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離家 我們一起脫衣服睡覺吧
第34章 離家 我們一起脫衣服睡覺吧。
顧熠闌擡手拎住蘇澤歲的後頸, 想把他揪出自己的懷抱,但奈何少年胳膊抱得太緊了,整個人像是個樹懶一樣, 扒在了他身上。
蘇澤歲松開了牙,軟唇卻仍貼在男人的脖頸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被自己啃出來的、深淺不一的牙印。
男人略顯粗重的氣聲噴在他的耳畔,喑啞的聲音敲在他的耳膜上:“松手。”
蘇澤歲搖了搖頭,胳膊反而抱得更緊了, 困惑地問道:“哥哥, 我們是beta嗎?”
顧熠闌:?
“你有香, ”蘇澤歲疑惑道,“但沒有腺體。”
顧熠闌:“……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而已,少看點小說。松開。”
蘇澤歲又戀戀不舍地在他脖間吸了一口, 感受到莫名堅硬的東西抵着自己後, 才松開了手上的力度, 往後退了幾步。
他擡眸看向顧熠闌, 就見男人呼吸聲有些重, 耳尖也罕見的有些泛紅。
“我們只是普通的人類, ”顧熠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以後不要随便咬人。”
“哥哥……”蘇澤歲看着男人張張合合的薄唇, 猶豫着自己是不是該主動地親上去。
但他從來沒幹過這種事,此時又心跳得很快, 有些承受不住那樣親密的舉動, 所以躊躇不前。
“更不準咬哥哥。”顧熠闌冷冷道。
男人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在說完這句話後,就轉過了身去,只丢下一句:“你先自己看會, 我等會再過來。”
蘇澤歲鼓了鼓臉頰,朝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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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熠闌出去了有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才回來實驗室。
他換了身衣服,黑色的襯衫比之前那件衣領高了些,很好地遮住了脖間的齒痕。面色也恢複如常,耳上的紅色褪去,又變成了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哥哥。”還在擺弄光子發射器的蘇澤歲轉頭看向他。
“再咬人,就沒收你一個星期的薯片。”顧熠闌不近人情地威脅道。
蘇澤歲對了對手指,“哦”了一聲後,又小聲求助道:“我看不懂說明書。”
顧熠闌朝他走來:“哪裏不懂?”
對待新婚禮物,顧熠闌比平日裏多了些耐心。
他給蘇澤歲介紹了一下大概的儀器,又帶他做了幾個高精度的實驗,然後才離開,讓少年自己摸索。
像饑餓的人遇到香噴噴的白饅頭,蘇澤歲一頭紮進物競實驗室中,在知識的海洋中快樂的遨游,直到快要睡覺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的實驗室。
主卧裏,顧熠闌還沒回來。
蘇澤歲摸進主卧配套的浴室中,翻看起淋浴間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來。
雖然男人說皂莢香是衣服上的味道,但蘇澤歲想不通自己衣服上為什麽就沒有。
他挨個聞起小瓶子中的味道,突然亮起了眼眸,找到一個和顧先生身上氣味最像的沐浴露。
浴室中水汽升騰,氤氲成霧,悶熱而濕潤。
蘇澤歲拿着嶄新的浴球,把沐浴露在自己身上抹開,揉成綿密的泡沫。
沐浴露香随着霧氣而上升,彌漫在整個浴室中,猶如柔軟的雲朵,将他包裹在裏面。
蘇澤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好像被顧先生緊緊抱在了身體裏面,安全感滿滿。他不禁開始羨慕起那些Omega來。
為什麽我是beta?連自己獨特的香味都沒有。嗚嗚。
洗完澡後,蘇澤歲穿好上衣,拿着睡衣褲子就往外跑。
剛一出門,他就對上了床邊一雙陰沉的黑眸,蘇澤歲倏然腳步一頓,呆站在了原地。
浴室又悶又熱,地上還是濕的,他習慣了回到床上再穿睡褲,但卻忘了這個房間裏還住着另外一個人了。
少年一雙腿又白又細,宛若綢緞一般絲滑。不知是害怕還是冷的,他大腿根抖了抖,然後羞澀地并攏了雙腿,還用手中的睡褲遮擋了一下。
顧熠闌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抿唇移開了視線:“把衣服穿好。”
蘇澤歲也顧不上坐床上再穿衣服了,立刻一擡腿一伸腳,把睡褲穿上了,臉紅地小聲道:“哥哥,好了。”
顧熠闌這才重新看向他,教育道:“以後在浴室裏就穿好,不要讓別人再看見。”
蘇澤歲小聲反駁:“……只有哥哥。”
顧熠闌:“難保不會再有其他人。”
男人喜歡說些意味不清的話。但蘇澤歲連正常的人類語言都聽不太懂,更別提揣測他話外的意思了。
可少年心态很好,知道想不通就不去想,踢掉拖鞋,就爬上了床。
顧熠闌随手拿起少年亂擺在大床上的玩偶,挨個擺好。
他身材高大,毛絨玩具在他手捏着裏,從視覺上看,就像是小了一圈般,變得迷你卡哇伊起來。
蘇澤歲乖乖地坐在自己那一半床上,眼睜睜地看着男人用玩偶在他們中間劃了一道分界線出來。
顧熠闌:“就這麽睡,不許越過玩偶。”
蘇澤歲癟了癟嘴,重重地躺在軟綿的大床上,盯着男人道:“哥哥不喜歡我了、咩?”
