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三日-27
第27章 第三日-27
這個問題才問出來,其他人皆擺出了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把視線落在了姚晨晨的身上,等待着她的答複。
姚晨晨眼見桌面上的矛頭竟然在這個時候對準了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解釋的話語,立刻便就擺出了一副撒潑耍賴的架勢來,“你們要打探的那麽清楚做什麽?難不成都惦記着女巫手上的藥嗎?我告訴你們,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同意的!”
說完這句話,氣急的姚晨晨緊皺眉頭,雙手環胸就整個人躺進了座位裏,她胸口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劇烈起伏着,看得出來現在十分的激動。
沒能從姚晨晨的嘴裏得到答案,在場的其他人卻也不會這麽輕而易舉就放過兩人,有人把探究的視線放在了風子文的身上,仿佛是希望他能夠主動出來解釋。
然而面對那些人的視線,風子文并未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意思。
現在的場面簡直可以被稱之為是混亂,衆人方才才被桂子尚調動起來的一些希望也在這樣的猜忌懷疑中被擊碎,所有人都是一副自我保護的樣子,而那幾個膽子小的也是直接就低下了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我同意你的提議。”江天運沉不住氣,他知道剛才桂子尚的那番話其實是很拉票的,如果他再不做點什麽的話,恐怕這輪就是他要出去了,為了避免自己的死亡,他唯一的途徑就是在發言之前先和何驚年這個一點五票的人達成合作,這至少可以為了他自己奪得一些票權。
“現在該吵的應該都吵完了吧?”江天運說:“那我可就開始發言了。”
“我先事先說明,如果按照順序發言的話,其實那個鄉巴佬的發言應該是由我說出口的,不過我和他的主張不一樣,我不能确定肖震到底是狼還是暴民,所以我的視線暫且不放在這一點上,昨晚我驗的人也是風子文,第一是這人我實在是沒有記憶,我不知道他和我們之間到底是不是有什麽聯系,直到昨天我看見鄉巴佬去找他聊天,我才想起來他好像是十幾年前那場事故裏一位研究員工的兒子。”
“這和你想知道的應該也有些關系。”說到這裏的時候,江天運邀功般側頭提醒了何驚年一句。
何驚年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再垂眸示意對方說下去。
得到準許的江天運很明顯還沒習慣這樣受制于人的感覺,他變扭地扭動了兩下身體,再是繼續說。
“當年很多在船上的研究員工的家人都收到了江氏集團的賠償,為的就是能夠花錢消災,不過也同樣會出現幾個和你家一樣的刺頭,可能是胃口比較大,也可能真的覺得那些人會比錢還要重要……”
何驚年皺皺眉:“說重點。”
江天運被何驚年一哽,他撓了下自己的腦袋,“反正就這麽一小撮人很難解決,當時我們又不想輕易放棄人魚的研究,急着要把饒教授這些人引入進來,只能想辦法把輿論降到最小,所以我們派了很多人出去和這些人洽談,和風先生對接的人就是桂子尚這個從鄉下來的鄉巴佬。”
提到桂子尚的時候,他言語裏都帶着發自內心的輕蔑。
另外一邊的桂子尚大概也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他重重地拍了下桌面,語氣僵硬:“江老板,我不是沒有名字,現在在這艘船上,我們兩人的命不都是一樣的?”
說完也不等江天運回答,桂子尚就陰恻恻一笑,嘲諷說道:“喔對,确實是有可能不一樣,因為你是狼,我是真預言家。”
說完也不管江天運露出的暴怒表情,轉過頭去就不吭聲了。
晏展天适時開口收場,瞪了眼中途插嘴的桂子尚,再歉意地看了眼何驚年,最後才是示意江天運可以繼續說。
江天運被桂子尚這麽一哽,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看不起的一個鄉巴佬怼,在深呼吸幾口氣調節過後,他才是勉強冷靜下來。
這倒讓何驚年有些意外,沒想到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有退讓的時候,不過轉念一想現在正是他們每個人生死存亡的時候,錢是起不了作用了,為了活命,低個頭又會怎麽樣呢?
