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晉江獨發正版 祝福

第6章 晉江獨發正版 祝福

今日,蒼鷹在空中高懸,底比斯的天空比以往更藍,一大早,容眠就被阿卡叫醒。

今天是新王登基的重大日子,容眠作為祭司院的主事人,今天勢必有很多事要做。

“大供奉,這是新裁制的衣服,還有頭冠,您趕緊戴上。”

阿卡可歡喜了,老王上離世給王宮帶來一段時間的哀戚,現在大王子繼位,以後一定會帶着大家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阿卡一早就精氣神十足,容眠站在銅鏡前,看着他忙忙碌碌的給他別扣子,系腰帶,這個孩子真是讓人欣慰。

看着鏡子中如此莊重的自己,容眠差點認不出,一身潔白紗衣,腰間系着大紅寬邊束帶,一枚寰首人身的托特琺琅彩吊墜附在腰前,托特是掌管智慧與時間的神明,它是祭司院的徽章,有女仆給他上了精致的妝容,頭發上塗抹厚重的香膏,最後阿卡将沉重的祭司頭冠給他戴上,手持鱷魚頭權杖,他滿臉肅穆,實則心中想着要給提特摩斯戴王冠祈福他心髒就發抽。

門外,祭司院所有神職人員都已經準備就緒,阿卡打開大門,容眠拖着長長的袍服順着臺階而下,早有轎攆備好,一個仆人在他來後匆匆走過來跪在馬車下半趴着,容眠踩着對方的後背上了轎子,一衆隊伍向着正宮方向浩浩蕩蕩前行。

宮殿的另一頭。

伊蒙與薩卡拉站在門口等待,伊蒙看着緊閉的大門,悄悄用胳膊抵抵同僚兼好友:“哎,你說王子跟大供奉之間是什麽關系?”

薩卡拉一身将軍铠甲服,面容如刀削般鋒利,一雙細長丹鳳眼犀利如鷹隼,薄唇緊抿,渾身散發着勿靠近的冷酷氣息,他是底比斯最勇猛的戰神,提特摩斯手下最忠誠的将領。

外表高傲,神态冷冽,昂首看着前方,似乎沒有聽到好友的話。

伊蒙不死心的又戳戳他:“別那麽嚴肅,你已經是埃及人心中的神話了,金蒼蠅獎章拿到手軟。”

戰場上,敵人聽到薩卡拉三個字膽都要吓破半個,他手中的彎刀甩出去一個抵十,有他帶領的隊伍就沒失敗的,所以王子早年送他一個綽號:底比斯戰神。

“你要是感興趣就直接去問王子。”說完又看他一眼,僵硬着口吻:“王子出來後我們也該改口了。”

從此沒有什麽大王子,只有底比斯的王,天下獨尊,阿蒙神在人間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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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蒙揚眉;“那是自然,不過你真的不關心他跟大供奉之間發生了?我那天可是看到他那麽晚還在祭司院吶!”

薩卡拉眉眼間閃過不耐,今天要不是王子的重要日子,他真想拔刀将人撂翻在地。

片刻後,他不自然的仰着脖子,硬|邦邦道:“祭司院權利之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子去跟大供奉打個招呼,也沒什麽大驚小怪。”

伊蒙啧啧兩聲,看着同僚,薩卡拉真是白瞎他這張臉,除了臉好看,真的,他腦子裏就沒有一根筋是彎的,所有一切都直通戰場,拿刀砍人,人情世故一點不通。

“無趣。”伊蒙送他兩字,理理衣服站好,懶得再搭理他。

“王子。”

身後有大臣出聲,二人向後看去,是二殿下溫格斯。

兩人點頭行禮,溫格斯年紀尚輕,他在一衆王子中對殿下是最親近的,雖然生母不同,但看王子對他的态度,俨然就是當做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看看。

“哥哥還沒出來嗎?”溫格斯一身青金石藍袍,目光直直看像那道門。

“王子在準備,二殿下稍安勿躁。”薩卡拉面無表情,不耐之色隐去,如冰霜般不帶感情的眸子涼涼掃了他一眼,渾身只餘森冷的禁欲之氣。

薩卡拉将軍一向如此,比山間溫泉還涼的脾性,誰的面子都不賣,只用軍功說話,溫格斯聽了也不生氣,反而唇角揚着帶着幾分欣賞,“今天是哥哥的重要日子,想來也沒那麽快,我是着急了些。”

伊蒙在一旁聽着,目光不由瞥着薩卡拉,心道,好歹是王的弟弟,說話就不會迂回點?

不過想想,薩卡拉要是懂迂回,那尼羅河裏的魚都要成精了。

陽光升起,周圍樹木高低掩映,宮門打開,提特摩斯一身大紅袍服,頭戴象征統治兩土地的紅白王冠,紅色袍服間用純白色的腰帶系着,上面墜着一枚鷹頭吊墜,手腕間別着黃金寬邊手镯,頸中帶着珠飾項圈,他站在高高的臺階,俯瞰一切,所有人在他出來時全部跪地行禮。

伊蒙道:“請王移步。”

提特摩斯順着臺階而下,在衆人簇擁下到了主神殿。

容眠已經等待再此,紅色的地毯綿延數裏,過道上鋪滿玫瑰花瓣,空中芬香陣陣,提特摩斯下轎,步入大殿,容眠立在最高的臺階,手執權杖,表情悲憫衆生。

提特摩斯站在大門出,陽光灑滿全身,星星點點的金光從外投落将他剪影拉的很長,他站在那裏,二人對視,似乎穿越生死,一切都靜止,提特摩斯的長袍迎風翻飛,他挑眉看着容眠,似乎是對他今日的着裝表示欣賞,靜止的眼線将他那仿佛可以透視人心的栗色雙眸勾勒的深邃又迷人,這一刻,不知是誰的心在無端處悸動了下。

