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挂了江羽秋的電話,方明琅笑眯眯看向李特助。

李特助後頸發寒,不由挪了挪屁股,想要遠離方明琅,卻被方明琅摁住了肩。

方明琅給他捏肩,“哥~~,你就幫幫忙嘛,我知道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沒有你辦不成的事。”

李特助鼻腔哼出一聲:“你少給我戴高帽。左邊肩捏一捏,對,力道大一點。”

方明琅讨好地給李特助捶背揉肩,然後雙手恭恭敬敬将手機遞到李特助面前,笑靥如花。

李特助譜擺得很大,拉長調子說:“這個事嘛,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主要是這個事很難,難在這事不簡單……”

方明琅猛地甩開他的肩:“李易鈞,我給你臉了是吧!”

李易鈞一時沒設防,險些被方明琅甩下椅子。

方明琅把手機塞給李易鈞,強勢道:“你不是跟那個施遇很熟嗎,打電話給他,就現在!”

李易鈞嘟囔:“誰跟他熟……”

方明琅沒給李易鈞廢話的機會,搶過手機,撥通了施遇的電話,然後遞給李易鈞。

李易鈞:!

他想挂,但電話已經接通了。

李易鈞心裏有一萬匹馬奔騰而過,平時給施遇打電話半天不接,今天抽哪門子瘋,這麽快就接他電話!

當然是因為平時施遇不想工作,現在施聞欽回來了,他又可以當一個清閑的富二代。

施遇優雅地翹着腿,旁邊放了一杯紅酒,唱片機裏播放着激昂的交響樂,睡袍的系帶松松垮垮,活脫一個纨绔子弟。

施遇也很享受這種纨绔的狀态,優雅接通電話,懶洋洋的聲音帶着笑:“小李子啊,找我有什麽事?”

李易鈞幻聽:小李子啊,有什麽奏章需要朕批閱?

你才小李子,你全家小李子!

“沒事,施總……”

李易鈞心裏罵罵咧咧,表面唯命是從,畢竟哪個職場人沒兩副面孔呢?

李易鈞剛想說打錯電話了,手臂就被方明琅掐了一把,臉頓時扭曲起來。

方明琅很兇地瞪過來,李易鈞咽了咽喉嚨,惹不起惹不起……

李易鈞只好冒死進谏:“是這樣的小施總,我這邊打聽出一些消息,有關施總失蹤這段時間的消息。”

那邊的施遇似乎來了一點興趣,“什麽消息?”

李易鈞看了一眼把耳朵貼過來的方明琅,推了推她,繼續跟施遇說:“施總失蹤這一個多月,被某個人無意中撿到了。”

施遇問:“你找到這個人了?”

李易鈞立刻說:“找到了,您要見……”

方明琅又掐他,李易鈞趕忙改口:“小施總,您要不要問一問施總見不見?”

施遇不用問也知道施聞欽會想見,說實話,他也想見一見這位奇人,居然養了他哥一個多月,施遇不敢想象這人脾氣得有多好,家裏得多有錢?

-

與方明琅通話後,不到十分鐘,方明琅發過來消息。

【小秋哥,我哥跟酷子哥的人聯系上了。】

【明天下午,我哥開車帶你去見酷子哥。】

方明琅發來短信時,江羽秋正在網上搜索有關施聞欽的相關詞條。

在搜之前,他沒将這個和自己生活了一個多月的男人,跟主角攻聯系到一塊。

等江羽秋查到環宇生物制藥公司,看到施宸的名字,而施宸又與沈錦然挂鈎。

江羽秋這才驚覺,施聞欽的施是施宸的施,兩個人是親兄弟!

這就意味着,施聞欽是“嫂子開門,我是我哥”的主角!

也就是說,施聞欽跟沈錦然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攻受!

再嚴謹一點說,施聞欽跟沈錦然未來會成為伴侶!

通俗來講,施聞欽跟沈錦然是一對!

大白話的意思是,江羽秋跟施聞欽不可能!

這幾句廢話,在江羽秋腦海裏颠過來倒過去。

江羽秋又想起施聞欽曾經跟自己說,他不會走,哪怕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

兩種聲音在江羽秋腦海裏交織,最後他怒而拍桌。

好,你這個施世美,有暗戀的人還勾引我!

