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逼他一把

逼他一把

席冉默默在包裏翻出一個本子遞給沈寅。

“情書啊,我也要看!”孫柯連忙湊上來。

本子上的畫面緩緩在傍晚的夕陽下呈現,金光灑在倆人的臉上,細致的記錄下面部逐漸僵硬的每一瞬間。

“我草。”孫柯驚呼一聲,瞳孔震顫。

沈寅拿着本子的手開始發抖,一口氣猛地沒提上來,眼前一黑,臉色瞬間白了。

賀辭咽了下口水,垂下的手暗暗握緊成拳。

見沈寅吓得臉都白了,裴簡疑惑地把本子拿了過來——內容并不是情書,而是幾段小黃漫,是男人和男人倒也罷了,關鍵是這兩個男人的樣子用素描畫得很細致,下面那個是沈寅,上面那個是席容……

“你他媽出的馊主意吧!”裴簡将本子砸向賀辭。

固定本子的鐵片在鎖骨上磕了一下,賀辭疼得皺了下眉。

“你幹什麽!”席冉沖過來用手臂擋住賀辭。

她這一下直接把葉雨琦點炸了,她拉開席冉的手,“你給我離賀辭遠一點,要不是因為你,沈寅能跟別人打起來嗎,現在你還要勾搭賀辭!”

席冉茫然地看了賀辭一眼。

孫柯看這漂亮又可愛的小姑娘要被一幫女人讨伐,心生不忍,連忙拉住葉雨琦,“這都還沒确定的事你就先別摻和了。”

“孫柯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見着美女你就走不動道了。”葉雨琦的小姐妹們開始幫腔。

身邊的吵嚷賀辭全聽不見,他眼中只有裴簡看他那嫌棄無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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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他這回可算體會到了,腳不疼心疼,心被他的眼神紮得跟篩子一樣直漏風,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本就僵硬的關系雪上加霜,還不知裴簡怎麽看他呢。

沈寅整個人驚魂未定,看席容就跟看見了鬼一樣,素描畫給他留下了即将伴随一生的心理陰影。

席容清了清嗓子,壓下了争吵的幾個人,對沈寅說:“這都是個誤會,我答應了不和你争,也确實沒争,席冉她是我妹妹,我叔叔的女兒,她說學校有人騷擾她,我才轉過來的,再說了,我倆都姓席你就沒發覺不對勁嗎?”

沈寅雙眼無神,席容忽然轉來二中還經常跟席冉走在一起,并且因為他長得好看,和席冉看上去特別般配,讓沈寅立刻産生了危機意識,再加上席冉不回他信息,他更加肯定席容是他的情敵了。

原來是親戚,這麽明顯的事.......裴簡無奈地看向沈寅,“你就,沒發現嗎?”

沈寅搖了搖頭。

“至于那個素描,”席容憋笑憋得嘴角直抖,“不是賀辭的主意,是我的,主要是……就是想惡心沈寅一把,看他不爽很久了,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沈寅冷笑兩聲,找了個位置坐下,“好一個僅此而已。”

“席冉跟賀辭也是親戚嗎?”孫柯問。

“對,他奶奶是我姑姥姥,我們小時候在一個院裏長大的。”席容說。

“那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賀辭?”葉雨琦小心翼翼地拽了下賀辭的袖子。

賀辭還沒回過神。

“就是你剛剛說得配不上配得上那些話。”孫柯提醒道。

“我要是說是假的,你要怎樣,我要是說真的,你要仗着裴簡給你撐腰強迫我和你在一起嗎?”賀辭心裏煩躁,不禁加重了語氣。

葉玉琦從沒見過賀辭嚴肅的樣子,吓得聲音都弱了下去,“不是,我沒強迫你的意思,咱們可以慢慢來.......”

“還好冉冉跟我有血緣關系,要是沒有呢,今天我是不是能感受一下校園霸淩了?”賀辭直接打斷她,“天下帥哥美女你們全包了呗,都得先跟你們在一起才算,別人但凡多看一眼都是挑釁,那麽牛逼還上什麽學啊,當皇帝去啊!”

