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章

◎19.第 19 章

許聽廊把小袁往鐘爾身邊一推, 冷冷道:“送你了。”

大概被他們兩個的裏應外合氣得不輕,終于沒法再對她裝聾作啞。

小袁認為自己闖禍的嚴重程度,跟鐘爾在微博發瘋差不多。

當然兩者之間的影響力沒法比, 從昨晚官宣到現在, 鐘爾以一己之力攪得滿城風雨, 她和許聽廊的名字就沒從熱搜下去過, 托她的福, 營銷號的年度KPI在年初就搞了個大單。

同樣是坑許聽廊, 鐘爾吃得香睡得着,可不見她有半分良心的自譴。

許聽廊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她還不知輕重, 緊緊抓過小袁的手臂,大有不放人的架勢, 她跟許聽廊說:“這可是你說的啊。”

許聽廊于今晚第二次氣笑了。

小袁生怕他真的不要自己,巴巴表忠心:“聽廊,我錯了,我就想跟着你。”

“跟着他有什麽好的, 他給你多少工資?”鐘爾豪邁地一揮手,“跟着我吃香喝辣, 不信你去問方正同。”

鐘爾這麽難伺候, 小方還能在她身邊待這麽久, 除了有一點抖M屬性, 還有個最現實的理由:她很大方。

鐘爾是星漫娛樂最大的搖錢樹, 同時也是頭號讨債鬼, 吃得消跟她的絕對屬于人中龍鳳,所以她助理的工資是全公司藝人助理中最的。

除了公司給的,鐘爾自掏腰包, 額外給小方相當豐厚的工資和年終獎,逢年過節或者有事沒事,從不吝啬紅包和禮物。

小方住的房子、開的車子都是她的,雖然不至于劃到他名下,但她也從來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我不不不不不……”小袁猛搖頭,“再多我也不去,而且我們聽廊也很大方的,從來沒有虧待過我,是我豬油蒙了心,辜負了他的信任。”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許聽廊沒那麽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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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房卡。”

小袁雙手遞上。

許聽廊接過,沁着涼意的眼神淡淡一掃:“你回去吧,換個嘴巴嚴、知道輕重的人來。”

小袁哀怨地看向鐘爾。

今日的一切,全拜她所賜,是她滿口謊言、不擇手段,是她辜負了他的信任,利用了一個老實人的善良。

但凡鐘爾能表現出一絲歉疚,他都會好受一些。

可是完全沒有,她聞言眼前一亮,一邊說着“你也不用換人過來了,我給你當助理啊”,一邊跟着許聽廊進了房間,還把門“哐”得給關上了。

根本沒有男女之別的避嫌。

随着關門聲,小袁目瞪口呆。

“嗒。”附近房間忽然傳來開門聲。

小袁警覺地尋聲望去,生怕有無關人員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還好出來的是小方。

小方因為鐘爾惹出的禍一晚上沒睡,白天又幫她搬酒店,差點沒給累趴下。

“Hi。”他哈欠連天地跟小袁打招呼。

小袁沒法跟鐘爾興師問罪,還能不敢找小方算賬?

“鐘小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怎麽可以真的幫她搬過來?!”

小方指指自己的黑眼圈:“大哥,我當然知道搬過來很不明智,我完全沒敢跟我們瓦哥提這事,要是出了什麽事肯定全賴我,但問題是不搬的話我死得更快,我特麽根本沒命到明天。”

小袁瘋了:“那你不能為了自己活命,就讓別人送死啊。”

小方:“我盡量管着她,行吧?”

這話說的人沒底氣,聽的人滿肚子氣。

小方:“行了行了,多大點事,讓妮多收手,其實很簡單。”

“你說得容易!那你倒是想個法子出來啊。”小袁情緒漸漸激動。

“她這個人吧,三分鐘熱度,凡事都得順着她來,你越不上鈎,她越來勁,你沒發現她對許聽廊越來越癡迷了嗎?叫許聽廊天天寶貝晚安寶貝早點睡,跟她演上三天,我保管你們從此清清靜靜,你求她她都不給你眼神。”小方出謀劃策。

小袁:“……”

“勸勸你家聽廊吧,對付她只有這一種辦法。”小方說着又打了兩個哈欠,敲響鐘爾房間的門。

小袁這才想起正事:“她跟着我家聽廊進了房間了,她她她……這麽主動的嗎,她不會霸王硬上弓吧?”

