。她從一旁的瓷碗裏拿了顆準備做紅豆糕的紅豆，對大家道：“我這裏有一顆紅豆, 包在元寶餃子裏了, 誰吃到它，誰鴻運當頭, 來年發大財！”
“好呀好呀！”高茵道, “這個提議有意思。”
“檀兒姐, 你快包！”小甜道, “我跟你說, 這紅豆指定被我吃出來，我是小福星，能讓所有人都鴻運當頭。”
“行了吧你！”徐嬸子錘小甜一拳, “什麽小福星, 你就是個小鬧心。”
“哈哈哈！”
笑笑鬧鬧中, 一顆顆餃子滾進了沸騰的水裏。
騰騰熱氣在嶄新的廚房裏環繞, 往沸水裏點上兩回冷水，再開鍋時, 餃子就能出鍋了。
白滾滾, 各式各樣的餃子往新買來的方桌上一擺，大家圍着方桌一坐, 真有點過年的感覺。
“真好, 這桌子也好看, 穩穩當當的。”霍大娘贊道。
“這是袁老漢做的, 他的木匠活出了名的好。”徐嬸道。
“真是難得，袁老漢都多少年不做木匠活了。”
“可不是啊，還是咱們檀兒有面子。”
“是呀。”
說話間, 喬檀和小甜，高茵兩個把提前備好的菜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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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檀端着一個雙耳白瓷盆，盆裏滿滿當當，有魚片，有豆芽，有豆皮，彙聚在金黃的油脂和紅的辣椒花椒，白色蒜末下，正是一道下飯神器，酸菜魚。
小甜捧着兩道素菜，一道拔絲紅薯，一道炒合菜。
高茵則端着另外一道熱菜，清炖羊棒骨。
三人小心翼翼地上菜，生怕菜湯撒出來。徐嬸和霍大娘全程叨叨，夠了夠了，哎呦，又做了這麽多菜，吃不完浪費呀。
喬檀笑着招呼大家入座，又去取了葡萄酒，拿了幾個小碗當酒杯，這才坐下，說：“快趁熱吃吧，涼了吃到胃裏怕難受。”
“對對，快吃。”躍躍欲試，想要吃出紅豆的小甜蓄勢待發，“我瞧着我眼前這顆餃子就是有紅豆的！”
幾人相視一笑，紛紛拿起了筷子。
徐氏和霍大娘嘴上雖然抱怨，嫌喬檀準備的太多，浪費錢，但那幾樣菜端上來，哪有不喜的，一個夾了片酸菜魚，一個夾了塊羊棒骨，先品嘗起來。
那酸菜魚上淋的熱油是剛潑上去的，熱氣未散，發出滋滋的響，聽着就怪誘人的，吃到嘴巴裏的感覺也十分的美妙，燙是最先感受到的，緊接着是一股子撲鼻而來的酸辣，後勁又有些麻，一整個酸香麻辣！那魚片和和上次在村正家裏吃過的蒜香魚片一樣，片的薄薄的，被燙的微微打卷，嫩嫩滑滑，入口一抿即化。
太好吃了！什麽叫色香味俱全，這就是！
徐氏也是個重口愛吃辣的，吃了一片還想吃，如此吃了三四片才解了饞，又夾了些腌雪裏紅來吃。
雪裏紅最是常見不過，她每年秋冬也會腌一些，卻遠不及喬檀腌的好吃，這又脆又酸的，吃下去直流口水，簡直過瘾。
“我的好檀兒，想不到你鹹菜也腌的這麽好，就這酸溜溜的雪裏紅，我日日吃也吃不膩的。”
徐氏說着吃下了一大口雪裏紅，看着就叫人舌根發酸，偏生她享受的很，也不用蘸醋了，直接趁着嘴巴裏酸溜溜的，吃下了一個麥穗餃子。
喬檀的碗裏也盛着雪裏紅和餃子，她夾起雪裏紅道：“我也喜歡吃這個，一看到有人賣，趕緊買了些腌了，就等着做這道酸菜魚呢！”
“那我們可真是有口福呀！”徐氏夾了片魚肉放在小櫻的碗裏，道，“回頭我也要跟你學學，我也愛吃這個。”
“好！”喬檀笑着應了。
一旁，已經啃完了兩塊羊棒骨的霍大娘張口道：“這羊棒骨炖的也好吃，香的要命。”
她邊吃邊心疼的問：“羊肉可貴，這一鍋花了不少錢吧。”
“沒有。”喬檀吃下一個餃子搖搖頭，“羊肉确實貴，但羊棒骨卻比豬肉還便宜，畢竟沒有太肉，就吃個骨髓，嘗個味道，買的人不多，價錢也不高。”