朝臣們紛紛站到屬于自己的位置,空氣裏樂師們各就各位,用古老的琴弦走出低緩優雅的曲子,提特摩斯緩緩上前,容眠高貴的姿态靜默一切,提特摩斯走到他身邊,伊蒙上前宣讀:“授禮開始。”

容眠出列,站在高出,伸出雙手神聖又虔誠,清雅的嗓音越過大殿傳到每一個人耳中:“阿蒙神,您自地平線升起,在白晝照耀萬物,大地因你重現光明,您的投射驅散黑暗,土地被您喚醒,人們站直身體慶祝光明,他們淨身着衣,舉起雙臂高高膜拜偉大的神明,偉大的父神,請賜予提特摩斯在人間的所有權,他将替代您執掌人間,繼承您的智慧,您的勇氣.......”

“他将感念您的恩澤,将您的光輝遍灑大地。”

祈禱詞吟誦完畢,容眠轉身,二人面對面,提特摩斯比他高出一頭,容眠從旁邊的托盤上拿出一枚眼鏡王蛇頭飾,這是用純金打造,蛇腹用藍色與紅色的琉璃幻彩塗制成,三角形的舌頭,一雙銳利的無情的眼眸,這是下埃及的統治标志,它會守護新王,幫他抵禦外敵入侵,容眠靠近對方,提特摩斯的雙重王冠像他傾斜,眼鏡蛇完好無損的戴在王冠中間,随即他又拿起一枚兀鹫飾物,這是女神奈庫貝特的形象,代表上埃及的統治象征。

容眠将此物埃在眼鏡王蛇旁邊,表明新任法老将繼承上一任法老的遺志,帶領兩土地的民衆繼續奮鬥前行。

臺下跪了一片,此冠收到大供奉的祝福與承認,自此之後他将是全|國最名正言順的帝王,容眠移步,向旁白走了兩步,從另一個托盤裏拿出一根曲柄權杖,黃金與青金石打造,他像牧羊人手中的棍子,而權杖的含義就是法老是國家至高無上的牧羊人,他守護他的臣民就像牧羊人守護他的羊群。

最後是一跟長柄連枷,亦是用純金打造,上面印着一圈圈波紋,柄頭垂下三根棍狀物,上面分別用紅瑪瑙與藍珍珠鑲嵌而成,象征牧羊人手中的鞭子,這是冥界之王奧西裏斯的随身标志,法老是神祇在人間的化身,提特摩斯将這些象征權利的飾物接過,從此,他就是上下埃及的唯一君王,所有人都要朝拜他。

空氣中飄灑這玫瑰花瓣,漫天飛舞,殿堂上的沙漏恰好輪完一個流程,樂師們的曲子在在不知不覺中變換了調子,變得激動人心,鼓舞美好,容眠踮起腳尖在新王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像羽毛般輕盈,如細雨入湖在提特摩斯心底蕩起圈圈漣漪。

來自大供奉的祝福,新王得到祭司院的支持,錦上添花,大殿內響起陣陣掌聲。

二人紅白袍服交合着,站在無人能及的高度,俯瞰生靈。

臺下,溫格斯面上微笑,眼底冷冷的從容眠臉上移開,藍色袍服下他的手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他的袖口中還有藏着一個方形漂亮的禮盒,是他精心準備的,可臺上那個耀眼的男人,接受的第一個祝福卻不是他的。

伊蒙看着二人,眼底驚嘆,大供奉的容顏驚為天人,王的氣勢睥睨一切,別說,兩人站在一起确實挺般配。

“薩卡拉,你看,他們的衣服還挺......相得益彰。”

一白一紅,借着風的力道,相互糾纏,好似一輩子也解不開。

“哼!”

薩卡拉從鼻孔裏冷冷睨了一聲,這個同伴別的不會,輿論八卦是給他玩明白了。

殿堂上,提特摩斯順着身高的優勢,側臉看容眠,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笑:“大供奉今天為了本王儀式,有心了。”

順着他的視線,居高臨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容眠面上細膩的妝容,長發挽起戴着尊貴的祭祀禮冠,後頸處那枚紅色印記在白皙膚色間恣|意妖嬈,細長頸子綿延而下時那對若隐若現的細瘦鎖|骨,隔着衣物提特摩斯可以清晰明了的看到容眠凸起的骨節,清雅冷傲的儀姿,雍容又典雅,容眠在衆人前就是這麽高高在上,貴不可攀,所有人都仰望他,期望得到他的祝福。

從未有人見過紗袍下的他,那麽真實那麽曼妙,提特摩斯眼底染上幽深,只一瞬又很快恢複清明,無人知道他在盤算什麽。

容眠心中嫌棄,這話說的真假,他面上笑眯眯聲音柔和客套:“這是臣的本分。”

提特摩斯面上笑意放大,湊近他一分,兩人挨得那麽近,容眠想将人踢下去,這個狗男人真不要臉,大庭廣衆之下是想揩油?

“王上,禮已經成了。”言下之意,您沒必要再往我這邊湊。

提特摩斯滿面典雅,“大供奉身為人間半神,本王剛登基還需仰仗您的光輝,請您成全。”

不要臉,真不要臉,嘶嘶嘶嘶嘶~~

容眠差點當場掀桌子。

“本宮來晚了。”

就在此時,大殿門口響起一道清脆笑聲,衆人回身望去,一個打扮華麗,穿着曳地黑裙的女人在衆人簇擁下款款而至。

容眠疑惑,聲音很禦姐,走路還帶風,這一身行頭是來踢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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