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53、
53、燃盡柔情
空氣安靜了一瞬, 仿佛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那兩個字問出口已用盡了盛寧的全部勇氣,她實在難為情,臉頰溫度明顯升高好幾度,連再看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這時候低下頭又顯得她好慫啊, 明明是她主動提起來的呀。
她忍着羞, 和他對望, 纖濃鴉黑的眼睫卻不受控地抖了抖。
梁燃震驚了幾秒, 目光又不确定地從少女緋紅的臉頰落到她的掌心,甚至怕自己是看錯了, 定神仔細地看了看盒子上的那三個字。
确實是耳熟能詳的牌子, 這麽個小盒子似乎也只有他知道的那一個用處。
他心髒也狂跳起來,喉嚨突然變得幹渴無比, 說出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要。”
怎麽可能不想, 眼前是他心心念念地渴望了十多年的小姑娘。
“我、我先去喝杯水。”人生頭一次, 梁燃說話竟然還磕巴了下:“寧寧你等一會兒。”
“哦,你去吧,我不急的。”盛寧脫口而出,說完差點咬住自己舌頭。什麽叫她不急的!
好在梁燃現在也有些心不在焉, 沒聽出這話的問題, 也沒笑話她。
盛寧看着他的身影出了卧室,外面很快響起“嘩啦嘩啦”的倒水聲, 又過了幾分鐘,他還沒有進來。
盛寧不禁有些納悶, 喝杯水要這麽久的嗎?她這會兒裹着床被子坐床上, 緊張又忐忑, 一時也不知道該幹什麽好。
一雙大眼睛東瞄瞄, 西瞧瞧, 把卧室裏各處看了個遍。
客廳裏,梁燃灌下一杯涼水,迅速拿出手機搜索,第一回做這種事時怎麽能把對女生的疼痛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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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幾分鐘,盛寧也覺得有些渴了,趿着拖鞋往客廳走去,順便想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麽呀。
梁燃聽到腳步聲回頭,趕緊把手機按滅。
到了關鍵時刻才搜這種問題顯得他好蠢,但誰讓驚喜降落得太突然了,之前實在是一點時間都沒給他準備。
“我也有點想喝水了。”盛寧對他說。
梁燃拿起水壺倒了杯溫的,遞給她,盛寧喝了兩口,放下水杯,還沒來得及反應,被他攔腰抱起。
兩只可愛的棉拖鞋“啪嗒”兩聲落到地上,盛寧下意識地用胳膊環住他脖子。
就幾步路的距離,每往前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速一拍,亂得不成章法。
最後她被好生地放到了床上。
睡裙自膝蓋慢慢地往上掀起,她腳背繃緊,腳趾頭一根根不自覺地蜷縮。耳邊響起男人低啞帶笑的一聲:“寧寧,我開始拆禮物了。”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白,細細簌簌的,老房子裏沒暖氣,倒是開着空調,但也是老式的那種挂機,平時制暖效果并不好。
但今天卧室裏的溫度卻出奇的高,像是生了熱烘烘的火爐一樣,盛寧感覺好熱,身上汗津津的,梁燃也是。
一滴汗從他的額頭滑落,順着緊繃的下颚墜到她身上,帶着滾燙的熱度。
她昨晚看了那部電影,可真輪到了自己,大腦又像是空白了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
主動權完全交到了他這裏。
卧室裏燈按照她的要求關了,窗簾也是拉上的,只留了一條縫隙,明明是下雪的夜晚,外面卻很亮。
有絲光亮透了進來,她悄悄睜開眼,看見他咬緊的下颌骨,表情極力隐忍克制,全身肌肉也繃得像石頭一樣。
盛寧知道他是顧念着她,心裏仍是緊張不安的,可她不想他難受。
“我、我其實……準備好了。”她嗓音顫顫的,聲音小得近乎嗫喏。
梁燃怕她疼,也怕她會害怕,哪怕憋得近乎煎熬也不敢輕舉妄動,聽到她的話,他手過去。
小心翼翼地先用兩根手指試探了下。
“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和我說,我會停下的。”他啞聲,聲音裏充滿了疼惜。
“好。”她臉紅着,很輕地應。
梁燃忽地想起個事,低啞磁性的笑聲從喉嚨裏蕩開,在這樣的黑夜裏,更加勾得人心癢。
“寧寧,有件事我好像一直沒和你說。”
“嗯?”她以為是什麽要緊的,疑惑地睜開眼,羞答答地去看他。
她身上,男人彎起唇角,瞳孔黑漆漆的,笑意很深:“我第一次做那種夢,好像是十四歲,我夢見的是你。”
盛寧此刻腦子本就有點暈,他這話說得又不清不楚的,轉了好幾道彎,才反應過來“那種夢”是“哪種夢”。
“你怎麽那麽早熟呀。”她忍不住瞋他。
那時的她滿腦子都是學習,壓根就沒想過那檔子事,甚至連對異性心動的感覺都未曾有過。
“十四歲,也不算早熟了吧。”梁燃笑着,伸手拂開她臉上的幾縷粘着汗的發絲。
少女暈紅的臉龐露了出來,汗涔涔的,更像是清晨初綻開,還綴着露珠的玫瑰,惹人采摘。
“我現在和你說,是想告訴你,寧寧,我真的想要你很久了。”他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低低笑了聲——
“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今晚的夜格外漫長。
起初是有些疼的,她稍稍皺了眉,他就察覺到了,放慢了速度,更加溫柔,喑啞的嗓音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詢問——
“好受了點沒?”
“還疼嗎?”
“要不要我先出來?”
這樣不上不下,梁燃其實是更加難受,但抵不過對小姑娘的心疼。
盛寧知道這一遭早晚要經受的,眼睫挂着淚珠,嗓音帶着細細哭腔,可憐極了:“不要緊,我沒事。”
“再忍一小會兒,寧寧最堅強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
後來也真如他所說,沒那麽疼了,身體又竄出像電流一樣陌生又奇異的感覺。
他細心地将掌心撫在她後腦勺上,防止她撞到頭,她感覺自己像是海浪上飄搖的小船。
暈暈乎乎間,盛寧想起回國的那一晚,在微博上搜他時看到的一段演唱會視頻。
其中就有條格外讓她面紅耳赤的彈幕:不想頂撞哥哥,想被哥哥頂撞。
記憶與現實的畫面完全重合,她此時此刻,就正在被……
每一下,還那麽深,那麽用力!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