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聽到施聞欽的問題,江羽秋揚聲道:“你打地鋪,我睡床。”

施聞欽很有自己的邏輯:“地板不是用來睡覺的。”

江羽秋眉頭微挑:“說起這些你倒是不結巴了。”

施聞欽不喜歡江羽秋給他貼上“結巴”的标簽,在他看來語言系統出問題只是一時的,而且他跟別人說話不這樣。

但施聞欽沒在這個時候跟江羽秋争辯,只是再次強調自己的立場:“我不打地鋪。”

江羽秋看着施聞欽:“你什麽意思?想跟我睡一張床?”

施聞欽的呼吸很明顯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理直氣壯:“我不打地鋪。”

江羽秋不依不饒:“那你就是想跟我睡一張床。”

鵝牌複讀機上線:“我不打地鋪。”

江羽秋繼續戳穿他:“你不打地鋪,是因為你想跟我睡一張床!”

施聞欽還是那句話:“反正,我不打地鋪。”

“好啊。”江羽秋将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大佬的坐姿與做派:“只要你承認你是想跟我睡一張床,我今晚就讓你睡床。”

施聞欽不說話,但心裏還是頂嘴,他只是不想打地鋪。

随後施聞欽又想,江羽秋反複問自己這個問題,是不是要确定自己對他的态度?

為了讓江羽秋安心,也為了不想睡在地上,施聞欽慢慢把頭偏過來,很有擔當地沖江羽秋“嗯”了一聲。

說完,施聞欽飛快轉回去,沒看江羽秋一眼。

施聞欽這副饞自己,又嘴硬不願意承認的樣子,讓江羽秋好氣又好笑。

今天他非得讓施聞欽把自己的心意說出口!

江羽秋:“你嗯什麽嗯?我聽不懂嗯是什麽意思,你把話清楚一點。”

見江羽秋不逼問到一個明确的态度,誓不罷休的樣子。

施聞欽覺得他很心急,但江羽秋的心急源于沒有安全感,以及對他的迷戀,施聞欽也就如江羽秋的意,把自己的态度傳達給他。

施聞欽矜持地揚了一點下巴,開口說:“我想跟你……睡一張床。”

江羽秋把笑憋回去,很冷漠很冷漠地“哦”了一聲:“我不想,你還是打地鋪吧。”

之後,江羽秋板着臉繼續吃飯。

施聞欽看着江羽秋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眼神是呆滞的。

最終他什麽也沒有說,拿出手機點開江羽秋的聊天框。

很快,一條接着一條的轉賬消息湧向江羽秋。

一開始江羽秋還很能裝,但随着轉賬消息不間斷的響起,江羽秋放下筷子,瞥向施聞欽,“幹嘛?”

施聞欽簡練道:“床位費。”

說話間隙,他又給江羽秋轉了兩筆款,還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江羽秋,好像江羽秋犯下多麽罪大惡極的事。

上次江羽秋犯下這麽罪大惡極的事,還是上一次……

地點在施聞欽小時候的兒童房,事件是,江羽秋為奶豆案件的“犯人”說話,并且指責施聞欽很記仇。

被告人江羽秋不僅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用眼睛去瞪原告施聞欽:“看什麽看?”

施聞欽立刻把目光移開了,又恨恨地給江羽秋轉了兩筆一萬的金額。

江羽秋努力壓着想要翹起的嘴角,語氣好似很不耐:“好了,別打擾我吃飯。”

施聞欽終于停手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去巡視之前江羽秋不讓他進,現在卻能睡進去的卧室。

施聞欽先是在客廳繞了一圈,然後聲東擊西地進了一趟廚房,最後磨蹭到卧室門口,看了一眼江羽秋。

對方毫無反應,施聞欽摁下門把手,飄進了卧室。

卧室不算大,一張雙人床、推拉式立櫃,還有一個床頭櫃,這幾樣家具占大部分空間。

施聞欽的視線掃過床上,落在床頭疊放整齊的兩摞被褥。

意識到其中一摞是自己的,施聞欽內心升騰出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就好像江羽秋對他的愛意具象化。

施聞欽嗅覺靈敏,走到床頭瞬間就分辨出哪一摞被褥是江羽秋的。

左邊這個。

因為上面有江羽秋的氣味,施聞欽忍不住低頭聞了聞,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是變态的。