“不是吧?不好意思,我沒有處理相關事件的經驗,也沒法預判裏面什麽情形。”小方也驚了,将耳朵貼到許聽廊房門上聽了半晌,什麽也沒聽出來,他無頭蒼蠅似的在門口轉了兩圈,“看吧,我說什麽來着?誰讓許聽廊一直拒絕她,自食惡果,活該!”

“……”這對主雇一個比一個不講道理,一次比一次沒有下限。

小袁麻了。

室內是兩個人的單獨空間。

鐘爾生怕許聽廊把她扔出去,牢牢扒住他的袖管。

許聽廊垂眸看她一眼,倒是沒趕她,兀自往裏面走,先進到衛生間,擠了洗手液洗手。

鐘爾見狀,改成單手拉他衣服,空閑的那只手也擠了洗手液。

她不等他洗完,非要把手放在他的手之上,水流流過她的皮膚,混着泡沫往下流淌,落在他的皮膚上。

洗完一只,她別過身子換手,如法炮制,再度弄髒他的手。

她的眼睛裏沒有流轉的眼波,沒有纏綿的情絲,只有坦坦蕩蕩。

是很級、也很熟練的撩法,無形之中拉近距離,給對方一種“我們已經很熟”了的暗示。

許聽廊又沖了兩秒的水,洗盡手上殘存的她的溫度。

他随手從毛巾架上扯了快毛巾,随意一揩,扔到臺盆上。

“我助理的工作可沒有陪-睡這一項。”

不是調情的口吻,但也不像方才在外面那樣滿含怒火,變成一種相對平和的、陳述式的狀态。

很奇怪,今天這件事情,他更氣的居然是嘴巴不夠嚴實的小袁,而不是始作俑者鐘爾。

大概因為這人秉性惡劣,做什麽都不奇怪,所以他根本沒指望過她。

自然而然地,也就不會苛責于她。

“是嗎?”鐘爾意識到自己跟進房間的行為确實容易惹人誤會,但她有臉皮厚的天賦,不覺得尴尬,懶得澄清,就順着往下說,“那我也可以不陪-睡的。”

“那你還會什麽。”許聽廊嘲弄着笑了下,“說來聽聽。”

鐘爾看着他,心跳不由落了一拍。

浴室的燈自帶柔光效果,氛圍拉滿,像香港老電影,而這人又在她審美上蹦迪了。

深邃眉眼,俊逸輪廓,最絕的是他偏頭時落在挺直鼻梁上的那道光軌,這麽近距離地看着,簡直讓她鬼迷心竅,想在上面滑滑梯。

她覺得自己像個色中餓鬼。

她舔舔嘴唇,故作鎮定地說:“我也是會照顧人的,你累了我可以給你捶肩,餓了可以給你點外賣,你晚上睡不着我還可以給你講睡前故事。”

“嗯,可以聘你。”許聽廊說。

這麽配合?這回輪到鐘爾噎住,但她直覺他沒好話。

果然。

“就一件事要你做,離我遠點。”

說完他扯落她拉扯他衣袖的手,男女力量的懸殊在這個時候體現得淋漓盡致,他都沒怎麽用力,她就被推到了衛生間門外,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

随即他擡步,要跟出來,肢體語言很明白,打算故技重施,将她丢出房間門外。

說時遲那時快,鐘爾疾行兩步,搶先一拍将衛生間的門狠狠關上。

許聽廊為避免被門拍一臉,下意識後退一步,然後随着一聲巨響,他被關在廁所裏了。

“……”

擰擰把手,不出意外,外頭有一股推阻的力道。

對男人而言,無異于螳臂當車。

“你是不是又打算連夜換一次酒店?”鐘爾在外頭問,“這次要換到多遠的地方。”

隔了一扇門,看不到她做作虛僞的表情,許聽廊勉強能忍受她的滿嘴跑火車。

“我換,你是不是也跟着換?”

“對。”鐘爾很堅定。

“少來了,鐘爾。”許聽廊側身倚到臺盆邊半坐下來,直接揭穿了她,“你今天看到我住的五星級酒店才願意跟過來。”

他說對了,今天但凡鐘爾看到他的新酒店跟劇組那個差不多,打死她她也不可能換,畢竟至少劇組的酒店東西好吃,離馬場也近。

深情人設崩塌,她幹脆蠻橫起來:“你不說不換,今天就別想出來。”

許聽廊無聲哂笑。

又裝,明知道女性的力量在男性面前不值一提,她哪裏困得住他。

這是要表現什麽?不自量力的可愛,恰到好處的示弱。

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她這樣的人,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別有目的,唯獨沒有真誠可言。

他不想再浪費時間,施力推門,并毫不費力地推開一條縫隙。

鐘爾以肩抵門,抵抗無果,因為用盡全力,她的聲音顯得咬牙切齒:“許聽廊,你真的就這麽讨厭我嗎?”

