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約會 早知你這麽在乎永遠,我該早一點……

第53章 約會 早知你這麽在乎永遠,我該早一點……

蘇澤歲目光閃躲, 連耳朵都透着熱氣。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要保持矜持,于是強行憋住了快到嘴邊的話,假裝冷靜地慢慢把手從男人腿上收回, 然後鎮靜自若地用手擋住了快繃不住的小臉。

一套動作,一氣呵成, 絕對沒有露給顧熠闌一點破綻,絕對高冷。

紅燈轉綠,顧熠闌踩了油門, 瞥了眼身旁雙手捂臉、耳尖通紅的少年, 有些好笑道:“想不想看看?”

蘇澤歲瞬間破了功, 憋不住了,道:“給你上藥。”

雖然這句話非常正經,但一想到要手抹白藥, 擦過顧熠闌緊繃的大腿內側, 目光始終停留在對方那麽私密的部位, 蘇澤歲就忍不住捏緊了衣角。

“過段時間, 有機會給你看。”顧熠闌道, “不着急, 一時半會好不了。”

聽到男人的話,蘇澤歲心髒一沉, 蒼白地勸說道:“不要、再傷害自己。”

顧熠闌看了他一眼,道:“暫時心情不錯, 應該不會。”

蘇澤歲給男人比了個大拇指:“棒。”

“短時間內好不了, 指的是、”顧熠闌頓了一下, 才淡淡地解釋道:“才傷的。”

蘇澤歲想起了前幾天那些至暗時期。失聯的顧熠闌,肯定也很不好受。

他不會安慰人,只能關心道:“走路不疼嗎?”

“還好。”自昨晚之後, 顧熠闌就對他的每個問題都不避諱了,“有種每一步都踩在荊棘上、刀劍舔血的感覺。挺爽。”

“哥哥不要這樣。”蘇澤歲道,“以後還要永遠跟我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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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痛什麽的确實對顧熠闌來說很刺激,能磨滅他心中發狂的魔鬼,抹平他躁郁的心理陰影。有些時候,他也無法控制自己。等到恢複理智時,就已經鮮血淋漓了。

但看着身旁繃着小臉、認真教育他的蘇澤歲,顧熠闌還是勾了下唇角,輕聲“嗯”了下。

早知道你這麽在乎永遠,我該早一點改變的。

蘇澤歲不知道顧熠闌會帶他去哪,也沒有問,開心地在副駕駛晃着小腿。

一路上,顧熠闌的手機都被各種消息和電話轟炸着,嗡嗡震動。

男人幹脆将手機開了靜音模式,屏幕閃亮時,偶爾會看一眼,但從來沒有回過任何消息,只中途接了一個電話。

顧熠闌帶着藍牙耳機,聽着手機另一邊助理的報告,很少開口。

十幾分鐘裏,他絕大部分時間都保持沉默,只“嗯”了幾聲,以及最後涼涼地吐出一句評價:“真是廢物。”

他不願把公司裏的事帶到他和蘇澤歲的生活裏,面對助理膽戰心驚、恭恭敬敬地提議,是說了句“再說”,就挂斷了電話。

明明顧熠闌依舊是平日裏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說話鋒利帶刺,冷得人後背發涼。但自從知道了男人的秘密後,蘇澤歲看他總是帶了一層濾鏡。

他覺得顧熠闌應該是溫室裏的花朵,很脆弱的,應該好好呵護,不然受刺激後就會受傷。

而他,應該承擔起保護對方的職責。

所以他又生硬地勸慰道:“哥哥不要生氣。”

“不生氣。”跟少年說話時,顧熠闌神情平靜,語氣淡淡,全然沒有剛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他從車內扶手箱裏拿出一張卡,給了蘇澤歲。

那是一張純黑的銀行卡,右上角用鎏金刻有Visa Infinite的字樣。采用的是金屬材質,拿在手中略重,卡面的磨砂質感有着很強的觸感和質感。

蘇澤歲看着手中盡顯高級與奢華的銀行卡,第一反應是想起了昨晚顧熠闌跟他說,要把這些天拿到的股份都轉移到他名下。

蘇澤歲不願收太貴重的禮物,捏着卡,轉頭問道:“多少錢呀?”

