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體脂 “不信你捏一下

第50章 體脂 “不信你捏一下。”

樊則煦的直男三觀都被震碎, 也赤紅個臉,半晌才道:“……啊?”

顏西因好容易才止住嗆咳,岑從野擰着眉道:“你這咳嗽最近怎麽越來越難停了?而且也頻繁了不少。”

顏西因曉得原因, 無非是練習強度太大,他這體質負荷程度有限。

但他不能宣之于口, 只道:“不會影響我們組練習的。”

岑從野被他一句話氣得頭疼, 急聲道:“我是擔心這個嗎?”

顏西因擺擺手,道:“就是沒關系的意思, 我們趕緊選C吧, 攝像老師還要下班呢。”

十二人分成兩組, 316宿舍的五人加樊則煦一組, 其餘六人一組, 又各自選出自己的臨時center。

又到了貼小皇冠貼紙的時刻。

藺君冕一公給顏西因貼過, 自認有經驗, 遂當仁不讓道:“我來貼。”

周既權卻微笑道:“一公你貼了,二公陸再思貼了, 三公換個人吧。”

說完不待衆人反應, 他便迅速撕開貼紙,輕輕拍在顏西因胸前。

其餘人:“。”

“這麽熱鬧?”

門口傳來男人含笑的嗓音。

練習生們望過去, 只見祁同離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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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離老師,”樊則煦連忙好學道, “《契闊》背景故事的結尾是什麽意思?”

祁同離笑道:“說得太明白、缺少想象空間就太無聊了,大家各自有自己的理解會更好。”

他負責教授《契闊》的聲樂部分, 兩個小組分開。

盡管今日才給練習生們看demo,但事實上投票階段長達十一日,哪怕選曲頁面只有一分鐘的片段,但凡長腦子的練習生也都會提前學習這一分鐘。

因此祁同離現在要聽他們唱, 也不會出現練習生們完全一張白紙一句都不會的情形。

另一組主動表示想先來,六人并排站在琴前學唱,顏西因這一小組則先靠牆坐着。

顏西因打開視頻看編舞,他發覺《契闊》的編舞很是微妙。

動作設計既有将軍視角也有太子視角,且将軍視角較多,而太子視角的那少部分,要麽是齊舞,要麽便安排給C位。

“怎麽了?”耳畔忽而有人問道。

顏西因擡眼,周既權笑意溫和:“想什麽這麽入神?”

顏西因便将自己的想法同他說了,周既權道:“這不是很好嗎,你怎麽能演繹孔武有力的将軍?就算你要跳将軍,那也得是年紀輕輕意氣風發、拉弓搭箭直取敵軍首級的漂亮小将軍。”

顏西因聽得揚起下巴,停頓片刻後問道:“周既權,你脾氣這麽好,待人又平和,為什麽舞臺上反而攻擊性那麽強呢,這是你的人設反差感嗎?”

周既權笑意一頓,問道:“你不喜歡嗎?”

顏西因只見周既權眼神沉暗幽深,與自己對其最初的印象大不相同。

可下一刻,這副模樣便又消失不見,眼前人仍是一派平靜溫文的形貌。

仿佛方才那一瞬的陰鸷只是他的錯覺。

顏西因眨了下眼。

他笑吟吟道:“……怎麽會呢,我只會更喜歡你。”

輪到他們這半組時,祁同離聽了六個人各自唱的副歌部分,不由眼含贊許道:“西因的氣息控制得越來越準确了,說不定之後不僅能當主舞,還能當主唱。”

他略一停頓,道:“今後如果有機會,可以和導師們合作,嘗試稍微難一點的vocal部分。”

話音剛落,岑從野突兀地輕笑了聲。

擅長聲樂的導師除了他之外,便是PD嚴軒邈和vocal導師尹清羽。

且嚴軒邈的苦嗓曲風和顏西因不太适配。

那在自己和尹清羽之間,祁同離是建議顏西因和誰合作?

祁同離也不以為忤,甚至還笑了下,便回到教學正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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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配置上來看,《契闊》組人氣與其他組之間形成天塹。

但舞臺根基還在唱跳上。

《契闊》并非要練習生們跳真正的古典舞,事實上這首歌只是曲風為古風,編舞本質還是男團舞,融合了多種舞蹈風格且強調動作整齊,只是添加了部分古典舞元素為銜接及亮點。

但偏偏是這少部分成為了練習過程中的難點。

古典舞的軟開和身韻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雖說除了顏西因之外,十二人中不乏dance定位的練習生,但問題在于男團古風舞臺是近些年才興起,在相關團體的所有舞臺中占比少之又少。

未出道的練習生們跳男團舞都不精通,更不會為此特地進行古典舞方面的訓練。

陸再思倒是出道了,然而他在國外,也沒有機會演繹古典舞。

軟開的活動幅度和伸展能力,身韻的形神兼備、內外統一、身心并用……要臨時抱佛腳,談何容易。

“席潇異,你這腿彎到都能開個老鼠洞了。”