顧熠闌:……
對上少年升起一層霧氣的眼眸,顧熠闌默默移開視線:“沒有。”
等他關上燈,躺好之後,身旁的少年又問道:“哥哥,熱不熱?”
顧熠闌:“還行。”
“那我們、”蘇澤歲提議道,“一起脫衣服睡覺吧。”
顧熠闌:…………
顧熠闌:“以後不準看奇怪的小說。”
蘇澤歲屢試屢敗,越來越不理解為什麽。他翻了個身,用毛茸茸的後腦勺對着男人,又開始深夜思考。
顧熠闌語氣中帶了些無奈:“睡覺了。明天還要出門。”
蘇澤歲又聽話地翻了回來,面朝着男人,給他看自己已經閉上眼準備睡覺了。
顧熠闌:“乖。”
***
第二天早上,蘇澤歲跟顧熠闌一起起了床。
主卧寬大的洗漱臺完全能站得下兩個人。
于是,蘇澤歲拿着自己的牙刷,站在男人身旁,和顧熠闌一起刷牙洗臉。
由于是去學校,顧熠闌沒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開了輛低調的路虎,載着不安的少年,朝A大的方向駛去。
蘇澤歲的鴨舌帽墨鏡口罩都被顧熠闌沒收了,此時坐在副駕駛位上,緊張地攥着衣角,盯着外面閃過的景色,宛若奔赴刑場。
看着車輛暢通無阻地進入A大,緩慢地越過路邊行色匆匆的大學生,蘇澤歲已經有些喘不上來氣了。
“深呼吸。”顧熠闌瞥了一眼少年,道。
蘇澤歲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等車輛在某個大樓前停穩後,委屈地把包遞給自己的“先生”,使喚道:“哥哥,幫我拿。”
顧熠闌一言不發地接下了他的包,看着少年貼在了自己身後,又把臉埋在了自己身上,腿軟到走不動路。
他也不着急,等待少年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小,才問道:“走麽?”
要想治療少年現在的症狀,不得不使用到脫敏法——讓他在徹底放松的情況下,逐漸接觸自己害怕或者焦慮的東西,從而降低敏感程度。
通過這樣的方法,興許能讓少年漸漸适應最簡單的社交。
雖然少年現在還是怕得不行,但顧熠闌願意等。
又過了幾分鐘,蘇澤歲才把眯開了眼,小心地打量了一下面前巍然屹立的高大建築物。
在這期間,有無數好奇的路人偷偷打量過他們。
蘇澤歲擡頭看向顧熠闌,見男人神色無異,依舊像往常那麽游刃有餘,他莫名感到了一陣激勵,好像身體裏被注入了一絲力量,點頭道:“嗯。”
顧熠闌挑了挑眉梢,單肩背上少年的小包:“走吧。”
實驗樓的大廳是開放的,很多人在下面休息、看書、買咖啡。但再往上,就需要刷卡才能進入了。所以坐電梯上樓後,人流就驟然變少了。
蘇澤歲盯着腳尖,亦步亦趨地跟在顧熠闌身後。
到了某間實驗室門口,他餘光瞥到了曾在線上會議間看到的幾個人。他猛地抖了一下,抓住顧熠闌的衣角,将大半個身子藏在了男人身後。
但為時已晚,實驗室裏的幾個人顯然也看到了他。
他們本來只是沒想到顧熠闌居然會把人直接帶到實驗樓來。
但再定睛一看,看到兩人緊緊相貼的身體,以及顧熠闌背着的、和他本人氣質格格不入的藍色毛絨小包,幾人下巴差點驚到了地上。
恰巧此時,鞏創從走廊另一端走來,詫異道:“你、你們?”
顧熠闌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平靜自若、絲毫不虛地介紹道:“我弟弟。”
聞言,實驗室裏其他幾人都松了一口氣,走上前來跟少年打招呼。
原來是弟弟啊,那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只有鞏創嘴角抽搐。
都是領了證的人了,還擱這兒弟弟來弟弟去的。玩什麽情趣呢?