施聞欽自覺是一個有分寸感的人,沒經別人允許前,是不會碰別人的東西。

但他曾經住在這裏,并且留下了大量的痕跡。

江羽秋還把他的被褥擺在床上,這就說明江羽秋肯定了他的身份——另一個主人的身份。

作為出租屋的另一個主人,施聞欽心安理得、理所應當、合情合理地打開了卧室的衣櫃。

江羽秋把秋天的衣服都收了起來,衣櫃裏只挂着冬天的衣服,數量很少。

施聞欽一一掃過江羽秋的衣服,然後被一件長款羽絨服吸引了目光。

似乎覺得這件衣服熟悉,施聞欽多看了兩眼,他記憶力很好,迅速搜索出相關的記憶。

當初他在醫院醒過來,病床旁邊好像就搭着這款黑羽絨服。

只是那個時候施聞欽沒意識到自己失去過一段記憶,因此沒将這件羽絨服跟自己挂鈎,離開時也沒拿。

-

江羽秋擦過嘴,摸着滾圓的肚皮,往沙發靠背一仰。

沒在客廳看見施聞欽,江羽秋擡起頭,沖虛掩着門的卧室叫了一聲施聞欽的名字。

一分鐘後,房門打開,施聞欽從裏面走出來。

江羽秋想指使施聞欽把茶幾的餐盒收起來,但看到施聞欽穿着過去自己給他買的衣服,所有的話全都卡在喉嚨。

他有一瞬的恍惚,好像施聞欽不是市值千億的環宇生物制藥公司的掌權人,還是他撿回來,說話有些結巴,但很會犟嘴,也很挑嘴的沈五字。

江羽秋眼睫動了一下,回過神來:“誰讓你穿這件衣服的?”

施聞欽自信道:“這是我的衣服。”

江羽秋:“憑什麽說這是你的衣服?”

施聞欽:“只有我能穿上。”

江羽秋怼他:“你以為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啊,還只有你能穿上,大街上多得是人能穿上。”

施聞欽把脖子一梗:“就是我的衣服。”

江羽秋靜了幾秒,然後開口:“你都沒有記憶,還你的衣服。”

施聞欽看着江羽秋,很認真地說:“沒有記憶,也是我的衣服。”

江羽秋有很多話可以反駁施聞欽,但大概是今天腳受傷了,他并不願講很多話,困倦似的将下巴擱在抱枕上,慢慢垂下眼睛。

聽到施聞欽走過來的腳步聲,江羽秋沒太在意,直到對方的影子落在他身上。

施聞欽停在江羽秋身旁,長時間沒有動,江羽秋這才擡頭看他,“你站這裏幹嘛……”

話還沒有說完,江羽秋的臉被施聞欽捧了起來,不等他反應,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他眼皮上,江羽秋眼睫一抖。

看着江羽秋密密絨絨的睫毛讨喜地扇動着,施聞欽又低頭親了親,還用鼻尖去蹭江羽秋。

施聞欽鼻梁很高,也很硬,帶着一定的熱度抵過來,他蹭一下,江羽秋的心口就顫一下。

江羽秋推開施聞欽,喉口發幹:“你……你幹什麽?”

施聞欽并不慌亂,用告知的口吻說:“你看起來很想被親。”

江羽秋獨自坐在沙發上,垂着眼一言不發的樣子,看起來很想被施聞欽親,好像施聞欽不親他,他就會很難過很難過。

聽見施聞欽的話,江羽秋呼吸急促,更用力推開施聞欽,“你現在離我遠一點!”

施聞欽不想聽江羽秋的話,但感覺自己現在不聽話會被江羽秋趕出去,因此稍稍挪開一點。

在江羽秋把眼神收回去,并且眉頭都松了一些時,施聞欽在他眼角快速吻了一下,以此表明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雖然沒有錯,但施聞欽還是快步進了衛生間。

他關上房門時,一個抱枕砸了過來,被施聞欽很險地擋在門外面。

在裏面待了一會兒,施聞欽打開一條門縫,去看客廳裏的江羽秋。

江羽秋在收拾茶幾上的餐盒,他扶着沙發站起來,似乎要将餐盒拿去廚房洗。

施聞欽趕忙打開房門,走過去幫江羽秋收拾。

江羽秋似乎就在等這一刻,拽過一旁的抱枕,就開始往施聞欽身上砸。

“跑啊。”江羽秋邊打邊說:“剛才跑得不是很快!”

施聞欽有心躲開,但看江羽秋行動不便的一只腿撐地,他也就乖乖站在原地挨了江羽秋幾下打。

發洩完,江羽秋扔開抱枕,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氣息略喘。

施聞欽拿着餐盒進了廚房,臨進去前他還不忘跟江羽秋說:“打得一點都不疼。”

江羽秋打他一點都不疼,說明江羽秋只是在掩飾害羞,并不是真的在為他親他的事生氣。

“^”

見施聞欽還敢頂嘴,江羽秋撈起茶幾上的遙控器,作勢要砸施聞欽。

施聞欽見狀,咻地閃到門口。等待幾秒,探出一雙眼睛,堅持道:“就是不疼。”

說完就關上了廚房的門。

不疼?那下次用雞毛撣子!

