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晉江獨發正版 暗流
第4章 晉江獨發正版 暗流
自從上次神廟回來後,容眠就一直在找尋原身的相關資料,如果說穿來的第一次他無法摸清自己為什麽會渾身不對勁,那上次神廟之後,他若是還不明白原身與旁人有不同之處,那就是太傻。
祭司院內,容眠用完早餐後,坐在梳妝臺前,手裏拿着純金打造的生命之符形狀的鏡子,鏡子背面,被一圈黃金包裹着用寶石藍與紅玉髓鍛刻的象征大供奉之名的象形文字,纏繞彎曲的字體宛若一副畫,上面鑲嵌鵝黃色圓潤的瑪瑙玉石,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貴重。
鏡子中是容眠那張細膩明豔的容顏,白皙的臉龐,無可挑剔的五官,無人處也無需在戴那厚重的官帽,長發随意披散開,他輕輕轉身,後頸處有一枚小巧的紅點,透着鏡內反射出的光依舊可以看出那枚胎記是多麽招眼。
那日提特摩斯就是将手肆無忌憚的攪入這裏,将他弄得七零八落,無法招架,瘋狂褪盡,這枚紅點靜靜點在那,一枚在普通不過的胎記,看不出有何分毫特別,容眠視線收回,将長發挽起遮蓋住這特別的位置。
放下銅鏡,那股清潤荷香在記憶中回旋,兩次颠纏,似乎都有瑩潤的清荷味相交輝映,難道也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
是了,平日裏他理智在線時這種味道就不存在,只留身上擦拭的香油發膏味,幾乎每次都在他意識潰散時才會飄出那情不自禁的味道。
很奇怪,卻又很.......熟悉。
靈光一閃,容眠腦中先到早前看過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愛情狗血小說裏,曾描寫過的各種味道的信息素,這麽一想,他炸了。
abo生子文!
那是只有在ABO文裏才會看到的信香,而致使信香外洩的主要因素,是主角受的身體處在噴薄潮水期。
可在千年前的埃及也有這麽狗血的事嗎?
那可是只有在小說裏才會看到的狗血橋段!
容眠人已經徹底傻了,下意識就往自己幹癟的肚子看。
一個激靈打過,容眠後背發麻,思緒已經飄到幾個月後,他身子笨重,走路腰部發硬,渾身乏力... ....
不能想,不能想,想太多,人會得病。
Advertisement
容眠即刻起身,他要查證一番,他不相信自己頭一回穿越就這麽悲催。
片刻後,底比斯王家宮廷圖書館。
容眠在書架上翻着關于祭司院的資料,原身身為大供奉一定會有他的個人詳情,圖書館分的極為細致,有農業灌溉類,有園藝類,有皇家往年政治事件,有歷來的帝王名冊登記,還有很多其他細小分類,幾乎涵蓋了建國以來的所發生的一切。
祭司院。
用象形文字寫的标牌作為引導,豎在書架上,看了一圈,容眠終于最後面靠窗戶那一排找到了他想找的,大供奉的名字很快查證,關于他是半神等相關言論,以及自上位以來如何盡心盡力,上愛國王下愛百姓,一生都在默默奉獻。
全部吹得彩虹皮,将原身捧在一個無人能及的高度位置,但是關于他想看的卻一點沒有,文獻上根本沒有大供奉身體特殊等相關資料,容眠放下文卷,想來也是,如果是隐秘的秘密,自然不會再圖書館這種誰都能來查閱的地方書寫,恐怕這事除了原身自己,別人都不知道。
容眠腦中還在自己能不能生孩子之間來回糾結。
只聽身後一道低緩含笑的聲音響起:“大供奉,這麽巧。”
陌生的聲音,容眠下意識回頭,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一身普魯士藍刺金華服,頭上戴着納美斯橫條紋藍頭巾,雙耳帶着綠寶石金耳墜,略顯稚嫩的臉上,五官已經出落的異常清俊,假以時日一定是個出脫的俊美男子。
少年深邃的眼眸從圖書館樓梯拐角處掃來,乍一看竟有幾分熟悉之感。
容眠愣了下,随即笑着回應:“二殿下。”
溫格斯。
提特摩斯同父異母的弟弟,好在之前做足了功課,這王宮裏就是出來一只貓他都能叫出名字。
溫格斯瘦削的身材裹在華貴的袍服間顯得他更加纖細,面色白皙中透着蒼白,像常年不出門悟出來的又像經年生病拖出來的病态。
容眠道:“殿下來圖書館是查閱資料嗎?”
