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喂食 只見那病弱美人主動向他敞開了衣……

第4章 喂食 只見那病弱美人主動向他敞開了衣……

沈鳳翥見那右臂之上有一道劍疤,手中的玉簪落了地。

梁俨聞聲,知道沈鳳翥心中有了答案,輕輕推開桎梏脖頸的手,低頭一瞥,也看到了右臂上的大疤。

原來沈鳳翥在找這個。

這人倒是機敏,可是這具身體就是廣陵王的身體,饒是沈鳳翥再聰明,也找不出破綻。

“是鳳翥冒犯了,請殿下恕罪。”

梁俨見他跪在炕上俯首,散落的發絲流瀉而下。

他不出聲,沈鳳翥便一直跪着。

已到夜半,渡過了能量值清零的危機,只要等天亮出發,沈鳳翥再苦行一日必死無疑,他大可等人死了,無縫簽到,這樣也少個累贅。

梁億說他有大才,可他在廣陵王的回憶中翻找許久,并未找到沈鳳翥的身影,反倒是他的兄長沈鶴舞占了不少篇幅。

沈鳳翥與廣陵王并不熟悉,卻能察覺廣陵王有異,要知道廣陵王的姊妹兄弟都未發現不妥。路上不聲不響,直到他剛才放松警惕,這人才拿玉簪挾住他。

梁俨輕笑出聲,他因為沈鳳翥身子不好,以為這人是個沒什麽用的柔弱公子。

梁億說得對,此人不可小觑。

既然要在這個世界完成雄圖霸業,自然不可能單槍匹馬。他在現代管理個薯片公司,都還有幾個得力幹将,何況逐鹿天下。

周武王有姜子牙,齊桓公有管仲,劉邦有張良。

他自然也需要個謀士。

“表兄這是做甚,如今我已被廢為庶人。”梁俨将人扶起,“如此大禮,我受不起。”

“殿下……”

梁俨有強迫症,見他發絲淩亂,随手幫他理順。

“表兄,我已被奪了封號,不再是廣陵王,你喚我名字就好。”

“是。”

梁俨見他語氣恭順,依舊跪在炕上,不敢起身。

他腦中的回憶并不是全部,而是廣陵王願意給他看的片段。

廣陵王留下的多是關于自己的回憶,只有極少部分關于親友,可見他并不在意其他閑雜人等。

這沈鳳翥可是太子妃的親外甥,卻對廣陵王如此恭順,甚至在他眼中能看到一絲懼怕。

梁俨皺眉,這廣陵王以前到底是個什麽形象,能讓侯門公子害怕。

招攬人才,首先得禮賢下士,拉近距離,越是牛逼的人才越吃這套。

“表兄,你我年歲相當,互喚表字如何?”皇室直系男子,特別是封王後,大多只能稱呼殿下,能喚王子皇孫的表字,那可得是極好的關系。

至少在廣陵王的回憶裏,梁俨沒找到喚他表字的同輩。

“鳳翥不敢。”

梁俨挑眉,正欲再說時,梁希音卻醒了。

她見沈鳳翥醒了,驚喜地搖醒旁邊的梁微音。

姐妹倆撲到沈鳳翥懷裏,摸了摸他的額頭,見确實退了高熱,哭了出來。

梁俨:“希音、微音,你們快些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梁玄真被說話聲吵醒,她本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就烘烤衣服,沒想到睡着了。

梁玄真見沈鳳翥醒了,也是一驚,她原以為鳳卿表兄熬不過今晚了。

屋內雖只有一張炕床,但還算寬敞,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梁俨讓他們橫着睡擠擠,總比睡在椅子上舒服。

“七哥,你也上來休息吧。”梁玄真喊道。

“我把衣服烤幹就來。”

梁俨搬來椅子,把衣服搭在椅子上,炭火微弱,只能烘烤最近的衣擺,梁俨只能不停翻轉衣服,但這總比捧着衣服輕松。

幾個小孩打着哈欠,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梁俨看着他們露在外面的腳,一片腫脹斑駁。

梁俨嘆了口氣,心想這幾個小孩還挺能忍。

他們和廣陵王不同,廣陵王從小習武,身體強健,出發前梁俨還還挑了一雙最好走的皮靴,每日趕路雖然廢腳,但沒有磨出血泡。

反正藥箱裏有藥膏,給他們上點吧。

梁俨拿出棉簽和藥膏,坐在炕沿上,挨個上藥。

沈鳳翥雖然閉着眼睛,但頭疼難耐,一直沒睡着,突然被人抓住腳踝,剛伸手去摸懷中玉簪,一股沁涼在腳底蔓延。

他微微颔首,半眯着眼假寐,見梁俨坐在自己腳下,佝着身子,似乎在給自己上藥。

沈鳳翥睜開眼,見他專心致志,并沒發現自己醒來。

這實在太奇怪了。

沈鳳翥不相信捧着腳給他上藥的人是廣陵王,即便他看到了那道疤痕。

那疤痕是五年前廣陵王硬要和他兄長比劍留下的。

阿兄比他年長六歲,廣陵王比他還小三月,怎麽可能贏得了。可偏偏阿兄和廣陵王都是不服輸的性子,逞強鬥狠,阿兄一時沒注意就刺傷了廣陵王,阿兄因此險些被打死。

比劍那日,他就在廊下,廣陵王受傷後,阿兄怕得要死,還是他讓婢女拿來藥粉,親自給他上了藥,在太醫趕來前止住了血。

刺傷皇孫乃是重罪,他當時印象深刻,那傷口的位置他自然記得真切,況且是舊傷,就算炮制,三兩日也長不好。

廣陵王殿下是多麽冷峻倨傲的人,原來對親兄弟都十分疏離,更何況他這個名頭上的表兄。

再者,廣陵王的生母王良娣,出身晉州王氏,千載世家,世代簪纓,最重禮儀。廣陵王由王良娣親自撫養,在太子諸子中最重禮儀,十幾年如一日,就連最挑剔的宮儀嬷嬷都誇廣陵王美姿儀,乃今上子孫中第一人。

姿儀出衆的廣陵王這幾日卻箕踞而坐,飲食粗犷,全無禮儀,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這些他都可以說是廣陵王突逢巨變,性情大變。

可是今晚又是洗衣,又是上藥,還烘烤衣物,廣陵王哪裏做得來這些雜活,還做得這般熟稔?