江羽秋冷冷地想,嘴角卻是微彎的弧度,眼眸也一片輕快。

-

晚上,施聞欽去衛生間洗漱,江羽秋半坐在床上,受傷那只腳高高擡起。

玩了一會兒手機,江羽秋忽然放下手機。不知道處于什麽心理,他拐着一條腿走到衣櫃旁,翻出施聞欽那件洗縮水的衣服。

自從施聞欽離開後,也沒有人再指責江羽秋的睡衣會抱着不舒服,逼江羽秋穿不是自己的衣服。

也是從施聞欽離開那天,江羽秋沒有再穿過這件衣服。

江羽秋發了幾秒鐘的呆,然後換上了施聞欽的衣服。

趕在施聞欽回來之前,江羽秋整理好一切,安然躺在床上,墊高自己的腿。

施聞欽是一個很龜毛的人,洗完澡必須在衛生間擦幹頭發,絕不會滴着水就從裏面出來,所以他在衛生間占用的時間非常長。

從裏面出來後,施聞欽給施遇打了一個電話。

在施聞欽洗澡時,施遇打過來三通電話,還發來兩條消息。

今天去老宅子吃飯的日子,施老爺子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極其重視家庭關系,要求兒女,包括孫輩每個月十五回去吃飯。

施遇很不喜歡這種家庭局,趁着接施聞欽電話的機會,出來透一口氣。

電話一通,施聞欽簡明扼要:“有事?”

施遇走下臺階:“老爺子讓我給你打電話,問你今天怎麽不過來?”

施聞欽說:“有事。而且我提前跟他說過了。”

施遇:“估計是問你特效藥的事。今天董事會那幫老家夥也來了,聽說你今天沒來,一個個臉色難看得很。”

施聞欽朝卧室看去,随口嗯了一聲,不是很想知道他們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聽出施聞欽不想多聊,施遇說:“哥你忙吧,有事我再跟你聯系。”

挂了電話,施遇朝地下車庫走,心裏琢磨着現在離開,下次再來老爺子這裏吃飯,會被老爺子打斷腿的概率是多少。

剛走進車庫,施遇就聽到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在空曠的車庫不斷回蕩。

施遇輕佻地擡了擡眉梢,這是誰在他家車庫上演愛恨情仇呢?

随後想到施宸跟沈錦然,剛才他忙着應付那些老狐貍,沒注意到宸哥在不在。

該不會是……

耳光聲過後,車庫陷入短暫地沉默。

沈錦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打施宸。

看着那張俊美卻陰冷的臉浮現出紅印,沈錦然下意識上前……

施宸在這個時候擡起眼,射過來冷戾的目光,讓沈錦然雙腳釘在原地。

“怎麽,被我說中了?”施宸步步緊逼:“你們沈家的人真是可笑,誰來抱大腿不是抱呢?非要讓沈星毓又是下藥,又是躺在我們的婚床上。而你呢——”

施宸的臉色與語氣都很平靜,沈錦然卻覺得害怕,不停後退。

直到後背抵在牆上,寒氣隔着衣服直往他心口蹿。

施宸捏住了沈錦然的下巴,垂下的眼睛鎖在沈錦然臉上,看出他的驚懼與慌亂,施宸壓在眼底的情緒驟然翻騰,手下力道加重,在沈錦然蒼白的臉上掐出兩個指痕。

“跟我弟弟亂搞的滋味好嗎?”

施宸掐着沈錦然問,聲音陰森:“你們沈家是不是就喜歡亂搞?你弟弟搞姐夫,你搞我親弟弟。”

那一句“你搞我親弟弟”,在施遇耳邊炸開。

沈錦然給施宸戴了綠帽子,還是跟施聞欽一起聯手給施宸戴上的!

饒是他什麽髒事都聽過、都見過,也無法接受這種事出現在他們施家,還是出現在施聞欽身上。

施遇捂着耳朵,崩潰離去。

-

施聞欽推開門進去,江羽秋正在床上玩消消樂,他一眼就認出江羽秋穿着自己的衣服。

但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件衣服變小了很多,套在江羽秋身上居然正合适,只是領口稍微有些大,露出江羽秋的鎖骨,施聞欽穿的時候就不會。

江羽秋很專注,施聞欽走過來,他眼皮都沒有掀一下,一直低頭着,柔軟的發尾掃在白皙的後頸。

施聞欽上了床,看着江羽秋一點點靠過去。

江羽秋沒看施聞欽,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教務處主任,只是憑感覺就能判斷出壞學生施聞欽在幹什麽。

他對施聞欽說:“靠這麽近幹什麽?回到你的位置。”