江羽秋憤憤地拽開抽屜,拿出自己的記賬本,嘩啦啦翻着紙頁。

自從施聞欽天天勾引他,江羽秋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記賬了。

果然心疼一個男人,就是倒黴的開始!

江羽秋開始瘋狂補賬,筆尖用力戳在紙上,一口氣補完了一個星期的賬。

按照正常的小說套路,這種撿失憶男人的梗,這個失憶男人都會跟撿他的人發生感情糾葛。

但最古早的小說,尤其以武俠小說為最,男主失意掉下懸崖,然後被善良女配撿回去。

失憶的男主跟女配成親,生活沒兩年,女主就會找過來。

女配一般都會被男主仇家殺死,好一點的情況,就是只死她一個人,壞情況全家,乃至一個村子的人都會被仇家屠了。

然後男主重新振作,成功修煉無上功夫,跟反派決一死戰。

如果按這種古早套路,那江羽秋就是主角攻受拉扯時,作為“心結”的存在。

沈錦然想跟施聞欽在一起,但礙于江羽秋,一直無法下定決心,跟施聞欽拉扯八百十章,兩個人才會終成眷屬。

江羽秋以為自己是神助攻,沒想到居然是綠茶炮灰男。

好氣!

江羽秋再次掀開記賬本,在原有的假賬上面再添假賬,把五萬的賬本搞成五百萬。

只要施聞欽甩他五百萬,他立刻就走人!

-

雖然即将成為百萬富豪,但第二天早上江羽秋還是去奶茶店上班。

施聞欽走後,奶茶店缺人手,江羽秋不可能這個時候撂挑子說不幹就直接走人。

收銀一點半來上班的時候,明顯感覺江羽秋變回了兩個月前的狀态。

就是能把檸檬打成碎末,還微笑着說自己沒事的恐怖狀态。

收銀不敢吱聲,老老實實上班。

就連店長看了江羽秋的臉色,都不敢讓他多加一秒鐘的班。

四點半,江羽秋準時下班。

李易鈞按照江羽秋給的定位,找到了奶茶店。

江羽秋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後,向李易鈞道謝。

李易鈞說了一句不客氣,接着又道:“施總現在在家休養,我直接帶你過去。”

江羽秋随口問了一句,“他受傷了?”

李易鈞調轉方向盤,“應該沒太大的事,已經能處理工作上的事了。”

江羽秋“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李易鈞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江羽秋,發現人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李易鈞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專心開車。

施家房産很多,施聞欽現在住在市中心那套別墅休養,雖然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但醫務配置的倒是很齊全。

江羽秋過去時,醫生正在為施聞欽檢查身體。

施聞欽的肋骨沒有斷,但撞擊時造成了一定的錯位。

醫生說這種錯位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因為沒有擠壓到髒器,對身體沒有任何影響,就好比一根頭發壓彎了一些。

施聞欽不允許自己頭發不整潔地壓彎,也不允許肋骨錯位,哪怕現階段沒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施聞欽找來了最專業的正骨專家,幫他調整肋骨的位置。

肋骨錯位需要佩戴胸帶,用布條将肋骨固定,施聞欽的症狀太輕了,不需要胸帶,用手就能推正。

正骨醫生每天下午都會來這裏給施聞欽推正,施聞欽肋骨的淤青還沒好,推正的過程并不好受。

他擰着眉,額角冒出一點汗,正忍耐這種鈍疼時,房門打開了。

穿着西服套裝的李易鈞率先走進來,緊接着是一個皮膚很白的青年。

他的眼睛很大,眼頭跟眼尾形狀很尖,一條淺淺的褶皺由淺到深從眼皮拉向眼尾,線條很柔和。

施聞欽擡眼,與他的視線相撞,心跳重了幾秒。

施聞欽感覺自己是因為不悅才會這樣的情緒波動,因為他沒聽見李易鈞敲門,以為他們是直接進來的,皺着眉讓他們先出去。

李易鈞一聽大老板發話,想也不想轉身就走。

江羽秋仿佛沒聽見,站在原地沒動,視線直直落在施聞欽身上。

施聞欽迅速拉上襯衫,對身旁的兩個醫護說:“今天就這樣吧。”