顧熠闌道:“幾百億吧。”

蘇澤歲攥着黑卡的手一僵,下意識把卡遞了回去,拒絕道:“不要、股份。”

“不是股份。”顧熠闌又把卡推了過來,“工資卡。收下。”

蘇澤歲愣了下,感覺手中冰涼的卡面變得燙手。他捏了捏手指,又抿了抿軟唇,還是把卡塞進了自己小包最裏面的夾層裏。

在他穿越前的世界裏,盡管父母很早離世,但蘇澤歲也知道,有很多丈夫,會在結婚後把工資卡上交給自己的妻子,表達愛意和忠誠。

是的,他現在和顧先生就處于結婚夫夫和暧昧期的疊加狀态裏。不知道未來會坍縮到哪一個具體狀态中。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級海洋館裏。

由于黃金的地理位置、高端的內部設施,以及豐富的生物種類,這家海洋館票價高昂,是專為高淨值人群開放的約會、休閑場所。

所以就算在周末,參觀的游客也很少。

蘇澤歲從來沒有去過海洋館。

小的時候,是因為沒錢去不起。後來長大了,學業繁忙,人也越來越社恐,連門都不願意出,更別提去人群擁擠的娛樂場所了。

一進門,柔和的藍色光線暈染開來,各種五彩斑斓的魚群點綴其中,寧靜而浪漫,讓人仿佛置身夢幻的海底世界。

蘇澤歲忍不住小聲“哇”了句。

顧熠闌自然地背着少年的藍色小包,跟在蘇澤歲身後。

海洋館裏随便一個動物都能讓蘇澤歲走不動路,他指着輕盈飄動的水母,開心道:“好可愛,亮晶晶。”

顧熠闌難得文藝地接話道:“像星星掉進水裏。”

蘇澤歲“啪啪”給他鼓了鼓掌。

兩人行進的速度很慢。

每見到一種海洋生物,蘇澤歲都要左看右看,哇來哇去,拍照記錄,順手發一條朋友圈。

顧熠闌不催他,也很少欣賞什麽奇異海底生物。就站在一旁,單肩背着包,默默注視着蘇澤歲,再很有耐心地給他每一條朋友圈點贊。

海洋館裏游客很少,但該有的工作人員和周邊售賣店一點兒不缺。

他們還沒逛多久,就有一位周邊售賣小哥捧着海洋主題的永生花過來了。

蘇澤歲頓時如臨大敵,上前一步,擋在顧熠闌面前,保護着身心脆弱、需要呵護的男人。生怕陌生人一個失言,顧先生又會回去傷害自己。

少年死死盯着來者,就差張開雙臂,大喊“你不要過來”了。搞得售賣小哥一時怔愣,半天沒有說出推銷的話來。

顧熠闌站在後面,被少年庇護着,能明顯感到蘇澤歲肢體的僵硬,以及呼吸的不暢。

“閉上眼。”顧熠闌聲音盡量放低,但一字一句都咬得很堅定,“放松肌肉。深呼吸,呼吸盡量延長。”

蘇澤歲對顧熠闌有着本能地信任,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照着他的話做了。

他閉上眼眸,緩緩放松着緊繃着的身體,長長地深呼吸了幾口,感覺清風拂過臉頰,心中的焦慮和恐懼逐漸降低。而身後人的存在感愈發強烈,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沒有那麽害怕陌生小哥了。

見少年疑惑地看着他,傻愣的小哥這才反應過來,尴尬地笑了兩聲,捧着周邊,有些不确定地問道:“請問下、您二位目前是什麽關系?”

按理說,這種問題不該問的。

但他真害怕是心理治療師帶患者來氣氛溫和的海洋館治病來了。

“夫妻。”

“我在追他。”

兩道聲音同時回答了他的問題,搞得售賣小哥更暈了。

他的視線在少年和男人臉上來來回回,最後還是對男人道:“先生,願意給您……追求的人買一束永生花嗎?”