廣陵王心思深,不排除他金蟬脫殼,找人頂替的可能。

可那那傷痕做不了假。

沈鳳翥腦中亂成了一團麻,瞥見腳下之人上完了藥,又坐到火盆前繼續烤衣服。

罷了,反正到了這幅田地,他是不是廣陵王又如何。

天未亮,梁俨将幾人叫醒,将事先準備好的面包分給幾人,讓他們快些吃。

為了不引起懷疑,他說是用飛錢跟寺裏的小和尚換的。

春雨連綿,下了一夜,天亮後也未停歇。

住持心善,又舍了一餐粥飯給流犯。

喝粥時,梁俨給了沈鳳翥幾粒藥,讓他和着粥水咽下去。

沈鳳翥見那藥丸像是白面做的,雪白雪白的,剛放到舌上,卻被苦得臉一皺。

梁俨讓他快些喝,好讓馮太醫再幫他瞧瞧。

梁俨見差兵忙着吃飯,無暇看顧犯人,厚着臉皮向門口的小和尚要熱水。

小和尚慈悲,去茶房提了一桶熱水來。

梁俨謝過小和尚,将幾個皮囊灌了八分滿,有幾個婦人見狀也趕緊拿了水囊來灌熱水。

吃過飯,流放隊伍便啓程。

春雨綿綿,卻也帶着寒氣,趙山今早起來添了衣裳,又有蓑衣擋雨,倒不覺得冷。

因為橋斷了,無法行路,只好該道繞行,路程比原來多了十來裏。

本就耽擱的進程,如今還要繞道,趙山害怕責罰,揮着鞭子讓流犯們加快腳步。

這一日趙山沒有發出休息的口令,直到驿所衆人才停下。

冒雨前行一日,即便是成年男子都難熬,更何況婦孺,當晚不少流犯都厥過去了。

馮太醫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知道這些人的病症也無計可施。

馮太醫驚奇太子府幾人竟安然無恙。

今早他見沈鳳翥退了高熱便驚奇不已,如今見幾位金枝玉葉淋雨走了一日還沒事,他不得不懷疑這太子一脈頭上有神靈庇佑。

梁俨起床見還在下雨,在皮囊裏放了感冒沖劑,好在他們沒有戴枷鎖,還有可以喝水的空檔。又因為下雨,差兵自顧不暇,他們又走在最後,他便假裝給幾人抹臉上的雨水,偷偷給他們喂巧克力,補充熱量。

這驿所不大,沒有空閑的房間,驿卒便将流犯趕入了柴房和馬廄。

驿卒擡來薄粥,還在裝碗,便聽見一陣吞咽聲。

驿卒發出意味不明的笑,故意放慢舀粥的動作。

衆人領到粥,狼吞虎咽地咽下粥水。

梁俨見那驿卒發完粥卻沒走,反而停在門口,目光在女流犯身上流連。

梁俨見那驿卒眼神下流,盯着三個妹妹久久不放,轉眼一看,太子府三姐妹穿的白色喪服,濕透的衣服貼着玲珑曲線,可見皮肉。

梁俨放下粥碗,從包袱裏取出厚冬衣,将三個妹妹裹得一絲不漏。

驿卒見梁俨這般,嗤笑一聲,轉眼打量其他罪眷。

那些女子見狀也都躲到自家男丁身後。

驿卒撇撇嘴,不耐地催促他們快些吃,說罷也不管他們吃沒吃完,開始收碗,收碗時還借機摸女眷的手揩油。

夜雨如注,風帶雨斜,破損的門扉窗紙擋不住雨滴和寒意,衆人被凍得瑟瑟發抖,柴房裏卻只有一些幹草禦寒。

好在有新昌郡主贈的厚衣,太子府一行人總算不用挨凍,其餘流犯除了羨慕,也只能抱着家人和幹草取暖。

梁俨将他那件厚衣給了沈鳳翥,心想好不容易昨晚救活了,今晚別再給凍死了。

他準備今晚就抱着幹草睡,反正他身體好,對付一晚沒事,要是其他幾人凍死了,那就真玩完了。

幹草早被其他人搶得差不多了,梁俨只撿了一小捆。

梁玄真對梁俨說:“七哥,你跟鳳卿表兄擠擠,這樣你倆都能蓋到衣裳。”

她們三人和九郎,身量比梁俨小得多,他們的衣裳完全蓋不住梁俨。鳳卿表兄纖細,若是挨緊些,不說将兩人蓋得嚴實,但總比什麽都不蓋強。

“算了吧,這衣裳蓋不住兩人。”梁俨回道。

“七哥,你抱着表兄睡吧,就像白日你抱我過大水凼時那樣,這樣就蓋得住啦。”梁儇披着衣裳,學着白日那般抱住梁俨的大腿。

梁俨看了一眼沈鳳翥,只見那病弱美人主動向他敞開了衣袍。

投喂病美人表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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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喂食 只見那病弱美人主動向他敞開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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