醫生應了一聲好,臨走前又囑咐施聞欽卧床多休息,盡量少移動。

說完,跟着護士一塊離開了。

李易鈞站在門口有心拉江羽秋出來,可看施聞欽也沒有生氣,想起方明琅曾經說過的話,他決定不參與這兩個人的事,趕緊遛了。

不是他沒義氣,只是方明琅說人家是小情侶。

小情侶的事,小情侶自己解決。

李易鈞走時,還貼心關上了房門,房間只剩下江羽秋跟施聞欽。

施聞欽手指飛快地系着襯衣扣子,好像晚一秒江羽秋就要輕薄他似的。

從未來得及系上的扣子縫隙,江羽秋看到施聞欽腰腹上青紫的痕跡。

整理好衣服,施聞欽靠在床頭,修長的手搭在膝上,目光從容且審視。

他看着江羽秋,下巴略微擡着,“你就是,救我的人?”

施聞欽這副驕矜,不認識他的模樣,讓江羽秋心頭湧起無名火。

“是我。”江羽秋懶得廢話,拿出記賬本,上前甩給施聞欽,冷冷道:“這是我應得的酬勞,你報銷一下。”

施聞欽皺了一下眉,似乎沒料到照顧他失憶這段時間的人,是這樣的性格。

看起來很不好相處。

施聞欽拿起記賬本,随便翻了兩頁。

江羽秋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實際心口砰砰跳,害怕施聞欽看出他做假賬的痕跡。

這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施聞欽指着一頁問,“為什麽,這些賬目,在我的手印下面?”

因為那是假賬。

江羽秋以前做假賬都是搞通貨膨脹,虛報物價那套,但昨晚做的假賬,沒有一點水分的純假!

仗着施聞欽記不得,江羽秋胡謅:“因為我喜歡在賬本中間讓你摁手印,這是我的習慣。”

但這不是施聞欽的習慣,哪怕失憶了,他也不覺得自己會順從江羽秋的習慣,在賬目中間摁手印。

這個人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可看字跡确實是自己寫的。

施聞欽又問:“為什麽,每個手印上面,都有一個沈字?”

這次江羽秋回答得很快速:“因為我以為你姓沈。”

施聞欽擡頭看江羽秋,“為什麽,以為我姓沈?”

江羽秋說:“那個時候你沒有記憶,我用百家姓測試你的名字,你聽到‘沈’這個字反應很大。”

施聞欽沒有說話,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最近他的語言系統出了一些問題,偶爾會無法輸出長句子。好在這種情況很少,很多時候他都能流暢地跟人交流。

但今天很奇怪,他與這個疑似收留了他的人在交談時,頻頻奇怪地停頓,表達方式也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見施聞欽低着頭,不知道是在沉思,還是緬懷什麽,江羽秋突然反應過來,這個“沈”是沈錦然的沈。

難怪當初施聞欽聽到這個姓會反應那麽激烈,原來這是他心上人的姓!

呵,還挺癡情。

江羽秋敲了一下桌子,讓施聞欽回神,然後催促道:“錢,你什麽時候給我打?”

施聞欽不願意再輸入長句子,簡短說:“需要審核。”

江羽秋眼睛心虛地轉動了一下,開始用情緒向施聞欽施壓。

“你什麽意思?你這話是不信我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還養活了你一個多月,要五百萬不過分吧!別告訴我,你的命不值五百萬。”

在談判方面,施聞欽條例很清晰,直戳要害:“賬目不清晰。”

不等江羽秋狡辯,施聞欽就問:“為什麽,有房租,還有床位費?服務費收費标準,是什麽?”

不怪施聞欽會這麽問,因為江羽秋把原本1000的床位費,後面添了兩個零,800的服務費也添了兩個零。

十萬的床位費,跟八萬的服務費,是個人都要問一問,什麽床一天值十萬,什麽服務一天值八萬。

江羽秋心道,我能怎麽辦?要湊五百萬的賬本,是簡單的事嗎!

