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經游戲
第20章 第20章 正經游戲。
[正在統計純愛值,柳絮冬純愛值加5(5/100),恭喜玩家,柳絮冬個人線已開啓]
你回到了待機頁面,40平的可見範圍,類似于剛裝修完的普通起居室。
出于玩家的職業病,聽着播報的系統音,你打開了已解鎖角色面板。
[人物:江至迩可解鎖時間線:學生時代線、畢業交往線、工作階段線……其他待開發]
琳琅滿目的可選擇時間線裏其他都是灰色的,現在只亮了兩個。
其中一條線還閃爍着正在更新,請盡情期待的紅色字樣。
你摸摸下巴,正琢磨先從那塊入手,轉頭一面鏡子,直觀清晰地反射照出空間的所有樣子。
就這一下,你立刻愣住。
這張面孔……
不做點評,但借用它帶來了許多東西,比如形形色色的人的追求,以及可以在不同場合游走周轉的本錢。
你了解萬分,因為你用了它整整21年。
這根本就是你自己的臉啊!
開玩笑呢?你辛辛苦苦建的人物模型呢?
念頭剛落,就見鏡子裏的人出現粒子生化現象,頻閃,再度重組,在江至迩和蘇洱的臉型之間跳動不停。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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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怎麽游戲更個新,不是刮風就是下雨,bug一堆一堆的出來。
是的,你僅僅認為這是一個bug,沒把它放在心上,轉而繼續開始劇情。
[等待……]
[劇情加載中……]
天旋地轉後,你站在了一間教室前,正擡着一個課桌,課桌上整整兩大摞的書,疊得很高,很厚重。
死去的痛苦記憶突然開始攻擊你。
書名就叫《喜歡寒暑假的你卻被霸道school牆紙愛》。
不想不問是什麽結果。
還好你已然大學。
走神期間,擡着另一邊桌角的男生主動詢問:[江同學,我們搬到六樓就可以了吧,他們說九班會有人接應我們]
是個看起來很開朗的男生,偏頓系長相,臉圓圓的,眼睛大大亮亮的,笑起來都是标準的八顆牙齒,臉頰處對稱着長了兩邊雀斑。
你掃了一眼黑板,在星期五值日生下面先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再往下模糊成了一團。
很奇怪,有劇情安排,但沒給名字。
那就淺稱他為小圓臉吧。
他說搬桌子?
現在這是在……
你無聲打量四周,周圍亂哄哄的,在教學樓走廊裏面,嘈雜聲不斷,拿拖布、拿抹布……學生大多都拎着口袋,有些捧着書,看起來有點像是在調換班級。
果不其然,下一秒小圓臉就道:[話說江同學你這次又考了第一,超出我幾十分,真厲害啊]
[下次,我下次一定超過你]
他笑得很陽光,很清爽,坦坦蕩蕩,不會讓人生出一點不好的情緒。
嗯……雖然不是你親自考的試,但是游戲設定它就這麽寫的。
這不能說你大言不慚哦。
你沖他笑了笑:[好,我等着]
你們走上了六樓,放置好桌子後,你剛彎腰起身,後背徑直撞在了另一個人的胳膊上。
“啧。”
你聽見有人倒吸一口氣,與此同時是一句冷淡到極致的語氣。
“你是不是眼睛——”
瞎。
你轉頭回望,不出所料的看見了柳知漾。
這叫什麽?薛定谔的相遇,羅曼蒂克般的瑪莎拉蒂?
你隐去了發生上揚弧度的嘴角,故意有點被吓到了似的往後挪一步,順勢低下頭,讓他看不見你的表情。
但一定看起來很可憐,對吧。
周圍的空氣似乎因為這一剎那的意外滞住,圍觀群衆零零散散地趕緊撤離,他們可知道這位差學生的脾氣。
小圓臉顯然也知道,但他沒離開,正欲開口替人解釋,就聽見柳知漾又不爽地啧一聲,兩條長腿一邁,就這樣,走了?
