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陰錯陽差締結姻緣

陰錯陽差締結姻緣

我此生做了一場夢,夢中嫁給了一位玉樹臨風、氣宇不凡、才貌雙絕的少年郎,我以為他願意留在我身邊那就是喜歡,殊不知襄女有夢神王無心。

忽然夢醒了,卻發現此生也盡了,不知道算不算一場荒唐,下輩子願我們再也不要遇見了。

我叫山慈,是前朝的一名公主,當年我娘親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婢。

有天皇帝醉酒認錯了人,然後我娘從一個低微的侍婢,成為一名答應。這件事惹的皇後娘家在朝堂大鬧一番,引起朝堂軒然大波,我娘立即被趕出了皇宮。

我娘是在長安城郊外的荷花灣村生下我。

十二年後的一天,院中突然來了許多人。

原來大魏朝皇帝被權臣給殺了,大魏朝滅了,可大魏朝的舊臣并沒有臣服當今的亂臣賦子,歷經幹辛萬苦之後,找到了流落民間的我,他們給我的尊號為永定公主。

我被他們迎回了長安城,給我陵羅綢緞,給我金簪碧冠,甚至洗澡的水桶比之前都大了好幾倍。每日吃的香,穿的好,睡的香,但唯一令我不滿意的便是我要去上書房讀書,還有一個來歷不簡單的伴讀--司昶。

據說司昶的父親那天就在我家院子裏,但我沒有印象。司家在大魏朝,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司昶是前朝宰相司炎的唯一嫡子,據說三歲識千字,五歲會唐書宋詞,七歲會四書五經,能文能武,關鍵還長得俊俏。

第一次見到他在書房,因為我從未見到過如此玉樹臨風、氣宇不凡、才貌雙絕的少年郎,一不小心起了色心,調戲了人家,以至于後面的每次見面,司昶都惡狠狠的瞪着我,要不是我身份至高無上,估計他活剮了我的心都有!

讓司昶這位神童當自己的伴讀,和我這大字不識的蠢貨簡直雲泥有別。每次太傅看我的眼神,明晃晃的就是想把我塞進娘胎裏,回爐重造。

我再一次氣的太傅動了戒尺,我求助般的看向司昶,你不告訴我答案,那你勸勸太傅也行啊,昨天打的手掌都還沒有消腫。

誰知人家絲毫眼神都沒動一下,平靜的又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我回寝殿,趴在照顧我的嬷嬷懷裏哭,嚷着:“嬷嬷,你去和我娘說,我要回荷花灣村,我不要繼續呆在這裏了……嗚嗚嗚”

嬷嬷一邊查看我通紅雙手的傷勢,一邊安慰我:“公主不要說氣話,嬷嬷給公主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有人肯疼愛我,我覺得手更疼了,便把挨打的仇記到了司昶的頭上,要是他肯稍稍幫她一下,我何至于像現在這麽慘!想到這裏,我氣憤問嬷嬷:“嬷嬷,本公主能不能下旨也打司昶手板子!?”

聽到我的話,嬷嬷愣了愣,問道:“打手板子?”她是第一次聽到主子發這種旨意,這懲罰也太輕了吧,明明都恨的牙癢癢,但最惡毒的懲戒卻是打手板子!這位小公主還真是很善良啊,一點都不像皇家的人。

我卻不知道嬷嬷的想法,一想到能夠打司昶的手板子,我立刻覺得我的手一點也不痛了。

可一瞬間我就知道太天真了,就算司昶他爹肯讓我打,我娘親也不肯啊,畢竟我娘的靠山就是司家。

嬷嬷看着我悶悶的表情,提議道:“那殿下就好好讨好司家公子,讓司家公子心軟,心一軟說不定就會幫殿下啊!”

我不解道:“讨好他?”

“對啊,如果殿下同司家公子關系融洽的話,殿下有難,司家公子肯定會出手幫殿下的。”

說的好像也有一點道理,于是我聽從了嬷嬷的建議,就這樣我給自己挖下來萬劫不複的深坑。

我對人好的方式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宮外的孩子大都是這樣。

我早上會在書袋裏藏幾塊糕點給他,我把書房裏造型最漂亮的墨硯送給他,我甚至把宮裏最輕、最薄、最華麗的綢緞賞給他,雨裏我把傘讓給他,風裏我把披風讓給他……

我等着有一天司昶能明白我的好,在學問上幫自己一把。

的确,有一天司昶明白了我的好,然後他把他自己給了我!

