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親一次

第12章 再親一次

指揮官嘴唇涼涼的，貼着他的時候，好像可以降溫。

奇藍感覺很舒服，和秦弈明貼了一會兒，然後分開，繼續大膽地提議：“指揮官，可不可以碰碰別的地方呢？”

他說完就要靠近，可惜未能得逞，被秦弈明一把扣住後頸，逼他猛地仰起頭，露出脆弱的咽喉和薄得透出青色血管的皮膚。

“……奇藍，”秦弈明沉聲，“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奇藍緩慢收回觸角，湛藍的眼眸恢複清明：“知道啊。”

秦弈明看着奇藍稚氣未脫的臉，心裏罵了一句臭小孩。

“你談過戀愛嗎？”他說，“喜歡男人？”

奇藍歪了歪腦袋，露出迷茫的神情：“談戀愛？為什麽要，只有喜歡才可以嗎？”

他被體內的火燒得難受，急需疏解，而指揮官是離得最近，也是最可能有辦法幫助他的人，所以他向指揮官索求更多，僅此而已。

這有什麽不對的，指揮官在擔心什麽？

奇藍無法明白，在秦弈明被他的反問噎住時，拉起秦弈明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臉上。

指揮官的手很大，掌心溫暖，但貼着皮膚奇異地舒服。

他叫指揮官摸摸，指揮官一臉嚴肅地盯着他，不肯動，他只好自己歪頭，像小狗一樣蹭了蹭指揮官的掌心。

奇藍說：“指揮官，幫幫我。”

秦弈明聲音喑啞，問他要幫什麽。

“幫我降溫……難受。”

奇藍自己也不清楚想要什麽，只是一味地向秦弈明讨，被秦弈明推開問他“誰教你這些”，又很莽撞地湊過去強吻了指揮官一下。

“奇藍，”秦弈明警告地捏住他後頸，“再這樣我就把你關起來，等你冷靜再說。”

奇藍痛呼，指揮官的力氣大得吓人，臉也很臭，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好吧，我不這樣了。”他一邊喊疼，一邊眼巴巴地求秦弈明，“再親一次嘛，就一次，我馬上就會好的。”

小怪物沒有信用，也不講道理，擅長裝可憐賣乖，軟硬兼施，騙到了指揮官五分鐘的縱容時間。

過分的要求得到滿足，奇藍抿了抿濕潤的嘴唇，靠在秦弈明懷裏輕輕喘息。

他的情緒明顯舒緩下來，後背的蝴蝶紋也褪去了赤紅，恢複成一抹淡淡的冰藍。

“還有沒有不舒服？”秦弈明道。

奇藍搖搖頭，柔軟的短發在秦弈明脖頸邊掃過，像小狗毛茸茸的腦袋。

“舒服死啦。”他說。

又是蛋糕又是疏導，焦躁的小怪物終于被哄好，肯乖乖下樓吃飯。

異種的身體恢複能力極佳，睡足三日，奇藍已經養好了精神，心情也不錯，甚至主動問秦弈明，明天要不要出任務。

秦弈明說不用，不過給奇藍安排了行程，從明天起跟他一起上班。

李維德說過，情緒調節和精神訓練都是有效的疏導方式，哄小怪物開心勞神費力，還要應付他那些荒謬的歪理，不如找些工作來鍛煉鍛煉他，打發時間之餘，也能有助于提高他的精神力。

奇藍哦了一聲：“什麽工作？”

秦弈明說：“看你會什麽。”

奇藍拍拍胸膛，倒是很自信：“我什麽都會，每學年的成績都是前三呢，大家都拿我作業抄。”

秦弈明道：“他們抄你就給？”

奇藍眼神閃爍，聲音變小了點：“那我打不過他們嘛。”

秦弈明皺眉：“誰打你？”

奇藍像被觸及不好的回憶，匆忙扒拉完最後兩口飯：“我吃飽啦，看電視去。”

“站住。”秦弈明道。

他說話自帶威壓，即便沒有精神壓制，震懾力也極強。

奇藍停在桌角回頭，不情不願地回答：“說了你也不認識……反正現在是他們打不過我了。”

