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三日-26

第26章 第三日-26

“媽的…答應他啊!快答應他!”經過這麽一吓,那邊的姚晨晨顯然已經吓壞了,她身體顫抖着,就是叫喊的聲音也變得尖利了起來。

和前兩天她的嚣張氣焰相比,此時的姚晨晨整個人簡直都像是被擊垮了,眼淚如同不要錢一樣朝外冒着,她抱着手臂渾身發抖,雙腳也在反複踹着空氣。

只見她滿臉都是悔恨的淚水,“媽的。媽的。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那老不死的上船,你們這群瘋子,狼到底是誰啊!自己蹦出來啊啊!!啊!!明明我和這件事壓根就沒關系!為什麽連帶我也要到這裏來啊!”

她尖利的聲音穿透在場每個人的耳膜,刺耳到所有人都不由地皺緊了眉頭。

“媽的閉上你的嘴死三八!”江天運才被自己老爹的屍體弄了一身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粘液,現在心情可以說是早已低到了底谷,現在聽見姚晨晨的抱怨自然是更加煩躁,“你他媽這麽想活命還跟着你那個蠢逼一樣自作聰明的傻屌男朋友投我了是不是?”

姚晨晨沒有回應江天運的所有辱罵,她身體痙攣着,仿佛時沒有精神再回應,只是用一雙美眸死死地瞪着對方。

反倒是風子文先受不了江天運的謾罵,他冷着一張臉惡狠狠瞪向江天運,“現在我們又看不到彼此的底牌,憑什麽你說你是預言家就是真預言家,朱集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老子現在就投你了你就說怎麽辦吧?他媽的,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現在這船上大家大不了一起死嘛賤人。”

場面眼看又要重新變得混亂起來,在船上接連死人而平民無法确定任何一個人是狼的情況下,所有人的腦袋頂就像是重重地壓上了一層随時會爆炸的陰霾,誰也不肯讓着誰。

“好了都別吵了!”最終還是晏展天站出來打斷了這場鬧劇。

此時距離會議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小時,場上的氛圍卻在衆人一并停下的沉默裏越發劍張跋扈起來。

人人相互對視,人人心懷鬼胎。

室內一時之間只剩下了衆人沉重的呼吸聲。

“如果我把那些事全部告訴你,你确定會站在我們這邊?”江天運還是優先打破了這沉默,他看過在場每個人臉上懸挂着的表情,再重新把視線放回到了何驚年的身上。

“當然。”何驚年不假思索直接應答,“我會參與進投票裏,現在場上的幾具屍體你們也都看見了,這個游戲可不是鬧着玩兒的,要是你們之中某些人想要活命可就要抓緊時間讨好我了。”

“他媽的這個游戲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在得到何驚年的回答以後,江天運煩躁地抓了把自己的頭發,一張臉漲得通紅,似乎還是極為糾結這件事到底應不應該做。

相對比起在場每個人臉上表現出來或多或少的不贊同與不安,何驚年就要顯得平靜許多,從最開始就置身于這個游戲之外的身份以及上帝賦予的一點五票票數就是他最好的保護枷鎖,也許狼從第一天開始就意識到了他手中的這一點五票會是一個隊伍獲勝的關鍵,所以在第一晚的時候他的門把手上才會出現砍的痕跡。

在第二天到來以後,晏展天獵人帶頭抿神,結果卻抿出了一個只剩下毒藥的女巫。

想到這裏,何驚年就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角,“在座的各位都是商人,那麽作為我的誠意,江老板,如果是和我達成合作,我可以告訴你昨天有一個在場的人說謊了,我相信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上都微妙的變了些許顏色。

“……真是夠了。”饒興津拄着拐杖,在一聲嘆息過後,他蒼老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老者獨有的平和,“想來今天我是不能繼續棄票了?都快點做決定吧,我昨晚一整夜都沒能入睡,現在的精神狀态很差,我想開完會以後回去好好補一覺。”

肖震瞪了眼饒興津,“饒教授倒是看得開,現在大家随時都會死人的情況你還能想到好好睡覺,昨晚一晚上沒睡該不會是在和你的狼隊友外出合作殺人吧?”

面對肖震的污蔑,饒興津卻只是單純地嘆了口氣,再緊接着搖搖頭,擺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如果你是平民,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饒星津說:“現在平民票吃緊,昨天是狼預言家和真預言家之間的對決,只有狼隊才知道這張票到底多重要,一旦坐實了狼預言家的位置推真預言家出局,狼預言家直接帶隊,所以在昨天的時候,真正的狼是一定會沖票的,這樣才能打出狼隊跳預言家的最大優勢,而我昨天在聽完兩個預言家發言之後就表示過了,我會棄票,因為我是閉眼玩家,場上兩位預言家都各有各的破綻,我誰也不相信,所以造成了平局的場面。”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棄票啊?”肖震不服氣饒興津這樣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的态度:“再說了,如果不是你棄票,保不齊我們今天場上就剩下一個預言家了呢,這樣咱們還能少廢點腦子。”