溫格斯輕咳兩聲,音線吊着尾音細細綿綿如尼羅河泛濫期的細雨,有種蠱惑人心的綿軟缱绻,“我來給貝凱找找新的食方,它最近胃口不好,有氣無力的。”
貝凱,容眠怔了下,這是提特摩斯的愛犬。
阿卡給他講解宮中人物時提到過,提特摩斯喜歡狗,認為它是忠誠的象征,老王上歸天前,他曾領兵在外打仗,這條狗就被溫格斯給領去寄養了。
沒想到他們關系還這麽兄友弟恭,倒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二王子年紀最多不出二十,沒有他想象中的為了王位,兩兄弟腥風血雨,大打出手,這個弟弟對哥哥還挺敬愛。
容眠暗自挑眉,面上笑的溫雅:“大王子的愛犬有二殿下照看,自是讓人放心。”
溫格斯聞言無甚血色的薄唇略微翹起,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聲音也跟着脆了幾分:“哥哥在外為國分憂,我總歸要替他守護些什麽,讓他安心。”
容眠心中“咯噔”一聲,面上不露聲色,二人笑着閑扯幾句,容眠道:“不打擾二殿下,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溫格斯點頭微笑,二人相互以禮告別。
出了圖書館,容眠總結得那裏不舒服,剛才溫格斯那年輕卻老城在在的眼神,還有他話語間對提特摩斯的依戀之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具體他也說不上來。
悄聲吐口氣,容眠搖頭,不想了,王家裏能出個兄弟感情好的不容易,況且他們二人怎樣也不關祭司院的事。
至于自己到底能不能生子,一圈晃下來,他精神也松弛不少,估計是他多想了,在幾千年前的埃及,哪來小說上那麽玄幻,男人怎麽可能會生孩子?
頸子處的胎記,也沒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日後慢慢了解吧。
容眠的身影消失在圖書館大門,二樓窗前,纖瘦的少年筆挺着身子,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目送遠走的人。
“咳咳。”直到人再也看不到背影,溫格斯收回視線,用手握成拳頭狀抵在唇邊,咳嗽兩聲,偌大的二樓圖書館內皆是他咳嗽帶起的回音,飄蕩在莎草紙文卷間。
“哥哥回來後,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我,反倒是與大供奉有了幾次相遇。是嗎?”最後一句話落下,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幹咳過後有些許沙啞更顯其低沉病态。
拐角處一道影子移出,半張臉埋在面具下,是個年輕的男子,一身黑衣,腰間帶刀,他沉沉道:“回殿下,經過調查,卻是這麽回事。”
大供奉是什麽人?他不敢多查,大王子也快繼位為王,他也不敢明裏調查,只知道前兩天他們先後腳出現在神廟,又一道回來,且大供奉不久前還從大王子的寝殿內無厘頭的出來。
雖然不知道到底所謂何事,但似乎不經意間,大供奉是惹了眼前人。
想了想,屬下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點道:“他是大供奉。”
掌管祭司院的頭頭。
就是大王子登基為王也得明面上對他禮讓幾分,二王子可不要給自己惹事才好。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這裏與他偶遇。”而不是直接... ...
呵呵。
溫格斯眉眼間的稚嫩不知何時退卻,眼底陰鸷隐隐流露,那雙毫無情緒波動的淺栗色眸底閃着不知名的光,纖弱的身子讓他站在窗邊給人一種随時都會暈倒的錯覺,藏在衣袍下纖長的手指伸在半空,做出剪刀狀,略短小一截的食指微微彎腰像中指緩緩靠近,最終像是兩個站立在一起的人,相互擁抱,并肩而立。
“我不會有事的,我有分寸。”面對忠仆的擔憂,他莞爾,一笑傾城,先前低落的情緒又變回明快的基調,将手臂輕輕放下,兩個小人也在空中消失,他擡眼看了眼賽爾:“給我找書,貝凱嘴刁了,給它換新食譜。”
名為賽爾的仆人點頭,從剛才緊張的談話氛圍中撤出,二殿下還小,很多事還有轉機。
“哥哥上次走時,特地交代我讓我把貝凱喂胖點,你說這次回來,他不會怪我吧?”