小怪物要面子，不願揭露自己可能被嘲笑的過往，秦弈明看了他一會兒，确認不是在撒謊，便沒再勉強，放了奇藍離開。

格蘭特學院實行軍事化管理，自诩嚴格，外面普通學校的陋習倒是一個不少。

秦弈明給行政處打了個電話，叫柯林林把奇藍的檔案從格蘭特學院調過來軍部，明早交一份副本給他。

柯林林是和秦弈明同一批出生的異種，能力出衆，自上學起兩人就一直同班，關系頗近。

畢業後她加入通信分隊，研發出專為異種設計的抗幹擾設備，二十出頭便升任分隊長，直到三年前在前線被流彈擊傷，落下殘疾，她才退居二線，目前任行政處處長，負責軍部的人員調配。

“奇藍是你新帶過來那個小孩？”柯林林說，“沒走正規通道入伍吧，指揮官的關系戶？”

秦弈明說：“被人強塞的。”

柯林林對研究所李維德之流略有耳聞，兩人的關系在軍部也不算秘密，她了然地調侃：“噢，童養媳。”

秦弈明想起今晚的事，咳了一聲：“……就是個臭小孩。”

柯林林笑着挂斷電話。

柯處長辦事利索，第二天秦弈明前腳剛進辦公室，她後腳就跟着敲開了門，把複印好的材料放到秦弈明桌上。

順便還和秦指揮官的小尾巴打了個照面——上次任務結束後大家都這麽叫，回軍部全傳開了。

“早呀小可愛，”柯林林在辦公桌對面坐下，支着下巴逗坐她旁邊的奇藍，趁秦弈明在看檔案資料，她伸手掐了掐奇藍的漂亮臉蛋，“聽說你在綁架案裏立了大功，指揮官答應給你什麽獎勵？”

奇藍抿着唇，面露隐忍，但沒有躲開柯林林的手，只是盯着她說：“請不要碰我。”

早上來前秦弈明和他約法三章，在軍部禁止使用異能、禁止違抗上級命令和說話要有禮貌。

規矩太多，奇藍想反悔，但秦弈明告訴他家裏不養廢物，以後想吃甜點要靠他自己賺錢來換，不上班就沒得吃。

……好吧，又被狠狠拿捏了。

奇藍惦記着指揮官做的小蛋糕，于是退而求其次，問“上級是多少級，能不能改成只聽指揮官命令”。

秦弈明開車很專注，過了一會兒才給答複：“可以。”

奇藍看着指揮官英俊的側臉，不知為何，感覺指揮官似乎心情變好了。

不用異能，聽指揮官話，說話帶請。

奇藍自認為遵守極好，面前這位女士卻有些難纏，堅持要和他閑聊，還問了很多和指揮官有關的問題。

“不知道。”奇藍冷着臉看向秦弈明，“你問他。”

柯林林笑起來：“這麽聽話呢。秦指揮官怎麽教的，給我也傳授下經驗？”

秦弈明淡淡道：“不聽話的時候你沒看到。”

奇藍的檔案內容不多，由于現用名無法檢索出結果，柯林林是通過人臉識別找到他的。

原名諾蘭，性別男，G175年生，身高178厘米。

各科成績優異，獲得的學分遠超畢業要求指标，幾乎覆蓋全課程。

身體狀況較同齡異種差一些，缺勤率偏高，多次因傷病入院治療，被教師評價為“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往”。畢業時戰鬥級別評定為D，倒數第二級，不适合前線作戰，建議選派崗為醫療師或研究員。

另外還有兩條不良記錄，一次是鬥毆，一次是參與作弊，但沒有記處分，原因不明，應該與奇藍不願透露的經歷有關。

秦弈明一邊翻閱，一邊分神去聽奇藍和柯林林的對話，帶他過來本意是想讓他多接觸外界，培養一些“人”的習性，不料小怪物在別人面前是這副模樣，連話都懶說，全然不同與他相處時的變化多端。

小孩真難帶，指揮官頭疼地想。

交完檔案，柯林林起身離開。

奇藍終于松了口氣，被秦弈明逮到，問他是不是害怕柯小姐。

奇藍搖頭：“她長得有點像我以前讨厭的老師，而且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說完又補充道：“但指揮官碰我喜歡。”

秦弈明：“……”

關于檔案他還有話想問奇藍，不過馬上到時間開周會了，不急于一時。

秦弈明拿起軍裝外套搭在臂彎，叫奇藍帶上紙筆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