“那就好。”霍大娘一聽就放心了，又夾了一塊，滋滋滋地嗦羊骨髓吃，“羊棒骨不貴，但你這一鍋若拿出去賣，指定價格不菲，因為實在太好吃了！”
跟着霍大娘一起啃羊棒骨，啃得滿嘴是油的元寶學舌道：“對！太好吃了！”
稚嫩的聲音逗得大家都笑了。
清炖羊棒骨原汁原味，主打的就是一個鮮，喬檀吃了一塊，也覺得不錯。一心想吃出來紅豆餃子的小甜此刻也放棄了，轉而跟桌子上唯一的甜口菜肴，拔絲紅薯幹上了。
制作拔絲紅薯的原料十分簡單，只需要紅薯、生粉、油和糖，想要成功的關鍵在于火候的掌握，火候掌握好了，拔出來糖絲才好看，炸出來的紅薯塊才漂亮。
喬檀在廚房裏做這道菜的時候，小甜全程圍觀，一開始默默不語地記步驟，待喬檀施展神技，使得糖漿在紅薯的身上拔出比頭發絲還細的絲絮時，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那糖絲起初還定的住，時間一長就有些黏軟了，需要輕輕沾一下水，這樣在降溫的同時，口感更脆，更好吃。小甜明明記住了喬檀的囑咐，卻偏不沾水，夾住一塊紅薯後一直拉絲，拽的好長好長，手都快要舉過頭頂了，最後還是徐嬸看不下去給了她一筷子，她才收起幼稚的小把戲，老實地沾了下水，美滋滋地吃了。
甜，脆，焦香！紅薯的綿軟搭配上酥脆的外殼，一口下去咔嚓咔嚓的，讓吃變成了一種樂趣，一種享受。
小甜邊吃邊一臉陶醉地哼哼，成功饞到了還是個小孩子的元寶，他伸出小小的手指着拔絲紅薯道：“娘，娘，我也要吃那個都是糖絲絲的點心，我也要吃！”
高茵一向寵溺孩子，即便霍大娘說吃甜的壞牙，還是給元寶喂了。小元寶吃了甜甜的拔絲紅薯，笑得更開心了。
幾人說說笑笑，邊吃餃子邊吃菜，不一會兒便把肚子填了個半飽。
用韭菜、雞蛋、蔥、蒜、小米椒、紅薯粉制作出來的炒合菜是喬檀的最愛，她一口氣吃了好些，一邊想着下次定要攤幾張薄餅，再創造條件做做烤鴨什麽的，一邊夾了兩只餃子到碗裏，蘸着醋和辣椒油吃了。
餃子的形狀花樣繁多，味道卻是一樣的，她親手調出的肉餡鮮香細嫩，即便是尋常的豬肉大蔥餡，依舊吃得津津有味。
餃子皮軟硬适中，在徐嬸子和小甜的制作下個個皮薄餡大，一口咬下去爆汁流油，極為爽快。
餃子就酒，越吃越有，吃夠了餃子的喬檀舉起了盛着葡萄酒的小瓷碗，道：“來，徐嬸子，霍大娘，我敬你們一杯，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們姊妹三人的照顧。”
喬檀一說，喬松和喬櫻忙也把面前的餃子湯舉起來了。
小朋友是不可以喝酒的，所以喬櫻喬松只能以餃子湯帶酒，小甜想喝葡萄酒許久了，那會兒趁着她娘不注意，已經喝了好幾口，這下有了機會，立刻把瓷碗端起來，道：“來來，嘗嘗我檀兒姐釀的葡萄酒。”
喜歡喝酒的霍大娘早就想嘗一嘗這葡萄酒的味道了，一聽喬檀介紹說是用南山葡萄林裏的葡萄珠兒釀出來的，就更好奇了，但她是來喬檀家裏做客的，人家主家沒端酒，她也不好意思端起來，“喬大丫，你實在太客氣了。”
霍大娘端起瓷碗：“鄉裏鄉親的，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總之謝謝大娘嬸子了。”喬檀笑道。
徐氏和霍氏連連說客氣，繼而端起小瓷碗，吞了一口葡萄酒。
絲滑酸甜的葡萄酒一入口，徐氏和霍氏的眼睛齊齊亮了。
“咦，怪好喝的勒，我還以為跟你夏日常做的果汁子是一個味，結果還真有酒味，有點勁兒呢。”徐氏端詳着瓷碗裏剩下的葡萄酒，訝道。
“是好喝，甜滋滋的，就一點點酒味，還帶着點酸。”霍氏砸吧着嘴，道。
“我喝着比爹的狀元紅還好喝呢。”高茵問，“小檀，這酒真是你做出來的啊。”
