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賀辭小乖乖
賀辭小乖乖
像是要逼他再編一個理由或者逼他說出真相。
賀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休學了一年你也知道,那一年我天天在外面鬼混,然後忽然有一天宿醉醒了之後發現我跟她沒穿衣服躺在一張床上……”
裴簡用力把他往自己懷裏拉了一下,避開水流的沖刷把腰間的水擦了擦,“酒後亂性?”
“我他媽,”賀辭抓了下頭發,“都喝斷片了,我怎麽知道有沒有跟她睡!”
“男人徹底喝醉是硬不起來的。”裴簡淡道。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啊,剛接觸那些東西,第一反應就是想報警,于是她就在我面前哭,說知道自己口碑不好,我看不上她也是有的,我當時覺得她可憐,又覺得不能用謠言去定義一個人,再加上不管有沒有這種事,我一個人男人還是要對人家負責的。”賀辭語氣沉重。
“還不如報警呢。”裴簡吐槽一句。
“報警的話別人都知道我一大老爺們被一女人給強了,說出去更丢人。”賀辭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裴簡噗嗤一笑,“确實丢人,你當時也真單純。”
“她嘛,一直都是個玩咖,雖然是我的初戀,就是第一段戀愛,但是我對她沒什麽感覺,并且是因為這個原因跟她在一起,導致我對她的感情不深,但是我自問一直都盡到了一個作為男朋友該做的事。”
“那她為什麽還要給你戴綠帽子?”
“她挂着我女朋友的名號在外面花天酒地,然後有人想看我笑話,就鬧了那麽一出,我當時也沒去酒店抓奸,只讓別人拍了他們進酒店的照片,就分手了。”賀辭無所謂地聳聳肩。
裴簡感慨道:“她長得這麽好看,竟然……有些謠言真不是空穴來風啊。”
“人不可貌相,我跟你說,北京工體那邊有一男的,長得比電影明星都好看,但來者不拒,最後得了艾滋。”
“看來你在北京的圈子裏名聲不小啊,挨打的話報你名字能不能行啊?”裴簡挑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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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報我的名字能多挨兩拳,報席容的名字直接打斷腿。”
裴簡輕笑出聲。
煩躁的心情一掃而空,賀辭也跟着笑了起來。
“就是因為出了這事,所以你的性取向出了問題。”裴簡笑完之後又嚴肅起來。
賀辭的心情已經坦然了,他目光下滑,看了看自己的下面,又看了看裴簡,“我硬了?”
裴簡一臉懵逼,追随着他的視線往下看了看,小腹始終平坦,“沒啊。”
“那不就得了,幫我把沐浴球拿過來。”賀辭伸手使喚他。
跟你赤裸相對卻沒反應,這是在證明自己的性取向沒問題呢。
“說不定是你腎虛呢?”裴簡沒挪動。
賀辭舔了舔嘴唇,哼笑道:“照你這麽說,為了證明我不腎虛,我不喜歡男人也得說喜歡男人了。”
“你可別委屈自己,”裴簡松開手,擡眸看了他一眼,“不難受了吧?”
“幹嘛,你又想走啊?”賀辭下意識拽住他浴袍的腰帶。
“給你拿沐浴球啊。”裴簡丢開毛巾,他剛往後退,浴袍的腰帶頓時被賀辭拽開了。
這是認識這麽久,賀辭第一次看見裴簡沒穿衣服……啊,不,是敞開衣服的樣子,可能是生長環境不同,他的身材比賀辭不知道結實多少倍,從精壯的胸膛再到窄腰上輪廓清晰可見的腹肌,無一不散發着矯健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水珠順着發絲滑過肌肉,上面的幾道傷疤都堪稱性感。
目光不由自主掃過血管隆起的小腹,再慢慢往下……
盡管有內褲遮擋,賀辭還是自卑了……
這小子坐他媽的帥!
“你真的,是少年嗎?”賀辭難以置信地問出來。
裴簡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輕笑一聲,“你說,身高比不過,身材比不過,不如我年輕就算了,怎麽連最驕傲的東西都比不過,是嬌生慣養導致的嗎?”
賀辭慢慢松開他的腰帶,擺了擺手,惆悵地嘆了口氣,“你走吧,不要讓我看見你。”
裴簡笑着出去把沐浴球拿進來遞給他,“真不要我幫忙了?”