他有些驚訝。
你是感覺到腳步聲離至很遠時才緩緩直起肩膀,意味不明地盯着對面教室最後一個空座。
的确巧,雖然不在一個班,但輪換了班級位置,看來你們兩個做了鄰居。
小圓臉此時湊上前來,看看空空如也的對面,再看看你,腦袋像撥浪鼓一樣不停轉動,看起來迷惑極了:[江同學你在想什麽?]
你很自然的回答:[在想如何逃學?]
?
?!
這是可以說的嗎。
小圓臉一時頭腦風暴,因為在他的印象裏,江至迩是那種十項全能的三好同學,這類話當然不算離經叛道,但是從年紀第一口中說出來就很奇怪啊!
他恍惚:[呃……也許我是聽錯了]
[而且江同學你冷靜一下,下午有校長來查課,如果你是認真的話……]
你的确是認真的,認真想一件事的時候,整個人會特別專注,所以沒有理會小圓臉的微弱溝通,但就算聽到他的話,你也不會有反應。
這是當然的!
本來就受一天學校的折磨,玩個游戲怎麽可能還回來繼續上學,逃就完了!
于是你誠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學幫個忙]
小圓臉天生就不會拒絕別人,因此即便他潛意識隐隐察覺出了不對勁,但還是楞楞地啊啊了兩聲。
你:[見到老師就說我頭疼肚子疼腿疼牙疼,總之你随便選一個,說嚴重點,嗯,也別到死的程度,說我難受來不及請假就先回家了]
好……好多地方都在疼。
繞的人腦袋變大。
從小就是誠實孩子沒撒過謊的小圓臉,頭頂上開始出現轉圈圈的星星:[等……等等]
勢單力薄的反抗被你無情關押。
你:[謝謝你啦,回來給你買薯片]
興高采烈地走出去。
小圓臉:[啊……等]
走到一半,想起什麽,折返回來。
你湊過去問他:[薯片要什麽味的]
小圓臉蒙圈了,下意識:[黃瓜味的吧]
你:[收到]
你食指與拇指合上,比了一個OK的姿勢,下一秒,有兩個手指并攏,點了下太陽穴,單眨一只眼睛地朝他送了一個飛吻。
[謝啦]
你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走廊末端,小圓臉咽了咽口水,逐漸回過神來。
這人怎麽這樣啊。
要命。(////)
*
你翻牆跳出學校,還是得益于和客服争鋒得到的短暫受益,逆天的身體數值讓你走路都帶風似的輕飄飄,別說跳牆,你感覺跳個五米高的窗戶也沒有問題。
你順着剛從商城裏購買的定位雷達現實,在學校的不遠處看到了代表目标人物的小紅點。
嘿嘿。
找機會貼貼去!
*
柳知漾剛打完架回來,本來是不想回學校的,但是幾個小弟全被找家長要求今天到學校簽承諾書。vb@糕冷臭屁桃
那是為他們好,給他們這些混日子的找條出路。
兄弟義氣可不是這麽用的,他少有強硬,把他們逼了回來。
這種事情,柳知漾看得明白。
來都來了,正好聽說今天班級集體搬家,打了兩通電話,柳知漾邁進學校。
他一邊幫忙搬着桌椅,一邊聽班主任唠叨他,挺大歲數的,少操他這份心多好,柳知漾一聲沒吭,把東西搬好,轉手把買的營養品扔老師辦公室裏。
還不收,真犟。
趁老頭不注意,柳知漾轉身離開,剛推開門,就有人撞他身上。
那麽寬的一條走廊,沒帶眼睛?
他剛要罵出聲,看清楚人,江至迩也是一個踉跄,差點沒站住。
對方有着一雙通透幹淨的眼睛,望着他,看着他,微微垂下頭,往後走了走。
從他的角度,他能看清少年輕輕顫動的睫毛,有些蜷曲瑟縮的手指。
至于嗎?
他有那麽吓人嗎?
