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地下拳館

第32章 地下拳館

确認戀愛關系後，好像也沒什麽不同。

每天忙這忙那，打比牛馬還累的工，吃好喝好，按時睡覺，起來又是上班的一天。

非要說不同的話，奇藍覺得指揮官在某些方面對他的容忍度似乎變高了。

以前很少主動親他，被他偷親還會制止或有點不高興。現在偶爾會在他需要安撫或者很想做的時候主動，被他偷親也已經習以為常。

只除了一次他在辦公室胡來，被秦弈明冷着臉用精神力壓制，從腿上拎開到一邊去，當晚回家又把他屁股打腫了，并嚴令警告他如果再敢在工作時間做不該做的事，以後就把工位搬到辦公室門外看門口去。

奇藍可不想，那得多丢人，整棟大樓的同事都會跑來圍觀，對他指指點點，以報每周例會被他抓包偷吃早餐的仇。

尤其最近還多了位讨厭的周醫生。

自從軍部的專案小組成立後，周晨以藥物專家的身份加入，只要與案件相關的會議都會出席。

他話很少，一般由助手代為彙報進展，但會上不偷吃不摸魚不打瞌睡，奇藍連他玩手機都沒抓到過一次。

太能裝了，奇藍咬着小餅幹恨恨地想。

不過讨厭歸讨厭，周醫生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每次彙報都能拿出新成果，奇藍以自己險些被分配到醫療所的資質客觀評估，也無法否認周晨在藥物分析方面，的确是專業水平過硬。

從約克村帶回的飲料及河水采樣已有分析結果，主要成分為催化藥劑，原料是醫學治療中常用的幾種抗癌藥，經過提純和混合反應生成新的催化物，起效更快，作用更強。

同時催化藥劑中還檢測出多種入侵者的基因序列。

除犀金龜族和水蛭族以外，藥劑中存在一種共有的基因序列，初步判斷為蜚蠊族，其生命力強，擁有再生和治療的異能，用作藥物可大大促進激素分泌和細胞增生。

這種催化藥劑的作用原理與能量飲料類似，通過透支身體實現機體暫時的強化。

由于藥效強勁，普通人類服用後身體無法承受催化帶來的過度透支，會因加速衰竭而死亡。異種的承受能力比人類強，但服用也有次數限制，每次被催化成異化體，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達到承受極限也同樣會衰竭而亡。

“解藥呢。”秦弈明道。

周晨的助手低頭翻報告：“目前進入臨床試驗階段，藥效是消除催化作用，讓異化體失去異能恢複原樣，但無法抵消藥劑已經造成的身體損傷，嚴重者還需要輔以後續治療才能完全康複。”

秦弈明說：“找到臨床試驗的對象了？”

助手頓了頓，看向周晨，像是不敢開口。

“……我來說吧。”周晨溫文地笑笑，語氣平靜，“最近軍方在協助政府清查戰時逃脫的異種，逮捕了一批人，按法律應當處死刑。不過現在軍方宣布，自願參與試驗的可以從輕處罰，就有人了。”

秦弈明皺眉：“什麽時候的事？”

周晨說：“昨天。征召是不對外公開的，軍方親自派員一對一告知他們，秦指揮官不知情也正常。”

秦弈明臉色沉下來，沒有說話。

約克村一案後，部分異種隐姓埋名潛伏于人類社會生活已成公開的事實，引起了部分市民的恐慌。

亞特蘭政府為平息影響，向軍方施壓，要求盡快排查當年報失蹤或死亡的異種是否存活，并将名單信息下發至各地進行戶籍身份核對，如有發現立即逮捕，以逃兵罪判處死刑。

早在彭城綁架案結束後，秦弈明便向軍方提過相關的議案，希望能交予他低調處理。

一是避免打草驚蛇，刺激外逃的異種做出極端行為，二是控制事态，只要政府不介入調查，他還能想辦法給那些被抓回來的異種一個活命的機會。

可惜軍方一直拖延，遲遲未通過他的議案。

現在受約克村案的影響，一切公之于衆，輿論激烈，軍方迫于政府的壓力不得不開展行動，卻也使事态變得難以轉圜，被逮捕的異種必須依法判處死刑。

如果給醫療所當白老鼠試藥的話，運氣好或許還能讨回半條命，只要活着，總會等到減刑期滿出獄的那天，對這些異種而言未必是壞事。

“他們不說，你也不報？”秦弈明道。

周晨依舊笑着：“現在不正在報麽，秦指揮官要是不同意，散會後我就去回絕軍方？”

周晨與徐納森關系匪淺，不排除是他托徐納森幫的忙。

況且事已至此，這大概也是平衡各方利益下最優的處理結果了。

“……就這樣吧。”秦弈明向其他人道，“回訪和跟查呢？”

會議桌中段有兩位負責人分別起身彙報。

涉事村醫非常謹慎，離開前應該清理過現場，沒有留下任何DNA或指紋，所以無從核查其真實身份。不過據幸存者的證詞可知，他慣用左手，是個左撇子，而且不喜肉食，去集市買菜從不往肉鋪走，只吃素食。

聽着像是個怪人。

奇藍在會議記錄的文字旁畫了個左手肌肉粗壯，身形瘦長，臉上有一雙眯眯眼的微笑小人兒。

另外一位負責人參與了被捕異種的審訊，從口供得知他們大部分人脫逃後，由于沒有正規合法的證件，只能通過僞造身份或去打黑工維持生計。

“地下拳館？”秦弈明食指敲桌，“在哪，主營業務是什麽。”

負責人說：“不止一家，最大的在達斯城，離首都比較遠。他們白天是正規教學，晚上有時會辦拳擊賽，不定期不定點，賭黑錢的，觀衆多是些富豪權貴，出手都很闊綽。”

灰色地帶的産業原本不歸他們管，但這家拳館怪就怪在，來參賽的拳擊手似乎全是異種，體能精力遠超常人，且按口供所述，部分拳擊手曾在賽中出現過疑似入侵者的生物形态特征，會突然暴起，将對手打死在臺上。

秦弈明道：“異化體？”

負責人不敢妄下結論，只推測說有這個可能。

“據他們供述，下次比賽就是明晚，在達斯城。”

“解藥研制還需要多久？”秦弈明看向周晨。

“保守估計，半個月。”周晨說，“如果臨床試驗不通過，需要再改進，最長不超過一個月。”

他能給出的時間必然是有保證的，可如今抓捕脫逃異種的消息已傳開，這些相關産業也會有所動作，一個月夠他們把東西都處理幹淨有餘，到時線索就又斷了。

等不了這麽久。

秦弈明宣布散會，等人都走後，給徐納森打了個電話：“幫我個忙。”

輕佻的煙嗓吊兒郎當道：“難得秦指揮官親自開口，怎麽說？”

“請兩天假，帶人去一趟達斯城。”

徐納森疑惑：“帶誰？幹什麽去？”

秦弈明捏了捏奇藍的後頸，奇藍轉過頭，眨着湛藍的眼睛看他，滿臉期待。

“奇藍。”秦弈明說，“去賭黑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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