覺察到所有人都朝着自己望了過來,蘇澤歲顫抖如梭,死死地抓住了顧熠闌的衣角,打死也不肯擡頭。
“不要圍着他。”顧熠闌瞥了眼幾位師弟師妹手中的手機,冷然道:“他也不能加別人微信。”
蘇澤歲在心裏重重地點了點頭。
顧先生說得對。
從實驗室出來的幾人卻懵了,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大佬的控制欲還是這麽強,在實驗上分毫必究就算了,在生活上,居然連微信都不讓弟弟加,好可怕……
讓他們來給少年一點來自陌生人的理解和溫暖——
“師兄,你弟弟長得真可愛,是學校放假沒處去嗎?”
“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
“你倆怎麽這麽難舍難分?”鞏創也在其中渾水摸魚了一句。
作為話題中央的蘇澤歲,已經快要原地裂開了,恨不得找道地縫鑽進去。他想跟顧熠闌說走,但是喉嚨像是被人捏住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顧熠闌興致缺缺,簡單回答了幾個問題後,側首看了眼緊閉雙眸的少年,道:“他想走了。我先帶他找地方坐着。”
蘇澤歲感激地捏了捏顧熠闌衣角。
顧先生好懂他,嗚嗚,感動。
顧熠闌拉起少年的手腕,帶着四肢僵硬的他繼續往前走。
只留下一群同學,在原地面面相觑。
……就、就這麽走了?
作為實驗領域冉冉升起的閃耀新星,不僅五十來歲的導師對顧熠闌說話和聲和氣,他甚至還在A大物理樓中擁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顧熠闌帶少年來到了寬敞的辦公室中。
看着面前空無一人的房間,蘇澤歲才終于放松了身體,不再死死粘着男人了。
顧熠闌走上前,把桌前的電腦收了起來,又從櫃子中拿出了幾包少年最愛的薯片,放在桌面上,回頭看向少年:“你就在這寫作業。”
蘇澤歲已經徹底被吓懵了,讓幹嘛幹嘛,坐到男人的座位上,戳了戳面前的薯片,道:“薯片。”
“嗯。”顧熠闌從抽屜中拿出濕巾紙,放到他面前,淡淡解釋道:“勇敢出門的獎勵。”
在強化訓練中,需要在做得好的時候予以正面獎勵,在做得不好的時候予以負面懲罰,這樣才能不斷加深某一正确的行為認知。
他不會懲罰少年,但會在對方做得好的時候給點獎勵。
“哥哥,可不可以、”蘇澤歲把自己的手腕在一旁的欄杆上比劃了一下,“把我鎖起來?”
顧熠闌看了眼害怕得眼神亂飄的少年,猶豫片刻,還是狠下心來,淡漠道:“現在不可以。”
蘇澤歲癟了癟嘴,又戳了戳薯片袋子,在嘎吱聲中,很小聲地道:“哥哥、不喜歡我了。”
顧熠闌:“……這裏沒有鎖铐。”
蘇澤歲委屈地“哦”了一聲,用濕巾擦幹淨雙手,拆開薯片,小口吃了一片。
顧熠闌:“我有點事要出門。你在這寫作業,有事給我發微信。”
“好。”蘇澤歲翻開了競賽書。
顧熠闌走後,蘇澤歲一邊吃着薯片,一邊做着競賽題,在封閉的房間中進入心流狀态後,居然真的沒那麽害怕了。
但沒過多久,辦公室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蘇澤歲立刻停下了筆,從專注狀态中抽離出來,豎起耳朵,一動不動、如臨大敵地盯着房門,一只手已經下意識摸到了手機,打算随時打給顧先生求救。
如果目光有力的話,那他已經把房門死死堵住了。
但很可惜,門外的人卻完全沒感受到他的努力。即使他沒開口讓人進來,對方也還是十分自覺地按下門把手,把門推了開——
辦公室門外,鞏創露出了标準的友善笑容,朝少年揮手打了聲招呼,然後才走了進來。
他一直對蘇澤歲非常好奇——不僅好奇對方跟流言蜚語中截然相反的形象,更好奇他是怎麽跟顧熠闌好上的。
他有心跟蘇澤歲打好關系,知道對方有些怕人、需要時間來消除隔閡,就帶了些小朋友喜歡的零食,來跟蘇澤歲簡單地聊聊天。
“在寫作業?有什麽不會的,可以問哥哥。”鞏創貼心地道。
但面前的少年卻陡然一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就要擺出了要往桌子下面躲的架勢。
鞏創傻了眼,擡手安撫道:“別怕,我只是想給你送點吃的。沒有別的想法。”
蘇澤歲緊緊捏着手中的筆,後背冒出冷汗,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人。
鞏創把幾個大塊巧克力輕放到少年手邊,剛擠出了個和藹可親的笑容,準備跟蘇澤歲Social一下,就更懵了,語無倫次道:“你、你別哭啊。我、我……”
