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晉江的文 擔憂
第31章 晉江的文 擔憂
兩日後。
祭祀院內的小祭祀場所被燒了一半。
神仆慌慌張張的打開門, 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西宮內。
哈特卧在榻上,略有疑惑:“這刮的什麽風, 祭司院還起火了。”
也不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半神怎麽樣了。
不過燒死了也正好,他讓人傳話與自己相見,可最終結果是她沒見到人。
容眠放了自己的鴿子。
準确的說, 她去了,卻被人擋在門外, 因為他們的掌事人在做法事, 而她還等了片刻, 最後的結果就是,容眠不見客。
既然不見,為何要派人傳話。
祭司院神仆笑着回了句:“大供奉要見誰就見誰,不見誰就不見誰。”
如此狂妄, 哈特哪裏受得了這種侮辱。
一個祭司院,也不是非他不可。
容眠,她不會再給他機會。
“這火來的奇怪也蹊跷。”烏尼亞捋着灰白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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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可又無法探明到底是哪裏不對。
“确實奇怪,這麽多年,哪裏着火也沒見那裏着火。”
不過誰說的準呢。
萬事都有可能發生, 她已經見慣了一切無常。
或許是容眠命裏有一劫。
這麽說來,得虧她沒見着人, 不然這火還燒她一身。
烏尼亞心中總有一股不祥預感, 他看着哈特,欲言又止,算了,他也沒有想明白, 或許就是自己多慮。
“希望只是個意外。”他聲音蒼老,眼中疑慮尚存。
“米坦尼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提特摩斯這次去,一定會吃到苦頭。”
哈特揚着得色,朝中還有幾個支持他的老臣,只要他吃了敗仗回來,她就會在民間發起一場游行,改變民衆的支持風向以此來給他施壓。
希望那位可以順利。
—— ——
卡疊石城郊。
“王,門外有兩個人求見。”薩卡拉掀開帳篷從外面進來。
“誰?”
“是周邊沙漠地區的小部落,他們是來投誠的。”
提特摩斯看着門口:“進來。”
薩卡拉揮揮手,從門外走進兩個穿着大長袍的男子,頭上纏着白色的氈帽,眉眼凹陷,五官突出,皮膚黝黑,看到提特摩斯後,他們跪地,顫着身子:“參見大王。”
提特摩斯眯眼 聲音淡淡:“哦?”
“你從哪裏看出我是王,不是将領?”
其中一個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們城邦裏的首領就是你這種感覺,将軍一般都穿青灰戰甲,就像這位将軍。”
說完他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薩卡拉,而後又抓抓頭:“能穿金色的戰甲,只有一個人。”
另一個聽完立刻跪地磕頭,附和:“是啊,這黃金戰甲可不是哪個将領都能穿的。”
提特摩斯聽完,看了他們片刻,忽而微微一笑,擡手:“起來吧。”
這兩人倒是機敏,觀察入微,“你們是哪個城邦?”
“我們部落叫火羅,一直都被卡疊石壓着,穆爾曼仗着自己城邦比我們強,一直通過強硬手段來壓榨我們,為其納貢。”
兩個人看着提特摩斯大訴苦水,表明立場上站在埃及一方。
薩卡拉在一邊咬牙不屑:“穆爾曼之前給我們的貢品看來是從其他地方掠奪來的,自己地盤上的東西卻收的緊,難怪反水這麽幹脆。”
其心不忠,該當誅九。
薩卡拉眼中都是嘲弄。
兩個人說完,看着前方高大的男人,提特摩斯聽完後與薩卡拉對視一眼。
“本王如何相信你投誠的真意?”
如若是卡疊石派來的離間計,那他豈不是失手?
