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晉江獨發正版 本章開始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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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在吹吹打打中, 很快又進入明面上的和諧。
伊提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總是在似有若無間闖進容眠的眼底,他佯裝淡定,不做任何回應, 心中卻在盤算着其他。
至高位上,提特摩斯唇邊挂着得體的笑,大家似乎都很友好。
伊提忽然上前, 站在紅毯中央,看着他:“遠道而來, 我王為此準備了薄禮, 希望埃及王喜歡。”
說完, 他拍拍手,米坦妮使者中有人捧上一個蓋着紅布的盒子,大家都滿是好奇的看着那人手中的東西,米坦妮與埃及一樣, 地大物博,只是因為風俗,他們會敬獻什麽呢?
一幫朝臣眨着眼睛, 有些興趣盎然。
伊提走過去,将紅布拿開,大家看到從期待的眼睛變為失望:“一塊雕琢好的玉石?我們底比斯又不缺玉, 王還差一塊玉不成?”
“就是。”
臺下漸漸有人發出鄙夷的聲音,剛才看到米坦妮使臣能言善辯, 還以為這次敬獻會有什麽轟動的禮物, 原來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
“難道這就是米塔尼的至寶嗎?那我們這裏到處都是。”
說完,有幾個人帶着發出一陣不客氣的嗤笑。
容眠面上含笑,提特摩斯眼底也暈染幾分興味,歪着身子看着伊提如何破局。
伊提見狀, 挑眉也不生氣,看着大家鎮定道:“玉石我相信埃及地廣物博一定不缺,但這并不是普通的玉,此玉有靈,危難時刻可護人平安,亦有藥用價值,佩戴再身或者放置在親近處可以化周圍邪佞之氣,保人平安長久。“
容眠聽他說完,搖晃手中琉璃盞,笑道:“這麽一個寶貝,米坦妮王竟舍得送給我們,他自己不需要嗎?”
看伊提說話跟真的似的,容眠心中不屑,他才不信,米坦妮狼子野心,真有這麽好的東西,怎麽會送到埃及,送給提特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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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提見他有疑慮,走過去指着屬下端着的玉石,看着他耐心解釋:“這玉石,是我王當初進攻安納托利亞時,偶然得到的,因為非常寶貴,且是一塊整石,我王便找來能工巧匠将他雕刻成兩塊帶有造型的精美飾品。”
“兩國締結友好盟約,這才将兄弟石不遠千裏帶過來。”
大家呼口氣,原來是這樣。
似乎解了大家的疑慮,看來米坦妮這次是真的誠心與埃及交好。
容眠見大家有的已經開始拍手稱贊,他不經揚眉,瞥了眼臺上,提特摩斯神态慵懶,不置一詞,與他隔空對望一眼,神色淡淡,容眠又看向伊提,拿着帕子擦擦手,“既然是締結兩國友好之意,那就沒有什麽問題。
“好。”提特摩斯忽然出聲,輕輕鼓掌,看着泛着幽幽黃色光澤的暖玉,起身,俯視臺下:“今天伊提使臣既能代表米坦妮締結聯盟,那就這玉石作為兩國和平的見證。”
臺下紛紛附和,為兩國友好鼓掌稱贊。
伊提在一片熱鬧中為衆人擁護,他看着四周,唇角不易察覺的輕揚。
臺下另一面,溫格斯坐在那,目光從容眠的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他的胸前,他的左胸處有一枚方形胸針,那麽熟悉又那麽刺眼。
那是他特地找人打造的用天青石與黃金和紅玉髓制成的胸飾,他剛還在為提特摩斯接收他的禮物而高興,轉臉便看到自己的心血戴在了別人的身上。
好不容易控制住掀桌子的沖動,他木讷的端着桌子上的金樽,倒了杯酒仰頭飲盡。
心中有什麽在悄然滋生。
今天臺上一切都看在他的眼中,他捏着酒杯的手指緊了緊,低頭的瞬間,眼中陰郁濃郁。
宴會過後。
容眠頭暈乎乎的,他也沒有喝多少酒,自從知道懷孕後他就刻意的避免刺激性東西,以防傷到腹中寶寶,剛才跟伊提之間,他只淺淺酌了一小杯紅葡萄酒,那個度數按理說并不能導致他頭暈眼花。
可能是身體跟以前不大一樣,宴會上的吵鬧也會對他現在他的造成影響。
人煙稀少處,容眠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醫官單獨為他配置的安胎藥,他打開捏了一小粒,含|進口中。
隔了片刻,那抹暈眩感才慢慢褪下,轉身,一怔,溫格斯站在不遠處看着他,“二王子?”