“是。”喬檀點點頭，應道。
霍大娘端起瓷碗，望着碗底紫紅色的酒水，問：“喬丫頭，你這葡萄酒有多少？”
喬檀：“我前前後後做了兩三回，如今還有兩大壇呢，怎麽了霍大娘？”
霍大娘便道：“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了。你高伯父想着中秋前邀請給義塾捐款的善人到村裏吃飯，原也是定的讓你主廚，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喬檀道，“這件事我一直很放在心上呢。”
霍大娘“嗯”了一聲繼續說：“為了招待好即将到來的客人，你高伯父想了不少辦法，最後卡在了酒水上。說什麽若是用尋常酒水顯得不莊重，用名貴的酒水村裏又沒那麽多錢，這不，我喝了你釀的葡萄酒覺得很不錯，到時候用你一壇子酒可好？”
“可以啊！”喬檀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高村正那麽信任我，又幫我弟弟念書，又分給我葡萄地，助我們一家脫離窮困，我心裏感激得不得了，一直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來回報，大娘願意用我釀的葡萄酒，我是一千個一萬個高興。”
“你這孩子，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了。”霍大娘親熱地握了握喬檀的肩膀，當下一錘定音，“行，那這事就這麽定了，你高伯父知道了，指定高興。”
“哎！”
“哎呦！”
喬檀這邊才應了霍大娘一句，對面的小甜便捂住臉，龇牙咧嘴地叫起來。
徐嬸以為小甜又要作怪，戳了戳她癢癢肉道：“怎麽了你？大呼小叫的。”
小甜不語，而是默默把手伸進嘴裏，捏了顆紅豆出來。
她在衆人哭笑不得的目光中解釋：“是紅豆！差點把我的牙崩掉！”
說着咧嘴一樂，嘚瑟：“我就說我能吃到紅豆吧！哈哈！不枉我塞了一肚子的餃子！”
大家夥兒打量着得意洋洋的小甜都笑了，徐嬸佯怒地戳了一下小甜的腦門：“猴兒！小心撐壞你吧！”
笑笑鬧鬧中，一頓午膳用完，喬檀又端來了果子和茶，盛了些做好的番茄醬，帶着小甜一起炸了些薯條，給三個小孩當零嘴。
沒有小朋友能抵擋薯條、可樂、炸雞的誘惑，便是小甜這個大朋友也不行，高茵見他們吃得香，不知不覺地便加入了進去，幾人幾下子就把薯香四溢，炸得香香脆脆，金黃焦酥的薯條吃完了。
而霍大娘和徐嬸子則嗑着瓜子，吃着果子，一邊看幾個小輩吃薯條，一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村子裏的八卦。
坐在新買的藤椅上，撐着下巴，默默看着這一幕的喬檀心裏暖極了，感覺自己既幸福又滿足。
她确定自己沒醉。自打上次在高村正家醉了一回，丢了次人以後，她就靠着葡萄酒把酒量練了回來，橫掃一杯倒，做回自己。可她還是有些蕩漾了，大抵是吃得太撐，腦部缺氧，所以才會這樣吧。
正蕩漾着，院門外傳來了動靜。
“喬檀姑娘在嗎？我奉我家田老爺之命，來給喬檀姑娘送東西。”
聽到熟悉的聲音，喬檀瞬間清醒了過來，打開屋門走了出去。
院門外，金莊頭帶着名車夫靜靜候着她，一手拎着個漂亮的錦盒，一手抱着只大鵝。見喬檀出來了，金莊頭立刻露出親切的微笑：“喬姑娘，你在家呀，真好，沒讓我白跑一趟。”
喬檀整整衣袖笑着道：“金莊頭，您怎麽來了？”
金莊頭道：“這不快中秋了嘛，我家老爺要回京城了。臨走前聽說了你修房子的事，特讓我送這些東西過來，說是慶賀喬姑娘修房之喜。”
