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兇宅主播

兇宅主播

［果然是演戲，這就忍不住主動出擊了］

［假的也行，那特效吊打好多鬼片了］

［為什麽還在争論真假呀，等主播出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網絡噴子不管過多久都是人類素質腳底板，蘇漸微微一笑，不服氣地回怼：“真假隔着星網可看不出，不相信的可以自己來看。”

說完蘇漸都想給自己點個關注，這波宣傳簡直天衣無縫，先前喊假喊得最兇的觀衆立刻發了彈幕：［行啊，你要是能讓我動搖，明天我就買票去霍塔星］

蘇漸拖長聲音“哦”了一聲，從系統背包裏取出激光槍，舉起來對着鏡頭：“那我可攤牌了，本人祖上有道士血統，一代代改良驅鬼秘術，傳到我手上就是這一把槍。”

直播間觀衆被震撼到了，一時間彈幕都有些停滞，蘇漸淡定自若地打開設置改标題：“被鬼騷擾是騙你的，哥有無敵激光槍”。

彈幕瞬間炸了鍋，就好像蘇漸拉開門也打開了他們的話匣。

［不是？？我真的信了啊？？？］

［？？？］

［拿出激光槍我是真的一點不會信了，小地方就是亂啊，什麽人都能膽大包天用警用武器］

［主播你才是真的鬼吧，戲耍人類很開心？？］

［沒有人記得福袋嗎？主播是真會啊！］

［我去，主播賣福袋嗎？］

整個別墅都沒開燈，蘇漸關了夜間模式，拿直播間當光源，一邊下樓梯一邊說道：“相信科學，不搞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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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封話術？］

［開播以來最假的一句話］

［所以賣不賣啊］

［都想花錢了為什麽不買激光槍啊？］

［對哦主播的激光槍好用嗎］

“槍是非賣品。”蘇漸停頓一下，補充道，“主播和福袋都是非賣品。”

［是不想賣還是運不了］

［新進直播間的寶寶不要被迷惑了，這是靈異頻道沒走錯］

［建議改完标題改名字，霍塔星一片地這個名字有點……說不出來，大家有什麽看法］

［很有複古氣息诶，有種封建地主占領霍塔星的即視感］

［哈哈複古氣息，好适合靈異頻道］

彈幕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熱，蘇漸到一樓轉了一圈，胡生沒現身也不刮陰風，安靜得有些離譜。

按劇本，這個時候胡生應該在餐廳啊。

蘇漸第三次路過餐廳，假裝搜尋又往裏走進了廚房。

［主播家好小］

“在霍塔星，這已經算大了。”蘇漸禮貌地回複不經意炫耀的觀衆，順帶不經意地介紹房子，“兩層別墅還帶個小花園，三室兩廳兩衛，非常适合六個人居住。”

［無意冒犯，但是六個人有點擠吧］

［适合六個人居住為什麽主播一個人？］

蘇漸看到廚房窗戶上若有若無的倒影，放下心和觀衆聊天：“我是福利院長大的，靠這門手藝才混上個低價別墅。”

雖然這棟別墅在觀衆眼裏算不上別墅，但蘇漸塑造出來的貧窮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他一抛出誘餌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詭異的陰風起得剛好，蘇漸看到彈幕也不急着回，轉而目光一凜：“他來了。”

［在哪裏在哪裏？快挪攝像頭啊！］

［我才想起來，剛才主播去睡覺是不是在詐鬼啊］

［早知道大家這麽好騙我也當靈異主播］

［太同意了，他拿把激光槍随便說一句祖上改良就真能傷鬼？反正我不信］

個人終端切換方向，慘白的鬼臉直接貼上鏡頭，黑血已經消失，剛才裂開的縫隙也完全合攏，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剛才在家逛街是在等隊友洗幹淨嗎？］

［我去本來被吓一跳，看到彈幕又想笑］

［動作好快啊，主播拔出槍了嗎］

系統：“已進入戰鬥模式。”

胡生頭上冒出來一管血條，兩千血，直播間觀衆顯然看不見，否則就會發現他是滿狀态，剛才蘇漸用的福袋是假的。

蘇漸握緊激光槍，距離太近不需要瞄準，随手一打就命中了胡生的大腿，對方情真意切地慘叫一聲，被激怒般渾身激蕩出濃重的怨氣，撲向蘇漸。

直播間畫面裏，卧室那一幕再度重演，胡生從胸口撕裂出扭曲的傷口，深紅發黑的血液在他身上緩慢流淌，濃稠到無法滴落。

［一看就是霍塔星本土鬼，穿的衣服好差啊］

［你們怎麽還敢研究衣服啊，我都不敢看了］

［只有我在盯着腳看，他的鞋特別普通］

［星球歧視的人真的夠了，聯盟就是有你們這種人才會有霍塔星］

［聯盟有空推出關懷法案不如關懷一下偏遠星球吧］

［不是啊，看鞋子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靠科技飛起來，看衣服是想知道他把血包藏哪了］