他明明可以直接搶,卻還是花了好幾個小時一張張修改數字,施聞欽不感動就算了,還質問他這是什麽服務費。

越想越生氣,江羽秋狠狠瞪向施聞欽。

“這些都是你答應過我的,現在你不記得了,可以光明正大賴賬了是吧?行,你權勢大,我惹不了你,這樣吧,十萬,拿十萬我就走人。”

施聞欽任由江羽秋發洩了一會兒脾氣,等他說完後,施聞欽開口:“一百萬,可以。”

江羽秋徹底安靜下來,等着施聞欽說打錢的時間。

七八秒後,江羽秋沒等來打錢時間,等來了施聞欽一句“但是”。

施聞欽雙手交疊,放在腿前,很經典的談判姿勢。

他說:“只能先給你五……”

江羽秋喉嚨吞咽,緊盯着施聞欽的嘴,期待着“五”後面的數量單位。

江羽秋的目光太過灼熱,似乎讓施聞欽感到不舒服,施聞欽擡手握拳遮住自己的嘴唇,輕咳了一下。

江羽秋有點不耐煩,“到底先給多少?是五十萬,還是五萬?”

施聞欽本來想說五十萬,聽到江羽秋這話,到嘴邊的話一轉,五十萬變五千。

江羽秋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過來的樣子有點讨喜,讓施聞欽想把數額再變回五十萬,但很快就掐滅了這個想法。

通過短短兩次交鋒,施聞欽明白江羽秋不懂任何談判的技巧。

在談判桌上,底牌,或者說是底價是不能輕易洩露的。

江羽秋的底價很明顯是五萬,給他五萬就能安撫他。施聞欽不是小氣的人,江羽秋一開始提的五百萬,他也可以答應。

只是他抿出一絲……不對勁。

施聞欽無法形容內心那種感覺,暫且把那種情緒稱之為“不對勁”。

他需要從江羽秋身上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所以不能滿足江羽秋的要求,哪怕是底價都不能,因為江羽秋展現出拿到錢就走人的态度。

江羽秋沒想到施聞欽只肯給他五千,以前感覺施聞欽挺大方的,一千一晚的床位費眼睛不眨地就簽下了。

敢情是在給他開空頭支票,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江羽秋剛還想着能拿五萬也不錯,他手頭還有點錢,夠他讀書了。

結果施聞欽五萬都不肯給!

江羽秋胸口起伏了幾下,話從牙縫擠出來:“你要不要這麽摳門!”

施聞欽補充:“一天五千。”

那也還可以。

江羽秋立刻消氣了,“那你寫欠條,每天要給我五千塊,現在就寫。”

施聞欽沒有拒絕,只是告訴江羽秋說,抽屜有筆。

江羽秋走過去,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支看起來就很貴的鋼筆。筆帽是純黑色的,筆夾則是金燦燦的黃,很有分量感。

施聞欽擰開筆帽,在江羽秋的記賬本上龍飛鳳舞寫下欠條。

江羽秋看着施聞欽手腕上的擦傷,幾乎快要好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施聞欽動作一頓,擡頭去看江羽秋。

江羽秋似乎不願意跟他對視,把視線移開了。

這時房門推開,穿着印花絲綢襯衫,黑西裝褲的施遇走進來。

“哥,聽說你救命恩人來了,哪兒呢……是你。”

看到江羽秋,施遇顯然很驚訝。

江羽秋不自然地點點頭,深沉地“嗯”了一聲。

上次見面他還以為他倆都是神助攻,現在看來……

小醜竟然是我自己。

施遇盯着江羽秋轉了幾圈,目光時而打量江羽秋,時而捏着下巴沉思。

如果是江羽秋收留了他哥,那上次他送江羽秋回去時,遇見的那個人可能就是他哥!