施聞欽抿了一下唇,挪了回來。

五分鐘後,施聞欽再次嘗試靠近江羽秋。江羽秋繼續玩手機,好像沒有發現。

見江羽秋沒太反應,施聞欽就覺得江羽秋默許了,動作幅度都大了一些。

感受到耳側噴薄過來的呼吸,江羽秋摁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頓了一下。

施聞欽湊過去嗅一下江羽秋,又快速移開。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很隐蔽,江羽秋不會察覺到,因此又湊過去嗅江羽秋。

江羽秋身上有一種味道,跟他被褥的味道不一樣,他的被褥有皂粉,以及柑橘茉莉混合的香氣,而江羽秋在這些味道之上,還有自己本人的味道。

一種獨屬于江羽秋的氣味,施聞欽形容不上來,卻覺得很舒服。

很少有氣味會讓施聞欽覺得舒服,只有江羽秋是特殊的。

這種特殊性讓施聞欽在“第一次”見到江羽秋時,就不反感他靠近與觸碰。

江羽秋心裏是反感,說反感不準确,他是煩躁。

施聞欽好像把他當成貓薄荷了,隔幾秒就要湊過來,用他綿長且灼熱的呼吸孜孜不倦地幹擾着江羽秋。

大多數的時候,施聞欽都是煩人的,會提很多要求,只要有一樣達不到他的預期,他的煩人就會加倍。

但這個房子沒了煩人的施聞欽,會顯得很空曠。江羽秋的身邊沒了煩人的施聞欽,也會顯得很安靜。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對施聞欽有這樣的情愫,不是一個好現象。

畢竟施聞欽疑似是主角攻,這很不好……

江羽秋心裏這樣想,可在施聞欽再次貼過來時,江羽秋把頭扭了過去。

施聞欽沒預料會被江羽秋抓包似的,很明顯吸了一口氣,眼睛流露出的溫情脈脈還沒消散,被江羽秋捕捉到了。

江羽秋望着他,目光是很平靜的,卻讓施聞欽心髒快跳起來。

試探似的,施聞欽一點點拉近與江羽秋的距離,對方沒有閃躲,也沒有像剛才那樣讓他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靜靜看着他。

施聞欽心口變得滾燙,叫他的名字:“江羽秋。”

他們倆的很近,江羽秋聽到了施聞欽的心跳聲,與自己的重疊在一塊。

所以當施聞欽用一種很小心的語氣叫自己的名字時,江羽秋手指捏緊了一點,用鼻腔“嗯”了一聲。

在施聞欽對文字的理解裏,嗯是方正嚴謹的,但從江羽秋口中說出來,它立刻變得柔軟起來,像一片羽毛,輕輕落在施聞欽心口。

施聞欽将手掌輕輕扣在江羽秋腦後,然後含住了江羽秋的唇。

施聞欽的唇貼那刻,江羽秋腦海閃過無數個念頭——

有第一次見施聞欽的樣子、有施聞欽梗着脖犟嘴、也有施聞欽說過自己不會走,卻在不久之後失憶忘掉他,還有沈錦然……

最後江羽秋想到自己那個未完成的考察表,他對施聞欽的考察才兩天,分數也才二十分。

施聞欽頂着二十分的分值,在今天住到他的家,睡在他的旁邊,此時此刻還在吻他。

江羽秋被施聞欽黏黏糊糊親着,然後聽見他問:“腳還疼嗎?”

江羽秋眼睫動了動,最後垂下來。

他閉上眼睛,在心裏想:好吧,那再給施聞欽漲十分吧。

于是,頂着三十分值的施聞欽用舌尖分開江羽秋的唇,動作熟練得仿佛在夢裏做過無數次。他去勾勒江羽秋的唇線,纏住江羽秋的舌,用力吻着他的唇,發出濕濡的聲音。

江羽秋微微仰着頭,嘴唇被吮得很濕,也很紅,微微發着麻。

施聞欽看見江羽秋這樣,鼻頭又開始發癢,他忍不住去蹭江羽秋的鼻尖。

在他的夢裏,江羽秋是一邊親他,一邊叫他名字的那個人。

現實卻是,施聞欽一邊親江羽秋,一邊叫他的名字。

施聞欽叫着江羽秋的名字,問他腳是不是還在疼。親了一會兒施聞欽又叫着江羽秋的名字,問他是不是來醫院找過自己。

江羽秋似乎很排斥這個問題,閉着眼睛不想回答。

施聞欽含着江羽秋的耳垂,把江羽秋抱得很緊,他說:“我知道你來了,你來找我了。”

在一個寒冷的消雪天,江羽秋來找醫院找過施聞欽。

但施聞欽并不知道,還把江羽秋忘記了,甚至不記得拿走江羽秋給他買的羽絨服,把它落在醫院。

施聞欽忽然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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