這種仇敵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帶來的快感遠不是其他可以比拟,何驚年從沙啞的喉間擠出一道輕笑,再又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不安就如同他咳出的病毒,開始在這個室內蔓延。
江天運也分不清楚這動靜到底是何驚年對自己的警告,亦或者只是單純的沒有忍住咳嗽聲響,可不論是以上兩者的任何一種,他對于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另外一個人手裏都感到十分不安,不知道為什麽,他看着何驚年的臉,卻無法從對方臉上讀出任何一種有關于“生”的欲望。
就連這在嘴上的幫忙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會被兌現。
但礙于現在的情形,江天運只能是先把自己調整好,再繼續他的發言。
“當時的風先生似乎還不是這個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會突然間改名,總之我們家從他手裏買走了那些搜索的證據,支付了他一大筆錢,當然了,很顯然這位先生并不是什麽誠實守信的人,因為在一段時間過後,我又從我的警C朋友那裏得知了這部分證據的出現。”江天運說。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這位風先生居然有賭博的習慣,昨天鄉巴佬過去找他聊天,我聽了個牆角,其中談到也不乏是錢的問題,并且我還聽見風先生對鄉巴佬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你殺的’之類的話。”
大約是沒想到自己的私密對話會被人聽牆角,被江天運點名的兩人臉色都青一陣白一陣的。
姚晨晨聽了,習慣性對着風子文的臉又是要一巴掌,結果就在風子文的注視下硬生生改換了方向,成了拍在風子文的肩膀上,不過到底沒有收住力氣,在對方裸露出來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巴掌痕。
這樣的動作使得姚晨晨自己的質問都變得沒有了多少底氣,“你居然還在賭,你不是不賭博了嗎……”
約莫也是知道自己現在是弱勢地位,姚晨晨說話說到後面幾乎是沒有了聲響。
現在只要不是個瞎子,就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的身份對調,不過風子文運氣好,抽到了女巫牌,說是解藥現在已經用掉了,只剩下一瓶毒藥。
現在他們之間的人還不知道女巫毒藥的具體用法到底是什麽,風子文也咬着牙關死都不肯說,他們也不好逼迫追問,以免被女巫當成試藥小白鼠。
不過不追問,不代表在場的人不會去懷疑,特別是在剛才許天賜點出的問題之後,這讓衆人不由地懷疑起一個問題:女巫的毒藥,為什麽可以對其他人起到保護作用?
衆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戳破這個疑慮,只等着會議結束後自己探查,又或者是在局內的時候推測出緣由。
被姚晨晨打了這一巴掌,過去談得上是逆來順受的風子文此時哪怕是地位調轉,竟也沒有朝着姚晨晨發難,反倒是抓住姚晨晨的手摸了兩下,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我還不知道江老板有偷聽牆角的習慣呢。”風子文說。
“我确實改了姓不錯,當年我是一個人拿錢然後把線索統統交出去了,至于為什麽最後還會出現在警C手裏我就不知道了,而且當時我和桂教授聊得可不是船上這些人的事情——那些線索我看過了,我對桂教授說的原話是‘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船上的那些人都是你殺的’,昨天桂教授說要驗我,提前給我提個醒,測試我也好壓力我也好,反正我兩現在就是一個真預言家給我發金水,我接了,就這麽簡單,反正我就是那張女巫牌,現在場上也沒有人跟我對跳,平民只能認我,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吧,我在死前也會有一次撒毒機會,你們要是有人不怕死的,就投我好了,反正我現在是爛命一條,看你們誰來給我陪葬了。”
他這樣說,登時剛才還想要追問他更多事宜的人都偃旗息鼓,不吭聲了。
風子文見狀,搶在江天運發話之前看向何驚年,帥氣的臉上還帶着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怒意,“你不是想知道當年那些破事嗎?我也知道個七七八八,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年都發生了什麽吧。”
“當年以何耀光和李湘年兩位在江氏集團工作的博士為首在這艘波洛號上組建了一個科研團隊,專門用來研究這片海域的人魚,當時大部分人魚相關的文獻都是出自于兩位博士的手中,這兩位更是和當地的一些動物打成一片,人魚們也很樂意和他們待在一起并且為他們提供研究标本,然而這個時候饒教授從人魚的身上提取發現了人魚身上的抗癌物質,為了能夠更深一步地了解,饒教授提出了要解剖人魚的想法,結果被兩位博士嚴詞拒絕。”
“那個時候有一條很小的人魚經常會來到兩位博士的身邊,饒教授就想要對對方下手,結果卻被如兩位博士發現了意圖,當時的饒教授已經和大江老板達成了合作上的一致,決定不顧兩位的意願對人魚出手,以此謀取暴利,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層暴露,兩位教授連夜帶着那只受傷的人魚回了家,并且把對方藏了起來——雖然他們很快就回歸到了團隊中,但他們兩人都堅定自己不會傷害人魚的立場,并且宣言如果江老板非要打這些人魚的主意,他們一定會把這種惡行捅給媒體。”
“在這樣的威脅下,江老板看似退縮了,甚至願意接着讓兩位博士領隊。”
風子文說:“然而這兩位恐怕死都沒有想到,這位合作了多年的老友,會把他們的命都終結在這條船上。”
【作者有話說】:你們書庫裏收藏的書太多了,我被擠出來了嗚嗚嗚,還沒點收藏的小夥伴快把我撿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