江羽秋很不自在,一直回避施遇的目光。

施聞欽皺眉掃了一眼施遇,語氣有些嚴厲:“找個地方安靜地坐會兒。”

施遇滿肚子牢騷,但也只能乖乖坐到一旁。

聽到施聞欽說出一長串話,江羽秋看了他一眼,在施聞欽看來時,他又若無其事移開。

施聞欽還沒回答剛才江羽秋的問題,可看着江羽秋扭到一旁的側臉,好像對方又不想聽他說了。

施聞欽看了幾秒,然後将寫好的欠條,也就是記賬本還給了江羽秋。

江羽秋拿過來看了一眼。

施聞欽簽下的不再是江羽秋熟悉的“沈”,而是他真正的名字,江羽秋抿了抿唇。

看他們似乎談完事,施遇還想跟江羽秋談一談,于是開口問:“哥,你們要是談好了,我開車送小江回去,天也不早了。”

施聞欽不是很贊同施遇的提議:“你車子安全性不高,我讓司機送他回去。”

施遇:……

對于他開的跑車,施聞欽總是不屑一顧,覺得坐在裏面既不舒服,安全性又不很高。

唯一的優點是跑得快,但施聞欽喜歡穩一點的車。

江羽秋有自己的打算,主動說:“天是不早了,你們都不留我吃一個晚飯?”

施聞欽跟施遇齊齊看了過來,沒想到江羽秋會提這樣的要求。

施遇想笑,這個小江果然是一個神人,敢在他哥這裏蹭飯,還很理直氣壯。

江羽秋當然理直氣壯了!

施聞欽跟他住的時候挑三揀四的,這次他要看看到底什麽金貴的食物才能進施聞欽的胃。

-

醫生囑咐施聞欽不能過多活動,因此晚飯沒去樓下的大餐廳,而是在二樓的起居室擺了一張小圓桌。

餐桌上只有江羽秋、施聞欽,還有施遇三個人。

菜品很多,不過量很少,擺盤精致。上餐的人戴着手套,沒在餐具上留下一個指紋。

江羽秋哼哼兩聲,挑剔地指責施聞欽瞎講究。

施聞欽口味清淡,施遇吃不慣這裏的菜,先盛了一碗湯喝。

本來是自己要喝的,想了想,遞給了江羽秋:“你嘗嘗,我哥有專門炖湯的廚師,最近他喝的湯都要炖好幾個小時,都是補身體的。”

江羽秋接過來,看着清亮淡色的湯頭,忍不住問:“真要炖這麽久?顏色好清啊。”

施遇笑着說:“這種湯就是這樣,炖越久越清,加的調料也少,能喝出食材原本的味道,火候不好都炖不出這樣的顏色。”

江羽秋嘗了一口,“嗯——是好鮮。”

“好喝你就多喝點。”施遇指了指眼前的菜:“對了,你可以嘗嘗這道。”

施聞欽覺得施遇話很多,影響自己的食欲,讓他別說了,專心吃飯。

施遇不再說話,無趣地吃着面前的菜。

江羽秋抱着個人目的,把所有菜式都嘗了一遍。

每道菜的口味都很清淡,但能嘗出食材的鮮,難怪平時施聞欽那麽挑剔,老覺得什麽都不新鮮。

江羽秋看了一眼施聞欽,他身上穿着廓形很好的襯衫,将肩背拉伸出好看的線條。

他低頭喝着湯,沒有像在出租屋進食那樣皺着眉頭,只是為了進食而進食。

在這棟過億的豪宅,施聞欽終于可以吃到可口的菜,穿上讓他舒服的衣服。

看着舒适且自在的施聞欽,江羽秋很不舒服,好像這段時間他沒有把施聞欽養好,虐待了施聞欽似的。

江羽秋擡起胳膊,很不小心地在施聞欽受傷的地方碰了一下。

施聞欽夾菜時,江羽秋的胳膊突然伸過來,擦過他的腹部,留下異樣的觸感。

施聞欽僵住,擡頭看了一眼江羽秋。

江羽秋低着頭,專注吃碗裏的飯,看起來很無辜的樣子,好像碰到施聞欽是出于不小心。

這不是施聞欽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他以前出席一些私人聚會時,偶爾會遇到抱着各種目的想跟他結交的人。

但他們沒有像江羽秋這麽直白,直白地盯着他看,直白地提出留下來吃飯的要求,在席間又很直白地摸他。

如果真的是江羽秋撿到他,施聞欽不知道那一個多月,江羽秋還直白地做了什麽樣的事。

他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不好揣測什麽,畢竟江羽秋看起來真的很像不小心。

可在卧室,江羽秋一直盯着他看這應該不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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