在場的人個個面面相觑,賀辭罵起人來嘴跟機關槍似的。

葉雨琦眼裏閃動着淚花,“你就是看不上我,我不會真的跟席冉動手的。”

“什麽他媽看得上看不上,那你又為什麽看得上我?因為我有錢?因為我長得好看?”賀辭感覺心裏有一團火在亂竄,不發洩出去他今天會憋死,“我要是個轉來的窮逼,你他媽會看我一眼嗎?裴簡,席容還有這個抽象哥,那個長得不好看,你偏偏就看上我!”

“賀辭你要不先冷靜一下?”孫柯小聲勸道。

“我憑什麽要因為你對我好就要跟你在一起,欠你的人情我也還你了啊,”賀辭低吼出聲,“你要是有空就出去看看,你會發現像我這樣的人已經爛大街了,誰不比我好?你才了解我多少啊,就喜歡得要死要活的。”

“是呀,其實賀辭不像你看到的那麽好,他跟別人談戀愛玩膩了就甩了,之前還跟好多人在夜……唔……”

賀辭瞪大眼睛看向席冉。

席容連忙捂住席冉這張亂說的嘴,尴尬地笑道:“她說得雖然誇張,但也大差不差,萬一賀辭跟你在一起之後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跟你說,你連上門要個說法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什麽母憑子貴了,賀老太太是不會讓威脅賀辭名聲的人存在。”

“你他媽在說什麽?”賀辭簡直心累,這對兄妹一個一個下他面子。

“你忘了,你那個前女友.......”席容瘋狂給他使眼色。

“閉嘴!”賀辭怒吼。

這番話把葉雨琦和那幫女生都給唬住了,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形象在她們心裏立住了,倒不是真的在意一個人的過去有多不堪,而是在意賀辭的家世,她們在書裏看過不少富二代冷血無情的橋段,一時之間,她們立刻像看洪水猛獸一樣看賀辭。

“五點半了,”裴簡覺得無聊,看了下時間對沈寅說:“葉雨琦的事了結了,你的事打算怎麽解決?”

沈寅慢慢擡起手指向席容,“我要他死。”

席容緊張地抿了抿嘴唇。

“群毆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賀辭連忙出聲。

“你說。”孫柯揚了揚下巴。

“裴簡不能插手。”賀辭說,裴簡要是插手,那他們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裴簡挑眉問沈寅,“你怎麽看?”

沈寅站起身,“本身我就沒打算群毆,席容,老子同樣也看你不爽很久了,來吧。”

衆人立刻散開,爛尾樓裏多的是廢棄的板磚,但是他倆沒打算拿武器,找了塊空氣赤手空拳就撲過去了,當着衆人的面你一拳我一腳地打開了。

賀辭心裏不舒服,找了個地方坐着歇息。

席冉也不怎麽關心席容,聽孫柯說落日和廢棄建築很容易出片,倆人就到一旁找角度拍照片去了。

裴簡專心看那倆小醜打架,發現席容的技術比賀辭強了不止一個檔次,沈寅都在他手下落下風了,腰腹挨了好幾拳,不過沈寅經驗豐富,能精準的找到席容的弱點然後反擊回去,幾個回合下去,席容身上挂彩更多。

直到席容咳出了一口血,他倆終于結束了。

醫院就在旁邊,倆人直接進去了。

戲散場了,有些人覺得沒意思就走了,就剩下十個人還守在醫院的外科等那倆大爺出來,賀辭坐在走廊冰涼的椅子上,垂着頭一言不發。

葉玉琦還沒走,私底下找席冉道了個歉,本想再去給賀辭道個歉,可他跟丢了魂一樣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着他悲涼的神情,葉玉琦不敢上前。

席家的兩位阿姨來了,等席容跟沈寅一起出來後,兩個阿姨立刻上去檢查了一遍席容身上的傷口,然後準備給自家少爺讨個說法去讨伐沈寅,還好被席容攔住了。

“賀辭!”陳姨的聲音忽然響起,她一臉焦急地走過來,摸了下賀辭的臉,“乖乖,你有沒有受傷啊!才消停了多久,怎麽又跟別人打架啊。”

“乖乖?”孫柯驚呼一聲,“我勒個乖乖,這是你小名嗎賀辭?”