說着将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喬檀。
喬檀一手拎着沉甸甸的錦盒，一手抱着毛茸茸的大鵝，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辛苦金莊頭跑一趟了，麻煩轉告給田員外，就說他的心意我收到了，等他回來了，我去莊子上看望他。”
“好。”
金莊頭笑着應下，轉身和車夫離開了。
“檀兒姐，金莊頭送了什麽過來啊。”詢問趕來的小甜蹦蹦跳跳地往喬檀眼前一湊，一見她懷裏抱着只雪白的大鵝，忍不住笑道，“天啊，是只大白鵝啊，田員外居然送了只大白鵝給你。”
喬檀抱着鵝，慢慢悠悠地走回了院子，結果原住民喔喔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撲騰着翅膀又抓又啄，想要攻擊喬檀手裏的大鵝。
大鵝臨危不懼，坐懷不亂，就高傲慵懶地在喬檀懷裏窩着，看得喔喔那個氣啊，梗着脖子喔喔喔地叫個不住。
屋裏的人聽到了動靜，一一走了出來，喬櫻一瞧這架勢就樂了：“哈哈，喔喔不願意姐姐抱着大鵝，生氣了呢！”
被雞叫聲吵得腦袋嗡嗡作響的小甜威脅道：“那雞！別叫了，再叫炖了你。”
此話十分奏效，喔喔一聽，還真就不叫，晃晃悠悠地去了菜地。
“這還差不多！”小甜摸着乖乖的大白鵝，忍不住誇贊，“真好看，雪白雪白的，跟朵棉花團子似得，小櫻，你說這只大鵝叫什麽好呢？”
“叫面團！”小櫻大聲道！
“面團！哈哈哈，好！”小甜笑道，“面團，你可要和喔喔好好相處，不然，被炖的就是你啦！”
面團等着黑漆漆地眼睛瞥了瞥小甜，晃了晃脖子，扇着翅膀飛向地面，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家裏有了一雞一鵝的喬檀很開心。
待家裏的客人都離開後，她才當着喬櫻喬松的面打開了錦盒。
結果錦盒裏面裝着的，還是一個盒子，且是個精巧的紫檀木盒，精雕細刻的，貼着玉片和細小的紅綠寶石，有四個小抽屜，一對小櫃門，櫃門打開後，裏面還有個細細長長的木匣子。
喬檀沒接觸過這樣的東西，卻也猜得出，這約莫是個妝匣。
田員外看着圓圓胖胖，然則是個心思細膩的，不然也不會送她這麽貼心的禮物了，試問世上哪個女子不愛打扮呢？
說起打扮，喬檀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半新不舊的黃褙子，和用來挽頭發的自制桃木簪，自嘲一笑，把妝匣收起來了。
暫時還用不到。
畢竟，首飾和好看的衣服也是要花錢的。她仍處于奮鬥養家階段，切不能胡亂花錢。
可這麽好看的一個妝匣，不裝點什麽似乎可惜了。
于是乎，在家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個像樣的東西的喬檀将至今都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的公子送來的小藥罐放在了裏面。
那小藥罐只有她巴掌大小，翠綠翠綠的，清透光亮，像模像樣，不是寶貝勝似寶貝，放在這妝匣裏正合适。
就這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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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喬檀在喔喔和面團共同譜寫出的晨起樂章中蘇醒。