“說的輕松,你有腦子嗎就費腦子?”桂子尚現在也是直接不裝了,說話的時候也是夾槍帶棒的,特別是在肖震說出場上只剩下一個預言家的話以後。

“真不知道你這樣的蠢貨到底是怎麽長大的,你要是留了個狼預在場,平民就完蛋了,還是說你就是要狼預在場?——不過無所謂,反正在我眼裏江老板是第一匹狼,你是第二匹,雙狼已出,現在女巫在場,今天就先先後随便出一匹走,晚上讓女巫去毒一匹,這樣下去場上穩走兩狼,今晚我去驗饒教授。”

“目前在我這邊的已知身份是我是預言家,風子文是帶藥女巫,姚小姐跟從風子文投票,我可以認好,小許昨天投了誰我不知道,我要重點聽發言,饒教授我今晚驗,明天出結果,如果是狼就票走,如果是平民就出小許,這樣的話我至少可以保證明天過後場上穩定走三匹狼,等到最後一天的時候狼已經是必輸的局面了,要是游戲還沒有結束就在白天的時候把獵人出了,讓獵人開槍,帶小範走。”

何驚年在旁邊聽着。

毫無疑問,桂子尚的這份安排可以說是沒什麽問題,哪怕是在今晚或者明天的時候有人要襲擊他,也能确保為平民排出一道狼坑,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然而桂子尚卻忘記了一點。

出于內心極度惡劣的心思,何驚年咳嗽着發出笑聲,發燒中過重的身體讓他整個人都仿佛一塊落在座位上的石塊,“想法不錯,但你怎麽保證狼會按照你說的做,你怎麽确定他們晚上不會出來殺人甚至是……自相殘殺?一旦有一個節點出錯,你的推理可能在第二天就會被全盤推翻不是嗎?而且,你說要讓獵人帶人走,你問過獵人的意見嗎?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推強神牌去死嗎?”

桂子尚冷眼看向何驚年。

他算是看出來了,何驚年根本就不是什麽真心實意要和他們達成什麽合作,而是唯恐天下不亂地在這裏給所有人推出更多的但可能性,提升每個人心裏的不安與恐懼。

這個游戲确實和對方沒有太大的關系不錯,然而卻關系着他們每個玩家的性命。

分明昨天對方表現出來的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今天就主動說要加入游戲投票當中,這其中的變化實在是讓桂子尚在意,總覺得在對方身上似乎出現了什麽微妙的變化,然而他卻找不到這變化的源頭。

作為被桂子尚安排的晏展天臉上并未流露出太多情緒,搞不清是贊同還是反對,不過到底他是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才需要上場的人物,現在還不是他的輪次。

而作為獵人前一輪就被安排的風子文則看起來就要不淡定多了,“毒藥就這麽輕飄飄用掉了是不是太……”

他欲言又止,明顯不太想這麽迅速就把手裏這瓶毒藥交出來。

不過說是如此,可實際上到現在為止,誰也沒有真正見過他身上的毒藥到底在什麽地方,長什麽樣子。

靠在風子文身邊的姚晨晨則更是在這個時候直接跳了出來,“反正都知道狼是誰了,我們直接明天投票不好嗎?毒藥難道不應該是放在最适合的時候用嗎?我們也是要保命的,萬一到時候狼人懷恨在心,要直接殺了我們怎麽辦?”

桂子尚一時語塞,大概是不明白姚晨晨這段話裏的語言邏輯,面對這樣的話語,就是他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姚晨晨的意思:“什麽最适合的時候用不用的…我們現在不就是為了活下來所以在排狼嗎?現在江老板和肖震是兩頭定狼,票一毒一,有什麽問題嗎?”

“你也說了是兩頭狼,局內有四只狼呢,如果子文的毒藥沒有了,那我們不就是場上的平民牌了嗎?”姚晨晨眼睛亂轉着,她揪住風子文的衣角:“到時候不是任人宰割?不行,我不同意。”

桂子尚約莫也沒想到這種情況,他臉上表情越發差勁,開口卻還是耐着性子想要勸說姚晨晨回心轉意,“…你怎麽能那樣想呢?要是兩頭狼已經走了,我們在場的話平民數量是占優勢的,就算是要殺人也肯定是我這個預言家在前面,不管怎麽樣你們的輪次也是夠得啊。”

“那萬一不夠呢?”

“怎麽會不夠……”

“哎呀好了你煩死了別說了,我不同意。”姚晨晨煩躁地別過頭去,似乎是不打算繼續搭理對方了。

桂子尚氣得簡直就要從座位上蹦起來。

坐在姚晨晨旁邊的許天賜從被桂子尚點名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收起了表情,臉上除了蒼白幾乎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在桌上三人的對決安靜下來以後,他才像是好奇一樣地追問:“我有個問題…”

“女巫的毒藥,到底是每個人房間槍械的昵稱,實際上還是用子彈解決,還是需要自己主動下到別人杯子裏的東西?為什麽姚小姐說,可以保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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