“不是,”賀辭白了他一眼,然後對陳姨勉強地笑了一下,“我沒受傷,不是我打的架。”

“等一下,”陳姨臉色一變,輕輕拽了下賀辭的衣領,只見筆直的鎖骨上有一道血痕,“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出血了。”

“不小心磕了一下,我求你別大驚小怪了,貼個創可貼就行了。”賀辭已經感受到裴簡戲谑的目光了,燒得他臉頰發燙。

“既然誤會解開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請大家去我家吃飯吧。”席容揉着酸痛的臉頰說。

在外面請吃飯就好了啊,為什麽非要去家裏吃?

“沈寅,你喜歡我妹妹可以好好追她嘛,拿點上檔次的手段,比如咱們一起吃個飯拉近一下距離對不對?”席容丢給沈寅一個挑釁的眼神,“你真的害怕了?”

沈寅哼笑一聲,“不就是吃個飯嗎,又不是吃人,有人請客吃飯為什麽不去,我們底層人民也很想嘗一下上流社會的美食呢,裴簡,你也去!”

裴簡一臉懵逼,他們兩個腦殘互掐帶他幹嘛,“我為什麽要去別人家裏,又不熟,我不去。”

“走吧裴哥,我也想去。”孫柯還沒跟席冉聊夠呢,怎麽肯放棄能拉近倆人關系的機會。

“我不去,我還有事!”裴簡說什麽都不去。

沈寅攬住他的肩膀,悄聲說:“哥們的終身幸福就在你身上了,你別掃興啊,人多熱鬧。”

“這跟我本來就沒關系。”裴簡惡狠狠地說。

“有關系啊,席冉跟賀辭是親戚,你跟賀辭又是同學。”沈寅語重心長地說。

裴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手搭在沈寅的肩膀上,“記住了,你欠我一個人情,吃飯都還不了的人情。”

“至于嗎,吃個飯而已。”沈寅有點兒想不通。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醫院,席容去停車場開車,拉開車門看見被咬破的座椅,他額角跳了兩下,大喊一聲:“席冉!我要把你的兔子烤了!”

席家住在江城的別墅區,由于是倉促回到江城随便買了一套精裝修的房子住進來了,不過席容講究生活質量,家具都是從北京或國外空運過來的,保姆都帶了四個。

跟着一起去醫院的都是裴簡和沈寅的鐵杆兄弟,算是小混混裏比較有素質的幾個人,進了席家之後就乖乖坐在沙發裏聊天。

“賀辭,你跟這個公子哥比起來真是接地氣多了。”孫柯抱着席冉的兔子笑道。

賀辭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先在這兒坐吧,我回去貼個創可貼,衣服蹭了半天,疼死了。”

“你不跟他們住一起啊?”孫柯好奇地問。

“他就住我家隔壁,走兩步路就到了。”席冉遞給孫柯一塊糖。

賀辭站起身準備走,席容連忙跟上送他走出門。

“進去招呼客人吧,我又不會走丢。”賀辭站在門口。

“你別說,把裴簡叫過來真是個明智之舉,他一個眼神,那幫流氓連煙都不敢抽,要不然我的意大利手工沙發就廢了。”

“那你還不好吃好喝把他供起來。”

“我這可是為了你啊,給你創造和他相處的機會。”席容意味深長地笑道。

賀辭渾身惡寒,“你在說什麽?”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裴簡就是你一見鐘情的對象吧,”席容直勾勾的看着他,“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你喜歡的類型,你從小到大就喜歡這種難搞的。”

賀辭失笑一聲,“你真不愧是和我血脈相連的好大兒。”

席容打了他一下,“老實說,你倆現在到什麽地步了?”

“不熟。”賀辭誠實回答。

“搞不定的就拿錢砸啊,還有錢搞不定的人?”

“有,他就是,特別排斥我,可能是因為我給他的第一印象是炫富吧,”賀辭嘆了一口氣,“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要是他跟裴簡說:以後哥包養你吧,裴簡一定會一巴掌甩過來的。

“那就難辦了,”席容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陽,“要不,你逼他一把呢?”

“你有病啊,□□犯法,下藥也犯法,就這樣吧。”賀辭推開他的手,回自己家裏去了。

挑高三米的客廳裏擠滿了人,打游戲的打游戲,聊天的聊天,風華正茂的年紀吵得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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