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暗潮
暗潮
我輕拍着戒指的後背,示意我一切都好,但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異樣,和我拉開一點距離,皺着眉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你的衣服都濕圜透了,”他擡手輕輕圜觸圜摸圜我臉上的傷口,銳利地眯起眼睛,“怎麽搞的?他讓你受傷了?”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拽進屋子,一只手撐在門板上把我困住,危險地貼近:“給我看,他對你做了什麽?”
“這和溫斯頓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戒指嘲諷地揚起一個假笑,把我的風衣脫到了肩膀下面,用一根手指挑圜起我的下巴,“那你為什麽穿着他的衣服,嗯?”
我還沒來得及辯解,戒指忽然用圜力扳過我的下巴,粗圜暴地吻了上來,當我措手不及地忙于應付的時候,我聽見戒指的聲音直接響起在我的腦海裏:“給我看,日記本,別想對我撒謊。”
手腕湧起一陣熱度,在誓言的作用下,我的大腦成為了一本正在朝戒指徐徐打開的書。慌亂之中,我趕緊翻過我在魔力透支後倒下的那一頁,但作為代價,我只好眼睜睜看着溫斯頓将我摟在懷裏躲避流彈的記憶向戒指湧去……
當戒指終于松開我的嘴唇時,我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在我記憶裏停留得太久了,以至于我被他吻得近乎窒圜息。我用餘光瞥着戒指,有點心虛他的反應,只見他的雙眼變得更幽深了,他再度沉默地觸圜碰了一下我臉上的傷,另一只手從門板上滑圜下來,放開了我。
“你要去哪?”我把風衣拉好,有些不安地問他。
“去殺了那個麻瓜。”戒指異常平靜地說,抓起衣帽架上的袍子就要往身上套。我趕緊擋在他前面,“你冷靜一點,你沒看見嗎?他是為了幫助我才那麽做的。”
“他的職責就是保護你,但他不僅沒有做到——”他諷刺地看了一眼我臉上的傷口,語氣變得更加冷酷,“——反而趁機摸了你的身圜體。你應該明白,他對你做了什麽,就相當于對我做了什麽。”
他盯着我的眼睛,瞳孔漆黑一片,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像覆蓋着一層面具一般。我們的憤怒一向是冰冷的,比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更令人恐懼,只不過我不常在戒指身上見到它罷了。
“等我們利圜用完他,再殺掉也不遲,”我放柔了語氣,牽起戒指的手,輕輕圜撫圜摸圜他手指上的魂器,“沒必要為了一個麻瓜大動幹戈,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他,我在乎的是你,也只有你。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難道要一切從頭開始?”
在我的安撫下,戒指繃緊的身圜體漸漸放松圜下來。我給了他一個擁圜抱,但在我想放手的時候,卻被他反過來摟緊。
“好吧,我可以暫時不動他,但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戒指擡頭看着我,眼中閃動着得意的光芒,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然用魔力禁圜锢了我,而我還處于透支狀态,沒法給自己解咒,“既然連那個麻瓜都摸了你,那麽,你今圜晚必須和我……“(此處省略約一百字)“你這是什麽強盜邏輯?!停下!”
他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手指搭上我的皮圜帶,輕輕一勾。
冷飕飕的空氣代替溫暖的布料(此處省略約二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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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戒指再三圜保證不會胡來以後,我才把指着他腦袋的槍放下來。他幽怨地看我一眼,一個人跑到沙發上,和我生起了悶氣。
“哼,你等着吧,總有一天你會答應我的。”
當我擦着頭發從浴圜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戒指手裏拿着溫斯頓送我的手圜槍,饒有興致地把圜玩着。
“怎麽只帶回來一把槍?你的面具呢?”他把彈圜夾退出來研究了一會兒,又啪地一聲按回去,“不會也給那個麻瓜了吧?”