兩個男人立刻哭喪着臉,頭磕地,連連道:“我等保證衷心不變,只要埃及人幫我們把卡疊石人趕出去,不再受到壓迫,我們城主願意一直對埃及俯首稱臣,他日若需要這裏的力量,定當全力相助。”
提特摩斯栗色眸子看向他們,沒有言語,似乎在考量他的話。
另外一個稍微胖點的男子,又道:“我們偵探到卡疊石城內有兵力一萬五,戰車大約千餘輛,我們可以跟您提供再提供部分軍力幫助。”
兩個人紛紛點頭。
提特摩斯像他們走近兩步,彎腰,道:“先下去吧。”
兩人有些惶恐加不知所措,顫抖着離開。
“這兩人,身份還需再探。”薩卡拉見人離開後,蹙眉道。
“讓人去查查,核實一下,有沒有這個火羅城,以及他們的城主。”
提特摩斯淡淡道。
薩卡拉點頭,他們在這裏找準機會,今天這兩人如果是真的投誠,那對他們來說将是一個大的突破。
不僅王看中,就連他剛才也有片刻心動。
人走後,提特摩斯看着挂起的偌大地圖,身在危險境地,隔着萬水千山,底比斯城在心底烙印。
路上。
容眠倚在馬車背上,随行的阿卡端了水,他接過喝完,胃裏的灼燒感總算好些了。
小腹已經有隐隐凸顯,平日裏穿着長袍,基本看不真切,但是每次行走時,他的腰部都很刻板,那裏已經不太靈活,之前聽人說,懷孕的人的腰部,給專業的醫師看到,一眼就可以辨別。
他捋好衣服。
對着阿卡送過來的食物擺擺手:“不想吃。”
“你去問問外面,走到哪了?”
出來幾天,還好途中一直平穩,眼看着也走了将近一周,算着時間,應該也不遠。
阿卡拉開簾子,出去片刻,進來後看着他:“侍衛長說再走兩天的形成就能到。”
“不過,卡疊石城很危險,那裏的氣候環境不比底比斯,到時候您可別傷到。”
大供奉要是受傷,那他得多自責。
容眠擺手,心中稍稍安穩,還好,再過兩天,就可以見到那個人。
他只要再撐過四十八個小時,他就可以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容眠心境都變得不一樣面上松緩,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
馬車後忽然響起一陣馬蹄聲聽着像是有三四個人從後面騎馬追趕上。
容眠收回神,警覺道:“怎麽了?”
這荒郊野嶺,萬一遇到馬賊,又會驚起一陣騷亂,關鍵時刻不會出什麽意外?
“停下,停下……”門外男子用他們聽不懂的蠻語,将容眠的車隊圍住。
他們被迫停下,掀開簾子,容眠帶着面紗,看着對方,有六七個穿黑衣的男子,腰間別着彎刀,長相兇悍,果然,怕什麽來什麽。
遇到強盜了。
“我們是利比亞商人,路過此地,還請各位放行。”
容眠笑着,說完示意阿卡送去一包他連得金幣。
便裝護衛騎在馬上,面色陰冷,只要對方不買賬,他們就動手。
那幾個人結果金幣,在手中掂量,相互間悄悄看了看,收了金幣,忽然齊齊拔刀,為首一人:“殺了他們,将他們所有東西都拿下。”
既然有一包金子,那就是車上還有值錢的玩意兒,他們路過卻撿了個大便宜。
“把那個帶頭紗的搶過來。”
一個男子看着容眠眼睛發光,雖然看不真切面紗底下的容顏 卻能直觀感受到對方一定不是尋常人,且樣貌不差。
一時間雙方兵器抽出,容眠皺眉,搖搖頭,心道,真是造孽,他不想殺戮,怕給崽崽吓壞。
只是這些人也太不識擡舉,他都好好說話,求和了,他們還不知好歹。
“留兩個活的。”
他對着空中喊一句,便裝護衛點頭,一時間,大家從馬背上躍起,一陣刀槍劍鳴,屍體扔了幾具。
阿卡見狀,捏捏鼻子:“好惡心。”
四肢都不全 。
另外兩個哭天搶地,被壓到容眠面前時,眼中已經沒有方才的嚣張“金幣不要了,還給你,還給你……”
容眠覺得自己客串了電視劇,以前的古裝劇好像就愛這麽演。
他下車,緩步上前,看着兩人:“你們哪裏人?”