［這鬼是不是死在夏天啊，跟主播的棉襖對比好強烈］

蘇漸戰鬥前把個人終端挂在眼前方便看彈幕，舉着激光槍對胡生一頓掃射，鬼魂靈活地四處躲避，時不時對他發起進攻。

“警告！目标鬼魂開啓狂暴，請宿主注意數值變化！”

［說真的我看不出來這有科技的痕跡，哪怕是裸眼3D都需要把設備接入星網，一直說是假的那群人麻煩點一下舉報直播間，讓星網告訴你們答案］

［就當看電影了呗，不管是真是假，這個質量也比很多小成本片高多了］

［怎麽看不出有科技的痕跡？激光槍還不夠科技？］

［是不是開光了］

蘇漸側身躲過胡生的撲殺，右手抛出激光槍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落到左手手裏，迅速調整好準心。

“啊——！”

胡生面目扭曲，每一道激光都在他身上留下一個恐怖的洞口，激發出強烈的怨氣。

差不多了，胡生挨了他四槍，可以收尾了。

蘇漸給胡生使了個眼色，後者龇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猛地後退遁入牆壁。

攝像頭朝着鬼魂消失的位置颠了幾下，蘇漸緊跟着胡生跑過去，伸手摸摸牆，對觀衆說：“跑了，應該是找地方休息去了。”

［主播的激光槍到底賣不賣］

蘇漸想好的臺詞被打斷，先回答了這位執着□□的觀衆：“……不賣，很貴的。”

［搞不懂，想去霍塔星看看現場版］

「‘不想上班’送來‘星船’*1」

不想上班：［多少錢一個啊？］

炫酷的禮物特效比平臺通知更先擠進蘇漸的視線，高級禮物有裸眼3D特效，一架小山丘形狀的星船飛過，蘇漸下意識閉了閉眼，腦子裏迅速搜尋注冊主播賬號時候的條款。

直播打賞禮物的錢是星元，六星幣可以兌換一百星元，提現兌換的時候也是優先兌成六星幣，六星幣和五星幣的彙率高達幾萬，而一個星船貌似就要五千星元。

他現在還沒跟任何公司簽約，禮物分成是最基礎的二八分，平臺二他八。

也就是說他一個禮物就能分到至少五位數！而他幹一個月房産銷售只能拿兩千五星幣，這還是不拖欠工資的理想情況。

果然什麽年代都是網紅和明星賺的多。蘇漸問系統：“激光槍有沒有多的？”

系統震驚：“我綁定的是你！你居然想着賣我！見錢眼開！”

蘇漸：“這叫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我上哪環游太空？一輩子縮在霍塔星這個小地方是不會有大出息的！”

“不行！道具都是獨一無二的！”

系統咬死不松口，蘇漸眼睜睜看着賺錢的機會從手中流失，臉色愈發難看：“家人們，這個激光槍不能量産的，實在是賣不了。”

［主播怎麽好像要吃人］

［賣課也行啊，教我們畫符，我非要學會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

［打假方法+1］

不想上班：［我已經在訂票了］

［老板是之前揚言要線下打假的那位？］

［我特意翻回去看了，是的］

蘇漸看到彈幕一怔：“你在哪個星球？能直接到霍塔星？”

不想上班：［到不了啊，所以我說在訂票，還在研究轉航路線］

［？不是吧，已經遠到沒有直達星艦了嗎］

［霍塔星……記住了……］

［老板真的人如其名哈哈哈］

蘇漸不覺得意外，就算在五星系內霍塔星的星艦航程都很少，‘不想上班’出手這麽大方——對他這個霍塔星人來說，顯然不可能是五星系人，過來一趟大概要十天半個月。

想到這裏，蘇漸表情變換幾下：“你過來不用我報銷吧？”

不想上班：［？？？］

［主播你……］

「‘不想上班’開通紫标，成為本直播間第一位粉絲！」

「‘不想上班’在直播間發福袋啦！」

又是一陣流光溢彩的特效，‘不想上班’先前的發言全部統一帶上了一個亮閃的紫色徽章，在單調的黑色背景中好像一顆璀璨奪目的星星。

「‘什麽什麽雲’開通綠标，加入粉絲團」

……

直播間多了三四個綠标粉絲和一位紫标大粉絲，蘇漸有點傻眼，準備好的劇本都有些忘了：“等會，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鬼去哪了嗎？”

［反正不會離開這棟房子］

［不重要啊，反正不是我找］

［我知道！在廚房隔壁！］

“廚房隔壁是是廢棄的儲物室。”蘇漸總算找回正确的走向，“我買這套房子的時候，房産中心跟我說這裏曾經出過事，儲物室永久封存，還因為這個給我打了折。”

［是因為少一個房間？不，當然是因為裏面死過人］

［什麽年代了，單純死過人怎麽會降價］

［啊啊啊這麽一說好好奇啊，主播既然學這個，沒有調查過嗎］

不想上班：［先別查！等我一起！］

蘇漸假裝沒看見他的彈幕，已經出了廚房走到隔壁，直接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