練習室內,顏西因面對鏡子,正在坐地壓旁腿,身後是十一個同款動作的隊友。

他說的是席潇異,席潇異則謙遜道:“我基本功的确很差,你多教教我。”

陸再思悄聲道:“……這小子,太心機了。”

身側岑從野回以一聲冷嗤。

下一瞬,顏西因眉尖輕蹙,道:“岑從野,你剛才不是做得還可以嗎,怎麽現在腿也壓不下去了。”

岑從野若無其事道:“基本功不夠,堅持不了多久。”

顏西因:“……”

他看出岑從野故意不認真練習,于是起身道:“我們平時練基本功的時候,如果有人松懈,老師有的是辦法讓TA把腿壓直。”

他向岑從野走去,中途卻被周既權攔住。

周既權微笑着問道:“西因,你要幹什麽?”

顏西因覺得他明知故問,道:“他态度不端正,需要小懲大誡。”

周既權笑意似是僵了一剎那,緩緩道:“你覺得……這是懲罰?”

“不然?”顏西因繞開他走到岑從野面前,踢掉鞋子。

周既權卻又轉回身來再度攔住他,頓了頓,問道:“你還要光腳?”

顏西因看了看自己的襪子,澄清道:“不是光腳。”

而且岑從野罪不至此吧,他如果穿鞋去踩岑從野的腿的話,那不是侮辱人嗎?

顏西因将岑從野打彎的膝蓋踩直,自認為很有威懾力地警告道:“不要再鬧了。”

岑從野仰頭注視他,素來面容冷峻不茍言笑,此刻眉宇間卻浮起罕見的暖意。

他甚至微揚唇角,似是在笑,徐徐道:“都聽小顏老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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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曲分組時,每位練習生都表現出哪怕中途被淘汰、也要奮力一搏的模樣。

但從分組,到二輪順位發表,不過四天光景,離開舞臺的重壓懸在每個人、尤其是中下位圈之後的練習生頭上。

即便再說服自己随遇而安、平靜接受,焦慮也會如同潮水,随着投票截止時間的臨近而一寸寸上漲。

加之練習生被關在錄制場地內,與世隔絕數月、練習強度大、睡眠時間短,飲食上還要少油、少糖,無法獲得多巴胺,總有人情緒穩定不住。

《契闊》組作為幾乎全員都在安全區內、淘汰可能性在所有隊伍中最低的小組,本該相對平靜。

但問題在于園區內公共區域衆多,而争端發生時,當事人又不會提前精心挑選地點。

于是顏西因便不太走運地成為了被殃及的小池魚。

二公的第二部分播出當日中午,也即離第二輪投票截止僅剩一天零八小時的時候,顏西因正與周既權在食堂吃飯。

兩人并未面對面坐,而是周既權坐在顏西因身側。

顏西因跟前擺着盤鮮嫩翠綠的時蔬沙拉,不塗醬料,只澆了薄薄一層油醋汁。

他一根一根挑着苦苣吃,周既權便溫聲問道:“都這麽瘦了,還要節食?”

顏西因指了指自己腰側,嚴肅道:“那天,我去後采的時候,發現我的腰摸起來變軟了一些。”

“回來我就測了一下,發現體脂增加了2%。”

“下次公演又是中國風舞臺,曲目又不是能穿得端莊豐腴的風格,在奪嫡險境裏磨得鋒利冰冷的太子,服飾造型上是最需要瘦的,這種人設腰上總不能軟軟的吧。”

他總結道:“所以從今天起我要減脂,直到回到原來的體脂率為止。”

周既權沉默少頃,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道:“你說你的腰,變軟了……?”

言罷他呼吸都頓了頓,才接着道:“但是你基數小,哪怕增加了,看起來還是這麽瘦。”

顏西因試圖證明自己,道:“不信你捏一下。”

停頓幾秒,周既權才“嗯”了聲。

此時他唇角反倒不見慣常的弧度,變得平直,瞳色深凝,如同烏雲籠罩下的海面。

盯着顏西因那薄得仿佛都填不滿虎口的腰側,周既權緩緩擡手。

“不行。”

周既權指腹離顏西因腰側僅剩毫厘之距時,卻驀地有細長五指穿入其中,将腰側完全蓋住。

周既權右手便如此懸在半空中。

擡眼對上周既權的目光,食堂內人不少,顏西因聲音放得極輕,正色道:“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少跟你有肢體接觸比較好。”

小貓簡直為情所困,悵然道:“一旦有喜歡的人就會有很多煩惱,三個月了,我知道或許我們不會有結果,如果我要一直喜歡你的話,至少要控制自己別太喜歡你、越陷越深才行。”

周既權聞言無聲良久,唯有胸腔起伏幅度異常明顯。

顏西因聽着他異常粗重的吐息,困惑道:“你喘不上氣?是因為食堂裏面人太多、空氣太渾濁了嗎?”

周既權終于仿佛按捺不住一般,開口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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