溫格斯上前,斂去眼底的陰霾,上前寒暄:“大供奉,宴會結束,怎麽還不回去?”
“正準備回。”
“今天晚宴上多虧大供奉,那個米坦妮使臣太不将我們放在眼中。”溫格斯陰柔的面上閃過愠色。
“這些都可以提前想到,還好,一切都結束了,他們也願意和平相處。”
容眠微笑,溫格斯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準确的說是一直在盯着的他的衣服。
他低頭,看到那抹胸針,失笑:“二王子?”
“奧,沒什麽,就是看到大供奉第一次佩戴這麽別致的胸針,很少見的圖案,一時間失禮了。”溫格斯禮貌抱歉的笑了笑,收回視線,眼底都是對胸針的贊賞與肯定。
“不只大供奉在哪裏定制的,本王子也想做一枚。”
容眠也是宴會之前才拿到,提特摩斯将他吃幹抹淨後忽然遞給他一個盒子,盒子包裝的極為精美大氣,打開便是這麽一枚方形胸針,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四方四正的形狀。
之前的首飾盒裏都是橢圓形跟零星的比較多,像這種方正的形狀還是不多見。
“朋友相送,二王子喜歡等日後我見到他,問問。”
實際上他本不想戴,奈何提特摩斯非要給他衣服上樣樣,然後很中肯的點頭,這枚胸針很配他。
硬是給他朝服上別了去。
沒想到挑剔如二王子也能看中,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那就說好了,下次見面給我引薦引薦。”
兩人客套幾句,溫格斯轉身離開。
容眠看着他背影,心中不知哪裏覺得非常怪異,就像第一次在圖書館見到他一樣,可具體是什麽怪異感,他卻說不上來。
不想了,或者這個二王子就是這種脾性。
現在他要回去,這個宴會搞的太晚,醫官說過,這三個月內他還要早睡早起,養好身體才是關鍵。
—— ——
“殿下,您去哪?”
“跟我出城。”溫格斯面色隐藏在陰影中,将他五官遮蓋的虛虛實實,就像來自地獄的鬼魅,他大步向前走,絲毫不見之前的病弱之氣。
賽爾知道,現在的王子心中又一萬頭暴怒的獅子,他越是生氣就越喜歡這正故作平靜,宴會他沒有進去,不知道到底發聲了什麽,怎麽去的時候還開開心心,出來後反而就像遭受什麽巨大的羞辱。
他不敢明着問,便道:“天這麽晚,您不休息嗎?”
“賽爾,你跟我多久了。”溫格斯聲音磁性鼻音濃重,他步履穩重間透着幾分淩亂,賽爾乖乖閉嘴。
“我去備馬車。”
溫格斯死死咬住下唇,現在天色黑暗,別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真實表情,透着寬大的袍服,他的身體都在止不住的發抖。
賽爾以最快的速度牽來馬車,他上了車後,像宮門外駛去。
容眠回到祭司院,簡單洗漱後便躺在床上休息。
看着雲淡風輕,實則心中擔憂不斷,米坦妮這支線怕用不上了,那個伊提,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人,目前還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麽樣的主意。
容眠摸着腹部,現在月份淺,還看不出來,等到後面肚子大了,估計穿着袍服都難以遮擋住,他要盡快想辦法才是。
他在各種假設猜想中迷迷糊糊睡過去,等到半夜醒來,忽然發現手臂搭在一個綿軟之上,下意識睜開眼,黑暗的環境中,他的身邊竟然有個人在。
淺淺的呼吸聲,身邊熟悉的雪松林香味,是提特摩斯。
這家夥什麽時候來的?
擡頭看到窗邊來回晃悠,還能朦胧看到窗外月色,容眠心中了然,他竟然爬窗戶來他這。
他的手正放在對方的腰上,隔着裏衣,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溫熱體溫,容眠氣的想将人一腳踹下去。
抽回手的瞬間,提特摩斯睜開雙眸看着他,惺忪睡眼,一眨不眨,“醒了?”
他們什麽這麽熟?