“因為我後來發現它的用處不大。”我打開冰箱想拿瓶飲料解渴,然後對着一冰櫃的可口可樂皺起眉。
“用處不大?你知道我當時陪你做了多久嗎?你看,我那麽擔心你的安全,結果你呢?和那麻瓜調圜情,還這麽寶貝他送你的東西——甚至拿它對着我。”戒指十分不滿地說,手指搭在扳機外圈上,瞄準了窗臺上的花瓶。
“大部分時間,你都在我身上亂圜摸,”我別無選擇地随便拎了一罐出來,瞥了戒指一眼,“還有這可不是魔杖,小心走火。”
“噢,走火?那你可得小心點,因為你再這麽把我放置下去——”他伸出舌圜頭舔圜了一下槍管,眼睛盯着我,“另外一個地方可就要擦槍走火了……”
我握緊了手裏冰涼的易拉罐,惡狠狠地甩上了冰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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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個月,溫斯頓又斷斷續續找過我幾次,但頻率比我想象中低很多。另外,他不再帶我出去殺圜人,而是讓我用奪魂咒控圜制敵方勢力的關鍵人物,或者用攝神取念協助他調圜查幾個間諜。他向我解釋,這是因為鏟除了阿西夫的勢力以後,一切變得很順利,幾乎沒有要我出面的地方,而且随着地盤的擴張,他要經手的事務也越來越多,讓他無暇顧及我們。
然而,溫斯頓并沒有怠慢我們,反而給了我們一支能随時調動的保圜镖,并用他的權力為我們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情報。看在他如此殷勤的份上,我也就原諒了他的隐瞞,因為我知道他肯定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那才是他不找我出去的真正原因。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好,或者赤膽忠心咒的效果很完美,這兩個月以來,溫斯頓的兄長、鳳凰社、食死徒,一家都沒找過來。
有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封閉術出了破綻,但主魂依舊沒有動靜,很難不懷疑他是否釀造着什麽陰圜謀,而我卻渾然不覺——或者只是我多心了,他正忙着和光圜明方博弈,沒空理會我。
總之這段時間,我們有了大把時間全力以赴地解決我們身上的問題。我開始訓練自己用槍,作為魔力透支後的備用手段,下次見到溫斯頓的時候,我可以考慮讓他給我換把更好的槍了。我們還進一步研究了主魂的那本書,升級了戒指身上的法陣,減少了我的魔力消耗。所以雖然我的肋骨後面一直隐隐作痛,但再也沒有劇烈發作過,算是瞞住了戒指。
不過,有時候我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瞞住了他,因為有幾次我從他身邊經過時,他會顯得很緊張,迅速停下手裏的事情,當我問起來,他也會顧左右而言他。最後,我們誰也沒有聊起過這件事,我們的表現就好像還和魂器時代一樣擁有漫長的生命,而不是短短幾個月。
通圜過預圜言家日報我們了解到,魔法部不僅沒有和鄧布利多齊心協力對付我們,反而一門心思地诋圜毀鄧布利多,說他“正在毫無根據地散布恐圜慌”,“盡管令人惋惜,但鄧布利多近日罹患的惡圜疾恐怕已經侵蝕了他的大腦”——沒錯,我差點忘了他已經活不了幾天了。
這種局面令我感到十分有趣,而最精彩的部分是,矢口否認伏地魔沒有死的魔法部圜長康奈利·福吉,實際上比誰都清楚他已經回來了。那天我被灌了吐真劑的時候,這個矮胖男人也在場,但他卻沒有勇氣向公圜衆承認,竟然采用了這種辦法欺圜騙大衆。從前幾天的新聞看,那個叫卡卡洛夫的山羊胡男人已經被主魂殺死了,他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胸口被黑魔法刻上了一個血圜淋圜淋的單詞——“叛圜徒”。其實這已經能說明問題了,但福吉還是嘴硬,說是食死徒殘黨幹的,而那些“殘黨”當年早就被這個叛圜徒出賣光了。
不知怎麽地我的耳邊突然回蕩起溫斯頓的一句話,那天他就是這麽把那個叫阿西夫的麻瓜踩在腳下,槍口指住他的腦袋——
“我這個人……最讨厭叛圜徒。”
“日記本,想什麽呢?我已經看完了,快點翻下一頁。”戒指催促我,于是我壓下之前的回憶,重新把心思放在報紙上。雖然版面一直在向後推,但今天的預圜言家日報上,果然還是刊載着我們的通緝令。
“啧,他都不敢承認主魂的存在,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們?”戒指不爽地抱怨,眼睛盯着懸賞令旁的一行小字——“一級嫌犯,極度危險/賞金:50萬加隆”。
“因為他知道我們是他的魂器。”我波瀾不驚地說,又翻過一頁,發現這已經是最後了。讓我遺憾的是,今天的報紙上依舊沒有主魂的消息。
“讓我們來整理一下思路——去年霍格沃茨的石化事圜件和學圜生死亡事圜件還沒找到負責人,為了不讓學校關閉,鄧布利多不得不做出讓步,接受魔法部的調圜查。”
“這就是為什麽他們今年找了個叫烏姆裏奇的飯桶‘保護學圜生’。”我和戒指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一笑。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等溫斯頓那邊安定下來,我們就去霍格沃茨搏一搏,争取把那一個魂器搞到手。
金粉色的夕陽透過落地窗灑在我們身上,我擡起頭,一輪燃燒的落日正在林木線上閃爍,周圍染開一片血紅的雲彩,壯烈而殘酷,和我複活以後見過的第一個日暮很像。
我當然知道如果我們失敗了意味着什麽。奇怪,被關在鳳凰社的那個晚上我還挺怕死的,現在面臨着同樣的命運,我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沒有人告訴我原因,而我也不想知道答案,我只希望我、或者我的另一部分能夠永遠活下去……
“所以……黑圜暗王子是怎麽回事?”戒指笑着問我,我稍稍怔了征,才拉回我的思緒,“那是……我随便起的名號,為了和主魂區別開。你不喜歡嗎?”
“太中二了。”
“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很喜歡。”他摟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手臂環住我的脖子,把報紙舉到我眼前。
“看,他們說這個‘黑圜暗王子’是麻瓜界的犯罪者,有人猜測他和‘黑魔王’有聯圜系,還有人把他和至今沒抓到的神秘少年犯湯姆·裏德爾聯圜系起來,‘與其說他是神秘人的分圜身,不如說他可能是神秘人失散的子嗣’。”
“子嗣?”我厭惡地重複一遍,戒指的表情也像是被娛樂到了。
“你能想像主魂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嗎?”
“不能,”我陰郁地說,“他和我們已經不像同一個人了,別說和女人誕下子嗣,我很難想象他會擁圜抱、親圜吻任何人。”不,其實我想象過不是嗎?那個紐蒙迦德的夢……
“溫斯頓又來找你了,”戒指瞥了一眼電腦屏幕,幹巴巴地告訴我,盡管我并沒注意到提示音,“他讓你明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