賀辭實在無法忽視一直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完美□□,“你把腰帶系上。”
“你不是性取向沒問題,大老爺們一起洗個澡怎麽了?你是不是做賊心虛啊。”裴簡刻意逗他。
很快他就後悔了,因為完全忘了賀辭是個犟種。
賀辭直接把他拉進花灑下面,然後張開手臂,“來,幫我洗澡,敢跑你就是慫比。”
裴簡深吸一口氣,将沐浴球打濕,擠了點沐浴露丢給他,然後按照規矩,再次捂住賀辭的傷口,只是這一次用的是手。
炙熱的掌心觸碰到敏感的腰際,賀辭瞬間跟被電打了一樣,身子完全僵硬,拿着沐浴球的手都僵在半空。
水流将空氣沖刷至稀薄,賀辭呼吸有些困難,無法遏制的窒息感從身體由內到外騰空而起,即将沖破臨界點的那一刻,他丢開手中的沐浴球,撐着裴簡的胸膛推了他一把,“你出去,你……你先出去……”
但是沒推開。
裴簡反倒又湊近了一步,鼻尖蹭過賀辭的眉尖,帶來無盡的濕意。
不敢看裴簡的臉,眼角餘光卻不經意間看到了他眼底水流都無法沖刷掉的幽暗,帶着無盡的戲谑要将他不可示人的一幕展露在陽光下,挫骨揚灰。
眼前的人慌了神,浸着水液的紅唇正在發抖,看上去可憐又可欺,裴簡嘴角上揚,手随心動,順着水流的引導滑了下去,“賀辭小乖乖真精神,看來不腎虛。”
“你……呃……”
賀辭抵在裴簡胸膛上的手骨節泛白,身子開始顫抖,發間滑落的水珠不停晃動,視線模糊一片,他什麽都看不清了,逐漸升高的溫度讓皮膚跟着發燙,灼熱的喘息燒得喉管幹渴不已。
過量難忍的欲望堆積得越來越多,內心壓抑已久的聲音在叫嚣着要破土而出,陣陣電流不停往體內灌輸。
終于,最後一層防線破了,賀辭頭皮發麻,水流聲被耳鳴取代,他什麽都聽不見了,渾身脫力地将額頭抵在裴簡的肩膀上。
賀辭的面子和尊嚴就這樣随着水流一起沖進了下水道裏。
裴簡擠了點洗發水,胡亂幫他洗了個頭發,就把人拽出去了。
賀辭終于回過神來了,跟個無情的嫖客一樣,沉默地把睡衣穿上。
“怎麽不狂了?”裴簡有些想笑,被水打濕的浴袍黏在身上特別不舒服,他要換一件。
賀辭身子微微一頓,扣上最後一顆扣子,拉開門之後才回頭對裴簡說:“裴簡,你不舉。”
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重重地把門關上。
憑什麽啊,憑什麽!
憑什麽裴簡沒反應?
完了,在裴簡面前,他賀辭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了。
一下樓,賀辭就聞到了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他急忙趕到餐廳,餐桌上擺着兩份燒烤,孫柯和席容正面對面坐着喝酒吃肉。
見裴簡跟在賀辭身後一起下來了,孫柯疑惑道:“你倆洗澡洗一個小時啊。”
席容端起酒杯,丢給賀辭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裴簡繞過賀辭走過去,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燒烤,“商城路口那家?”
“對,王大俠燒烤。”孫柯說。
裴簡自顧自坐下來跟他倆一起吃,賀辭饞得不行,剛想坐下來一起吃,陳姨端着排骨湯走出來了,只讓賀辭喝湯,不許跟他們一起吃燒烤,更不許喝酒,她還要在旁邊盯着。
賀辭生無可戀地端着排骨湯看他們吃燒烤。
排骨湯雖然好喝,但是跟燒烤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賀辭勉強喝了一碗就不願意再喝了,他把碗往前一推,心如死灰的對席容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是這麽壞的人嗎乖乖?”席容得意地挑眉。
乖乖……
賀辭捂住臉,又想到了方才那些面紅耳赤的畫面,他快應激了。
陳姨把碗收走,上樓睡覺之前還特意叮囑席容不要勸賀辭喝酒。
席容連連點頭。
“不夠吃啊,你們怎麽沒點小龍蝦?”裴簡還在不懷好意火上澆油。
“他嫌剝殼麻煩就沒點,”孫柯喝了口啤酒,“你想吃嗎?要不咱們點一份?”