長期在高檔場所工作,小哥已經練就了自動識別真正超富人群的能力。

這類人,由于公司每時每刻都在為他們賺錢,往往視金錢為糞土,為了一個簡單的情緒價值,會願意購買遠超成本價的周邊。

而面前的男人,視線冷漠陰沉,帶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倨傲,讓人捉摸不透,顯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接着對顧熠闌介紹道:“我們的永生花禮盒以藍色玫瑰為核心,并用珍珠、貝殼、海星等元素進行裝飾,禮盒裏還有藍色燈光,象征着像海洋一樣深沉的愛。”

費盡口舌說完,他滿懷期待地看着男人,就聽見對方淡淡道:“我沒有錢。”

售賣小哥:???

不買就不買,編這麽拙劣的理由,我和你正在追求的少年也很尴尬的好嗎?!

蘇澤歲在聽售賣小哥介紹産品時,就一直在走神。

因為他已經看到所謂永生花禮盒的售價。一個小小的禮盒,放幾朵花,居然要大幾千塊錢!好可怕!

他想勸顧先生不要買,真的很不值得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斷別人說話,只能打算等小哥說完,然後再拉一拉顧先生的衣服,讓他不要給自己買,自己沒有很想要的。

就在售賣小哥準備灰溜溜離開、蘇澤歲暗自感嘆顧先生英明的時候,顧熠闌微微俯下身,湊近少年道:“所以,願意給哥哥買一個嗎?”

男人溫熱的氣息掃在耳朵上,蘇澤歲感覺耳膜像是被人輕敲了一下,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他大腦斷線,有些語無倫次道:“好……好!”

售賣小哥瞠目結舌,還沒理解眼前到底是什麽狀況,但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脫口而出道:“先生,請問您、您您用什麽支付方式?”

“刷卡吧。”蘇澤歲小聲地跟陌生人對話道。

他的手機裏沒有錢。

顧熠闌微微側身,讓少年把黑卡從小藍包中摸了出來,壓低嗓音,勾唇道:“謝謝。”

蘇澤歲腦袋暈乎乎的,接過售賣小哥遞過來的永生花禮盒,握着黑卡,還有些緊張。

作為為成功人士提供服務的海洋館,自然支持刷卡支付。

售賣小哥急忙從挎包裏掏出移動POS機,雙手捧着機器伸到少年面前,樂呵呵地等着對方刷卡。

随着“滴”的一聲,不僅顯示付款成功,顯示屏上還自動跳出了少年黑卡的餘額。

售賣小哥猛然瞪大眼睛,心髒震顫,驚訝地看着那一串長到一眼望不過來的數字,忍不住“卧槽”了一聲。

等他目瞪口呆地數完這串餘額的位數,男人和少年已經走遠了。

……

“不、不用謝。”蘇澤歲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禮盒遞給了男人。

顧熠闌看着裏面的藍色永生花,道:“很漂亮。”

海洋館藍色的光線透過高大的玻璃牆,照在玫瑰花上,蒙上一層夢幻而浪漫的濾鏡。

蘇澤歲對了對手指,小聲道:“喜歡、就好。”

