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催化藥劑
第19章 催化藥劑
哥哥貝倫比較穩重，向前一步先開了口。
他們兩人上周申請了休假，打算前往約克村，探望曾在嬰孩時期照顧過他們的退休保育員傑姆。異種的外出活動有嚴格規定，非親友所在地不得出游，因此申請通過後，傑姆早早備好飯菜，給兄弟倆接風洗塵。
他們在約克村待了三天，臨走傑姆給他們塞了很多當地特産，還有一箱能量飲料，怕他們開長途犯困。回程時兄弟倆輪流開車，夜裏精神不佳，都喝過飲料，第二天就感覺不對勁，緊接着在山路上發生了意外。
“我先喝的，具體量記不清了，但應該比貝利喝得多。”貝倫回憶道，“感覺頭暈到昏迷間隔很短，我還在想原因就失去意識了。”
貝利接話：“我哥昏過去後我接手開車，但太突然了，來不及換座位，一不小心就撞下山了，還以為要死在那兒呢。”
所以昨天在病房，奇藍感知到他最後的情緒是“恐懼”，而貝倫的情緒是“懷疑”，與實際情況吻合。
秦弈明問：“能量飲料的成分檢測過了？”
分隊長說：“檢測了，含有不明藥劑，醫療所的同事說缺乏參照物，還需要點時間分析具體成分。”
秦弈明道：“和血液比對呢？”
分隊長說：“沒有相似成分，可能是發生了反應，合成新物質了。”
秦弈明沉默片刻，問奇藍：“你有什麽想法。”
奇藍說：“飲料好喝嗎？給我嘗嘗。”
秦弈明：“……”他就多餘問。
退休保育員家中存放能量飲料本身就很可疑，既不是異種，也不年輕的普通人，一般不會購置這種功能性飲料。
“查過飲料來源嗎？”秦弈明道。
Advertisement
“查過了，包裝上的信息全是假的。”分隊長也發現了疑點，“傑姆家裏怎麽會有，他從哪裏買的？”
貝利說：“大叔說是新來的村醫送的見面禮，每戶都有一箱。”
秦弈明皺眉：“什麽時候的事。”
貝利想了想：“也就我們回去前一兩天吧。”
他們休假至今近一周時間，如果每家每戶都有，肯定不少人已經喝過。
這種飲料所含藥劑對普通人類的效果暫且未知，但能催化異種獲得異能并進入狂暴狀态是确定的，時間點也剛好卡在異種被證實有部分外逃之後——很難不聯想到一起。
“你們醒來後，有沒有聯系過傑姆？”秦弈明問。
貝倫說：“聯系了，但一直打不通，可能是外出了。”
“聯系當地警方查一下村子情況。”秦弈明道，“那附近有我們的人嗎？”
分隊長說：“沒有，那邊比較偏僻，人口也很少，不在政府的重建區劃裏。”
秦弈明點頭：“等警方消息，有情況及時彙報。”
分隊長應了聲是，帶貝倫和貝利離開了辦公室。
秦弈明目光偏轉，藏在電腦顯示屏後的小腦袋一聳一聳，不知又在偷吃什麽，高興成這樣。
“現在沒人了，”他對奇藍道，“剛才的問題，你說說看。”
奇藍歪出腦袋朝他看來，兩只粉色小發夾像兔耳朵，別住他柔軟蓬松的碎發，比早上時精神許多。
“我覺得有兩個方法，一是用我的血液作比對，二是讓我喝一口試試效果。”奇藍說，“但這裏人多眼雜，你又不想我暴露身份，所以兩個方法都行不通。”
秦弈明認同：“嗯。”
“那個村醫就很奇怪，要麽是拿村子做實驗，要麽是特地蹲他倆的——前者可能性更大，後者算是意外之喜。現在最直接的辦法是去約克村探探。”
奇藍略微一頓，露出躍躍欲試的眼神：“如果村民們都拿到了飲料……估計也死得差不多了。”
畢竟是催化出異能的藥，普通人未必承受得了效用，一旦村子裏存在異種，此刻還能活下來的，只剩和貝倫貝利一樣被催化成異化體的異種了。
出任務就能打架，打架就要用異能，用完異能就要疏導，疏導就是和指揮官做一些快樂的事。
奇藍已經完全掌握這套流程，目标明确，思路清晰，上班可真有意思，恨不能立馬出發去約克村打怪。
“這麽積極，”秦弈明伸手，“剛才的記錄拿來看看。”
“哦。”奇藍把無線顯示屏搬到秦弈明的辦公桌上給他檢查，“一字不差。”
秦弈明粗略掃過，又氣又好笑。
不光不差，每句話旁邊還多了些小字批注。
-大塊頭長得一模一樣，怎麽分大小？
-左邊好像矮一點，但右邊叫他哥
-高的也不怎麽能打，菜比弟
-指揮官還沒問完，想尿尿
-大塊頭要是能傳染就好了，我也想長肌肉
秦弈明：“……？”
很難想象奇藍頂着這麽精致的漂亮小臉，配上肌肉男身材，會是什麽金剛芭比——還喜歡粉色小發夾，怪符合人設的。
“看我幹嘛呀，”奇藍眨巴眨巴眼，對自己添油加醋的記錄毫不心虛，“我臉上寫字了？”
秦弈明道：“不是想去衛生間？”
奇藍說：“現在不想了，有其他更急的事情。”
他半趴到辦公桌上，湊近看着秦弈明英俊的臉，笑眯眯道：“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呀，指揮官？”
小怪物雙手支下巴，小腿在桌下一勾一勾地晃。
沒有外人就把這兒當家了，站沒站相，偷吃沾到臉也不知道，小花貓似的，秦弈明伸手蹭掉奇藍嘴角的巧克力醬，給他看：“又吃什麽了？”
奇藍歪頭思考：“這是什麽。”
然後秦弈明就感覺手指被舔了一下，小花貓一臉饞相，向他彙報結論：“巧克力布丁歐包，行政處玲姐給的，她怕胖，早餐只吃了半個。”
說完又舔舔嘴角，用那種想要親吻的眼神看着秦弈明：“指揮官嘗過嗎？甜甜軟軟的，很好吃。”
秦弈明知道他要使壞，沒再搭話，但抽來擦手的紙巾被奇藍一把搶走，并順勢親在了他的唇上，再還給他。
“嘗到咯。”奸計得逞，奇藍光速滑下辦公桌，抱起顯示屏跑回自己的工位繼續幹活。
秦弈明：“……”
他撥通內線，讓幾位分隊長安排人準備出任務，明日一早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