“那就三斤麻辣的。”裴簡拿出手機準備給燒烤店老板打電話。
“等一下,孫柯有菜單,再加幾個串。”席容說。
賀辭聽得想死,他抹了把臉站起身,“我回屋睡覺去了。”
見他要走,席容連忙把一塊沾滿辣椒的年糕塞進他嘴裏,“吃,我不跟陳姨說。”
“賀辭你真的好聽話啊。”孫柯笑了笑。
“陳姨把他帶大的,他能不聽話嗎,”席容把他推回位置上,“你傷口都好了吧?”他又轉頭問裴簡,“他傷口都好了吧?”
裴簡默默地看着賀辭,後者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狠狠咬了一口年糕,“好了!”
“這樣,點四斤麻辣小龍蝦!”席容特別豪氣。
“你喂豬啊!”裴簡驚訝出聲。
“不是只有咱們四個人……”
“把冉冉叫過來?”孫柯立刻來了精神。
席容白了他一眼,對裴簡說:“把沈寅叫過來,一起吃燒烤多熱鬧啊。”
“我覺得可以唉。”賀辭表示贊同。
“幹嘛叫他啊。”孫柯不樂意了,沈寅不止是他兄弟,還是情敵。
“冉冉早就睡覺了,你怕個毛啊,我再強調一遍公平競争昂,要尊重冉冉的選擇。”席容警告道。
裴簡一個電話給沈寅打了過去。
四斤麻辣小龍蝦和烤串跟沈寅一起來了。
“聲音小點,陳姨在二樓睡覺呢。”席容說。
“我家隔音效果很好的,放心,”賀辭趕緊打開小龍蝦的打包盒,“沈寅你晚上在這睡嗎?”
“不知道會不會喝醉,”沈寅挑了個看上去比較清淡的烤串,“唉,裴簡你等會回去嗎?”
“這哥浴袍都穿上了,你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他留宿啊。”席容沒好氣的說。
“那我也住下吧,等會兒去你家睡。”沈寅嘴角瘋狂上揚。
“不行,”孫柯打斷他,“你在賀辭家睡,都在賀辭家睡。”
沈寅一聽就來氣了,“孫柯,你欠揍啊?”
席容給了他一個肘擊,“又開始了是吧,說好了公平競争!”
“賀辭家裏已經沒有空房間了。”裴簡慢條斯理地剝着手上的龍蝦殼。
“無所謂,倆男人睡一張床咋啦,我在學校就跟裴簡睡……”賀辭好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猛地頓住了。
席容驚訝瞪大眼睛,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你倆早就睡一張床上了。”
“通鋪,難免的。”賀辭連忙解釋。
沈寅神經大條地說:“睡一塊咋啦,我跟裴簡跟孫柯都睡過一張床啊,咱們仨也能睡一張床啊,大老爺們計較這個。”
席容的笑容瞬間垮了下去,他沒好氣地說:“說的是一碼事嗎,我他媽怎麽沒見你跟我睡一塊!”
沈寅嫌棄地說:“你住老師家我怎麽跟你睡?神經病啊!”
這倆人一句話不對付又開始互罵。
“為了公平起見都在賀辭家睡的話,怎麽分配?”裴簡淡道。
“很簡單啊,我跟席容睡一個屋,你們仨睡一個屋!”賀辭連忙說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法,生怕要跟裴簡獨處。
這麽好的相處機會為什麽要放棄?席容有些看不明白賀辭。
“急什麽啊,等會兒吃完咱們去打游戲呗,剛好五個,五排!”孫柯激動道。
“好主意!”席容把賀辭拽起來,“走,去我家把筆記本電腦搬過來。”
“再拿點兒酒吧,這個啤酒不好喝。”沈寅說。
“燒烤配紅酒,”孫柯豎起大拇指,“雅!大雅!”
賀辭站起身跟席容一起走了,走出家門,席容一把摟住他的肩膀,低聲說:“你倆發展到哪一步了?”
賀辭深吸一口氣,再重重地吐出,“怎麽說呢,單方面幫助?連□□都沒加上。”
席容一腦袋問號,“我只聽過互相幫助,單方面幫助是什麽?”
賀辭艱難地抹了把臉,“別提了,反正我在裴簡面前這輩子都擡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