某日下朝後,他爹司炎堵住我,問我是否中意司昶,若是我喜歡司昶,我們便可以成親。

對于這場姻緣,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欽天監甚至連夜将良辰吉日訂好了。

自那日起,司昶再也沒來上書房,我再也沒有見過司昶,我只是在奏折上知道,司昶跟着骠騎将軍魏遵業去了下邳。

自從傳出我即将與司昶成親,太傅對我也比之前和善,甚至允許我之後不必再來上書房,不必讀四書五經,治國論,好像一場婚事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我與司昶成親那天,正是時節立夏,不知欽天監是否盼着我們倆熱情似夏、恩愛如夏、激情如夏。

但我卻覺得我們倆熱情如冬、恩愛如冬、激情如冬,欽天監算錯了日子,應該讓我們立冬成親。

司昶也從下邳趕回來,但是禮部的官員說婚禮前不能見面,我只是在宮中長長的甬道上見到他的背影。我心裏面忽然有好多話要告訴他,還有也想問問他這次出征有沒有受傷……

但最後還是在成親那天見到司昶,他褪去了印象中白嫩的膚色,曬成了小麥膚色,個頭也長高了不少,我現在需要仰着頭太能看到他的臉。他的身姿也充滿了陽剛之氣,他牽着我下轎時,我聽見自己平靜的心砰砰砰的跳起來。

成親時我還未及笄,所以我們并末圓房,甚至連夫妻酒我們都沒有喝,連紅蓋頭也是自己揭的,因為嬷嬷告訴我驸馬在外面喝醉了。

沒過多長時間,司昶就被一少年扶進來,少年将司昶放在榻上,朝我拜道:“參見殿下,司校尉大婚之日多飲了幾杯酒,還望殿下諒解。”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好奇的問道:“你是新來的麽?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

少年惶恐的回答:“回殿下,臣姓趙,單名一個昀字,臣同司校尉都是骠騎将軍麾下,這次是臣同司校尉一起平叛下邳。”

他退出後,嬷嬷扶着我走近司昶,可能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在大紅色的婚服的映襯下,臉色潮紅,呼吸急促,我戳了一下他的臉,覺得司昶的臉好燙,又連着戳了幾下,得意道:“反正他也不知道。”

當時我以為整天天之驕子,才華橫溢,無所不能的司昶酒量如此差勁,後來我才知道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哪怕是酒仙也有想醉的一天。

第二天我被嬷嬷叫起來,去給我娘和他爹司炎敬茶。

這是我時隔幾個月第一次見到神色清明的司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司昶見到我望向我的那剎那,充滿了憤懑、不滿、厭惡,可等我再次确認時,他又恢複了往常的冷漠疏離。

敬茶時,我發現這是我娘對我笑的最燦爛的一次,但是旁邊的司相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看不出對我是否滿意。

我與司昶成親後欽天監上奏說,行宮附近的山間發現一白鹿,是天下之主的吉兆,再加上我們接連打了幾場勝仗,朝野上下一片祥和,于是決定安排一場狩獵,就将這只白鹿獎給獵物最多的人,一方面表彰骁勇善戰的将士們,另一方面緩和之前朝堂在抑的氣氛。

那白鹿甚是可愛,差不多一人高,全身通體雪白,額頭上方一對小巧的鹿角,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的人心裏癢癢的。

我想來想去,覺得只有司曜能夠替自己奪魁,為自己贏得那只白鹿,但第一次請求司昶直接無情地拒絕了。可我是這麽輕易放棄的人嗎!于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但每一次司昶都會直接無情地拒絕。

我把頭埋進枕頭裏,悶聲悶氣的問嬷嬷:“司昶那混蛋是不是特別讨厭我?好歹我們已經成親了,他要是那麽不樂意,當初就不要同意啊!我還不稀罕那混蛋當我的驸馬呢!”

嬷嬷安慰我說:“殿下,驸馬爺一向不善言辭,不會讨厭殿下的,殿下和驸馬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簡直就是珠聯璧合。”

我不想打擊安慰的嬷嬷,随口道:“你直接說他一臉棺材臉就行。”

嬷嬷想了會,道:“民間有新婦給丈夫送香囊的傳統,雖然殿下與驸馬不是民間普通的夫妻,但是殿下還是可以繡個香囊送給驸馬。”

這個我不知道司昶缺不缺,但他還真沒有!我瞬間被嬷嬷的建議說動了,為了我那只惹人憐愛的白鹿,我拿起了自己最不擅長的針線。

在嬷嬷的幫助下,我熬了個通宵,終于做了個皺皺巴巴的香囊。

我把香囊遞過去:“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親自給你繡了香囊。”

司昶看着我遞過去的香囊,并沒有立刻接過來,臉色并沒有我想象中的受寵若驚,語氣冰冷的說道:“臣不需要香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