他醒來問的怎麽那麽自然,怎麽做到的,容眠氣的坐起來,可夜中不知光線原因還是其他,他忽然身子一軟又跌回床上,正好倒在提特摩斯的懷中。
冷不丁吸了口屬于男人的特有氣息,容眠想說什麽這些一點都說不出來。
周圍還混着淡淡的葡萄酒香,隔了這麽酒,從宴會上帶出來的濃郁已經消散差不多,提特摩斯靜靜看他,栗色眸間都是無以言表的縱容。
“夜中風大,你怎麽不關窗。”說完,男人輕笑出聲。
容眠無語的看着他,沒好氣道:“我睡覺時讓阿卡關嚴實了,不知道怎麽醒來就好像進了賊一樣。”
語畢,對方又忍不住的笑幾聲,看和容眠跟個爆炸的公雞似的,伸手将他往懷裏攬的更緊一些,另一只手在他的腹部上圈着,這是很奇妙的感覺。
容眠腹部平實,可那裏也是最柔軟的地方,每次抱着他時提特摩斯從後面都會伸出一手圈住他,好似就這樣攏着他才能讓他覺得容眠是他一個人的,誰都搶不走。
“今天,我真是見識了大供奉的能說會道。”提特摩斯像是想到了,他對這伊提,二人一來一回間,他都沒想到容眠這麽能說。
不過想到伊提,他的眸色陰冷下來,大手他的腹部來回摩擦游走,聲音低沉:“那個伊提,你少跟他接近,我來對付就行。”
容眠全部的感受都在腹部,那只大手之上,耳邊都沒聽到提特摩斯到底在說什麽,半晌回過神來,他輕輕嗯了一聲,而後又道:“他不簡單,你小心點。”
“我知道。”
說完,提特摩斯低頭在他側面額頭吻了一下,“大供奉在關心我?”
容眠心道,我是怕逃走期間出什麽意外,妨礙我離開。
隔着蒙蒙黑暗翻了個白眼,提特摩斯又笑了,他就像可以看到一樣或者想到容眠在白他一樣,不過他不生氣,反而拉着被子将容眠整個人都包裹在被中;“別真着涼了。”
提特摩斯側過身緊緊貼着他,腰間大手将他腹部都焐的發燙,容眠腳下一搭,無巧不巧的碰到一物,渾身血液立刻凝固,面上稍微放松的肌肉也跟着緊繃起來,這個該死的提特摩斯,每次到他這裏來除了某個地方高高在上,就沒別的了,沒法和這人聊天。
還好天暗,什麽都看不清,對方看不到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容眠悄無聲息的将腿抽回來,卻被人半途劫住,腳踝出被人握住,只聽提特摩斯略顯沉重的呼吸,帶着無奈的笑:“躲什麽?”
容眠不自在道:“累。”
是真的累,似乎叫之上一場還沒多久,他不僅累還有點怕,這堪比世界大戰的強度,他可受不了。
“別動。”
男人出聲警告,容眠想哭,他敢嗎?
現在的提特摩斯就是個定時炸彈,他只有乖乖配合聽話的份。
骨節分明的手在他腳面上慢慢握緊又松開,似乎在丈量他的尺寸,容眠怕癢,這麽被他刺撓着簡直跟刑場行刑一樣,每一次的觸碰都像在幹柴上灑下一點烈火,星星點點的種子很快就成燎原之姿,容眠瑟縮下:“癢。”
提特摩斯放開他的腳,容眠的腳很小很秀氣,摸在手中都是骨頭嶙峋,瘦歪歪的惹人疼,“睡吧。”提特摩斯硬生生的忍下來,他本想遵循內心,可看到容眠在黑暗中晶亮的眼,再看他渾身都清瘦的身板,這麽壓榨久了,怕他正受不了。
忍着無法言明的難熬,提特摩斯将人抱着慢慢睡去。
被這麽一搞,容眠反而清醒了,他就這麽放過自了?
容眠本來還在擔心,今晚又是一場苦戰,可提特摩斯竟然自己忍着也沒讓他難受,這是為什麽?
容眠心中被這股猜想弄得失眠,他窩在提特摩斯的懷中,不言不語只留淺顯呼吸噴灑在對方頸子處,他的腹部貼這對方的,就好像連體嬰兒,可這中間還有個小生命在悄然生長,這種感覺真是太奇妙。
他忽然就不想猜想這個人為什麽不繼續,閉上眼睛最後模糊的看了眼窗外金黃的月光,卸下所有防備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