因着高村正交給她的重要任務，喬檀将攤子的事拜托給了小甜，做好了盒飯後就帶着兩罐子葡萄酒去了村正家裏，和村正請來的另外幾名幫廚商量宴請的菜單，方便提前采買。
定好了菜單，她又幫着霍大娘将家裏收拾了一遍，又是挂燈籠，又是鋪紅毯，鋪棚，擺桌，放凳，忙乎着忙乎着，八月十二這一天便到來了。
喬檀天沒亮就起床去了村正家裏，帶着幾名幫廚圍着竈臺和桌案團團轉。幾人計劃周祥，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加之食材大多都是前一天晚上處理好的，制作起來便簡單許多，可謂是行雲流水，有如神助。
來客應到五人，實到十三人，據說那多出來的八個人都是沖着亓宴來的。亓宴的名字，早已深深印入喬檀的腦海中，她安國公公子，赤鋒大營左軍将軍，更是周圍百姓嘴裏的活菩薩，大善人。
聽霍大娘說，高村正原本沒想到自己能邀請到亓将軍的，畢竟人家身份高貴，豈是他一個小小的村正能請到家裏來的，但義塾确實是在亓将軍的幫助下建起來的，他總不能繞過亓将軍去請別人，便戰戰兢兢托人遞了請帖，沒想到亓将軍還真就答應了。
高村正心裏那個美啊，激動的兩天兩夜沒睡着覺，還把這個消息捂死了，生怕給亓将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奈何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亓将軍前來麓平村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那八位客人，就是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冒出來的。
開玩笑，能和亓将軍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是他們三生修來的福氣，說出去多有面子，至少能吹半輩子的牛。
新加入的八位客人很開心，突然加大了工作量的喬檀卻笑不出來。
十三個客人，再加上陪席之人，足足十八個人！十八張嘴！高村正給她的經費有限，本就不好安排，如今又多了八個人出來，要想安排一場既有面子，又不花費太多銀子的宴席，當真是要好好計劃一番。
好在喬檀經驗豐富，腦袋裏又有一張實時生成的超長電子菜單，很快便有了主意，終于敢在客人達到前将新菜單敲定下來，加緊制作。
廚房就是散發着油煙味的戰場，喬檀揮舞着鍋鏟，觀察着鍋具，調整着火候，心裏繃着弦，腦袋裏記着時，有條不紊地将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流水似得送到客人的桌子上。
二十道菜，四涼菜，六素，十葷。
涼菜是紅油竹筍、涼拌雞絲、涼拌豬耳朵、酸辣蘿蔔丁。
素菜是糖醋藕片、虎皮尖椒、白灼秋葵、油焖茭白、蒜蓉茄子、香辣平菇。
葷菜為醬焖魚雜、油焖大蝦、幹燒小黃魚、清蒸螃蟹、粉蒸肉、尖椒肥腸、紅燒豬蹄、醬牛肉、葫蘆雞、姜母鴨。
這些葷菜看得熱鬧，仔細瞧瞧便知道，有些用的是雜碎下水，其實沒下太多本錢。素菜是菜園子裏摘的，海鮮是霍大娘的侄子霍霄提供的，整個席面上最貴的，是那盤不大起眼的醬牛肉。
主食是大饅頭，蒸花糕。事實上，一般這樣的宴席大家也不會吃主食，光顧着喝酒了，那花糕擺在桌子上全圖個喜氣好看。
最後一道菜出鍋的時候，喬檀兩眼一閉，直接癱坐在地。
好累。
但想想即将有十八個人品嘗到她制作的飯菜，又隐隐有些期待。
這下能見到那位亓宴亓将軍了吧！
她倒要看看這位人人稱頌的活菩薩長什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