“小狗都有自己的生長期,貝凱比之前也沒瘦哪兒,大王子只會感念您。”
賽爾一邊翻看寵物養護手冊一邊回應,寬小主人的心。
溫格斯唇角上揚,似乎想到他跟哥哥之間的約定就能令他心情好。
“對了,我讓你打的禮物怎麽樣了?”溫格斯像是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
賽爾道:“放心吧,工匠那面已經做到尾工了,能趕上大王子的典禮。”
這樣,就好。
溫格斯揚眉,他一定要送上他對他的祝福。
—— ——
——
王宮後院。
深深簾幕掩映間,一排身穿輕盈紗衣的樂師排成一隊,樂師們有的彈奏豎琴,有的彈奏七弦琴、魯特琴,也有的吹奏長笛,單簧管、雙簧管等木管樂器在配一小號,喇叭跟鈴铛等,莫大的宮殿內歌舞升平,卷發舞娘們着妖嬈的輕衣,随着樂師的節奏款款而舞,而在宮殿最前方上座的之地,卧榻前躺着一個閉目養神打扮精貴的女人。
被發膏打理過的卷發上箍着一枚金燦燦的小王冠,五官立體,頸間帶着考究的項鏈,即便是閉着眼也能從她高貴優雅的身姿上窺視幾許威嚴。
身後仆人舉着用鴕鳥羽毛制成的儀仗扇,屋頂上空吊着一個移動搖扇,宮女們兩兩對跪,拉着搖扇的尼龍線,來回搖擺,給這偌大的殿堂啊掃出一片清風。
女人睜開眼,被寬邊眼線包裹的雙眼中迸出幾分精明,聲音冷傲:“提特摩斯攀上了祭司院。”
難怪她之前像大供奉示好,對方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寡情樣,原來是心中早做了選擇。
女人孤傲的眸底透出一抹陰郁,有仆人跪在榻前頭頂端着水晶碗,裏面裝着剛摘的紫葡萄,她看了眼越過碗面,一手挑起男仆的下巴,柔聲道:“你說,本宮後面要如何做才能解這困局?”
她聲音溫柔,眼底毫無情義,食指抵着對方下颌骨,輕盈柔弱,可仆人卻渾身如篩糠,瑟瑟發抖,端着的水晶碗搖搖欲墜,半是要哭的樣子:“奴才不知,大王後金貴有阿蒙神護佑,您一定扶搖直上,千秋萬代。”
女人聽了低低笑幾聲,挑着他下巴的手點了他幾下,眼底看不清情緒:“是嗎?”
千秋萬代,阿蒙神護佑?
“是是是。”仆人吓得差點尿出來。
“那為什麽,繼位的是他不是本宮?”
“你不是說阿蒙神護佑我,千秋萬代嗎?嗯?”女人犀利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盯着地上腰都要匍匐到地底的男人。
“因為,因為.......”
仆人已帶着哭腔,水晶碗中葡萄顆顆掉落在地毯,發出一陣沉悶聲,“大王後饒命,奴才知錯......”
仆人被吓傻了,一個勁的磕頭,隔着厚厚的地毯,額頭上硬是被磕出一層細密的血珠,哈特起身,不再看他,眼中滿是無趣的厭煩,揮揮手:“拖下去,殺了。”
樂師們的聲音戛然而止,舞女滿是驚慌的跳到一半不知道該如何。
哈特看也不看她們,只道:“繼續,不要停。”
說完,她像內宮走去。
侍衛上前,将那個可憐的仆人拖下去,只餘一聲聲哭天搶地的哀嚎,慢慢消失在衆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