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日-13

第13章 第二日-13

又是一位預言家。

在桂子尚聲音落下的時候,何驚年藏在桌下摩挲的指腹也不由有了片刻的停滞。

這場海上狼人殺實際上并沒有警徽流,真正的一點五票票權是被自己握在手中,即便争奪出了預言家也是為了拉票好人和神職的票,然而現在在場上卻接連出現了三位預言家。

最先發言,給場上人發金水卻裝作是新手的江天運。

第二個發言結結巴巴,實際上點人一塌糊塗的肖震。

現在則是不管做什麽事情看起來似乎都要更為胸有成竹的桂子尚。

何驚年微微眯起眼睛,這場戲倒是越來越好看了。

被點名的另外兩名預言家,江天運只在桂子尚問題出口後稍微挑了挑眉,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心虛,反倒是十分坦蕩,用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桂子尚上下打量,再是發出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嘲笑聲,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不退水。

有了江天運作為領頭羊,肖震也表現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哽着脖子別開了視線,再是半句話都不說。

桂子尚見狀,也就開始了他自己的發言。

“好,你們都不退水的話,我就只能拿你們兩個标狼打了。”桂子尚發狠似地丢下這麽一句話,他清了清嗓子,再是繼續開口。

“狼人殺的游戲肯定不允許其他人看底牌,但是場上的好人最好都能聽進我接下來說的話,我現在才是場上唯一的預言家,另外兩位對跳卻不退水,除去暴民的可能性以外,可能有一匹狼在場,慫狼打狼人殺這個游戲是很難打的,好的情況下,有可能兩個和我對跳的玩家都是真狼,我們可以投一驗一,在白天的時候我們可以先把一個狼玩家票出去,然後晚上我會去驗我認為其他是狼的玩家。”

“要是女巫或者守衛還在場上,并且女巫的藥還沒用的情況下,我希望你今晚可以給我金水并且守我一晚上,讓我完成今晚的查驗,假設在第一天我們死的是民,那我們就可以追回一個輪次,所以哪怕今晚我驗到的是平民,我們也不至于過于劣勢,大不了就在第二天再把兩位對跳預言家票出去,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就是裸走兩匹狼,絕對不會虧。”

“那劣勢的情況呢……?”坐在他旁邊的範維嘉小聲問了句,結果聲音還沒落下,就先引來了肖震的警告視線。

桂子尚嘴角挂着譏諷的笑:“再怎麽劣勢我們也能确保兩個對跳的預言家裏會有一匹狼,大不了我們指獵人讓他帶人走就是了,既然分不清楚真假,那倒不如統統都出去了。”

“關于場上的發言我就這麽多,接下來我報我的查驗,我昨晚驗了我的前置位玩家霍林曉,她是平民牌,沒有身份,所以守衛已死的可能性是零,場上還有三神在場,現在出來了分別是我和警察的獵人牌,剩餘一張到底是女巫還是守衛我們還不得而知,不管如何,最後一神要是是雙藥女巫或者守衛,都絕對不能跳出來,知道了嗎?”

桂子尚的一番話顯然是要比前兩位更加值得信服。

“我,我退水。”在下一位風子文發言之前,坐在範維嘉身邊的肖震卻是緊盯着桌面,磕磕絆絆地開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他整個人都有些發虛,“我退水,你別拿我當狼打。”

晏展天沒想到肖震居然這麽扛不住壓力,他雙手環胸,用審訊犯人的語氣問:“你是什麽身份,為什麽要跳預言家?你不知道你這樣會擾亂好人的視線嗎?如果游戲輸了,我們可能就都要去海裏面喂魚了!”

面對晏展天的斥責,肖震表現的有些煩躁,他随意抓了把自己的頭發,大概是對他人指責的不滿,他回答的語氣也難免變得有些沖,“這不是他媽的說預言家會有女巫還是什麽守衛守護嗎?能多活幾天我為什麽不跳出來讓自己多活幾天?反正我現在不是退水了?你吵什麽吵,難道你就心甘情願就這樣去死啊?你沒聽見這姓桂的說他媽的要拿你的命去換老子和江小少爺的命啊!”

說着,肖震還一把将桌面上擺放的餐具都掃落在地,造價看起來就十分昂貴的古董磁盤在地面上砸得叮鈴哐啷的,有些碎片更是直接飛濺到了幾個人的褲腳上,惹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見肖震做錯了事還這麽蠻不講理,晏展天暴脾氣幾乎就是立刻犯了,眼見他就要拍桌而起,還是身邊的饒興津攔住了他。

晏展天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你是不是蠢?你就活那麽幾天有個蛋用,我們現在就是在想辦法找出狼來提高我們的生存率,等船靠岸了我們什麽都好說,你現在就顧着能活一會兒?你能活多少個‘幾天’?你以為接下來每天報查驗你能個個都猜中,要是預言家的名頭真他媽掉到你的頭上,你又給一個狼人發金水,你知道不知道這就相當于把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押上了?要不是不允許,我真是他媽的想要扇你幾巴掌。”