之前所有,他都确信她只為操控人心,以滿足那點惡趣味。

但是這一個瞬間,他承認自己想過她也許出于真心。

頓了一下,他沒有收手,繼續将門推大,邁了出去。

倆人重新出現在對方視野中。

他雲淡風輕,而她滿臉漲得通紅,可見她剛才阻擋他出來的決心。

“自覺點出去。”他冷淡說一句,要往裏面走。

鐘爾沖他的背影控訴:“劇組的酒店可以帶寵物,你明明可以帶中中來的。”

“第一,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要給你看貓,過去八年你既然對它不聞不問,那麽八年之後大可不必表演深情,中中根本不認識你。”許聽廊來到沙發邊坐下,“第二,你不要賊喊捉賊,既然可以帶寵物,你怎麽不帶你的狗?”

當時視頻的時候,她信誓旦旦說過拍戲會帶狗給他看。

鐘爾就等他這句話:“我本來要帶的,但是我提前問了酒店,他們說大型犬不可以。”

她的話,許聽廊不敢輕信,反正他也不想探究真假,再度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

鐘爾不走:“雖然我沒法帶噓噓見你,但我可以給你看女兒。”

他們哪來的女兒。

就連兒子也都名不副其實,八年間,鐘爾和中中除了最初的那點緣分,根本毫無關系;噓噓就更荒謬了,它才兩歲,就沒許聽廊這麽喜當爹的。

現在又多個女兒,連什麽生物也不知道,許聽廊懷疑地打量她兩眼。

鐘爾挺直腰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真的,她明天就來,只要你不搬酒店,我帶她見你。”

“我聲明一點。”許聽廊無所謂地扭過頭,“我不搬酒店是我懶得再折騰。你不用帶所謂女兒見我,我不感興趣。”

*

兩位助理湊在許聽廊房間門外聽了半天牆角,終于把鐘爾給盼了出來。

小袁着急,試圖探頭探腦看許聽廊,鐘爾不給他機會,反手“哐”地把門關上了。

小袁現在當然不敢堂而皇之進去找許聽廊,只得跟鐘爾打聽消息:“鐘小姐,你們在裏面幹嘛呀?”

“你确定你想知道?”鐘爾沖他暧昧地一笑,“我回答完,你就該改口叫我嫂子了。”

小袁落荒而逃。

比起沒談過戀愛的小袁,小方要上道很多,知道裏面發生的事情不足以讓自己喊許聽廊一聲姐夫,不管怎麽說,人出來了就好,他松了一大口氣:“祖宗,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安分一點,我都已經冒天下之大不韪幫你換了酒店了,你也稍微克制一點,咱們互相體諒,行不行?”

鐘爾擡腿就往自己房間走,只留下一句話:“明天早上看着點他們,我要蹭他的車。”

小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背後,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真是造孽。”

第二天,小方恪盡職守,一大早就開始關注許聽廊那邊的動靜,然後叫醒了鐘爾。

鐘爾一看時間,要瘋:“我不起,你別吵。”

“你能不能學着點人家的敬業?畢竟是自己拒絕劇組的安排,住到遠地方來,當然不能遲到啊。”小方恨鐵不成鋼,“而且不是你自己昨天說要蹭人家的車嗎?”

此時此刻全世界沒有比多睡一會更重要的事,鐘爾不耐煩,一陣瘋狂揮手,示意小方趕緊滾。

最後這天她火急火燎趕到訓練營,已經遲到了二十分鐘。

和許聽廊彼此都搞不懂世界上怎麽會有對方這樣的人。

這天鐘爾把課程從中級升級到了級。

她騎在馬上,單手執轡,意氣奮發地來到許聽廊身邊:“早啊。”

許聽廊迎着朝陽,眯眼看她。

他發現她這人真的活得很輕松。

因為這種時候他居然會想,她放棄劇組酒店來到河東,更改中級班至級班,是不是說明她在洪孟洋和他之間,喜歡他更多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你對另一半的要求?

許聽廊:別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就行

這麽低???

小袁:這還低呢?已經很客氣了!我以為他只能回答“是個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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