顧熠闌微微一笑,又欣賞片刻,才把永生花禮盒放進了包裏。

海洋館很大,他們又走得很慢,為了逛完全部區域,幹脆一整日都泡在館裏。

從小醜魚海龜鯊魚等海洋生物暢游的海底隧道,到專門供游客與海洋生物互動的露天池,再到海洋表演館,蘇澤歲的嘴角都沒彎下來過。

他們甚至連午飯和晚飯都是在館內的海洋主題餐廳吃的。

一日下來,蘇澤歲朋友圈怒刷幾十條。

蘇銘宇再也不用擔心弟弟被某人拐到不良場所吃幹抹淨了,因為只要在朋友圈刷新一下,就能随時看到弟弟二十分鐘內的動向。

就是某人如影随形、條條都有的點贊,看上去很礙眼。

月懸黑夜,星光點點。

顧熠闌開車把蘇澤歲送到了家門口。

車的後備箱裏,放滿了這次海洋館之行的周邊紀念品,全都是顧熠闌“想要”的東西。蘇澤歲自己很節省,但只要是顧熠闌要要的,他都會給對方買。

車停穩後,顧熠闌下了車,給少年打開車門,把他送到了別墅大門口。

“走了好久,疼嗎?”蘇澤歲指了指男人的大腿。

顧熠闌微微搖了搖頭,把肩上的小書包給少年背上了,順便把口袋裏的錄音筆塞入了背包旁。

“回家要上藥哦。”蘇澤歲道,“我走得好慢,海洋館待了好久,會不會打亂你的計劃?”

“不會。計劃之內。”顧熠闌道。

他習慣了對非常重要的事做多重計劃準備。對這次出行,他甚至在計劃表裏打了幾十個節點,包括少年不喜歡海洋館該怎麽辦、少年對人群非常規應激又該如何,等等。

所以,确實在計劃之內。

蘇澤歲雙手握着小書包的背帶,借着月色,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以及不遠處的黑色越野車,明白離別的時間到了。

鬼使神差的,他心中莫名冒出了一股不舍的旖旎情緒,絲絲縷縷,讓他想立刻穿越到明天早上見面的時候。

見少年眸色沉落,顧熠闌朝他微微傾俯身體,挑眉轉移話題道:“今天玩得還開心嗎?嗯?對我的服務打幾分?”

蘇澤歲低下頭,嘴角卻不受控制地上揚,他在心中回憶着今天的旅程,剛要開口,一旁的窗戶處就傳來冷冷一聲:“零分,滾。蘇澤歲,還不打算回家呢?”

蘇銘宇是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忍不住開口的。

兩人站在門口,扭扭捏捏的,半天了不分開,說話聲音還不小。而他還恰好坐在客廳的窗戶處,将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看到憤怒的哥哥,蘇澤歲朝顧熠闌揮揮手,就趕緊準備回家了。

顧熠闌目送着他進門,平靜地道:“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

***

客廳裏,蘇銘宇看着雙手捧着郁金香花瓶往房內走、笑得滿臉不值錢的弟弟,嘴角抽搐:“怎麽?我就不配看到他送你的花嗎?”

蘇澤歲将花瓶放在自己房間的床頭櫃上,走出卧房,義正言辭地對哥哥道:“要好好養。”

蘇銘宇道:“好好好,小白眼狼。”

蘇澤歲忙前忙後,又是給花換水,又是給花修剪,又是給花拍照發朋友圈的。跑來跑去,不亦樂乎。

完事了,還走到客廳裏,問蘇銘宇一句:“哥哥,我可以答應他了嗎?”

蘇銘宇被氣得胸悶氣短、頭暈眼花:“幹什麽?!距離昨晚你和他鬧掰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不準答應。”

蘇澤歲“哦”了一聲,聽上去很失望。

蘇銘宇拍撫着胸口,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是親弟弟是親弟弟。

“教你要保持矜持,吊着他,讓他欲罷不能,以後對你更好。你都忘了?”蘇銘宇恨鐵不成鋼道,“他之前騙你傷害你讓你哭一晚上的事,你也忘了?”

蘇澤歲站在原地對了對手指,沒有說話。

看到弟弟這樣,蘇銘宇真是一點辦法沒有,無奈道:“他之前不是傷了你的心嗎?你要一點點報複回來,知道了嗎?”

“算了,跟你說這些也白搭。過來,我手把手教你。”見弟弟呆愣無言,蘇銘宇朝他招手道,“不宜高聲語。”

等弟弟走到了身邊來,蘇銘宇拿起桌上的黑筆,在文件的空白處上寫了幾個字,又壓低聲音給蘇澤歲說了幾句話。

蘇澤歲瞪圓眼眸,聽着哥哥的敦敦教誨,軟唇始終沒閉上過,下意識搖頭。

小社恐和控制狂聯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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