“老子知道了,老子錯了,行了吧?”肖震也是沒被人指着鼻子這麽罵過,嗓門也在陡然間大了起來。

現在當真就是因為中間橫隔了一張長餐桌,不然這兩人非得扭打在一起不可,面對肖震這扯無賴的态度,晏展天氣得直磨牙,可偏偏又不能直接上手,最後還是晏展天深呼吸了口氣強行壓回了自己的脾氣,把後背靠在座椅上不斷地加深呼吸。

相對比晏展天的隐忍,肖震在重新坐回到凳子上的那一刻,擡腿狠狠踢了下面前的餐桌,發出了一聲巨響。

不過昂貴的餐桌卻是紋絲不動的。

見兩人之間的劍張跋扈稍有收斂,桂子尚才是滿意地點頭,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在肖震退水之後,他又一次看向了坐在前置的江天運。

“現在肖震退水了,江小少爺,我再問一遍,你退不退?”

看着慫貨一樣的肖震,江天運直接發出了聲極為輕蔑地嗤笑。

“你說你是預言家你就一定是?且不說你驗的是個不能開口說話的死人,按照你最開始發言時候那個态度我以為你多厲害,可以在場上的活人裏面報出一張查殺來呢,結果是個死人金,你以為你力度比我大嗎?”

“你口口聲聲說如果女巫或者守衛還在場上,一定要保護好你,由此可見你是一張特別怕死的牌,一般來說這種話預言家也不是說不得,但你反複提醒就實在是沒有必要了吧?就按照你的邏輯來,我們假設那死的女人是一張白板民牌,那我們在場上也還剩下三民且三神在場,狼只有四匹,而且我們三神裏面包括一名獵人在場,一旦獵人死亡,他可以帶走一名他心目當中的狼人,在不帶錯人的情況下,場上就剩下三匹狼了,狼隊的生存可以說是大劣勢。”

“你起跳力度很大我不可否認,可是你的怕死程度實在是讓人很在意,按照你發言的方式,你應該也是玩過狼人殺的,所以你應該很清楚跳了預言家幾乎是半條命就已經交代在這裏了,真人死亡是難以避免的事情,守衛不可能連續兩天都守住你,所以你的行為在我看來更像是一匹狼在追輪次,我合理懷疑昨晚死掉的女人很有可能是你的狼隊友,而你是另外一匹狼,為了追回你們狼人輪次,你才會悍跳出來。”

“而且可能你自己都沒注意到吧?你的發言裏面有一句‘慫狼打狼人殺這個游戲是很難的’。”江天運擡眼,“怎麽?給你狼隊友遞話,讓他們也穿神職身份嗎?”

面對江天運的反擊,桂子尚臉上毫無波瀾,他只是沉默地又扯了下自己的領帶,再是繼續還嘴:“反正你現在在我這裏是一頭鐵狼了,江小少爺,不管你怎麽反駁,你都改變不了我會把票投給你的事實,而且你的發言裏有一個邏輯錯誤,如果霍小姐是我的狼隊友,她又怎麽會死亡?子彈擊穿眉心,她沒有自刀的可能性,即便是有,這麽做也沒有任何的收益,平白搭上一條性命而已。”

“現在講話學的文文绉绉的,也掩蓋不了之前是個鄉下人的事實。”江天運面露譏諷,“怎麽會沒有收益?三神在場,按照那窮小子的說法,十二人板神牌再怎麽變動也必然會帶上女巫,狼人首夜自刀騙解藥的可能性不小,一旦騙到了女巫手上的解藥,等于就是接了女巫的銀水,最起碼也能逃過幾個輪次,打倒鈎的可能性也會更高,只不過你們沒想到在這次的三神牌裏有難以設置的其他角色,卻沒有最好搬上現實的強勢女巫牌,所以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你是一匹狼,而你的狼隊友騙藥失敗了,我不知道你們狼隊的殺人方式到底是什麽,但槍肯定是其中之一。”

即使是再怎麽好脾氣的人,在江天運這樣的死纏爛打下也難免會出現些愠色,不過桂子尚控制的顯然極好。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狼,而且昨天廣播不是說了嗎,狼人動手有自己的武器庫,我如果是狼,那自刀應該選擇更為穩妥的方式,而不是選擇出發就沒有回頭路的開槍,女巫對應的是解藥,我們用毒藥不是更好?”

聽見這話,江天運臉上挂出了一個隐秘而得志的笑容,“你怎麽知道在狼的武器庫裏面有毒藥?”

這問題問的桂子尚一時卡殼,他的呼吸就稍微變得急促了些,連帶着語速都變快了:“我猜的,你根本就是在發言時間裏胡攪蠻纏,想把我帶進你的圈套裏。”

“随你怎麽想,反正我不退水,我才是場上唯一的預言家,你在我這裏是定狼牌,後面的發言我還沒聽,不過我前置位沒人,所以在投票之前我會報今晚要查驗誰,我還是希望在場的守衛能守我一晚上,今天的票我會投給桂子尚。”

說完,江天運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別忘記了,他這個鄉下來的那張嘴,一向是最會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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