對方忽然變了音,用他能聽懂的話回道:“我們是米坦尼人,受命前來偵察地形。”
容眠頓住,難怪這些人穿着黑衣,身手敏捷,要不是太帶的都是高手,還真奈何不了他們。
米坦尼的探子。
他湊近,聲音冰冷:“若想活命,我問什麽就答什麽。”
……
“以上就這些,我們真的只知道這些。”
兩個士兵俘虜,不住哀求,他們是打探消息的,但是具體的精密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我王與卡疊石合作,放了煙霧彈出去迷惑埃及軍隊只要他們上當受騙,引進城內,我們就會開殺戒。”
“埃及人很聰明,他們在城郊五六地方駐紮,不想辦法誘騙,很難正面抗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容眠細細聽總着,原來提特摩斯并沒有與卡疊石人大戰,還在等待機會。
幸好遇到這兩人,不然提特摩斯一定有大難。
“你們怎麽肯定,那倆個人就一定會引埃及人上鈎他們又不是傻子。”
來兩個陌生人,提特摩斯就會相信嗎?
“我王已經将埃及王預判的一切都預判到,而且他們來這裏有些時間,一直拖,埃及王一定也不想。”
兩個士兵說到此,對自己的大王多有崇拜。
容眠面色低沉,看來要加快速度。
“把他們捆了,塞在木罐子裏。”
路上的商隊,都會帶幾個木桶,裏面是投資的買賣。
兩人嘴巴被堵住,嗚嗚叫着,很快就被木桶蓋子蓋上。
“途中不休,我們盡快趕路,不對,我們換個路線。”
容眠思索,萬一提特摩斯真的上了道,他也好從另一面攔截。
便裝侍衛紛紛點頭。
——
—— ——
兩日後,提特摩斯看着大家。
“出發。”
等待多日,今天就是進軍的好時機。
火羅城像他們貢獻了兩千多名步兵。
已經熟知卡疊石的地形要害,在拖下去對他們也不利。
提特摩斯帶着步兵騎兵團向前進發。
走到一半時,薩卡拉站在戰車上,四周靜悄悄,除了荒山一個人也沒有,這已經快要靠近卡疊石的城中心,卻沒有一個人。
他不禁狐疑,卡疊石土地特殊,在砂質土上也可以長出農作物,荒山巨石邊,有些是當地百姓的耕種留下的記號,還能看到沙石中綠油油的一片。
可這裏,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這裏不對勁。”
薩卡拉看着身邊的男人,現在要撤退還來得及,若再往前走,要是真有埋伏,那就晚了。
“軍心不可動搖。”
提特摩斯面上嚴肅,手中的劍緊了緊,他自然也發現其中端倪,但大軍已經出發如果回頭,就會動搖士氣,後面的仗在想繼續打,就很困難。
他們有足夠的兵力,即便有埋伏,也不一定就會輸。
“把那兩個人帶出來。”
薩卡拉點頭眼底一片陰郁嗜血,敢欺騙他們。
真是找死。
很快,投誠的二人被拖出薩卡拉噼啪兩巴掌抽上去,沉着嗓子:“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人,我們是火羅人,跟卡疊石勢不兩立。”
兩人吓得聲音都變了色,相互使個眼色,嘴上誠懇,态度軟糯。
“我們真的是誠心投靠埃及,您要相信我們。”
“咔嚓——”一劍封喉,薩卡拉腰間長劍抽出,電光火石間,二人已經說不出話,直立立站在那。
“聒噪。”
薩卡拉不耐煩,将劍重新收回去。
真不真的已經沒有追究必要,前方一戰他會站在王的身邊,沖鋒陷陣即便危險重重,他也會拼盡全力保護他。
“走。”
提特摩斯握着缰繩,看着就大家眼中堅定,這種簡單的命令鼓舞着埃及士兵。
大軍繼續前行。
另一邊。
容眠心急如焚,不知道提特摩斯到底有沒有甄別出對方的詭計。
快點,在快點,他要找到那個人,告訴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