也說不上來是個什麽心思,柳知漾生生把滾到舌尖的髒話又咽了回去。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本來就郁悶的心情更煩了。
走廊又一群學生,一看争執要起,都跑得遠遠的,還有零散幾個看熱鬧的,聽不太清楚,不過看表情肯定不是好話。
柳知漾懶得搭理這些人,也沒再看對面,直接走出了學校。
一進室外,涼風一吹,腦袋都清醒得多。
其實他剛才也不完全是煩悶的理由,總共和江至迩見過兩次面,算上剛才是第三次,都是些破人破事。
就算想好好說話也沒機會,當然也沒有那個必要,除非,他閑的。
而且,剛剛他又聞到了來自少年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這次他确定了,并不是來自香水,應該是江至迩很喜歡薄荷檸檬的味道,從洗發水到洗衣液,等等慣用物品,将他浸得淡淡的。
柳知漾其實現在已經覺得自己真是有那個大病,關注那些東西做什麽。
但,事實上……
連他自己也搞不懂這種情緒。
他一想到初見那天的江至迩,表情冷冷的,動作卻狠到沒邊,踩在他最薄弱的地方,連眼神都沒分給他一個。
警告着他,“欠.幹.嗎?”
這種話對于他這樣的流氓混混當然算不得名號,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但只要一想到對方說這話時的警告語氣,有點啞,但帶着一股子清淩淩的少年感。
一想到這,他還未痊愈的傷口仿佛又都燒了起來。
他能想象到江至迩單薄校服下隐藏着的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狠狠把他踩在腳底毫不留情的腳……
柳知漾胸腔又開始發麻,不聽使喚的跳。
媽的,找機會再找他打一架。
最後,他只能把這種情緒歸結為男人的好勝心。
只晃了會兒神,柳知漾聽見不遠處的吵鬧聲音,摻雜着些“小兔崽子跑哪去了”“去那邊看看”之類的暴躁聲音。
他所處的位置算是學校後身比較繁華的街道,小攤小販不少,來往的行人也不少,所以像這樣的吵鬧聲就像一滴墨滴入海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他常年戒備的身體反應又在提醒他事情似乎沒有如此簡單。
柳知漾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他掏出手機想看下時間,決定現在去哪,腳步剛停下,路口地面處忽然多了一道急促靠近過來的陰影。
非常非常,熟悉的味道。
在熱氣騰騰,熱鍋涼油的翻炒味道中,顯得尤其特別。
柳知漾被撞得猝不及防,腳下不穩,連連後退幾步,後背直接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慌亂中,他的一只手臂被人扣住,緊貼的皮膚,滾燙無比。
而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鎖骨位置,這一切看起來太混亂了,因為感受出來的,是對方沒想到拐角處有人,跑得應是很快,在撞到障礙物時,收不住力氣,便重重地撲了上去。
在那股清爽的味道中,還摻了一些血的味道,不太濃,卻絲絲縷縷地往他鼻子裏鑽。
他看見了江至迩。
表情慌張,呼吸急促,鼻尖上覆了一層薄汗,劇烈運動下眼底的皮膚浮現出淺淺的紅,連至眼尾,像沾滿某些豔色的花汁,染着,暈着,透着,一時讓人移不開眼。
他沒穿校服,披着一件長款外套,帽子戴在腦袋上,衣服領口與發絲都是亂的,看起來像是誤闖入人類世界的小動物。
外面又傳來了幾聲叫喊。
“快快快,我看他往這邊跑了。”
腳步聲雜亂無序,但挺聽數量,少說也有七八個人,還是成年男性的聲音。
柳知漾看見江至迩微動了動喉嚨,或許是想解釋什麽,但在聽到人聲靠近時,少年呼吸更加急促,一瞬,原本撲在他身上的身影壓得更實,膝蓋緊緊地靠在他的大腿處。
柳知漾産生一種強烈的沖動感,與剛剛的情緒揉捏在一起,迫使他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麽。
“你……”
他剛脫口一個字,嘴唇卻被用雙指堵上,滾燙的氣息一瞬間壓過來,宛若炙熱的烈火,燒得他脊背弓起來。
柳知漾瞳孔驟縮,視線裏是對方越來越清晰的眉骨。
下一秒,江至迩隔着并攏在一起的手指貼上了他的嘴唇。
那聲音又低又輕,一向偏冷的音調變了味道,帶着些懇求味道,卻在含糊不清的唇角相交處顯得缱绻不已。
“別動。”
“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