自家親戚家的小朋友們,見到了他,哪個不是哥哥長哥哥短地要跟他一起玩兒。從五歲到十八歲年齡段,從來沒有被他弄哭過的。
這就導致他在哄人方面也是經驗為零,現在完全茫然無措、無從下手安慰。
“別、別……”鞏創搞不清楚狀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于是,等顧熠闌跟研究所的幾個人聊完、重新回到辦公室後,就看見鞏創滿臉驚慌地站在座位旁,抱着抽紙,給少年一張一張遞着餐巾紙。
而蘇澤歲則是縮在座椅上,在一邊顫抖着吃巧克力,一邊嘩啦啦地流眼淚,把桌上的競賽書打濕了半頁。
看到他終于來了,鞏創像是見到了救星,放下餐巾紙,舉雙手發誓道:“我、我什麽也沒做。”
“讓開。”顧熠闌走過去,皺眉道。
“哥們你信我,我真的啥也沒幹,我就看他一個人挺孤獨,想給他送點吃的。”鞏創站在男人身旁,急忙解釋道。
畢竟,“趁母胎solo的兄弟不在,把兄弟剛領完證的小妻子惹哭了”這種罪名,他實在擔不起。
顧熠闌伸手,把蘇澤歲還啃着的巧克力抽走,拿起一旁的紙,給少年簡單地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珠,盡量放輕了聲音:“閉眼。”
蘇澤歲任由他擺弄,良久後,才從哽咽的嗓子中擠出一句變了聲調的:“哥哥,怕。”
“嗯。沒事了。”
顧熠闌把少年的眼淚擦幹淨,将打濕的紙巾丢進垃圾桶,才擡起頭,蹙眉跟鞏創道:“他不能吃這種巧克力。”
在少年那噩夢一般的過去經歷中,大塊的巧克力是其中的主角。所以蘇澤歲從來只吃小顆的巧克力球,或者是冰淇淋上的巧克力碎。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鞏創低頭道歉,好心辦了壞事,真心愧疚。
蘇澤歲拉了下顧熠闌的衣服,淚眼朦胧地看着他,透亮的眼眸像是淺色的琥珀:“回家。”
“剛才忘鎖門了,”顧熠闌看了眼罪魁禍首鞏創,沉着嗓音道,“過會把門反鎖起來。”
蘇澤歲趴在了桌上,抽噎了一聲,嗓音中是濃濃的鼻音:“想、回家。”
看着蘇澤歲低落的模樣,顧熠闌輕嘆了口氣,打開一旁的櫃子,從中拿出了某個锃亮的東西,對少年道:“擡手。”
蘇澤歲茫然地将頭從臂彎中擡起,聽話地擡起了胳膊。
随着“咔”的一聲,一個手铐铐住了他纖細的手腕,而另一端,則被顧熠闌随手铐在了辦公桌旁的欄杆上,中間是長長的鎖鏈。
看着眼前這限制級畫面,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鞏創也不禁瞬間睜圓了眼,目瞪口呆。
顧熠闌辦公室裏怎麽有這種東西?小朋友哭着要走,他不安慰兩句,直接把人強制鎖起來?
……這對嗎?
“就先這樣鎖着吧。”顧熠闌平靜地道,像是在說“早上好”一樣自然。
鞏創木然地站在一旁,等着少年哭得更傷心,甚至以死相逼要離開。
但蘇澤歲只是扯了扯手上的鏈條,把它扯得叮叮作響,确保很牢靠之後,心中湧現出不知所起的安全感。
顧熠闌把桌上的巧克力丢進垃圾桶裏,又給少年重新拆了一袋薯片。
“謝謝哥哥。”蘇澤歲不哭了,又開始咔咔咔吃薯片了。
鞏創:???
“嗯。”顧熠闌看了眼一旁噤若寒蟬的鞏創,對他冷冷道:“走吧。”
“對不起哥們,我真沒想到會這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鞏創還是跟在顧熠闌身後,又一次低聲道歉。
顧熠闌沒有回話,默然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剛打開,就對上了三個擡手正準備敲門的師弟師妹。
“師、師兄,我們想……”他們還沒來得及報上前來叨擾的原因,就突然聽到“咔”的鎖鏈碰撞的聲音。
這樣的抨擊聲,一般只有純金屬才能發出來,在辦公室中響起,奇怪得不能再奇怪了。
三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着聲響傳來處望去——
少年手上鎖着森寒的手铐,正努力地用小手遮着臉。但從指縫中,仍能看到他那雙剛哭過的紅腫眼眸,像是被人捆着綁着、不容置喙地狠狠欺負過。
三人的視線僵硬地掃過不遠處一臉絕望的鞏創,最後落在顧熠闌冷漠的臉上。
“啪”的一聲,他們手中打算呈交的報告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